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耍男朋友了
雪韻已經從杭州回到了老家N市,踏上故鄉的土地,第一時間就是去見紫荷。
紫荷對突然出現在家門口的雪韻,盡管有思想準備,仍舊顯得有些手腳無措。因為青珂正在她家。
之前怕雪韻回校傷感而舊病複發,為了寬慰她,紫荷只好謊稱自己與青珂鬧了矛盾,已經分手,扮演成了與雪韻一樣的愛情受挫者。
當時青珂出的馊主意就是,第一封信要表現出他們的甜蜜,信由青珂執筆,讓紫荷羨慕。
第二封信由紫荷親筆,信中說世事難料,她青珂鬧大矛盾而分手。要求紫荷字裏行間盡量流露出傷心欲絕的樣子,不會再與青珂複合。
紫荷剛開始猶豫,這樣安排是否妥當。青珂說雪韻是個特重情義的人,朋友的事比她自己的事還上心。雪韻要知道紫荷感情受挫,一定會将精力放到紫荷身上,而淡化對田千頃的牽挂。
紫荷想想有些道理,就默認了。
此刻兩人卻呆在一起,這不明顯是對閨蜜的欺騙嗎?這個謊咋圓?
紫荷急的心裏亂跳。
“你們不是……”果然,雪韻先是一臉詫異,随後立刻合掌,“祝賀祝賀!”
“紫荷,我已好話說盡,沒想到你竟如此絕情。放心,我不會再求你,咱從今往後永不往來。”見雪韻的表情,青珂急中生智。
“滾滾滾……”紫荷即刻默契配合,苦情戲上演。
青珂趁此機會快速逃了出去。
“雪韻啊,這就是男人……”剛剛倆人還你濃我愛,這會突然轉換角色,紫荷演不下去了。
“還以為你們重修舊好呢!唉……”雪韻嘆了口氣,“同學們都還好吧?”
“都好,大家挺擔心你的,沒想到你現在的氣色比之前更精神。”紫荷穩穩神,決定按青珂教的套路繼續演下去,“雪韻啊,別人說女人是弱者,你我偏偏要讓人刮目相看,絕不給人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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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們為啥鬧成這樣,人家都上門認錯了,還是原諒他吧!”雪韻勸道。
“那怎麽行?他背着我和其他女生散步。”紫荷神色凄然繼續編。
“同學之間,散散步有什麽大不了的嘛,你太小心眼了。”原本打探田千頃消息的雪韻被越說越傷心的紫荷給套住了。
“美其名曰散步,私下什麽目的只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不說他了……對了,剛才一急忘了告訴你,田千頃爸爸冠心病犯了,他去了烏魯木齊。你知道,他爸就他一個兒子。”不會撒謊的紫荷按青珂教的繼續往下表演,心裏咚咚亂跳,頭也不敢擡。
“啊!他爸爸要緊嗎?告別時他沒說點啥?”雪韻提示着。
“他當時走得特急,只留了個口信,說讓我幫他美言幾句,向你求個情。要不,雪韻,你就原諒他吧!”紫荷眼神躲閃。
“求什麽情呀?事情早翻過去了。他父親不要緊吧?”雪韻又問。
“沒來信,說明不嚴重,之前我們約定好了,沒事不來信的。”紫荷越發心慌了,眼珠一轉,“嘿,我們關系是不是陌生了?怎麽老問男生?田千頃和你不是世交,更不是指腹為婚,兩個人的小九九,用得着盡人皆知嗎?能不能關心下眼前這個傷心人兒……算了,說開心的,講講你見過的大世界,講講杭州,我可連市的地盤都沒跨出過。”紫荷突然找到了切話點。
雪韻想想也是,她和田千頃的關系沒公開化,過于關心人家家事,的确有點說不過去。于是,倆人開始了叽叽咋咋滿世界跑火車。
又一個九月,金秋季節,開學的季節。田千頃父親将他送到了上海一家醫科大學進修班。
來上海是田千頃的要求,明面上說那裏先進發達,內心深處是距離杭州近一點,空閑時間可以去找找雪韻,不管她見與不見。就算遠遠瞄一眼,孤寂中也是種莫大的幸福和安慰。
雪韻父親的工作單位田千頃并不十分清楚,名字也不曉得。但田千頃記得好像是個什麽大廠,能夠稱大廠的,肯定不是太多。于是,他挨個挨個按大廠找,按那個稀少的“雪姓”找。
田千頃連跑了三個禮拜天,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一家大型企業找到了一個叫“雪峰”,老家N市的中年男子。他就是雪韻的父親。
去師範校接女兒時,雪峰見過田千頃,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找到了杭州。
“找我什麽事?”雪峰板着臉。
“叔,我沒其他意思,只是想打聽下雪韻的病情怎樣了,康複沒?當時我……”
“要沒其他什麽事,我得走了,正上着班呢!”雪峰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
明明今天周末還上班,诓我!田千頃心裏嘀咕,沒敢支聲,繼續陪着小心。
“叔,我現在在上海一家醫學院進修學醫,離這近。您這會忙,改時間再來看您。”
“哦,學醫好,學醫好,比教書有出路。謝謝關心,雪韻沒什麽事了。”雪峰态度有了好轉,不好轉不行呀,這小子話裏有話,現在我離你們近,這會不搭理我,随時可以過來騷擾。聽這小子語氣,還不知道雪韻回學校的事。沒想到因為雪韻,居然離開了師範大學!唉……不過正好。
雪峰那雙精明的眼珠子飛快地旋轉着。
“只要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田千頃高興地微微鞠了一躬。
“小夥子啊,再次感謝你對雪韻的關心。叔叔個人建議,以後呢真得好好将心思放在學醫上,父母的期望可不能辜負了。另外,以後別打聽雪韻了……”雪峰欲言又止的樣子。
“叔,她怎麽了?”田千頃一把抓住對方。
“實話說了吧!她已經不在杭州了,去男朋友那邊工作了。”雪峰不像再說假話。
“男……男朋友?”田千頃如五雷轟頂。
“雪韻今年已經20,農村女孩這年齡早成家了。”雪峰搔搔腦袋,“她現在不讀書了,參加工作、耍朋友也屬正常,那小夥子很不錯,對她……”
雪峰後面說的什麽,田千頃已經聽不見了。他像戰場上的重傷員一樣,拖着沉重的雙腿一步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