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猶豫的人鬥不過果決的人
舒唯一以為今晚查查脾氣不好，是因為來大姨媽了。
查查确實來大姨媽了，可是她今晚不止是脾氣不好那麽簡單，她是真的生氣了。
她可以理解舒唯一怕被催婚，所以不帶她去見他的父母；怕被狗仔偷拍，所以不能陪她出門；怕被懷疑，所以每次約會時間不能太久……可是，今天她忍不住生氣了！
舒唯一總把她排在事業的後面，現在變本加厲了，為了新電影，連見面都不行了。
查查在心裏呵呵呵，呵呵誰呢？還不是呵呵自己麽？
她卷着被子，抱着維尼熊發呆。
下一秒，她就想把舒唯一像扔垃圾一樣扔掉算了。再下一秒，她卻沒力氣折騰了，夢周公去了。
做了個夢，夢見莫虞把她告到法院去了，說她欠賬不還，是老賴！這簡直是誣賴！她去找舒唯一幫忙，舒唯一卻正在拍電影，他的經紀人說：“不見任何人！”她暴怒，感覺肺快要氣炸了，然後就把自己給氣醒過來了。
睜開眼，看到的是黑暗。她點開手機，時間是五點半AM。然後，她把莫虞的短信翻出來，深思熟慮之後，簡潔地回複：“醫生說不需要擔心，等時間到了，骨頭就會自己長好。已經拆掉了石膏。”
然後她松了一口氣。欠了一個月的賬，終于還了，雖然還賬的方式有點多餘，但是去掉了心裏的一個疙瘩，畢竟李阿姨替莫虞連續送了一個月的補湯和水果。
莫虞雖然本人沒到，但是他的心意每天都到了，這就是他使用的手段。
——
決賽的時候到了！
整場比賽在網絡上直播，守在電腦前看視頻的網友發現美女們用旗袍和比基尼兩種方式出場，情緒頓時沸騰了，屏幕上的彈幕如黑雲壓城，滾滾而來，不到十分鐘，就有上萬條留言。
查查在後臺，充當拎包的臨時助理，心情跟着緊張。
韋老師今天的狀态很好，皮膚充盈，目光自信。她上臺之前，給了查查一個擁抱。查查的模樣就像一個小粉絲，眼睛裏充滿了崇拜。
韋老師做到了的事情，她可能永遠都做不到，韋老師把查查的夢境變成了現實。在上萬道目光中走上舞臺，韋老師朝衆人微笑，仿佛身上穿的不是比基尼，而是武則天的皇袍！
韋老師的長辮子變成了焦點，曾經被人調侃的外號“美女蛇”，現在被上萬人叫了出來，而且是用欣賞的口吻，而不是貶義。
現場有了轟動性的效果，韋老師還是那麽自信，她臉上的每一個微笑似乎都有不同的暗示，不僅迷倒了現場的觀衆，同時也讓電腦前的上億網友們捧起了粉色的小心心。
就連掌握攝像頭的大叔都忍不住咧嘴笑了，評委們交頭接耳，主辦方的人用微信開會，基本上心裏都有了底。
查查拿着淺紫色的浴袍，等候在通道旁，當韋老師退出舞臺時，她連忙給韋老師披上浴袍。因為下一秒，一群娛樂記者就圍了上來。娛樂記者們早就虎視眈眈了，他們已經發現了誰是主角！
其他退下來的選手們想讓記者采訪，卻沒有機會，嘴唇嘟起，目光羨慕嫉妒，甚至跺一跺腳。
“韋小姐，你以前的職業是什麽？”
“你整過容嗎？”
“你現在是單身嗎？”
“可以邀請你做一個采訪嗎？”
……
休息十分鐘之後，主辦方當場宣布了結果，韋老師在歡呼聲中被戴上了冠軍的皇冠。
——
韋老師離開了可樂幼兒園，去進行電影開拍前的培訓，并且簽了娛樂公司，已經走入了娛樂圈。偶爾，她和查查在QQ上聊天，會透露一些她的近況。
走了一個正式員工，可樂幼兒園需要招聘新老師，正在實習的查老師被重點關注了。
歐陽校長在放學後請查查吃飯，順便談事情。
歐陽校長是一個事業成功的女人，她的事業版圖不僅僅是一家貴族幼兒園，但是別人在她身上看不到女強人那種拼搏的勁兒，反而看到的是沉穩的氣質和對生活享受的态度。如果別人不了解她的家世背景，一定會對此很疑惑，甚至生出一些不好的遐想。可是，一旦別人了解了她的家世，恐怕就要羨慕嫉妒，甚至是發兩句牢騷了，因為世界不公平。“小查，如果現在就簽合同，你覺得怎麽樣？”
查查開心地點頭：“歐陽校長，我很樂意！”
歐陽校長微笑道：“小查，你不需要和男朋友商量一下嗎？”
一想到舒唯一，查查的笑容就收起了一半，溫和地道：“他工作的公司也在這個城市，而且，可能這幾年都沒有結婚的打算。”
歐陽校長繼續問：“感情穩定嗎？”
查查臉紅了，有點害羞，道：“快要五年了，比較穩定。我那時候算早戀。”
真誠最能打動人。
歐陽校長臉上的笑容慢慢擴大了，目光透露出來的意思是喜歡查查的。她伸手從包裏取出一個公文袋，朝查查遞過去，道：“你把合同帶回去先看看，簽好字後，明天交給我。還有一些材料，也一齊準備好。”
查查握着公文袋，像拿到了一份寶藏，鄭重其事地答應，喜悅從眼睛裏溢出來。
——
工作确定了，查查覺得現在的心情很安定。可是，上帝并不喜歡看人類混吃等死的樣子，于是不安定的因素就主動找上門來了。
在回校的公交車上，查查看着手機的來電顯示上正閃爍着莫虞的名字，像看着一個不定時炸彈，手指和大腦都猶豫着，沒有接聽。等到手機屏幕的光暗淡了，她才平靜下來，可是，手機屏幕立馬又亮了，第二個電話又來了。
她鼓起一口氣，緊張地按下了接聽鍵：“喂？你好。”
莫虞聽着那沒有一點熱情的聲音，有點無奈，答道：“我是莫虞。你是誰？”
查查哭笑不得，這是開什麽玩笑？“我是號碼本人。”
莫虞的笑聲通過手機傳到查查的耳朵裏。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始說正事：“找到了那天撞傷你的肇事者。花了一個月才找到人，效率有點慢。你明天有空嗎？去警局報案。”
查查心懷愧疚，不好意思地說：“好的！你已經幫我很多次了……”
不想聽那些客套話，因為越是客套，就越是疏遠。莫虞打斷查查的話，果決地道：“明天我們約個時間，我陪你去警局。”
查查溫和地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這是變相地拒絕他。
莫虞笑道：“你報案需要證據，證據在我手裏。”
查查很煩惱，因為猶豫，就沒有接話。
莫虞早就察覺了，查查在躲他。為什麽躲他呢？大概是因為他太熱情了。可是，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的熱情。甚至，他覺得自己還不夠熱情，還可以更熱情。
經過了一分鐘的沉默，莫虞輕描淡寫地說：“如果你因為偷懶，而放過一個馬路殺手，我實在是不能贊同你。”
查查還能說拒絕的話嗎？她根本鬥不過莫虞。“下午四點，可以嗎？”
莫虞：“沒問題。明天一起吃晚餐，可以嗎？”
查查苦笑，感覺很無力：“好的，我請客。”
沉默。
查查覺得有點煎熬，主動說：“再見。”
莫虞吐出一口氣：“再見。”
有些事，有些人，是逃不開、躲不掉的！因為對方費盡心機地耍手段，不讓你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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