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樓下後巷
清晨四點,在這個城市大多數人還沉浸在甜美夢想的時候,清潔工們就已經開始起來辛苦勞作了。
陳大爺負責的這片區域是個商業街,其中一棟十五層高的百貨大樓是滿足附近居民生活購物最重要的地方。而且每天早晨都會推出一些特價的肉餡蔬菜水果之類的生鮮。陳大爺加快了清掃的腳步,等他收工,正好可以趕上去買特價的肉和菜。
清掃完街面,陳大爺就騎着三輪車來到商業街的後巷,這裏是整條街最髒亂的地方,雖然前一天收垃圾的會把這裏整理一遍,但是仍舊無法打到城市整潔的需求。
陳大爺哼着小曲兒轉進後巷,遠遠的看見地上似乎躺了個人。
不知道是誰家喝多了的醉鬼,陳大爺騎着三輪車過去,但是越看越不對勁……
“估摸着今天要下雨。”曹妄言摘掉帽子,用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他摸了摸兜,嘿嘿笑着湊近浩詠銘道:“頭兒,借我點兒錢呗?距離發工資還有一個星期,我家裏都揭不開鍋了……”
“借給你錢?借給你就是肉包子打狗!”浩詠銘冷哼着,卻仍舊從包裏拿出兩張粉紅色的鈔票丢了過去。
“曹哥,你的錢怎麽用的這麽快?平時也沒見你買什麽東西啊。”韓璋好奇的問。
“那是因為我經常會去欣賞一些高雅的藝術,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曹妄言把錢塞進錢包裏,嘿嘿直笑。
韓璋合上正在翻看的《犯罪心理畫像》,詫異的問道:“高雅的藝術?曹哥你居然喜歡去看歌劇?嗯?還是芭蕾舞表演?或者是戲曲表演?”
“難道只有那些看不明白聽不懂的東西才算是高雅的藝術?”曹妄言痛心疾首道:“韓小璋,你難道已經脫離人民群衆的隊伍了嗎?”
韓璋一臉茫然。
“他去看相聲了。”鐘強戳破了曹妄言的牛皮。
韓璋抽了抽嘴角,點頭應和道:“相聲确實是一項……嗯,高雅的藝術……”
曹妄言轉到韓璋身後,勒住他的脖子,陰測測的說道:“你看不起我,嗯?”
“不不不,完全沒有!”韓璋舉起雙手笑道:“相聲真的很好,陶冶情操,洗滌心靈,解憂去燥,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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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妄言哼了聲放下手臂,拍拍韓璋的肩膀道:“下回哥哥帶你去看,包你口水和鼻水起飛,腳軟腰軟站不起來。”
韓璋大笑:“怎麽聽怎麽不對勁!”
浩詠銘看着倆人胡鬧也不制止,難得今天沒有接到報警,也就稍微的松散了一些。
誰知他剛想到這裏,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他摸摸腦門,覺得自己就是一只烏鴉。
挂了電話,浩詠銘敲敲桌子道:“別鬧了,有案子。”
案發現場被圍了起來,陳大爺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正在跟一名警官抱怨。
“你說這好端端的,怎麽就死人了呢?大清早的給我吓的啊!幸虧我沒心髒病,否則還不得吓出個好歹啊——我還以為是有人喝醉了呢,走到前面一看,哎喲這一大灘的血啊……”
“大爺您好,方便您再說一次是怎麽發現死者的嗎?”浩詠銘走上前去詢問道。
“陳大爺,這是公安局刑偵隊長,浩隊。”一邊的小警察給介紹着。
“哎呦,浩隊長啊,哎哎,你這個名字起的挺好,浩隊長,好隊長。”陳大爺那眼神跟見了親人似的,“你問完了我,能不能就讓我走啦?超市打折快開始了,我,我還想去買點菜呢……”
“沒問題的。”浩詠銘露出友好的笑容,“大爺,您是什麽時候發現死者的?”
“我想想啊,平時我掃大街到這裏應該是差不多五點半了吧?對,五點半,因為五點的時候我這個錄音機播放那個評書來着,到五點半就結束了。”陳大爺回憶道。
“那您到這裏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嗎?比如說看到其他人路過之類的?”
“哎,沒有,我過來的時候這個巷子裏面一個人都沒有。這條街平時也沒有個做早點的,所以早晨特別安靜。就算有人跟我一樣起得早,也不會過來這邊。”陳大爺回答。
韓璋好奇地問道:“為什麽不會過來這邊?”
“這還用問啊小夥子,早起晨練的都去那邊的公園了,就算買菜也是從前面繞到北邊的菜市場。而且這條街平時也沒有什麽娛樂項目,只要商家一關門,就會變得特別安靜。”陳大爺笑呵呵的說。
留下了陳大爺的聯系方式,浩詠銘走進現場。
死者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躺在地上,雙目大張,似乎有些死不瞑目。他身上穿着白襯衣和西裝褲,但是褲子的一條褲腿已經撕裂了,破破爛爛的挂在腿上。
死者一腳穿着皮鞋,另一只腳光着,那只脫落的皮鞋在距離他有五六米的地方。
“死者身上有兩處致命傷,一處在胸口,是被尖銳的利器從下方刺入;另一處是脖頸,脖子上的於痕顯示死者在摔下來之前就已經被人擰斷了脖子。”越晴明扳動死者的頭,讓他們看到那圈於痕。
“也就是說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韓璋問道。
“是的,死者應該是被人刺傷後拗斷脖子,然後從樓上被推下來的,不過死者其他細節需要我回去檢查後才能确定。”越晴明直起身說道:“根據屍體的溫度和硬度,大概死亡時間應該是晚上十一點到淩晨兩點左右。”
鐘強從死者褲兜裏找到一串車鑰匙遞了過來,車牌顯示是一輛大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