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求偶期
“……”瞧見小雌性雙眸含淚地望着那輛雷龍車, 澤爾修斯心底難過更甚，用力将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知道自己正在求偶期，而屬于獸人的求偶本能明确的告訴他, 他很喜歡眼前這個小雌性，喜歡到不擇手段地把人弄到了這樣一個極寒的地方，讓她只能依靠自己這只渾身都被烤焦了的小啾, 試圖趁機澆灌。
雖然這樣的場景稍微幻想一下就會讓啾很激動, 可那樣的澆灌是只能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進行的，否則将會得不償失。
澤爾修斯模模糊糊地記得曾經有過邪惡的蛇族獸人這樣做過, 他觊觎自己意外去世的哥哥的未婚妻, 趁人不注意将她擄到石洞裏澆灌了, 還很過分, 第一次就澆灌了整整七天, 把他的小雌性折磨的生不如死，結果他喜歡的小雌性在澆灌結束後主動切斷了澆灌結, 之後多次試圖跟其他獸人逃跑離開。
一人一蛇糾糾纏纏了将近一百年，蛇族獸人最終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為了保護那個小雌性被污染成了一條植物蛇，凄凄慘慘地躺了一百年, 才終于換回了他喜歡的小雌性的原諒, 但那個小雌性雖然原諒了他, 卻也沒和立刻他聯結, 又餓了他好幾十年。
在幾百年只澆灌一次、和澆灌幾百年之間門, 即便是只剩下了本能的澤爾修斯冕下，也很清楚要怎麽選擇→_→
強行壓下心底難耐的渴望和饑餓，澤爾修斯喉結微動，朝他的小雌性伸出了手——
一只寬大、滾燙、結實、遍布青筋的粗糙手掌。
“是要騎雷龍嗎？”蘇落落倒是沒注意到澤爾修斯複雜糾結的眼神變化,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頭豆豆眼的小雷龍身上，一會兒看看它背上那個奇怪的小草屋，一會兒看看它修長有勁的脖子，腦海裏全都是碳烤油炸辣鹵等108種恐龍脖子的吃法。
瞧見銀發的高大獸人點了點頭，蘇落落就頗為興奮地握住了他的手。
作為一個後現代末世人，她只在書上和視頻裏看見過恐龍這種生物，沒吃過自然也沒騎過，現在不用擔心危險還能騎恐龍，對她來說也是一種頗為新奇的體驗。
看着小雌性毫無防備的信任眼神，澤爾修斯有一瞬間門的猶豫，但他還是很快做出了決斷，火熱的大掌握住了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另一條手臂摟住了她的細腰，将人輕輕托着虛虛抱在了懷裏。
正處于求偶期的獸人面對有好感的雌性時，就像一個很容易爆炸的巨型大怪物，随随便便被撩撥一下都可能會引發糟糕的後果，某種程度而言，冕下的定力不是一般的好。
蘇落落覺得有點奇怪，但因為這樣的姿勢比較容易将她托舉到小雷龍上，也就沒多想。
現在天已經快黑了，夕陽落了大半，燦紅色的光線撒在身上，沒了先前那樣灼燒的痛苦，同樣也帶走了溫度。蘇落落艱難地上了小雷龍的後背，感覺這個世界的恐龍大約也變異過，體格比資料中大上不少，這一頭小雷龍明顯沒有成年，但體高已經達到了三米，脖子伸起來更長，下肢粗壯，後背寬闊，坐在上面并沒有太颠簸的感覺。
那些焦黑的羽毛看起來髒，卻意外的暖和，棉花糖一樣簇擁在她光裸的腳踝周圍，帶起一陣陣溫柔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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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澤，這些羽毛你是從哪裏撿來的，很暖和。”蘇落落捧了一大把焦焦的羽絨抱在懷裏，把臉頰貼了上去，舒服地發出了一聲喟嘆。
羽毛被喜歡的小雌性誇贊，焦毛啾內心竊喜，又不願承認這些髒兮兮的羽毛是自己的，只高冷地勾了下唇，輕輕颔了颔首。
柔軟的夕陽灑在獸人寬闊的肩膀上，将他高大的身軀籠罩上一層蜜糖般的暖光，蘇落落視線沒控制住在他誘人的腹肌上掃了倆圈，再擡眼時剛好撞進他純澈漂亮的狹長雙瞳，仿佛溺進了一片冰藍的大海。
她一時忘記了時間門，只看見他殷紅的薄唇一開一合，用喑啞性.感的氣音說了很長一段話，夾雜着“我”、“你”、“灌”這些蘇落落勉強能聽懂的字眼，十分悅耳。
“落。”見小雌性對自己想要強行澆灌她的道歉言語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紅着眼圈（日曬後遺症）愣愣地看着自己（看帥哥看呆），澤爾修斯失落地垂下了銀色的長睫。
他低低叫了一聲蘇落落的名字，見她終于擡眼望向了自己，才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手。
銀發獸人的指腹很粗糙，帶着一層厚厚的薄繭，先前隔着獸皮被他抱在懷裏倒沒什麽感覺，現在只是被他輕輕牽住了手，她的感官卻在一瞬間門敏感了起來。
又酥又麻又癢。
“怎麽了？”蘇落落問。
澤爾修斯抿了抿唇，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地努力重複。
他說的很慢，吐出一個清晰的氣音大約需要幾十秒，蘇落落從來都不是一個那麽有耐心的人，特別是在兩人有一段距離的冰天雪地中。可這一次，她卻好像忘記了時間門的流逝，一個字一個字聽懂了他的話語。
他說，“之前，對不起。”
“你能原諒我麽？”
心口微動，蘇落落下意識想說沒關系，但她還沒開口，先覺得眼眶又傳來了一陣刺痛，是之前被陽光直射留下的後遺症，很多溫熱的液體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那些淚珠來的過□□疾，一個勁兒地往下砸，蘇落落只好抽出了被廿澤拉着的手，擡手去擦眼淚。
高大的銀發獸人指尖一顫，松開了她的手。
他指尖還殘留着她溫熱的體溫，可天快黑了，不能再繼續将她留在這兒了。
最後深深看了喜愛的小雌性一眼，澤爾修斯優雅地勾了下指尖，扯了扯烙印在小雷龍屁股上的污染種子。
“昂——！”小雷龍發出了一道不滿的嘶鳴，但還是迅速邁着四條粗壯的小短腿飛快地跑了起來，朝着遠離冰面的地方一路狂奔，将拔光了身上啾毛的亞成年醜啾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剛剛醞釀起傷心、委屈、感動等等情緒還沒來得及大哭一場并說出原諒的蘇落落：“？？？？？？？？？”
她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滞中，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澤爾修斯冕下整只啾已經只剩下一個小黑點了。
“快回去。”蘇落落也顧不上迎着風就流的更厲害的眼淚了，急忙拍打着小雷龍的後背，試圖讓它停下來。
但後者卻活像是背後有鬼在追一樣，四條小短腿跑的飛快，沒會兒就已經将整片原始木甩在了身後，還時不時發出短促的叫聲，仿佛在呼朋喚友。
“別叫了，快停下，回去，回去！”蘇落落又嘗試着和小雷龍溝通，結果小雷龍不僅沒聽懂，反而還跑的更快了。
蘇落落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嘴冷風，用力咳嗽了起來，她将小草棚外的臨時栅欄門推開，看了眼飛速在小雷龍腳下消失的凍土和一塊塊崎岖凸起的石頭，思量了一下跳龍之後自己能活蹦亂跳地跑回去找到廿澤的概率。
答案是萬分之0.000000000……0。
蘇落落：“……”
她失魂落魄地坐回了小草棚裏，感覺自己這一天過的實在是非常魔幻，她拿起座位上唯一一根潔白無瑕的羽毛，忽然在那根足有大半米長的絨毛尾端看見了一根紅色的獸皮繩。
那根繩子很短，像是用羽毛搓成的，拽起來一個小的獸皮袋就掉了下來。
蘇落落打開一看，裏面滿滿當當裝着一大袋子晶幣，粗略一看至少有幾百枚。
這些晶幣難道是之前廿澤去做工的時候賺下的嗎？
怎麽會那麽多？
蘇落落數了數袋子裏的晶幣，大紅色的9枚，翠綠色的8枚，藍紫色的23枚，還有7枚粉色的。
這些彩色的晶幣和普通的白色半透明晶幣價值不一樣，大紅色的面額最高，價值100晶幣，相當一百軟妹幣，翠綠色、藍紫色和粉色的晶幣分別價值50、10和5晶幣。
再加上袋子裏剩下的78枚白色透明晶，這些晶幣的總額一共是1643枚。
蘇落落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這個數字有什麽特別，直到她看見裝着晶幣的獸皮袋子邊上有一個封閉的小口袋，裏面裝着六七株藥草和十幾片葉子，那種葉子她再熟悉不過，是她之前在花象奶奶家住的時候經常喝的那一種滋補身體的藥草——
瑩綠色的葉片，雪白的脈絡，是雪山高樹上最柔嫩的一捧新葉。
是凝雪葉。
蘇落落撚起了一枚半透明的晶幣，看見上邊除了蒙着一層灰黑礦石的顏色外，還沾染着有一點點極為不明顯的血跡。
而1643枚晶幣，剛好是她之前看病欠下花象奶奶的873枚晶幣和她之後喝藥與食宿開銷掉的770枚晶幣的總和。
他就好像在用行動對她說，“不用擔心，我會養你。”
意識有一瞬間門的放空，蘇落落想到隔壁殘疾獸人回來時那雙露出骨刺的長腿和灰撲撲的俊臉，還有他手裏緊握着的、那一朵沒來得及送給她藍色玫瑰，只覺得整顆心髒都被重重錘了一下，放進檸檬水裏泡軟了，泛起一陣陣說不出的酸澀和苦意，還有些難言的後悔。
後悔溜進了他的石洞，後悔讓他誤會了自己是他的雌性。
人家治愈小說和漫畫裏，都是男主凄慘悲涼苦澀無助，等待着被或擁有強大金手指或擁有極高地位的女主送溫暖拯救，她倒好，一窮二白就算了，也沒有什麽來錢快的天賦，還拖着一個氣若游絲的病秧子身體，不僅沒怎麽幫助他，反而被他救了一次又一次，害他變得越來越慘。
蘇落落感覺自己又快掉眼淚了，而這一次不是因為眼睛受傷，她哽咽着壓下了那些負面情緒，思考着有什麽辦法能夠幫到廿澤。
先前在花象奶奶家住的時候，她打聽過了洗禮的事，像她這樣第一次洗禮失敗的雌性很少見，但并非完全沒有。
第一次洗禮失敗的雌性大都命運悲慘，要麽成了強大獸人的寵物，要麽被賣成了奴隸，可也有極個別沒有通過第一次洗禮的雌性家裏實力強大，不忍心看見自己的親人落到這樣的下場，于是選擇花費高額的代價購買了獸人之城中高階洗禮潭的洗禮機會，希望她們能夠獲得新生。
和獸人肩膀上代表實力的黑色三角獸紋一樣，雌性們覺醒撫慰能力的洗禮潭也有等級之分。
像之前黑青部落的那個洗禮潭就是最低等的洗禮潭，完全暴露在野外，面積很小，大約只有小半個游泳池那麽大，潭子裏面的水也是常年渾濁的，部落裏的雌性們只能等到每年固定的朔冬曜火之日，才能在洗禮潭中進行洗禮。
而這樣掣肘頗多的洗禮潭，蘊含的能量自然也是很少的，所以從理論上來說，她如果能找到一個等級高一些的洗禮潭，說不定就能通過第一次洗禮，獲得撫慰纾解獸人的能力。
同樣的，獲得和廿澤聯結的能力。
想到銀發高大的聾啞獸人，蘇落落捏了捏指尖。
對于重新通過洗禮，她其實很有自信。
蘇落落還記得自己剛穿過來的時候就掉在洗禮潭中，而當時她并非完全沒有感知到洗禮潭的能量，只是當時她剛和喪屍王同歸于盡，身體差到離譜，異能也混亂不堪，那股能量很可能并沒有被她本身吸收，而是被.幹涸的異能和空間門給吸收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蘇落落小心地揣了一些晶幣貼身放好，将剩下的晶幣和自己先前攢的一百多枚一起裝了起來，打算放進空間門中——
自從她的身體好了一點後，異能也跟着恢複了一點。
現在的她依舊感知不到第二層，但第一層的感知力卻增加了一些，取出火焰之鷹後空間門裏也多出了一小片安全的、可以供她取放東西的地方。
地方不大，面積差不多和一張單人課桌差不多，深度大約半米。
蘇落落原本計劃着要往裏面放些食物，但由于她每天能動用的異能十分有限，這個計劃到現在還只是計劃，裏面只存了一小罐用甜綠菜煉制的糖。
将沉重的晶幣放進了空間門裏，蘇落落額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先前在冰洞中的後遺症又冒了出來，加上小雷龍急速奔跑時間門或産生的颠簸，讓她整個人都難受到了極點，昏昏沉沉地靠在大片焦黑的羽絨上。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小雷龍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地面變成了柔軟的泥土地，蘇落落聽見外面傳來了幾個雌性的議論聲：
“都這個點了，貨運長脖子獸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賽琳娜，是你早上放出去的長脖子獸沒趕回來？”一個性格十分火辣的雌性中氣十足道。
“瞎說啥，我圈裏的長脖子獸一頭都沒少。”賽琳娜不滿嘟囔。
“那這只長脖子獸是咋回事，難道是野生的？”中氣十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看這跑路的駕駛不像啊，而且這背上還背着一個小雌性。”一個溫柔的女聲低低道，“嗯，她身上全都是求偶期獸人的味道，該不會是被擄到這兒的吧？”
“……說不準，這種事還少見嗎？你當年不就是被擄進來的？”
“我就希望她身上還有點晶幣，都快窮到交不起和外面聯絡的信鴿費了……”
聽到外面時高時低的聲音，蘇落落強撐着精神，拉開了小草棚，“你們好，請問……”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
五顆巨大的原始木被建造成了巨大樹屋的模樣，四周種滿了會發光的各色植物，幾米高的巨型蘑菇當提醒路障，高大樹枝上垂下的瑩黃色枝條是一盞盞盛開的電燈，照亮了整個巨大的樹屋。
翠綠色的路牌立在道路邊，用繁雜的字體寫着【安全屋】三個字，木牌上盤繞着巨大牽牛花一樣的植物，時不時發出類似“歡迎來到安全屋”的聲音。
三個上了年紀的雌性站在樹屋前，見她拉開了小草棚，紛紛露出了圍觀稀有物種的神情。
“哎呀這個小雌性長得真是不錯。”其中一個穿着用各種獸皮拼湊成碎花裙的長發雌性第一個開口，她的外表十分溫婉，鵝蛋臉杏仁眼，皮膚偏白，即便歲月流逝在她臉頰上落下了痕跡，也難掩她以往的姿色，是個看起來很溫柔的雌性。
可她的聲音卻和她的樣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擁有一個非常沙啞的聲線，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又十分潑辣，“就是命不好，身體多處隐疾，啧，還被一頭失控的堕獸看上了。”
蘇落落：“……”
“塔蘭，我們安全屋難得有客人，你別吓到她。”這次開口的是一個長得十分英氣的雌性，她身上穿着類似鋼鐵的铠甲，手裏握着一個長長的叉子，正熟練地戳着小雷龍的尾巴和屁股，輕車熟路地将它趕到了一邊一個用蘑菇和幹草圍起來的籬笆裏。
“昂~”籬笆裏還有好幾頭小雷龍，屁股上都打着類似【安全屋】字眼的印記，全都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吃草。
蘇落落：“那個……”
她剛開口，一邊一個聲音溫柔的瘦弱雌性立刻沖過來拉住了她的手，噼裏啪啦說了一長串話，“唉可憐的孩子，你叫什麽名字，你從哪裏來，你是不是被可惡的獸人給強迫了？你告訴奶奶，奶奶保證幫你報仇，我就知道獸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看你這一路上過來吃了多少苦，快進來喝杯熱茶……”
蘇落落：“……………”
她被幾個雌性熱情地迎入了樹屋，發現裏面的家具和裝點與部落裏的獸人家庭完全不一樣，反倒有點像電視劇裏的客棧，一層是櫃臺和幾張桌子，往上是木制的臺階，隐約能看見上面大約是獨立的房間門。
安全屋十分溫暖，地面上鋪着柔軟的毛絨地毯，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藥草香，聞着這股味道，蘇落落覺得自己的力氣都恢複了不少。
她揉了揉眼睛，終于在【安全屋】的木牌下看清了另外一行小字——
“雌性安全屋，獸人與堕獸不得入內。”
“所以你現在還想回去找他？”
聽完了蘇落落的講述，樣貌英氣的紅發雌性賽琳娜第一個開口。
蘇落落沒有否認。
在方才的交談中，她已經知道廿澤之前失控的時候把自己帶到哪兒了——雪松山脈往北近幾千裏，一處完全被各種污染和瘴氣覆蓋的原始禁地。
而這間門安全屋，是禁地中為數不多完全能夠屏蔽污染的安全之地。
“那個獸人倒還算有點良心，知道把你送到這兒。”樣貌溫柔的雌性塔蘭開口道，“禁林中有安全屋這不算什麽秘密，看到那個煙囪了嗎？”
塔蘭指了指樹屋角落裏點着柴火的壁爐，蘇落落順着望過去，看見壁爐邊上有一個木制的煙囪，一縷縷淡淡的藥草香正從那兒彌散出來。
“安全屋會點燃一種特制的藥草，它們的味道會飄散到附近一百公裏，獸人鼻子很靈，看來你的那位伴侶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知道把你送過來。”塔蘭道，“不然等天黑了，這片冰系污染會讓氣溫降到零下五十度以下，你絕對活不到明天。”
聽到這話，蘇落落心底除了感動，更多的卻是焦急，廿澤的情況也很不好，還把能禦寒的東西都給她了，那麽低的溫度，就算他之前身上有火系的污染恐怕也不好過。
“塔蘭奶奶……”蘇落落剛開口，塔蘭就擡手打斷了她的話。
“你想回去救那個獸人也不是不行，但有一件事我要先告訴你。”塔蘭說，“禁地裏的規矩，安全屋只開放一次，如果你現在走了，到時候就算你後悔了，想要再回來，我們也不會管你。”
“那麽，你是選擇和他一起死，還是先活下來？”
塔蘭話音落下，其他兩個雌性也沒有再開口，氣氛一時變得十分凝重。
蘇落落沉默了片刻，忽然想到先前路過櫃臺時看見的價目表和她們言語之間門非常缺錢的話語，從獸皮袋裏掏出了兩枚紅色的晶幣。
塔蘭：“……”
塔蘭：“那麽，你是選擇租一輛長脖子獸車去找他，順便再租一個安全的石洞和他一起過夜，還是選擇留下來過夜？”
蘇落落：“…………”果然先前還是錢不夠到位。
不過……安全屋竟然還有租賃石洞的服務？
澤爾修斯躲在一顆巨大原始木高聳的枝頭，遠遠地瞧見小雌性從安全屋中走了出來，冰藍色的眼底露出了一絲不解的神色。
為什麽她又出來了？
難道是她身上的亮晶晶沒帶夠？
猜不到原因，只有求偶的本能和隐約意識的澤爾修斯冕下感到了一絲焦躁。
他偷偷摸摸地在樹頂撲棱了兩下焦黑的翅膀，小心翼翼地蹭着樹幹往下滑。
蘇落落根本不知道某個獸人嘴巴上說着“對不起把你擄走了想要強行澆灌你是我不好”，實際上根本就沒有離開→_→
她和送她出來的賽琳娜講好了價錢，又用比較劃算的價格買了三塊淨化晶、一些食物和獸皮，才轉身，打算上另外一輛雷龍車。
瞧見她的動作，先前被捆成了粽子的小雷龍立刻“昂昂”叫了起來，還低下了脖子，想讓蘇落落上它的背，見蘇落落遲疑，甚至還倒下了身體，四爪刨地，仿佛在撒嬌一樣。
“這頭長脖子獸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跑來的，這麽聽話？”看着小雷龍反常的表現，賽琳娜感到一陣稀奇，蘇落落也頗為意外。
先前小雷龍明明很不乖，根本不會聽她的話，現在怎麽反倒乖乖讓她騎了？
雖然有些奇怪，但蘇落落還是讓賽琳娜帶上了這一頭小雷龍，自己上了另外一頭小雷龍的後背。
兩人帶上了足夠多的發光蘑菇，開始沿着先前的冰原往回趕。
澤爾修斯擰起了好看的眉，啾啾祟祟地在後面飛了一會兒，才終于想到了某種可能，迅速撲棱了兩下翅膀，趕在蘇落落前面，沿着一處冰面狠狠墜下，化成了人形。
濃郁的血腥味從他雙腿上溢散開，澤爾修斯卻覺得并不夠，他沒有多少猶豫地撕開了肩膀上長着焦黑毛毛的皮膚，制造出了一個苦追小妻子無果被可憐抛棄的假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