第16章 一回,被一個小姑娘說的啞口無言了
酒是通過朋友圈才輾轉找到了的一張照片,雖然這張照片只是一張側臉,卻也能看的出來,跟這個化名米蘇的小姑娘,是同一個人。
在更衣室門口,小敏拉着香香,“今天就行動!”
香香有點不大情願,她膽子還是小,“她已經一個星期沒來過了,要不……算了吧……”
“香香!”小敏抓住香香的手臂,“她這一個星期不來,是因為之前掀起了軒然大波,有兩個聲名赫赫的人搶人!現在你再看看,只要是她來,就有戚落落捧着,不費一點力就能拿到我們一直渴望的資源,你甘心麽?別說你就甘心一直這樣兒,原本在她沒來之前,被戚落落力捧的新人,可是你!”
小敏看香香臉上的表情有些許松動,接着說:“這一次,就讓她以後再也不敢登上這舞臺!”
香香自己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小敏将手裏的一個袋子塞到香香手裏:“一會兒等她出來,你就去更衣室。”
香香看着小敏手中的袋子,有點害怕的向後退了一步,“我……不敢。”
“這有什麽不敢的!”小敏擺了擺手,“算了,那我趁着沒人的時候進更衣室,你去在她面具上做點手腳。”
剛好更衣室的門打開,蘇桃拎着裙擺從裏面走出來。
香香有點心虛的向後挪了一步,避開了目光,倒是小敏,甜甜的沖她笑了笑。
蘇桃雖然和這邊的舞女并不交好,卻也不交惡,也報以微笑。
小敏等到蘇桃轉過身去,臉上的笑就倏然消失。
今天完,明天見~~~
第045 他脫了大衣将虛軟的她裹住
梁錦墨也覺得挺稀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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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鉑辰似乎來到夜色,就是為了看那戴面具那小姑娘的。
但是明面上問他,他又是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看的梁錦墨直接一個手勢就比了出去——“打住,我收起了我的八卦之心。”
不過,這個晚上,梁錦墨随手端着一杯酒,坐在椅子上看臺上表演,就忽然間有一種錯覺。
臺上的這個戴着面具的小姑娘,在某一種氣質上,和蘇桃……很像。
這一場舞蹈,蘇桃還是選的自己曾經編的舞臺劇《千金舞》中的一段。
女主南宮舞死裏逃生,鳳凰涅槃,跟着師父學習琴棋書畫,更加學習武藝,最終,在隔年,皇宮內恰逢選秀的時候,她被選應召入宮。
這一段,就是女主和師父依依惜別的場景。
師父是一個溫潤儒雅的男子,孑然一身。
南宮舞在和師父日益朝夕之中,已經漸生情愫,可是,想要為了自己南宮一家的滅門之恨報仇,她就必須要選秀入宮,到那昏庸的君王身邊,才能将自己這一身長袖善舞盡數施展。
離開的時候,悲涼的心,纏綿的如同青絲挽盤旋蔓延起來,将南宮舞柔軟的心細細密密的包裹起來。
這一別,就是皇宮與江湖的隔閡,再無相見之日!
最後看一眼那長發飄飄屹立在城樓之上的男子身影,南宮舞蓋上鬥篷。屹然轉身,再不回頭。
後來,直到南宮舞成為皇宮裏的禍國妖姬,才直到,原來早在她入宮那一日,師父就已經在宗廟祠堂之中,斷發為誓,終生不娶。
這段音樂比較低沉,在最後一段再度高亢轉圜,預示着女主進入後宮之後的翻雲覆雨。
只是,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蘇桃臉上的面具,一下松動了。
下一秒,在她一個柔軟的下腰轉身的動作之後,臉上的面具……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蘇桃似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綿密,而粗重。
臺下一片嘩然。
特別是靠近舞臺的一些人,已經驚訝的捂住了嘴,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靠!竟然這麽醜,這不是愚弄大衆麽?”
“對啊,臉上那道疤真惡心。”
這其中,不乏小敏找來的人,就是為了在這個時候,故意說胡這種話來讓人心動搖的。
果然,她的算計有了效果。
現場都已經開始喧嚣了起來。
除了男人,還有一些慕名過來的女人,也紛紛露出鄙夷的神色,“本來還以為長得多麽貌美如花才戴着面具呢,還不是一個醜八怪。”
不過,卻還有一些,并沒有被蘇桃臉上那一道駭人的疤痕給吓到的,倒是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她的面容。“她其實長得挺好看的啊,五官很精致,看起來又是素顏。”
這話剛一出,旁邊好多人立即就群起攻擊:“你眼瞎啊,這叫好看?你的審美被狗吃了啊?”
音樂還在繼續,而蘇桃的身形,以肉眼可以看到的角度,僵硬了一下。
蘇桃深深地閉上了眼睛,轉身,将掉落在地上的面具,腳尖一點踢了出去。旋即繼續開始飛快地旋轉。
她在心底告誡自己:不去看,不去聽。
但凡是做一件事情,就必須要做到最好,哪怕是最後一次出現在這個舞臺上。
後臺。
當蘇桃臉上的面具掉下來的那一秒鐘,戚落落手中的茶杯碰的摔碎在地上,炸開了一朵花,碎裂的瓷片一下劃破了她腳踝柔嫩的皮膚。
“傅清酒,傅清酒!”
傅清酒還在後臺整理化妝用品,剛剛還和化妝師談論起來這些東西的進價,就聽見戚落落的叫聲,不禁皺了皺眉,“叫魂兒麽?”
“不是……出事了!”
傅清酒心頭也一下就凜了起來,她也從來都沒有見過戚落落這樣慌了神的表情,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手中的一個大頭的粉底刷啪的扔進盒子裏,快步走了過來。
“你看,不知怎麽……她的面具掉了。”
不用戚落落說,傅清酒也看見了。
只是,縱然下面很多人都已經炸開了鍋,臺上聚光燈下的身影,卻依然在翩翩起舞,仿佛那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
後面的負責放音樂的工作人員跑過來問戚落落:“要不要暫停啊?”
傅清酒說:“不要!”
戚落落點了點頭,“按照原本的進度放完這一首曲子。”
如果現在音樂暫停,或者是上去将她給拉下來,就是對舞臺上的舞者的不尊重。
香香的心跳一直很快。
沒有想到,原來,就是一張隔絕美醜辨別度的面具,就能讓臺下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們徹底的躁動起來,這個世界真的是看臉的快餐文化。
小敏冷哼了一聲,“看看她以後還有沒有臉繼續留在這裏!”
香香其實這個時候已經心裏有所顧忌了,“小敏,既然已經達到目的了,那更衣室裏她衣櫃裏的……”
小敏氣呼呼的一下就甩掉了香香拉着她的手,“你說什麽啊?都已經做到現在這種地步了,你難道是要再反悔麽?別忘了,現在你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她臉上面具的系帶就是你給割斷的!”
香香咬了咬唇,她是真的後悔了。
可是,更衣室衣櫃裏的那些活物,她又不敢去取……
而坐在臺下的人,已經有兩個人,完全呆住了。
沈鉑辰手中的酒杯捏的緊緊地,手指關節都因為手指的力度而有些泛白,指尖近乎透明。
梁錦墨一時間沒有認出來臺上的人。只是看見臺上那小姑娘臉上的疤痕,也一時間有點唏噓:“怪不得要戴着面具,原來是因為這樣的疤痕……我倒是覺得,這姑娘長得五官好,臉型也好看,是一個美……等等。”
他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氣:“蘇桃?!”
與此同時,二樓雅間的莫西宇,也一下從皮質沙發上站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就跑到了窗戶前面。瞳孔因為震驚而迅速的擴大。
那女人……
竟然真的是蘇桃!
就是二姐莫雪所說的,在川北的精神療養院曾經見到的那個和蘇桃形似,臉上有一道疤的女人!
這些天,他一直以來都用高價競拍,純粹都是為了和沈鉑辰之間争。
為了給已經死去的蘇桃争一口氣,又或者……是因為臺上那個舞者,那種隐隐約約的相像。
甚至讓莫西宇經常性的給這位花樣百出的舞女送上親手調配的仲夏夜之夢,一種色澤呈現搖曳的淡藍色的雞尾酒。
她并沒有什麽反應,所以莫西宇一時間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或許,就只是一個身形相似的人罷了。
然而現在……
…………
臺下的舞蹈,也已經接近尾聲了。
蘇桃最終彎腰鞠躬,盡管臺下是一片喧鬧的嘈雜,她還是将自己最終的這一支舞跳完了。
她眼角的餘光看見沈鉑辰已經站了起來,向着她的方向走過來。
心中一慌,蘇桃拎着長長的裙擺,就向後臺跑了過去。
傅清酒有點擔心的迎上去,“蘇蘇,你……”
沒等傅清酒說完,蘇桃就已經好像是一陣風一樣經過她的身邊,一下就沖進了身後的更衣室之中。
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戚落落拉了一下傅清酒的手臂,“不用擔心,現就這樣吧,她肯定是自己需要時間靜一靜。”
“其實,”戚落落嘆了一聲,“她的舞蹈功底是很好的,我們這邊的好多舞女,除了佳慧算是另辟蹊徑的,別的都是單純的露肉來吸引人的眼球的,就是單純為了賺錢的。”
戚落落因為曾經也學過不下十年的舞蹈,了解精深,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才最終……選擇了幕後,再也不會出現在前臺了。
傅清酒托着腮,“從某種角度上來看,她……真的和你挺像的。”
兩人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話,就被忽然闖入後臺化妝間的男人給吓了一跳,門口的一個舞女因為突如其來的男人而吓得尖叫了一聲。
“沈……沈少,”戚落落回過神來,“您這樣不好吧?”
沈鉑辰擡手推開一旁擋在面前的戚落落,“更衣間在哪裏?”
戚落落沒有來得及回答,沈鉑辰就已經大步走向化妝間的那唯一一扇門。
…………
與其說自己的面具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扒掉,面對那些自己根本不在乎的臉,卻完全不如面對那一個人的時候帶來的內心悸動。
她靠在牆面上,深深的呼吸着。用強烈的呼吸來平複自己內心的強烈起伏。
她蒼白纖細的手指,慢慢的撫上自己的臉。
原本光滑細膩毫無瑕疵的臉上,因為這一道疤,竟然還有微微的滞澀感。
蘇桃的手指忍不住的顫抖。
她自從死而複生以來,從來都沒有管過自己的臉究竟是如何。
命都是撿來的,臉又有什麽。
可是到了現在,最終現實還是在她的臉上給了響亮的一個巴掌。
所謂的內在美,其實不都是先看臉的麽?
過了一會兒,蘇桃才慢慢的平複了自己內心的悸動,去解開身上的紗衣,将一層一層繁複的古裝給脫了下來,搭在一旁的椅子上,拉開了衣櫃。
“啊!”
當看到衣櫃裏一下竄出來的那幾條軟趴趴的軟體動物的時候,她根本就無暇顧及到自己是不是還是啞巴,一聲尖叫聲沖破了喉嚨。
已經有一條蛇掉了下來,順着她光裸白皙的腳踝向上爬……
蘇桃腦中一片空白。
緊接着,更衣室門口碰的一聲踹門聲,沈鉑辰擡腳就将這樣一層薄薄的門板給踹開了。
女人白皙的身體在更衣間的燈光下閃現着誘人的光澤,但是那幾條還吐着舌頭發出嘶嘶的聲音的?色小蛇,在光滑細膩的小腿上來回游走。
在衆人沖進來之前,沈鉑辰已經用自己的大衣将倒在地上的蘇桃給裹住了,順手掐着纏在蘇桃小腿上的那的蛇的七寸。甩了出去。
戚落落看見地上幾條蛇,也是吓得不輕,“啊!”
幾個舞女也給吓得花容失色。
“蛇……怎麽會有蛇啊!”
戚落落厲聲喝到:“都給我閉嘴!你們是想要把外面的觀衆都給吸引過來麽?知道我們這裏發生了這種事情?”
舞女們閉上了嘴巴,眼神之中卻依然難掩驚懼的神色。
蛇幾乎是所有女性都害怕的生物,恐怖,有攻擊性,甚至有毒。
沈鉑辰将渾身虛軟的蘇桃摟在自己懷中,語氣陰沉冷淡的幾乎是要結冰,“這些蛇沒有牙,是給拔了的。”
戚落落一聽,才算是放下心來,看了一眼靠在沈鉑辰懷中的蘇桃,吩咐人将這些蛇都給弄出去。
有人疑惑的問了一句:“這裏怎麽會有蛇呢?”
自從燕舞臺存在,已經有十年的歷史了,夜色在接手之後,這邊更是進行了規劃統一的整治,別說是蛇了,就連蟑螂蟲子都沒有。
戚落落皺了皺眉,“剛才有誰進過更衣室?”
香香站在最後面,一聽這句話,不由得就有點心虛。
雖然這事兒并不是她做的。
小敏臉上倒是一丁點的異色都沒有,反而還張嘴問:“落落姐。米蘇不是啞巴麽?剛才怎麽說話了?”
衆人原本還沉浸在對于蛇的恐懼之中,就在小敏的話音一落,才忽然之間反應過來。
“對啊,米蘇不是啞女麽?”
“剛才那聲尖叫,怎麽……”
戚落落下意識的就看向傅清酒。
傅清酒眼神中坦蕩蕩的,對上戚落落的眼神,聳了聳肩。
戚落落立即就明白了。
“有時間讨論別人的事情,還不如去專注一下你們的舞蹈,下一個該誰了,現在準備收拾一下上。”
小敏在心裏憤憤不平,明明就是欺騙的行為,為什麽還要維護她!
就在戚落落處理事情的時候,更衣室內,沈鉑辰已經幫蘇桃穿上了衣服,帶着她走了出來。
“戚姐,這蛇來的實在是蹊跷啊。”
沈鉑辰的話,意有所指。
戚落落沉下心來,“沈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調查。”
蘇桃被沈鉑辰裹在他的大衣裏,有點昏昏沉沉的往外走。
其實,剛才在更衣間裏。在沈鉑辰給她穿衣服的時候,當他修長細膩的手指撫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只是,實在是羞窘,看着沈鉑辰一雙??深邃的眸子,伸手去擋,去推拒,可是對于身前的男人,一點作用都沒有,就這樣紋絲不動的,将她的t恤衛衣。将她的牛仔褲,全都一件一件的穿好。
就好像以前在婚後的那三個月裏,她每每做過的事情一樣,從來都不曾生疏過。
戚落落也想到了,今晚發生在蘇桃身上的這一系列的事情,實在是非同尋常,讓人感覺到,真的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算計,絕對不是巧合!
她立即就暗中去調取了化妝間的監控錄像。
更衣室內是沒有監控的,可是外面照着門的地方,卻有!
戚落落将所有的舞女都召集過來,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看着在化妝間裏的這些人,舉起手中的一盤錄像帶。
“我問一遍,今天,米蘇的面具,是誰做的手腳?”
底下有人發出質疑:“什麽做手腳?”
戚落落将面具拿在手上,後面是一條系着的帶子,“看到了麽?這條帶子,一邊是有十分整齊的割痕的,是有人先用刀子給隔開了,只留下一點線頭,等到米蘇在臺上跳舞的時候。因為力度,就會将面具給甩掉!”
“你們大概都不知道,化妝間裏,有監控錄像!”
戚落落話音一轉,“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如果肯承認的話,什麽話都好說。如果不承認,那好的很,就從監控錄像裏挨個的查!到時候查到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香香低着頭,肩膀已經開始肆意的抖動了。
就在她想要向前邁一步。身旁小敏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腕,狠狠地一拉,旋即擡頭對戚落落說:“落落姐,剛才在米蘇進更衣室之前,是慕佳慧最後一個進去的!”
慕佳慧猛然偏頭,看向說話的郭曉敏,“你別血口噴人!”
郭曉敏看起來一雙眼特別無辜,“我就是實事求是,就是說了一句我看到的,反正到底怎麽樣,還是要看落落姐的。”
戚落落掃了一下衆人。目光最終停留在慕佳慧的身上,頓了頓。
郭曉敏壓住香香的手臂,“你別這麽傻!她說有監控又怎麽樣?更衣室裏面沒有監控!這段時間裏,有不少人都進進出出過更衣室,根本就查不到我們身上!”
香香雖然還是心有餘悸,卻還是先安了安心。
她剛才差點走出去承認了,說到底,戚落落雖然口頭上說是會給一個機會,如果真的承認了,恐怕賺錢的飯碗都會被打掉的。
戚落落起身去監控室,她手下一個看場子的匆匆忙忙的跑過來。“戚姐,外面不好了。”
“怎麽?”
戚落落覺得太陽穴一跳,今兒晚上難道就這樣,沒完沒了了麽?
鄭峰有點吞吞吐吐,“是……沈少,直接堵着門口,不讓人走了……要他們……”
戚落落揉了揉眉心,覺得整個腦袋都是一跳一跳的疼,今天真是大衰日。
“說啊!要他們怎麽樣?說話說一半,你要急死我!”
鄭峰嘴皮子一碰,“要他們……道歉。”
戚落落微微一怔,轉瞬就已經是明白了。
道歉吶。
剛才蘇桃在舞臺上跳舞的時候,面具忽然掉落在地上,露出了一直以來都在遮掩的面容,随即就引來了那些人對于蘇桃的侮辱性言語。
鄭峰心裏有點忐忑,“要不要給顧哥打電話,讓他派人過來……”
“給老大打電話幹嘛?你腦子進水了?”
“那戚姐,這是要……”
“去看熱鬧啊。”戚落落冷笑了一聲,“我也看不慣那些穿上衣服裝人,脫了衣服就是畜生的人,正好,借沈少的手,出一口惡氣。”
鄭峰:“……”
………………
沈鉑辰一個電話,就已經叫了不少手下過來。
燕舞臺的入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這麽一些練家子的壯漢往門口一站,剛好就可以将門給嚴嚴實實的堵着。
只見那颀長的男人,緩步走過來,懷中的?色大衣之中,包裹着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孩子,蹬着皮靴的腳一勾,勾過來一把椅子,橫在門口。
沈鉑辰抱着蘇桃坐在椅子上,眼神幽翰,裹挾着淬了冰的寒涼,只是随意的一掃,就讓前面的幾個人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那種壓迫感,讓人感到內心膽寒。
“我說了,”沈鉑辰随即低下眼眸中的光,手指卷起懷中蘇桃的長發,似乎是在無聊之中的肆意把玩,“大家既然都是成年人,就要為自己的言語負責,剛才是誰說了什麽話,道歉,道了歉,就可以走,我不擋着。”
“沈少,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還要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麽?”
衆人終于有人忍不住叫嚷了出來。
“你這是犯法的,我們有言論自由,也有人身自由!”
“你這樣我們能報警的!”
一聲輕笑,在這樣的大廳之中,竟然出乎意料的清晰。
沈鉑辰唇角帶着一絲笑意,仿佛是可以冷凝到人的心底似的。
“是啊,我就是限制你們的人身自由,又怎麽樣?”
沈鉑辰的話,狂妄至極,讓很多人都不禁一時間語塞。
又能怎麽樣?
g&p集團是碾壓c市商界的所在,是由美國華裔路易斯家族一手創辦起來了,即便是才短短的進軍c市不過兩年的時間,不僅僅是商圈,就連政界都已經知道了。
“沈鉑辰,你也不是什麽豪門的公子爺,以前是蘇家千金的保镖,保姆的兒子,現在你也不過就是路易斯家族的一條狗而已,一個聘任的執行ceo,憑什麽這麽狂?”
這一句話說出來,讓衆人瞠目結舌。
其實,沈鉑辰的身份,衆人也都是心照不宣。
雖然不知道是怎麽樣,這個年輕的後起之秀卻得到了路易斯家族的青睐,将上千億的資産都交給他一個人來管理,卻也都知道,他也就是一個執行ceo而已,難聽點來說,也就是高級打工者。
只要是董事會不滿意了,一致通過,就可以将這位一人之下的執行ceo炒鱿魚走人。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路易斯家族這樣信任沈鉑辰,還有另外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沈鉑辰的另外一重身份。
沈鉑辰唇角勾着一抹笑,雖然自己是坐着,卻足以用眼光睥睨着那些衣冠楚楚的人們。
“就憑我現在坐着,你們站着,”沈鉑辰眼中的冷光看向衆人,“就憑我一句話,你們今晚不道歉,就走不出這個門,不信麽?呵。”
沈鉑辰輕笑了一聲,單臂收緊了一點,讓蘇桃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指在她的腰間輕輕的點着,“不信,那就試試看。”
這邊是一個伏筆啦,有關于我們霸氣側漏的沈少的~~~
說一下加更吧,因為每天都是裸更,現寫現發的,所以在網站保底的基礎上,鑽石、推薦票加更,打賞水晶鞋馬車加更~~~
鑽石300今天下午有加更噠,鑽石票票都投起來哈,麽麽噠~~~
第046 兩人的動作,熟稔而親密
這一晚,郁思臣接到了來自于警局的電話。
因為,他之前有吩咐過,但凡是有關于沈鉑辰的消息,一律不管上班下班風霜雨雪,都要先向他報告。
所以,現在盡管已經到了深夜,警局接線員還是冒着被這位脾氣差的一比性情陰郁的郁警官得罪的情況下,哆哆嗦嗦的撥通了他的電話。
“說。”
郁思臣很明顯是帶着惺忪的。
被人從睡夢之中吵醒,心情都不會好了。
“那個……就是……我……”
“如果你嘴裏說不出來讓我感興趣的話,那你明天就不用去警局上班了。”
陰沉的聲音傳過來,小警員嘴裏的話一哆嗦,全都給咕嚕出來了。
“剛剛夜色有人打電話,說是沈鉑辰在那邊鬧場子,把燕舞臺的幾十號人都關在大廳裏不讓出來,報警讓過去維持秩序。”
郁思臣原本還是惺忪迷蒙的一雙睡眼,在聽到聽筒裏傳來這樣一句話,湛?的眼眸中飛快的閃過一道亮光。挑起唇。
蘇景歡今夜無眠!
她約了好哥們準備打一個通宵的游戲!
徹夜奮戰!
誰知道,正在雙殺就被郁冰山一個電話給打斷了。
她一只手在鍵盤上飛快的移動着,另外一只手拿起了,“喂,師父……”
“收拾東西下來。”
蘇景歡:“……”
她看了一眼時間,“師父。都已經快十二點了啊。”
“不用你提醒我時間,”郁思臣很明顯沒有那麽好的耐心,“給你三分鐘,我現在在你樓下。”
緊接着,就是電話被挂斷的忙音。
滴滴滴……
響在蘇景歡的腦子裏,化成了一連串的省略號。
蘇景歡也就是這個時候手速慢了兩秒鐘,然後對方猛地一道擊殺,電腦屏幕上出現ko。
“……”
耳?傳來隊友的聲音:“喂!老大,你怎麽死了啊?還有十秒鐘複活,我先替你打着,你快着點兒啊……”
誰知道,隊友的話還沒說完。蘇景歡就直接把電腦關了。
直接退游戲,估計要被拉?三天了。
只是,她寧願忍痛三天不玩游戲,也不願意因為得罪郁變态,那種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啊!
郁思臣給蘇景歡三分鐘。她不到兩分鐘就從公寓樓上沖了下來。
“師父!”
郁思臣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閉目養神,手指在一旁的車窗上随意的敲着,“開車,去夜色。”
蘇景歡爬上車,系安全帶,“那師父,剛才是誰開車的?”
“我。”
蘇景歡:“……”
敢情叫她來就是當司機的麽?
“你有意見?”
郁思臣涼涼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蘇景歡,眉梢向上揚起。
“沒,沒意見。”
蘇景歡能說什麽啊,明明就是拿權力壓人的,還問她的意見,她敢有什麽意見。
………………
暗色的燈光下,女孩柔軟的身體完全遮在?色的男士大衣中,就連一張嬌嫩的小臉,都側着被擋在男人的手臂內側。
蘇桃在最接近男人熾烈跳動的心髒,纖細蒼白的手指蜷縮在他的袖口。
衆人已經是開始騷動了。
看樣子如果不道歉,是出不去了。
就在一些人準備低聲下氣的說一聲對不起的時候,後面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我已經報警了!警察一會兒就來,到時候看你怎麽收場!”
就剛好擋在門口的男人,低着頭,圓滑的下颌線條繃緊,唇角向上勾了一下。似乎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話,眼神中閃過一抹陡峭的譏诮。
“韓少,我們可以賭一賭,”沈鉑辰淡然的開口,“如果你口中所說的警察沒有到,那麽。除了鞠躬道歉之外,中基的那一塊地皮,你讓百分之三十,給g&p做項目。”
“憑……”
被稱呼為韓少的男人臉色漲紅,他就聽不得沈鉑辰這麽嚣張狂妄的話,“好!那如果警察來了呢?”
“度假酒店的項目,你不是一直都很有興趣麽,我拱手讓給貴公司去做。”
沈鉑辰輕描淡寫的話,就在短短的一分鐘內,敲定了上億的單子,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蘇桃心跳加速。
就算沈鉑辰現在的身價不低,可是這樣玩笑一般就将單子給賣了出去,就跟下賭注一樣,贏了,且不說什麽,反正韓少是韓氏三代單傳,老子總不會把兒子給炒了。
可萬一……
萬一警察真的來了呢?
沈鉑辰只是一個執行ceo,丢了這樣一個單子,董事會肯定會聯名将這樣一個聘任過來的ceo給開掉的。
蘇桃對做生意并不太懂,可是在蘇氏,看着爸爸做生意,也早就耳濡目染的知道一些,在越是龐大的公司企業,裏面的派系之争就越發的錯綜複雜。
沈鉑辰勾着蘇桃的發絲的手忽然放下來。轉而抓住她的一直手在掌心裏,手指輕巧的在手掌心裏點過。
“怕我賭輸了?”
沈鉑辰的聲音很低,就拂在她的耳畔,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仿佛是在說着情話。
蘇桃擡眸,對上他看向她的目光,抿了抿唇,“誰管你的死活。”
沈鉑辰低低的笑了一聲,聲音從喉骨之中傳遞出來,聽起來很是愉悅。
身後的洛景都覺得詫異。
自從蘇桃在四個月之前。被抛入江中再也尋不着蹤影之後,幾乎就沒有再在沈鉑辰的臉上看到過笑容了。
除了前兩個月的農歷新年,飛回美國和路易斯一家過年的時候。
只是。他站在下面,卻是知道,這個韓少,為什麽讓總裁這樣針對。
因為他剛才就是在臺下罵的最歡的人。
所以,即便是現在他不站出來,總裁也會有手段讓他站出來,只說一句對不起,太便宜他了!
莫西宇站在另外一側。
他的眼神深的好像是?夜之中靜止的汪洋。
那兩人之間的動作,熟稔而親密。
他的內心就仿佛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各種令人心緒煩亂。
不僅僅如此,而現在,沈鉑辰竟然敢為了蘇桃。用這種方式,而得罪這個大廳內不少商界名流。
這算是得罪了大半個商圈!
試問他自己,能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做到這種地步,他自己都不敢肯定。
戚落落和傅清酒兩人靠在舞臺上跳舞用的剛關上,剛好可以看見門口的情況。
她搖了搖頭,“傅校花,我還真是小瞧了你了。”
“呵,我看人一向是很準。”
傅清酒看向那邊的眼神凝重了一些。
她其實也沒有料到,沈鉑辰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你監控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傅清酒出聲提醒道,“這次肯定是有人蓄謀想要她出醜的,沈鉑辰處理完大廳的事情,回過頭來就要查你手下的舞女了。”
“我好歹也是在燕舞臺做了五六年了。手底下的舞女走了一波又一波,這種小伎倆,誰沒用過,能瞞得過我麽?”戚落落笑了一聲,“放心,到時候不用我出手。自己就找上來了。”
她現在挺感興趣的,是警察究竟會不會來?
而如果當真沒有人來的話,這一出戲,要怎麽收場。
等了二十分鐘。
警察依舊沒有來。
沈鉑辰讓洛景報時,說:“還要繼續等下去麽?我的時間很有限,陪着你們在這裏,耗不起。”
韓少又打了一個電話,可是,這次對方索性就不接了。
局面,就這樣僵持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子從另外一側走過來,先走到蘇桃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你好,我叫靳雅,是a大舞蹈學院的學生,連續來了好幾天,今天總算是看到你跳舞了。你跳得真好,你長得也漂亮,本來在沒有來之前,聽他們傳的說你長得醜……我都信以為真了,對不起,我不該人雲亦雲的。”
蘇桃因為她名字裏一個“雅”字。擡頭看了看這個女學生,向她微微笑了一下。
有這個女學生靳雅開的頭,接下來,這邊很多人都是一個一個的過來鞠躬道歉說對不起。
剛才在臺下,比較公正的說了兩句話的人,現在也過來讨好的說了幾句。就都離開了。
漸漸地,大廳裏就只剩下寥寥的幾個人。
其中,就包括剛才叫嚷的聲音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