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江大總裁抱得美人歸, 卻遲遲不對邢露表态,他已經少回別墅,偶爾回來碰見瞥見邢露不冷不淡的模樣也是沒給她好臉色。
邢露都不知道他到底氣的是什麽,難道他在等自己開口說走?
他們都是一個圈子的,兩人打破那層冰之後, 圈子連得更緊密,有次聚會, 童思男直接到店裏來接路小霧,看到邢露的時候還柔柔的笑着跟她打了招呼, 邢露站在櫃臺裏, 手裏拿着筆回了個笑。
路小霧尴尬得不行, 童思男無意透露江烨霖就在外面的車裏等着,邢露沒什麽心虛的, 甚至大方好奇的朝外面停在路邊的車子看了一眼。
果真是戀愛能改變人情緒的。
一路以黑色為标配的江烨霖不僅換了車子, 連車的顏色都換成了令人舒服的白色。
邢露将視線收回來,繼續手下的乏味賬目, 心裏想着的卻是對童思男的佩服。
能把江烨霖這樣的變态穩住的,即使再不痛快, 也不得不佩服。
只是不知道, 她明知道自己跟江烨霖有過那麽段關系, 心裏不知該怎麽膈應。
偏偏江烨霖現在還沒将她踢出局。
童思男先出去, 路小霧心軟,有些擔心邢露,“沒事吧?”
邢露聳聳肩, 有些疑惑的擡頭,“怎麽了?”
路小霧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麽,跟她交代了一下店裏的事就出門赴約去了。
接下來江烨霖出差,邢露幹脆不回別墅了,直接在店裏的休息室支了張床睡裏面。
陳管家很是為難的來了幾次電話,邢露都是淡淡的,“太晚了,我直接在店裏休息了,明天還得早起。”
“我讓司機去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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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露打了個哈欠,“不用了,江先生也不在,沒事的。”
江烨霖這次出差可不是一個人,和着童思男一起的,良辰美景,哪有時間來查她的行蹤。
江烨霖出事的消息,邢露還是半夜被陳管家電話吵醒告知的。
電話裏對方說話的聲音很急,說是遇着被人綁架的了,好在出事的地方離酒店不算遠,江烨霖還是有些本事防身,争鬥的過程中有人趕了過來,但人是受了傷,送了當地的醫院,現在情況還不是很清楚。
陳管家的聲音吱吱呀呀,邢露卻擁着被子一頭懵。
綁架?受傷?醫院?
臉色瞬間刷白,也顧不上對方繼續吱吱呀呀的喋喋不休,直接說了句知道了就把電話挂了。
心頭砰砰砰的緊張跳個不停,大腦繼續的旋轉,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思前想後,邢露還是起身快速換了衣服,自己連夜請車趕過去。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想,像是出于一種本能,但一直等到快天亮趕到那邊醫院的時候,她才恍然醒悟。
她來這裏做什麽?
她既不是醫生也沒有合适的身份。
最後還是抵不過內心的掙紮,給自己找了個合适的理由進去打探消息,江烨霖是受了傷,不過傷得不重,倒是童思男,據說是給他擋了一刀,那一刀在腹部紮得足夠深,現在還在急救室沒出來。
江烨霖連傷口都沒處理守在手術室外邊,她連出現都是突兀的。
童家以及江烨霖的其他幾兄弟都在天亮的時候趕過來,邢露從樓梯間跟他們錯開,這裏,估計她是最不合适出現的人。
跨市請的車,車還在樓下等着她,見她上車之後頹靡的靠在座位上,有些擔心,“妹子,我們這是要去哪?”
邢露看了眼窗外的醫院,無力的合上眼,“回H市吧。”
一來一回,到H市的時候已經是中午,路小霧自然是不在店裏,陳管家從早上店門沒開就守着,一直到這個點才看到邢露。
急得不行,在門口就将人攔住。
“邢小姐!電話也不接!您去哪了?”
邢露知道她的來意,揉了揉眉心,“嗯,出去了一下,有事嗎?”
陳管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被她的話噎得瞬時有些回不過神,“邢小姐……昨晚我不是跟你說江先生出事了嗎?怎麽你連人都聯系不到!”
邢露繼續往前走,淡淡的,“哦,江先生現在怎麽樣?”
陳管家心寒下來,至少她之前一直以為邢露是對江烨霖有心的,“邢小姐,你就不打算去看一下先生?”
邢露已經走到櫃臺邊,慢慢回身,一臉清冷的看着她,語氣真有點冷漠到極致,“他死了嗎?”
“……”陳管家瞪大眼驚得說不出話來。
邢露轉身走進櫃臺,“他火受傷住院,自然是有頂級的醫療團隊給他治療,我又不是醫生,過去能看他能幫上什麽忙?”
“邢小姐你……”
“而且你家先生跟童家小姐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童家江家的人都在那邊,你覺得我出現合适嗎?”
“……”陳管家竟然反駁不了她的話,但仍舊覺得心寒,“邢小姐,江先生平時真的是待你不同,雖然現在……我也不明白江先生為什麽這麽做,但是……邢小姐你也不該如此冷漠,要是先生知道……”
邢露出聲打斷她的話,“陳管家,我覺得是你多慮了。”
再無話多說,陳管家走了之後,邢露低頭,看到紙上全是自己用筆發顫畫出的淩亂筆跡,用手摁着自己發抖的手穩了穩,最後放棄的将筆放下。
童思男從手術室脫離危險轉到病房,江烨霖是跟着童家兩老同時進的醫生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一臉僵硬。
童思男母親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童家老爺子倒顯得淡定不少,跟江烨霖站着談了好一會。
江烨霖身上的傷還沒處理,幾兄弟見着人的時候,何松盛先拉着他去處理傷口。
其他人都在外邊候着,就何松盛跟黃子軒在裏面。
“這事告訴邢露了嗎?好像沒見着她。”
黃子軒佩服何松盛的大膽,剛剛他們一行人來的時候,江烨霖的視線就将他們一行人的每個角落都掃了一遍,看到沒有邢露的影子之後掩飾不住的失落。
邢露怎麽可能不知道,從昨晚到現在,她要真想來,早該到了。
江烨霖黑着臉,緊抿着唇不出聲,黃子軒都已經識趣的閉嘴,偏偏何松盛不懼他。
“你心事藏得深,現在連我也看不下去了,你究竟是怎麽打算的?”
黃子軒往後退一步,“這事我站邢露。”
何松盛看他,他嬉笑一聲,“我家媳婦現在偏邢露,我站我媳婦。”
江烨霖包紮好傷口,迳直起身,“多說一句你們又不會死。”
“這次的事知道是誰嗎?”
“警察局報案了,我這邊也派人去查了。”江烨霖倒是沒有太多驚訝的意思,“不過不用查也能猜到是誰。”
黃子軒跟何松盛面面相觑,“你早知道這趟會出事?”
“……”江烨霖沒應,拉開門先走了出去。
黃子軒一臉疑惑,“他要是提前知道這趟會出事,為什麽還這麽大意?”
何松盛似乎想到什麽,有些了然,不免嘆一聲,“他的心思還是藏得深……”
童思男這次為了江烨霖傷得最重,一開始病情是瞞着的,但是風聲透到黃子軒這,震驚之餘跟其他幾個人也透了風,都被驚得不行。
這邊情況稍稍穩定的時候,何松盛先帶着路小霧回去。
“童家小姐真的……”
何松盛開着車,看了她一眼,竟然也替江烨霖捏一把汗,“這回真算的傷是個僵局了,有些難辦……”
路小霧現在是越來越喜歡邢露,“那他跟邢露……”
“按着他現在的處境,邢露真的不适合他。”
路小霧嘆口氣,“搞不懂你們!”
見妻子蹙眉,何松盛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揉了又揉,“別擔心了,嗯?”
邢露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店裏,陳管家那次走了之後也沒再找過她,隔了幾天再給她電話的時候,語氣已經比之前的冷了。
“邢小姐,江先生回來了。”
邢露放下手機,坐着發了一會呆,才起身跟領班的交代了一聲,自己打車回別墅。
邢露的事,陳管家替江烨霖抱不平,早就電話跟他說了,那頭一直沉默,最後也沒多說什麽。
邢露回到別墅,一樓空蕩蕩,餘姨也不在,陳管家從後面花園領着個傭人過來,見到她,還是禮貌的走過來,“先生在二樓。”
邢露沒應,看了眼二樓的方向,換了鞋徑直上去。
江烨霖在主卧。
這幾天邢露沒回來住,房間雖然每天都有人打掃,但清冷的意味還是散不去。
男人坐在貴妃椅上,背靠着椅子在抽煙。
剛點不久的煙,還剩了很長一截,他抽煙的時候表情最是讓人看不透,邢露進來,在門口站了會,叫了聲江先生,又往前走了幾步,到他坐着的前面站着。
“江先生。”
對方早知道人進來,視線卻一直沒落她身上,現在人到跟前,他也沒看她一眼,眯着眼淡淡開口,“回來了?”
“……”他的話讓邢露不知怎麽答。
“沒想着我會回來吧,可能你還想着我是不是死了,這樣你就可以走得光明正大了。”
“……”邢露緊張得僵直了後背,但還是盈盈笑着推了回去,“怎麽會,江先生貴體安康,長命百歲。”
活生生的祝壽語,江烨霖頓了頓手上的動作,終于扭頭看向她,目光清冽,“邢露,你就真的那麽盼我死?”
邢露還是保持着僵硬的笑,“江先生……真會說笑,我怎麽敢。”
江烨霖突然蹙眉,像是反感了她又像是怒了自己,“滾出去!”
邢露求之不得。
下午的時候黃子軒來了,兩人在書房裏談話,陳管家之前在別墅門口撿了條小狗,不是什麽名貴的品種,實實在在的本土品種,也不知怎麽到別墅門前。
陳管家心軟,拿回來養了幾天,跟江烨霖說的時候,江烨霖也沒反對養狗,于是就被留下了,偏偏小狗居然跟邢露格外親。
這幾天不見,小家夥像是又長了不少,邢露牽着它在院子裏溜跶,沒想到江烨霖送黃子軒出來的時候會提到童思男。
“思男現在因為刀傷到子宮沒辦法生育,我聽說童家的意思是……要邢露生一個給你們抱養?”
江烨霖沉着臉不說話,黃子軒也不逼他,兩人慢慢的往外走。
就在灌木叢後面的邢露渾身猛地一震,整個人僵在原處,震驚得發傻。
小狗在她身邊轉了幾圈,最後撲到她膝蓋上,在她手背輕輕咬了咬,哀怨的嗷嗚兩聲。
邢露麻木的站起身,周身寒得發涼。
将黃子軒送上車,黃子軒有些急了,“童家這種提法不是變态嗎!你不會答應吧!”
江烨霖終于出聲,“你也知道是變态,還問。”
“那你打算……”
“你先回去吧,別跟婉彤提,我自己的事自己有分寸。”
江烨霖回別墅見到邢露,遠遠的看了她好一會,才慢慢的上樓。
邢露晚上有心睡客房,但是被江烨霖提着回了主卧,他娴熟的褪去睡衣,邢露卻僵着身子周身發冷。
“江先生都已經跟童小姐了,這樣就不覺得有負罪感嗎?”
江烨霖将睡衣扔到一旁,倚身上床,邢露本能的在他俯身過來的時候伸手抵住他的胸口,終于繃不住自己的表情跟厭惡的情緒,咬牙道,“江烨霖,你真打算讓我生個孩子給你們!你不覺得有病嗎!我會恨死你!”
江烨霖愣住,稍稍起身,蹙眉,“誰跟你說的?”
邢露眼角有繃不住的淚花閃爍,“我會恨死你!”
“……”江烨霖雙手撐在她身兩側,“邢露,看到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你就不會妒忌?”
邢露思緒還停留在他今天跟黃子軒說的那件事上,絲毫get不到他問這個問題的點,攥緊拳頭抵住他的靠近,哽咽道,“江烨霖,這種事你想找誰都可以!但是……別找我!”
“……”
江烨霖深深看着她,眸子裏有閃現出領她難以解讀的傷感,他真沒碰她,翻身從她身上起來,下床,什麽也沒說,直接拉起自己的衣服套上,随後出了主卧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