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挂了電話,任清野把車停在一家旅館門口,搖下車窗。
旅館門口坐了一個矮個子女人,看樣子是老板娘,她見有客人來了,于是立馬撐着一把傘踩着雨跑出來,“帥哥,美女,住店?”
任清野問:“還有房嗎?”
雨太大,老板娘也沒聽清任清野說了什麽,只一個勁兒地點頭:“有!有!有的!”
于是任清野開始解安全帶,老板娘看他們沒傘,立馬繞到另外一邊等着池中月下來。
誰知道池中月一下車,老板娘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給她撐傘。
這女人太高了,老板娘勉強把傘撐到她頭頂,自己就全身淋在雨裏了。
池中月看老板娘吃力的樣子,幹脆兩三步跑了出去,一眨眼就進了旅館。
任清野也是淋着雨進來的,他站在門口甩了甩頭,拍掉肩膀上的水珠,一回頭,看到旅館外面幾個躲雨的男人盯着一旁的池中月看。
她正拿一張紙巾擦臉上的雨水,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上衣因為雨水打濕而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曲線。
而她穿的短褲雖然沒打濕,但防水的布料濕的水珠沿着她的雙腿滑向腳踝,更引人遐思。
任清野猶豫了那麽兩秒。
池中月突然驚覺那幾個男人的目光,她擡起頭,眼神裏如有千萬把冷槍,吓得那幾個男人立馬移開了眼睛。
一轉身,他們還看到了池中月手臂上的紋身。
啧啧。
那幾個男人趕緊找其他地方躲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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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紋花臂的女人,但是電視裏出現過有花臂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人,何況這個女人身旁還有一個看起來更不好惹的男人,還是先溜為妙。
任清野轉身去櫃臺開房。
這是一個小旅館,不那麽正規,櫃臺裏只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在做事。
老板娘站在門口跟她喊:“給帥哥和美女開一個大床房!”
任清野:“不……”
“沒有啦!”任清野話沒說完,小姑娘就喊道,“只有兩間單間啦!”
“哎呀怎麽沒有大床房了呢!”老板娘跑進來,帶了一地的雨水,“那要不住一個單人間?我們這兒可以的。”
任清野皺眉,一臉不爽得把身份證往櫃臺上一拍,“兩間。”
池中月差點翻了個白眼。
任清野那表情,好像很嫌棄她似的。
“成!”老板娘喜滋滋地收了身份證,“來,最後兩間房了。”
池中月連身份證都沒拿出來就開了房。
這個旅店的房間在二樓,要走過兩層又破又舊的木樓梯,池中月踩一腳就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不由得放輕了腳步,不然她真怕自己把這樓梯給踩壞了。
到了二樓,池中月和任清野的房間就在第一間和第二間。
任清野正要進去,池中月突然叫住他。
“喂。”
任清野回頭,一臉不耐煩地看着池中月。
池中月本來要說的話被他這表情給噎了回去。
“哦,沒事了。”
池中月冷着臉回了自己房間。
這房間怪不得才八十一晚上,床單有一股黴味兒,桌子上全是灰,牆角還有變色的橘子皮兒。
池中月不得不又敲了任清野的門。
沒人來開門,池中月又喊了兩聲,還是沒動靜,于是池中月轉動了一下門把手。
“哐铛”一聲——門把手掉下來了。
池中月無語地撿起門把手,推開門,走進去,扔床上。
房間裏靜悄悄的,只有床邊上放着一個黑色行李包,幾乎和地板融為一體,池中月轉身的時候不小心踢了一腳,行李包的口子張開了一條縫。
池中月看見裏面有一個東西。
呵呵。
原來他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男人。
假正經。
池中月走出任清野的房間,正碰上他從樓下上來,手裏捏了一包還沒拆開的煙。
任清野看到她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眉眼間閃過輕微的不爽。
走廊很窄,勉強只能夠兩個人并肩,任清野側着身子從池中月身邊穿過,一點兒沒挨着她。
“任清野。”池中月喊住他,“我們能不能換一個地方住?這環境太差了。”
任清野頭也不回,在關上門的前一刻說:“我不是來旅游的,嫌環境差你就回家。”
門被關上,震得房頂抖了一層灰下來。
池中月望着他的門,嘴角隐隐噙着笑。
不是來旅游的,随身帶避孕套幹嘛?
池中月把房間門鎖上,找了一身換洗衣裳出來,走到浴室裏,一摸淋浴器,一手的灰。
池中月對這個旅館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她掰了掰水龍頭,果然沒有熱水。
池中月放下衣服,下樓找老板娘,老板娘一聽說這事兒,立馬告訴池中月:“哎喲今兒早上就報修了,可是下大雨維修工人都來不了了,要不您忍忍,明天一準兒修好。”
池中月:“……”
“算了。”池中月問,“每個房間都是壞的嗎?”
“那怎麽可能!”老板娘說,“就您那房間壞了,要不去其他房間借一借?”
池中月一想,笑着點頭,“好。”
池中月把剛才準備的換洗衣裳收了起來,找了一條黑色真絲吊帶裙出來。抱在手上,敲響了任清野的門。
任清野開門的時候,換了一身白色T恤和黑色短褲,頭發還是濕的,水珠順着脖子往胸口裏鑽。
池中月的目光黏在了水珠上,一路往下滑,從他的鎖骨看到小腿。
他看起來很瘦,但脫了衣服,一定有肉。
池中月猜。
“有那麽好看嗎?”任清野突然說。
“有啊。”池中月擡頭,對上他的目光,“秀色可餐。”
任清野懶得理她,随手從身後的挂鈎上拿了一根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說:“什麽事?”
池中月往房間裏面看,又看到了那個黑色行李包,只不過已經拉上了拉鏈。
“哦,我房間裏的淋浴器壞了,我在你這裏洗個澡。”
任清野用探視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說:“我這房間也有一個問題。”
池中月說:“怎麽?”
任清野說:“房門關不緊。”
池中月回頭看,那道門果然漏了一條逢,從裏面能看到外面走走停停的人,別人也能從外面看進來。
池中月看了來氣,然後用腳鈎了一張凳子,坐到任清野對面。
“我爸給了你多少錢?”
任清野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不下五位數吧?”池中月說,“幹嘛非得住這種地方?”
任清野擦頭發的動作一頓,把毛巾扔到一邊,說:“我最後說一次,不願意住就回家。”
說完,他往外面走去。
“喂!”池中月站了起來,說,“你去哪兒!”
“給你看着門!”
任清野出去了,倚着門,把那道縫壓死。
不一會兒,裏面就傳來了水聲。
任清野給薛坤打了個電話,問他那邊情況。
“阿野。”薛坤說,“你們那邊怎麽樣啊?我這邊雨一直停不下來,路上的滾石還沒處理就又他媽垮方了。”
任清野低頭點了一直煙,說:“注意安全。”
“我還注意個屁的安全啊!”薛坤說,“我最晚明天晚上就得出發。”
任清野說:“随你。”
半個小時後,任清野聽到裏面水聲已經停了好一會兒,于是問:“好了沒?”
沒人應答。
任清野又問了一遍,還是沒人回答,甚至一點響動都沒有,就像沒人一樣。
他說:“我進來了?”
一推門,卻看到池中月正站在床前,衣服剛穿了一半——一套黑色的內衣而已。
她的皮膚不那麽白,像刷了一層蜜糖,在昏暗的燈光下發着細細的光芒。
小腹間有明顯的馬甲線,延伸向最隐秘的地方,再展露出來的,就是一雙筆直勻稱的長腿。
只有胸腔的峰巒,看起來那麽柔軟。
任清野皺眉,轉過身,說:“我剛才敲門了,你怎麽不出聲?”
池中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說:“都看完了才轉過去,你也夠正人君子的。”
任清野冷哼了一聲,“我問了幾次,你當沒聽見是吧?”
池中月抱着衣服,繞到他面前,說:“有那麽好看嗎?”
任清野沒看她,雙眼平靜,說:“洗完了就出去,我要睡了。”
池中月哦了一聲,瞄了地上的行李包一眼,說:“你真的要睡了嗎?”
任清野指了指門,眼睛裏已經帶了警示的意味。
池中月笑了出來,套上裙子。
“祝你好夢。”
池中月走了出去,任清野躺到床上,雙手枕在腦後。
他一閉眼,腦海裏就浮現池中月的身體。
既充滿力量,又柔軟似水。
他睜了睜眼,門縫外那道婀娜的身影轉瞬即逝。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有一根頭發!我還能修仙!我不怕!光頭也是最美的王祖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