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兩個小人在心裏吵架
娛樂圈頭條新聞：舒唯一放飛自我，光腳丫狂奔！
然後，各大論壇評論的畫風是這樣的：“求睡衣同款！”
“睡衣同款，已買！”
“粉絲福利多！舒唯一，我要給你生猴子！”
“全寝室男同胞，集體模仿舒唯一！合照！帥不帥？”
“穿睡衣比穿西裝更帥！不穿衣服最帥！我想看最帥的！”
“本寶寶也要光腳丫走路！”
“赤腳大仙！”
……
經紀人夏語一臉嚴肅：“唯一，這樣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發生了。不是每一次都能這麽幸運，你要知道，世界上有很多挑剔的眼睛。”
舒唯一：“對不起。”
經紀人夏語：“如果我們不是早有準備，如果讓同行暗算了，會毀了你的星途！娛樂圈的插刀教可是赫赫有名，你最好心裏有數！”
舒唯一抿起唇，陷入沉思。
經紀人夏語不忍心再教訓他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你自己知道有多麽不容易。別任性！”
舒唯一不再沉默，扯掉領帶，甩在地上，選擇了爆發：“夏姐，我有女朋友的事，我沒有瞞着你。我不能和她約會，不能和她吃飯逛街，我都可以忍受，可是如果她出了車禍，我沒法不着急。我正打算公開我的戀情。”
“不可以！”經紀人夏語一字一頓地強調着，眼睛鼓得像要吃人，輕輕顫動的紅唇就像滴血的刀刃。
舒唯一迎視她的目光：“我覺得我可以！”
經紀人夏語絲毫不讓步，态度強硬：“千萬別做先斬後奏的傻事！如果公司要雪藏你，我也救不了你。”
舒唯一懊惱地跌坐在沙發上，萦繞着黑暗的情緒。
經紀人夏語改變策略，因為她了解舒唯一的脾氣，輕聲勸着：“唯一，難道你忍心讓你女朋友天天被狗仔追着跑嗎？比如公衆人物換衣服被偷拍，穿裙子走光，這些事情是很可怕的。如果心理承受能力不夠強大，往往就會發展成抑郁症。我覺得你的女朋友應該更喜歡簡單的生活。或許，你做決定之前應該和她商量一下。”
舒唯一沉靜下來：“對不起，夏姐，我今天沒控制好情緒。”
經紀人夏語靜靜地看着他，眼睛像精準的機器正在進行掃描：“在我面前，這樣沒關系。到了外面，你注意一點就好。”
舒唯一：“嗯。”
經紀人夏語試探：“我覺得維持現狀挺好的，你覺得呢？”
舒唯一：“我還沒做好改變的準備。”
經紀人夏語笑了：“那就好！我可以請人幫忙照顧你女朋友。”
舒唯一勉強地擠出一點笑容：“謝謝夏姐。”
經紀人夏語揉一揉舒唯一的頭發，語氣輕松起來：“既然麻煩已經解決了，接下來我們讨論工作！接下來，你有一個廣告要接，很不錯的廣告，莫氏集團的酒店代言。還有一部新電影的接洽，這次是真正的大導演，中國最具票房號召力、最有口碑的導演，但是這個機會需要你去争取。”
舒唯一聳一聳肩，已經回到了工作狀态：“怎麽争取？”
經紀人夏語：“見個面，吃個飯，談一談想法！放心，是在公開場合吃飯。這是一個面試。”
舒唯一問：“我面試什麽角色？男幾號？”
經紀人夏語認真地道：“我對你的期望是男一號。”
舒唯一：“那女一號呢？”
經紀人夏語：“根據我們打探來的情報，女一號将進行海選。到時候選出來的可能是一個沒有演出經驗的新人，但是，我對這個導演很有信心，因為他做電影非常認真。這是你進入電影圈的絕佳機會，一個讓別人仰望的起點。”
舒唯一：“我需要做什麽準備？”
經紀人夏語笑着答道：“你多看看他的電影，培養幽默感。”
舒唯一苦笑一下。
外面有人敲門。“咚咚！”
經紀人夏語揚聲道：“進來！”
化妝師兼助理藍青端着兩杯咖啡走進來，笑道：“吵完架了？”
舒唯一笑着攤手，作無可奈何狀。
經紀人夏語接過咖啡，笑道：“吵架已經是過去時！謝謝你的咖啡！”
藍青：“唯一，你的咖啡。”
舒唯一端來咖啡：“藍姐辛苦了！”
藍青調皮地眨眼：“忘了跟你說，你的新睡衣有點幼稚喔！因為我剛給我老公買了一套，這是他這麽跟我說的。”
經紀人夏語忍不住一口咖啡噴了出來。
——
酒店的大床上，許晶晶踢着腳：“查查今天終于和我們同步了！”
劉星捂嘴偷笑，握着手機打個滾：“以前我們讨論舒唯一，查查從來不參與，今天查查終于也迷上了我們的男神！”
許晶晶：“總算知道了，查查喜歡限制級的！愛看穿睡衣的男神！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喔喔！天線寶寶變污了！”
查查守着筆記本電腦已經有兩個小時了，盯着舒唯一被偷拍的視頻反複地看。從舒唯一光着腳沖出電梯，到他匆忙地跑進車庫，開車出小區，再到他光着腳回家。查查的眼淚掉下來。
她看到了他的心意，可是兩人之間的生活像隔着一條銀河。
“查查，腿疼了嗎？”查查這一哭把許晶晶和劉星都吓住了。
查查把眼淚擦掉，搖頭道：“不是。眼睛疲勞了，疲勞就流淚了。到時候了，我們吃大餐去！”
忽然，房門在響：“叮咚！叮咚！”
劉星跑去開門：“阿姨，您找誰？”
李阿姨笑道：“查查是不是在這啊？”她好像沒敲錯門牌號啊？
“喔！是的！”劉星回頭喊：“查查，有人找你！”
查查側過身子，看一眼，笑了：“李阿姨，您請進！”
李阿姨提着兩個大塑料袋，小心地放到茶幾上，笑道：“這是莫虞讓我送來的。炖的補湯，水果，還有零食。你們玩吧，我先走了。”所以，李阿姨送來的是莫虞的心意！說話的藝術不可小觑！
查查頓時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自己消受不了這麽大的恩惠啊！
許晶晶的眼睛骨碌碌地轉，大腦也跟着轉，連忙把李阿姨留住，嘴甜地道：“李阿姨，您坐着，休息一會兒。您對查查真好！”
許晶晶話多，能聊，不怯場：“李阿姨，您和查查怎麽認識的？”
李阿姨善于打太極拳、打擦邊球，笑道：“昨天剛認識的。這腿腳上的傷真是大意不得，一定要好好養着。”
許晶晶笑道：“我們也這麽覺得！下午就陪查查去醫院複查。”
李阿姨連忙問：“查查，要不要我幫忙？”
查查連忙答道：“李阿姨，不用那麽麻煩，有同學陪我就可以了。其實，我的問題不大。”
李阿姨立刻接話道：“腿腳上的問題可沒有小問題，特別是傷筋動骨，要是有一點點不對勁的地方，一走路立馬就能看出來。一定要好好地養着！那好，我先走了，我明天再來。查查，你們明天想吃什麽？告訴我，我給你們做。”
查查苦笑：“不用了。李阿姨，我會覺得很不好意思。今天已經很麻煩你了。明天不用送什麽。這個酒店裏就有餐廳，我們吃飯很方便的。”
李阿姨笑一笑，沒啰嗦，拍拍查查的後背，有點疼惜的意思，慢慢地走了。許晶晶連忙去送，一直把李阿姨送上出租車，才轉身跑回來。
許晶晶盤問：“查查，李阿姨是誰？那個墨魚又是哪個？怎麽叫這個怪名字？”
查查不想回答這些問題，故意回避，于是用輕松的語氣開玩笑說：“晶晶同志，我可以先吃飯，再接受嚴刑拷打嗎？肚子唱空城計了！”表面上在笑，其實她的心理壓力很大。
許晶晶小手一揮，大笑道：“批準了！”
劉星忽然驚嘆：“查查，你欠下的人情可能有點大！袋子裏有很多貴東西。我不敢吃了。”
許晶晶不贊成：“查查欠誰人情了？我覺得還好。”
劉星紅着臉搖頭：“禮尚往來嘛！別以為有錢人就大方，不是常常有富二代索要自己送給前女友的禮物這種新聞嗎？查查，我提醒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查查把劉星的話聽進心裏去了，盯着那兩個袋子看，表情像在夢游。
——
晚上九點，同時有兩條短信傳到了查查的手機裏。
一條來自館長：“寸寸，開視頻，讓我看看你的腳，怎麽樣了？”
另一條來自莫虞：“今天醫生怎麽說？”
查查幹脆把手機關機了，不想回複，她很煩躁。看了半個小時的電視劇，她又重新把手機開機，回複舒唯一：“館長，我這幾天和同學在一起，住酒店的房間，她們正在看書，我不方便視頻。你被偷拍的麻煩解決了嗎？”
面對莫虞的名字，查查猶豫了很久，最終選擇不回複。心裏有兩個小人在吵架，一個罵：“忘恩負義！忘恩負義！”另一個喊：“暧昧害人害己！暧昧害人害己！”
館長回複：“麻煩已經解決了。今天和夏姐吵了一架，吵完之後，繼續工作。”
查查：“明明白白地說出來，比憋在心裏受氣要好一點。”
館長回複：“我有點厭倦娛樂圈了，狗仔太猖狂。可是，面對新電影，感覺自己又滿血複活了。”
查查猶豫了好一會兒：“什麽類型的新電影？”
館長回複：“簽了保密協議，不能說。不過，下個月就要開始海選女主角了。腳怎麽樣了？”
查查：“正在恢複期，還好。”
館長回複：“對不起寸寸。我這個男朋友做得不好。”
查查：“彼此彼此。”
館長回複：“我給你發個紅包，你明天早上起來收紅包！”
查查：“別吓我！”上次舒唯一給她的銀行卡裏轉賬了一百萬，把她吓得心跳失常，懵了半天。
……
兩人發短信一直發到晚上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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