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千千惹的禍
“喲,雪韻呀!唉,人心隔層肉,看不清的。你對田千頃的好,大家有目共睹,不也是沒心沒肺嗎?以後再別相信男人了。”紫荷眼底一片凄涼。
“青珂只是偷偷摸摸寫了幾封信,他……算了。”雪韻看了兩人一眼,“該上課了,回教室吧!”說完自顧自走了。
紫荷與文珺對視一眼,這裏面肯定有天大的誤會,要不雪韻為何欲言又止。
青珂将探來的消息轉告了田千頃,田千頃想破頭也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晚上,紫荷倚在床頭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
“沒必要為那種男人傷心。”文珺坐到了她的身邊勸道。
“就是,以後別理那種人就是。”好久不一起聊天的雪韻開口了。
“你和田千頃以前不是挺好的嗎?咋個現在這樣子?”文珺關切地問。
“以前不知道他那麽會僞裝,着了他的道。”雪韻把玩着秀發。
“他占你便宜了?”文珺睜大眼。
“倒沒。他給一個女生送的定情信物不小心讓人看見了,你們說,這樣的男生還可以搭理嗎?”雪韻終于吐露了苦水。
“啥定情信物?你見了?”紫荷很是意外。
“見了,親眼目睹。”雪韻垂下眼皮,無比失落。
“啥時候的事?”紫荷緊追不放。
“就放寒假去他家那次,那東西明晃晃挂在月薇的脖子上,你應該也見了,事實勝于雄辯,我不是憑空猜忌。”雪韻越是越激動。
“有點印象,只是當時沒留意。不過你咋知道是田千頃送的?”紫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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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刻着他的名字,那不是最好的證據嗎?她故意拿給我看,還居然厚顏無恥問好不好看。一個女孩子,真不知羞恥。”雪韻眼底開始有些發紅。
“真刻的‘田千頃’?”紫荷驚詫不已。
“兩個字母‘□□’,不是‘千頃’的前兩個字母嗎?”雪韻擦着眼角。
“啥形狀?像不像我這個?”文珺從衣領裏拽出一個漂亮的月牙吊墜。
“你怎麽有?看看行嗎?”雪韻大驚。
“看吧,是不是一樣?”文珺取了吊墜。
“你是哪來的?”雪韻下巴都快驚掉了。
“我表姐春節回來送的,她在省城上班,說這種吊墜很時髦,見我喜歡就送我了。我當時問她‘□□’代表什麽意思。她說這款吊墜是一個姓張的歸國華僑的作品,‘□□’代表他的祖先宋朝詞人張子野的《千秋歲》: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文珺仔細解講了吊墜上面兩個字母的意思。
“真的嗎?”雪韻洩氣了。
“你真多慮了。”紫荷趁熱打鐵。
“萬惡的馬厚文,我找他去。”雪韻“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大半夜的,有話明兒說去。”文珺将她拉住。
“真可惡,田千頃冤枉死了。怎麽有馬厚文這樣的同學!”紫荷氣的臉色鐵青。
誤會得以解除,雪韻與田千頃盡釋前嫌。
倆人雖然重修舊好,關系卻少了之前的親切。幾度質疑田千頃,雪韻變得拘謹了不少,兩人相聚的時間明顯沒了以前的頻繁。
轉眼到了初夏。
校園的花兒争奇鬥豔。唯有雪韻臉上的花朵似開待放,遲遲不見怒放。
紫荷與青珂,比之前田千頃和雪韻高調了不少,公開唱情歌,同騎一輛自行車,校園裏也敢手拉手。兩人的關系雖然盡人皆知,但并沒什麽出格舉動,班主任老師也就睜只眼閉只眼。
“睡不着呀?”青珂從上鋪探下頭來。
“幹嘛?”雙手枕頭的田千頃睜開眼。
“下來和你講。”青珂翻身滑到田千頃鋪上,“紫荷說我不夠浪漫。”
“切,天天衆目睽睽之下手拉手,都引熱議了,還不夠浪漫?”田千頃白了對方一眼。
“這樣下去,遲早會惹來老師的約談,到時候影響事小,以後分配工作怕都會是個污點的。”青珂眉頭緊鎖。
“是該收斂收斂,兩個人的事情沒必要公諸于天下,現在是學習階段。老師常說今後我們的工作是育人,得先育好自己。紫荷是個懂道理的女孩,好好和她說說。”田千頃坐了起來。
“她不聽啊!說了幾次,真要愛她,必須在班上為她公開唱一首愛情歌曲。”青珂苦着臉。
“這不是你拿手絕活嗎?唱就唱怕啥?”田千頃忍不笑了。
“她要我唱臺灣歌手鄧麗君的《甜蜜蜜》。”青珂說。
“這有點過了吧!”田千頃摸着鼻梁。
“是呀!她就要,無計可施啊!”青珂無奈地搖搖頭。
“非要這樣的話……要不哪天中午自習時間,老師正好不在可以試試。滿足她一回,下不為例。”田千頃想了想說。
“說的輕松,要你願意嗎……嗨,別說,一語驚醒夢中人,你那金嗓子,要不對雪韻換一招咋樣?”青珂說。
“啥招?”田千頃沒反應過來。
“就唱歌呀!你的嗓子好,找個恰當的時間當全班同學的面為她奉獻一首,她一定會感動得淚濕衣襟。那才叫真正的冰釋前嫌。”青珂鏡片後那雙眼睛熠熠生輝。
“我又沒怎麽她,什麽前嫌後嫌的。”田千頃蠻委屈的樣子。
“我說你這人,能不能別一副大男子主義的姿态,什麽年代了。就這麽定了。”青珂像個領導,不容田千頃反駁。
“嘿嘿,那……那唱什麽歌合适?”田千頃苦笑了下,覺得為難了。
“讓我想想……這樣,就那首臺灣鄧麗君的《甜蜜蜜》,對,就這首。”青珂興奮起來。
“那不行,那是你的專利。再說臺灣的歌曲太肉麻我唱不出口,國內的可以考慮考慮。”田千頃搖搖頭。
“說你土呢,沒種地,說你前衛呢,不懂音樂,還真是名副其實哈!好吧《甜蜜蜜》算我的,《我一見你就笑》算你的,誰變誰小狗。”青珂來了個硬性規定。
“呵呵,激我也沒用。”田千頃忍不住笑道。
“這是你的風格嗎?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還烽火戲諸侯呢!男人,該雄起就得雄起,這才能體現男人的魅力和你的‘真’。懂嗎?”為了田千頃唱歌,青珂引經據典了。
倆人聊得火熱,同室的馬厚文幾次張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半個字。
“為了體現咱們一起征程,我給作個報幕員,夠哥們吧?”青珂興致不減。
“哈哈哈……”田千頃笑的身體一陣亂顫,随後點點頭,“有趣,行。”
“那種靡靡之音還是別唱的好。”實在憋不住的馬厚文終于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