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
“如果沒有推斷錯誤的話,宇智波鼬加入曉,應該是奉了木葉之命吧?”
一圈暖融融的光,投射在四折矮屏風上。
泉将酒杯斟滿,啪嗒一聲放在了帶土面前的小幾上。
“猿飛日斬一向是個警覺的人,曉的動作這麽大,他必然已經察覺了。”她低垂着眉眼,慢悠悠地說着。末了,她掃一眼帶土的面具,說:“你真不把面具摘下來嗎?不然可白費了我的好酒。”
“……”帶土沉默。
然後,他幹脆地拿起酒盞,往面具裏一塞。酒杯從腦袋裏再伸出來,就是空的了。
——他把酒盞、手、和嘴巴的一部分一起放進神威空間裏了……
泉:……
還有這種騷操作!
“宇智波啊……”她幽幽地念了一聲,露出懷念之色:“戰國時代曾獨占一壁的宇智波一族,如今竟然得到這樣的結局。不知道這是所謂的‘命運’,還是‘巧合’呢?”
“怎麽?”帶土放下酒盞,聲音沉沉:“止水投水而亡,所以心裏很不舍嗎?”
“只是在可惜罷了。”她又将酒盞滿上了:“我曾親眼見到千手與宇智波握手言和、發誓此後親如一家,如今又見證了宇智波一族在木葉忍村內的覆滅。……嘶,好像洩露了我的真實年齡。不要在意,這只是個意外。”
帶土的目光直直地盯住了她。
“四十年前的事情嗎?”
“差不多吧。”她輕笑着:“不過,最近這幾十年,我可都是在冰層裏睡過來的。”
“絕說你曾叫做‘六月朔日’——”帶土的眸光微暗:“我知道這個名字。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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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事情,難道不是已經過去了嗎?”她笑眸微彎:“如果帶土想要讨論我的往事,我不介意也和你聊一聊旗木卡卡西與野原琳的故事。”
這句話十分有效,帶土立刻噤聲了。
看來,他一點都不想提到過去的同伴們。
不僅不想提,他還大有直接神威跑走的趨勢。
帶土好歹也是泉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他“一言不合就神威走”的壞習慣,她也習慣了。
“帶土——”泉提着酒壺,沖着他的背影喊道:“下次來,不要用神威,堂堂正正從正門走進來見我。總是用時空間忍術出現在我面前,總會讓我覺得……來的人是扉間大人。”
扉間可不是每次都飛雷神到她被窩裏來麽?
她說完這句話,帶土就秒消失了。
确認帶土離開後,她就解開了布設在房間裏的結界。房間外的喧鬧雜亂聲,立時湧入了她的耳畔。也不知道游屋的一樓發生了什麽,此刻充斥着一片尖叫嘈雜之聲。
伴随着樓梯急促的嘎吱作響,一名女子在她的房門外停下,焦急地喊道:“戶崎大人,您起身了嗎?有一位客人,有一位客人……”
話未說完,便又是一聲尖叫。
她口中的“客人”也許并不是客人。
蠍慢慢地走上了樓梯。
他的肢體很佝偻,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匍匐在地上,慢慢地爬上了樓梯。伴随着他一格格朝上蠕動而去的步伐,一道寒光閃閃的尖銳鐵尾從黑底紅雲袍下探出,在空中慢慢挪動着,好似在尋找攻擊的目标。
年輕的侍女緊緊地用背部貼着紙門,滿面驚恐之色。她哆哆嗦嗦地看着這位來者不善、形貌詭異的客人,顫着聲音說:“萬、萬分抱歉,可是,戶崎大人是不見客人的……”
“……嗯?”
蠍根本沒有将對方微弱的拒絕看在眼裏。
沒有任何預兆,他的鐵尾中射出了數枚銀針。銀針上泛着黑紫之色,明顯淬了毒。
侍女驚懼地睜大了眼睛,在尖叫的同時,死死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侍女預想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當侍女再度睜開眼時,發現她的面前凝着一堵冰牆。淬毒的銀針為冰牆所擋,盡數落在了地上。淌出的毒|液,将地面腐蝕開數個坑洞。
侍女渾身冰冷,一額冷汗。
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感,她小心翼翼地用眸光望向了身側。
“……這位客人的脾氣好像有些大啊。”
從紙門後傳來的柔軟而輕婉的嗓音,足以撫慰去所有的不安和恐慌。
侍女身後的障子紙門,緩緩地移開了一人多寬的距離。那紙門後漏出了一角山吹茶色的罩衫,還有一雙白皙的手掌。
“這位客人,請進來吧。”
蠍在原地思考片刻,便進入了她的房間。
紙門再度合上,背靠門的侍女終于松了一口氣,放松了身體。
而在和室內,則是一片寂靜。
燈火微曳,将兩道影子投射于屏風之上。
蠍的身體弓起,脊背高聳。黑底紅雲的長袍覆在它身上,勉強将這具傀儡的外殼遮住。兇銳的眼光,毫無顧忌地、肆意地掃視着面前的人。
泉将罩衫向肩上提了提,掩住小半寸衣領下露出的肩頸。烏黑柔順的長發,落在山吹色茶的衣衫上,映着燈火,好似盈着無數亮光。
“這樣大費周折地來找我是為了什麽事呢?我可是不見客的呀。”
蠍面前的女子笑意輕柔,不見絲毫不悅之色。既無畏懼,也無驚恐,仿佛正在見一位熟悉的友人。就算面對蠍刻意放出的凜然殺氣與威脅之意,她的神态也毫無變化。
“藏得可真夠好的。”
蠍說話了,聲音粗啞,以桀桀笑聲結尾。
“按照禮節,我是應當偎在客人的身旁,親身斟酒喂給您的。”泉的眸光自蠍的身上掠過,聲音中略帶歉意:“但是,我實在不敢靠近您的身旁。您那一身的機關和毒物,怕是會讓我立刻殒命吧。”
“你知道的也很多啊。不過,這并沒有什麽意義。有什麽想要告訴別人的遺言嗎?……你應該不能活着從這裏出去了。”
“咦?”
聽到蠍的話,泉忍不住輕笑出了聲。
“您是想把在下制作為一個傀儡嗎?”她問。
“我的藏品,”蠍匐在地上,幹啞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悅意:“都是可以永恒存在的藝術。能被我制作為傀儡,對你而言可是一件榮幸之事。”
“我倒是有另外一個想法呢。”
泉說着,坐到了窗邊,推開了二樓的窗扇。樓下人來人往的巷子,便被她盡收眼底。
“我是一個很特殊的人。只有活着的時候,我才能被稱作‘藝術品’。一旦死了,成為了傀儡,那就沒有意思了。”她慢悠悠地說着:“想知道原因嗎?麻煩您過來一下。”
蠍也挪到了窗邊。
它本來就是四肢趴在地上,現在,尴尬的事情發生了,蠍它……
視線夠不到窗框。
蠍沉默一會兒,腳踩小椅子,這才趴到了窗口。
泉忍住笑意,繼續說道:“我還活着的話,所有人都會愛我。”
說着,她從一旁的矮桌上取過了水煙煙鬥,用煙鬥輕輕地敲了一下窗框。扣扣的輕響,吸引了窗下巷中行人的注意。一名恰好路過的男子好奇地擡起了頭,然後,便仰着頭,陷入了失神狀态。
那手持煙鬥、半托面頰的女子,靠在窗前,正含笑望着他。明明未施任何妝粉,卻依舊奪人視線,耀眼無比。更讓人無法自拔的,則是她的注視。那般筆直的注目,仿佛她的黑眸中只有他這一人。
那路過的男人不願意走了,久久地蹲守在了樓下,癡癡地擡頭望着二樓的窗戶。
連試幾次,屢試不爽。
蠍陷入了沉思。
“人傀儡可沒有這麽好玩啊。要是把傀儡挂在這兒,男人們跑還來不及呢,怎麽會露出那樣可愛的表情呢?”泉慢慢地合上了窗戶:“如果蠍先生您再年輕一點兒,也許我還能對您也試上一試。”
“……再年輕一點?”
“沒記錯的話,蠍先生已經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了吧。”
看外表就像個駝背老頭子了。
下一瞬,咔噠咔噠一片機關響。曉袍落在地上,蠍的身體就這樣……打開了。另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原本匍在地上的傀儡軀殼中出現。
和畸形可怕的傀儡外殼相比,這藏匿在傀儡之中的本尊可算是容貌清秀多了。
“咦?”她有些茫然了。
這位蠍先生,變得也太快了吧?
——轉瞬間就從一只矮叽叽的烏龜變成了十五六歲的赤發褐瞳少年人。
“這樣呢?”他問。
泉的眼眸微微一凝。
蠍早就不是十五歲的少年了,但是,他的容貌卻依舊年輕。
他好像對自己的身體動了什麽手腳——或者幹脆将自己改造為了一具傀儡,是以容貌不會老去,一直保持着少年時剛叛離忍村的模樣。
見她久久沒有反應,蠍揚起了五指。他的指尖連着幾道細細的查克拉線,在查克拉線的操縱之下,一道鐵索自傀儡的外殼中飛出,以極快地速度纏繞在了她的身上,像獵食的蟒蛇纏住自己的獵物一般。
“向我證明,”他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你在身為人類之時,比身為傀儡之時更有價值。”
他擁有少年青澀的容貌,笑容卻一點兒都沒有少年人的純澈,反而透着讓人不寒而栗的深意。
冰冷的鐵索向上攀援,慢慢地纏繞在了她纖細的脖頸上。
“我可是沒什麽耐心的人……我最讨厭的事情,就是‘等待’了。如果無法證明的話,那你還是選擇成為我的傀儡比較好。”
說着,他帶着仿若看好戲一般的神情,操控着查克拉線,又探出了另外一條冰冷的鐵索。鐵索繞過她的肩膀與手臂,将雙臂在她的身後捆縛起來。
纖細的身體被扯得筆直,上半身被繃成了一道直線。雙肩被勒得死緊,無法動彈分毫。衣擺的褶皺被鋒銳的鐵索割裂,“嘶拉”一聲裂成數瓣。
因為頸間的威脅,她不得不朝後仰頭,小口地喘息着,以獲取足夠的氧氣。
——這是想要殺死她的意思嗎?!
不僅如此,那道鐵索還慢悠悠地朝着她的衣內滑去,宛如一道體溫冰冷的游蛇。冰凍般的觸覺緊貼着肌膚,滑過脖頸與鎖骨,探入她的胸前,最後在心髒的位置停下。
鐵索毫無阻礙地貼着她左胸口的肌膚,趴踞在柔軟的豐盈上。只要蠍稍稍一動手指,這道鐵索便會在瞬間貫穿她的心髒。
即使是她,只要心髒被貫穿,也有死亡的可能。
要是他真的動手了,她還是……會死吧。
她已經可以察覺到,鐵索上淬有的毒液正在慢慢地腐蝕她的肌膚。
“這種毒……”她艱難地擠出了話語。
“短時間內不會死。”蠍回答。
黑色的鐵索緊縛在雪白的肌膚上,壓出了一團團的紅痕。她的呼吸漸促,無法動彈的手讓她倍感麻煩。
蠍面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他冷笑一聲,說:“辦不到嗎?那真是可惜了。”
就在這時,空氣中兀自出現了幾道鋒銳的冰棱,于轉瞬間将那些纏繞在她身上的鐵索切斷。從死亡的威脅中掙脫後,泉深呼了一口氣,回過神來,略啞着嗓子,說:“将我捆得不能動彈,又想讓我完成你的命令。蠍先生,你未免想的太好了吧?”
——想讓她乖乖死掉?
做夢吶。
斷裂的黑色鐵索,啪嗒摔落在地。
她輕呼着氣,用手揉着自己的脖子。細嫩的脖頸上,被纏繞的鐵索勒出了青紫的痕跡。在鐵索鋒銳處,她的肌膚甚至被切出了血痕,殷紅豔麗的血珠正緩慢淌下,落在她的指尖上,将原本未着一色的指甲染紅。
“……不。”
蠍的視線緊緊地盯着她。
“你已經向我證明了你的價值。”
作者有話要說:看筒子們評論說想看打戲~~emm我考慮一下~~有什麽情節适合裝逼打架~~
撒糖裝逼兩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