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4.
我被摔得七葷八素,腦袋磕着了地上的一雙木屐,差點被撞成弱智。波風水門把我扶起來,我努力用被子擋住自己的短褲——這個褲子是小鹿斑比條紋的,被看到一定會被取笑三年。
我疼得眼淚汪汪,抱着自己的頭和被子問:“你們為什麽要卸我的門?”
自來也:“……”
自來也反問:“你為什麽要睡在我們的房間?”
我生氣的大喊:“誰說是你們房間了!我的鑰匙能打開不就是我的房間嗎——你們走錯了好不好,還拆我的門!你們打不開憑什麽拆門啊!”
自來也指了指我剛剛磕上去的木屐:“那是我的鞋,今天我晾在那裏的。”
然後他又指了指另一個床頭挂的木葉忍者馬甲:“那是我的衣服。”
我腦袋還沒轉過彎,抱着被子一腦子的起床氣問:“你們為什麽要睡在我的房間?”
自來也拍了拍我的頭:“看清楚,你睡的是水門的床。”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準了焦就目瞪口呆的發現:這個房間的布局雖然和我和東之钿睡的房間相同,陳設卻完全不一樣。床頭櫃上放着忍術卷軸和筆,還有我的那本封印術基礎理論——那天晚上被水門搶走的。
茶幾上擺着自來也的稿紙和毛筆,牆上挂着水門另一件運動服,窗簾也不是灰白格子——而是淺藍條紋。
我:“……”
水門不好意思道:“開門的時候總是打不開,裏面被鎖上了。我們懷疑是小偷就從這邊強行破門而入……”
我一頭撞在了牆上,這下徹底沒臉見人了。回自己房裏還要被東之钿白眼翻死,而且我還沒有反駁的餘地——我的确是智障。
我蚊子一般喏喏道:“我……我,你們為什麽不走窗戶?”
自來也說:“窗戶賠起來比較貴。你把你的鑰匙拿來,我試試是不是能開我們的門。”
我臉漲的通紅:“在我的衣……衣服裏,大概。”
波風水門從桌上拿起一串鑰匙說:“鑰匙在這,你門都打開了怎麽可能還會把鑰匙放回兜裏?……老師,您去試試吧。”
自來也拿着鑰匙晃悠着走了,我抱着被子像個被強了的小媳婦兒似的坐在地上,波風水門疑惑的看着我,繼而反應過來,臉漲的通紅。
他支吾并且臉色緋紅的問:“你……你沒穿……褲子嗎?”
我撿起一只鞋就丢他,大喊:“你才沒穿!!”
水門被丢了個正着,我想了想小鹿斑比的小短褲實在也不能見人,痛苦的趴在了被子上。
水門小心翼翼的繞開我,從自己的櫃子裏拿出一條寬松的運動褲,連看都不敢看我的別過頭把褲子遞了過來。
“穿、穿上吧。”他結巴着道,耳根子都是紅的。“我出去,不看。”
我:“……”
我真的有穿褲子,我不裸睡。
我很想為自己辯解,然而太徒勞了。波風水門已經躲到了門口,我總不能跳起來尖叫我穿了褲子真的穿了然後把鵝黃色的小鹿斑比短褲扯起來跳舞吧?
我于是迅速的套上了他的褲子——還有點兒大,自來也這時候悠悠的又晃了回來,把鑰匙丢給我道:“确實房間鑰匙可以通用,這個門被拆不是我們的錯。水門走,去索賠。”
水門臉上潮紅未退,他有點不安的向我這個方向看過來。
自來也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我,突然茫然地摸着下巴問了句:“奇奈雖然瘦,但是好像已經開始發育了?”
水門憤怒地喊道:“自來也老師!!!”
我沒搞懂水門生氣是因為什麽,在地上把自己的封印卷軸和衣服撿了撿抱在了懷裏。擡頭的時候自來也在給水門順毛。
我突然意識到好像這是第一次看見水門生氣,也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水門臉紅。
我提了提褲腰,對他們抱歉的道:“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水門使勁揉了揉眉心對我說:“我送你回去。”
我:“就幾步路啦——不用的。”
水門固執的站在我旁邊,我只好道:“好……好吧。謝謝你。”
于是我們一起走了五步的超長距離,到了我和東之钿住的房間。我已經想象到東之钿看到我穿着水門的褲子被水門護送着回到房間(而且還在水門床上睡了一覺)之後會對我做什麽了——她會在我床上拉屎。
我拿鑰匙打開門,裏面非常幸運地空無一人,也就是說只要我隐藏好自己做好清理就能躲過東之钿可能會有的報複行為,譬如往我床上拉屎之類的。
水門抿了抿唇輕聲道:“好好休息,還有——”
我點頭,結結巴巴地說:“我會的——你的褲子,我……我等會兒還你。”
波風水門耳根再次發紅,急忙地嗯了一聲,幫我咔噠一聲帶上了門。
門一關我就甩掉了水門的褲子,把門插了三道防止東之钿能進這個房間同時确保她露宿街頭,把他的褲子和我換洗的衣服搭在椅子上,跳上了床抱着被子開始蒙頭大睡。
東之钿你要遭報應!哈哈哈哈哈哈——我歡笑着流了一枕頭的快樂的口水,一翻身栽下了床又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三點,窗戶開着,幹淨的灰白格窗簾飄動。
我側過頭看見東之钿躺在沙發上,多半是翻窗戶進來的——她注意到我的目光之後沖我翻了個白眼兒,那模樣兒活生生一個日向日足開眼的樣子。
我問:“今天幾號了?”
東之钿矜貴的翻了一頁書道:“第二場考試結束的十四號,明天要去廣場集合,宣布第三場考試的事宜。”
我揉了揉眼睛:“哦。”
然後我趿上拖鞋揉着眼睛去青山昌火他們房間敲門,旗木朔茂打開門之後我直奔他們的櫃子,把所有的糖和辣條餅幹拿自己的衣服一兜抱走了。
旗木朔茂:“……”
我:“老師,等會請務必再幫我帶一碗牛肉飯還有海帶絲。”
旗木朔茂:“……你真能吃。”
我說:“我人生目标之一是長到一米七,而且我睡了24個小時以上現在真的饑腸辘辘了呢。不得不多吃點東西來補充流失的熱量啊。”
旗木朔茂似乎還想吐槽什麽,卻突然一凜,擋到了我的面前!
有什麽嗎?!就在那一瞬間煙霧爆散,我往後一個後滾翻躲了躲,然後努力分辨着煙霧中的輪廓——到底是誰?是來偷襲木葉白牙的?偷襲他沒問題可別誤傷我啊——
“你的反應為什麽總是這麽快?”一個不滿的女聲響起。
我擡頭一看,是一個個子不高卻很纖細幹練的木葉女忍。
旗木朔茂漫不經心道:“發現不了才有鬼好麽,你怎麽在霧隐?”
女忍:“我休假,順便看看你有沒有偷吃。”
旗木朔茂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她一眼:“我能叫偷吃麽?再說我吃什麽好像也和你沒啥關系吧。”
女忍哈哈大笑道:“開玩笑開玩笑,我是來送信的,順便看看你們。那是你的學生?怎麽這麽可愛,紅發小姑娘,你的小鹿斑比短褲在木葉哪家店買的?還是霧隐?”
我從地上撿起辣條,對她禮貌的打招呼:“姐姐好,我是旗木老師的學生漩渦奇奈。”
煙霧散去後我發現女忍長得很是清秀,黑發黑眼——我對長得好看的人有種天然的好感,于是我狗腿的遞給她一包辣條。
“哎呀真是謝謝你!”她非常開心,“你也吃這個牌子啊——給你說這個牌子的豆棍特別好吃。我在上忍公寓的時候樓下有賣的,我一天能吃五包。”
我十分贊同:“是啊!特別好吃,但是一天五包會吃壞胃,不能吃這麽多哦。”
旗木朔茂漠然道:“我要睡覺了。”
女忍喋喋不休:“你怎麽每天這麽多覺睡,還是你就是不想看到我——哎呀!”
旗木朔茂一手一個提着領子,把我和她丢了出去,然後嘣一聲關上了門。她還回去拍門道:“覺多是腎虛的表現,回去你托綱手給你補補這可是大問題啊,你腎虛我怎麽辦——”
我揉着砸到的屁股:“???”
旗木朔茂冷漠的在屋裏說:“你這算性騷擾你知道麽?”
女忍喊道:“那你告訴霧隐保衛部隊,木葉白牙被性騷擾了什麽的。他們會抓走我的。”
房間裏再也沒有回應,女忍揉了揉屁股,十分沒無奈而且形象全無地對我道:“唉真是對不起,害得你被連累了——我叫稻穗。”
我對這個叫稻穗的女忍者印象不壞,開心的笑道:“就叫稻穗嗎?是姓氏還是名字?”
稻穗像個小孩兒一樣甜甜的笑道:“我以前是根的人,沒有姓,就叫稻穗啦。”
“旗木老師的姘頭出現了?”東之钿進門的時候不自然地問,“聽說你有第一手消息。”
我:“???是第一手消息沒錯……但是姘頭?是怎麽回事?”
而且東之钿居然會對我發問,這個八卦到底傳成了什麽樣?我心裏如同奔騰的一萬只草泥馬,東之钿進廁所洗臉,模模糊糊的對我道:
“自來也老師說的——說倆人距離走進婚姻的殿堂不遠了。”
自來也啊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八卦中人……我感覺內心更加奔騰,忍不住吐槽:“他嘴裏的八卦都是歪的吧——我覺得朔茂老師如果聽到的話多半要把他提着在外面撕一架,必要的話白牙刀都會用上。”
外面一聲巨響,我一驚探出頭一看,自來也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旗木朔茂說:“我撕了你的鳥嘴——”然後倆人雞毛亂飛的打了起來。
我:“……”
東之钿探過頭看了一眼:“……”
東之钿抛棄了成見,擦着臉坐到我旁邊的床上目光灼灼的盯着我:“嗯?怎麽說?”
我被看得渾身發毛:“你怎麽這麽熱切——”
東之钿不解道:“你們組老師都奔三了,你們也不操心的嗎?”
說得好有道理,我其實還蠻擔心旗木朔茂孤獨終老的。于是我把事情從頭至尾講了一遍,末了添了一句:“我覺得他說快要走進婚姻殿堂這幾個字實在比較悲情,如果要和這種态度的男人結婚的話我會早死的。”
東之钿喃喃道:“……旗木老師居然是個這麽絕情的人……”
我感慨地說:“他那句性騷擾太絕情了,這個妹子居然也受得了,我希望她真的只是開玩笑而已。”
東之钿唏噓地點點頭,聽完八卦心滿意足的沖澡去了。
八卦居然能把倆仇人都團結在一起——我不可思議的搖搖頭,打開了窗戶。東天一輪玉般的月亮,我抓了個小毛毯跳上屋頂吹風。
霧隐村秋脖子短,我把毛毯在身上裹了裹,月涼如水。
然後我遙遙的看到稻穗的身影站在電線杆上,月光将她纖細的身影溶得将近透明,她似乎穿着一條洗的發白的藍布裙子,裙擺在風裏獵獵飛揚。
風裏月色下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我隐約覺得她的故事不是我能承受的重量。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之四:
奇奈(失意跪地體前屈):聖誕夜,爸爸我被你覺得男主角看了個遍,連小鹿斑比內褲都保不住,我做了什麽孽啊!
水門(結巴):……這,這個我們把褲子穿上再說話?
奇奈:……
奇奈:你這話我沒法接,只好給你拜個早年。
聖誕快樂!!!!!祝大家期末都有個好成績~
卡卡西媽出現啦!
作者君距離回家還有兩天,存稿箱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