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們和新生兒什麽關系？”有個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過來詢問起來, 手上則是拿着本子在記錄着什麽。
“是被遺棄的新生兒, 我們在青年路拐角處的廁所那邊發現的。”葉程卓如實告知。
“怎麽又是棄嬰。”那個工作人員明顯皺了下眉梢。
“新生兒母親離開還沒多久，等警方把那塊區域的監控調過來看下，應該挺快就能查到新生兒母親的。”葉程卓說完後又打了個電話報警了，順便把青年路那邊的廁所位置都一清二楚的告知警方。
警方沒多久就派人過來做筆錄。
被這麽打攪了一下, 許喬然先前提的那個問題自然是沒問到答案。
等到兩人結束簡單的筆錄後，許喬然突然又後知後覺的提醒起來，“唐宋一個人呆在車上應該挺無聊的, 我們先回去看下唐宋吧。”
“恩。”葉程卓點點頭, 他臨走前又給醫院的工作人員留了他的手機號碼，并且又關照工作人員等檢查結果出來後知會他一聲。
“好的。”那工作人員點點頭，看到葉程卓和許喬然準備離開時沒好氣的嘆了口氣，“估計是有多種并發症的棄嬰, 又是一筆無人認領的壞賬……”
“我現在有點事要先回去，如果警方調查後新生兒還是無人認領的話，到時候我會來結治療費用的。”葉程卓突然轉身過來補充了一句。
“葉程卓, 如果實在無人認領的話醫院也會料理的……”許喬然先前在新生兒科呆過一陣子, 也知道有些新生兒并發症多的話要在重症監護室裏觀察着, 費用高的驚人, 她也不想葉程卓因為自己的意外發現而攬個未知的債務過來, 眼下在邊上低聲提醒了一句。
“沒事。”葉程卓淡淡應了一句, 大概是見着許喬然幫他精打細算的模樣有些好笑，他自己應完後餘光裏又漾起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等到兩人走回到先前停車的那邊，許喬然見着車門是關着的, 她随手打開車門對着後排的位置開口說道，“唐宋等久了吧？許老師帶你去吃好吃的。”
只不過她話音剛落，突然又轉身回來着急的問了幾步之遙的葉程卓，“唐宋怎麽不在車上？”
“會不會是去洗手間了？”葉程卓聞言也朝車裏望了一眼，果然沒看到唐宋的人影，他說完又跑到洗手間那邊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唐宋的身影。
“會不會在車上呆無聊了，跑到公園裏去了？”許喬然一想到唐宋之前悶悶不樂的樣子，這會生怕他被陌生人拐走或者是出了其他的意外，心頭不知何時已經揪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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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去公園找下再說。”葉程卓臉色也是頗為沉肅，兩人商量後往公園的相反方向去找，然後在原始的位置會合。
十幾分鐘後，許喬然氣喘籲籲的跑回到原地，見着葉程卓也剛回來。
“唐宋會不會被拐走了？現在拐賣兒童的人販子還是挺猖狂的。”許喬然不無着急的問道。
“按照唐宋的智商，應該不會輕易被拐走的。”葉程卓雖然神色肅殺，不過還不至于亂的沒了分寸。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找他？要不趕緊報警，讓警方幫忙一起找。”
“恩，我們剛離開不到兩個小時，還是黃金時間。”葉程卓微微點頭，之後就打電話報警了。
等他挂了電話後又打電話給了霞姨。
結果也沒葉唐宋的消息。
“唐宋——會不會去找他母親去了，你要不打電話給潘女士問下？”許喬然想了一會又提議起來。
“不用了。”未料到葉程卓不假思索的拒絕了許喬然的提議，而且眉梢也跟着微皺了一下。
顯然，他對潘雯的名字頗為敏感。
“我們還是先去警局看下路口的監控，确定下唐宋是往哪個方向離開的。”葉程卓略一思索後就往主駕那邊走去。
“恩。”許喬然聞言也覺得有道理。
半個小時後，兩人又重新回到了警局，鑒于他們之前剛來過這裏做過筆錄，眼下葉程卓言簡意赅的和值班人員提了下唐宋走失的事情，值班的工作人員倒是頗為配合的立馬通知幾個人手去調看青年路附近各個路口以及廁所那個位置的監控。
沒一會，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指了指暫停的那個畫面喊葉程卓過去看，“是不是這個小孩？”那個工作人員說時又把暫停的畫面點了播放。
許喬然和葉程卓立馬湊到屏幕前面看了起來，那個攝像頭是安裝在廁所前面的，而葉程卓的車子則是停在靠邊的馬路上，距離有些遠，只能模糊的看到有個中年婦女在和唐宋搭讪。
畫面上的葉唐宋似乎還無聊的來回踱步了一會，只不過離的太遠，那個中年婦女和唐宋說了什麽一點都聽不到。
之後葉唐宋則是跟在那個婦女身後往前面走去，沒幾分鐘就離開了監控的範圍了。
“那個陌生人有可能真的是拐賣兒童的——”許喬然憂心忡忡的出聲。
如果葉唐宋真的因為此事而下落不明，她簡直無法想象那樣的內疚感。
“前面過去就是振華路，邊上還有一條其兒巷，幫我調下其兒巷出口那邊附近的監控。”葉程卓略一思索後開口說道。
工作人員顯然也認可葉程卓的分析，點頭後又快速的抽調其兒巷那邊的監控，果然沒多久後在接近的時間段裏有看到唐宋和那個中年婦人離開的身影。
這樣接連換了數個不同地址的監控後，最後一個監控到的地址是本地一處正在拆遷的民宅區域。
“我們現在就過去。”葉程卓看到那邊的地址後就打算離開了。
旁邊的工作人員拿了下資料也往外面走去。
“為免驚動人販子，你們過去的話不要鳴笛。”葉程卓又特意交代了下工作人員。
過去的路上，許喬然腦海裏都是以前看過的電影裏人販子趁着小孩子不注意，給小孩子故意致殘的畫面，而且唐宋又鮮少會開口，她又默默的祈禱着他關鍵時刻至少能夠喊救命之類的引起別人的注意。
“你別擔心，唐宋的智商輕易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處境的。”葉程卓右轉彎時餘光裏留意到許喬然自責的泫然欲泣，他突然開口安慰了一句。
“可是我很擔心人販子會對唐宋做什麽事情。”許喬然不無自責的說道，要不是她的多管閑事，唐宋興許就不會被陌生人帶走了。
“放心吧，待會我們就會找回唐宋的。”葉程卓不比許喬然的悲觀，不過饒是如此，他也早已把車速飙到最快，沒一會就和後面的警車拉開了距離。
等到葉程卓在唐宋最後消失的路口那邊停好車後，兩人在夜色裏看着前面昏暗破落的弄堂，心情都頗為失望。
“我們要不挨家挨戶找找看吧？”許喬然也看出這邊是正在拆遷的區域，離路口最近的幾間房子已經拆掉了，弄堂附近随處堆放着淩亂的建材什麽的，看這樣子，裏面應該沒住幾戶人家的。
“恩。”葉程卓點點頭，兩人就往巷子裏面走去。
再走進去，兩邊也都是廢棄搬遷了的閑置民房。
随着越往裏面走去，許喬然起先那點興沖沖的希望不知何時已經漸漸消失了，她甚至開始懷疑人販子把唐宋帶到這裏只是個障眼法，又從其中一個巷子口帶唐宋去其他地方了。
直到路過其中一間民房前面，外面看去還能隐約看到裏面的燈火。
兩人不約而同的在那間民房前面停了下來。
“葉程卓，我好像又聽到了小孩的哭聲——”許喬然不太确定是不是因為先前聽了棄嬰哭聲的後遺症，眼下耳邊隐約又聽到了小孩的哭鬧聲，她說歸說，還是有點底氣不足的。
“我也聽到了。”葉程卓低聲應道。
兩人在那民房前面駐足聽了好幾分鐘，葉程卓這才上前去敲門。
他才敲了幾下，裏面原本亮着的燈突然熄掉了。
葉程卓繼續大力敲門。
裏面的人大概察覺到避無可避了，過了幾分鐘後才隔空喊了一聲，“誰？已經睡了！有事明天說吧。”
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蹩腳的普通話裏帶着濃重的口音。
說也奇怪，他這會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聽不到小孩的哭聲了。
“為迎接峰會，警。察随機查房。”葉程卓應的中氣十足，倒像是真的警。察随機查房似的。
“什麽風會？”裏面的人顯然沒聽懂，發了句牢騷，之後屋裏已經熄掉的燈又亮了起來。
幾分鐘後，那人就出來開門了。
大概是原本準備睡覺的了，那人大喇喇的裸着上半身，體格頗為壯實，臉上的絡腮看起來整個人邋裏邋遢的，還未靠近就已一身的酒氣。
許喬然環顧了一圈，都沒看到監控裏的中年婦人，心裏不免有些失望。
那人打了聲酒嗝，惡聲惡氣的發問起來，“警。察怎麽沒穿警。察服的？”
“說了是抽檢查房。”葉程卓說完就大步往漆黑的內屋走去。
“你們要幹嘛？”那人立馬着急的想要阻攔，未料到葉程卓腳步之快，随即就已經走到了裏面黑漆漆的後間，房門雖然是關着，走近了就能聽到裏面的小孩的哭聲，不過像是被什麽蓋住了，那哭聲悶悶的并不透亮。
葉程卓手上一用力就把房門推開了，月光下果然見着角落處有個婦人抱着孩子，懷裏的嬰兒哭得正在興上，那婦人的手則是蓋在嬰兒的臉上，大概是想要以此壓住點懷中嬰兒的哭聲，而她的旁邊還站着一個小孩，正是失聯幾個小時的唐宋。
“唐宋你知不知道差點吓死我們了！”許喬然剛看到唐宋就疾步過去，一把将他拉了過來，無比後怕的去拍他身上，連着追問起來，“你沒有受傷吧？”
“你不是警。察憑什麽來查我們？”那個大漢說時突然伸手去推葉程卓，他仗着自己身材魁梧，其實并沒怎麽把葉程卓放在眼裏。
未料到葉程卓腳力穩健的幾乎未被撼動，那壯漢不由得吃了一驚，下一秒開始使出渾身的蠻力和葉程卓厮打起來。
其實他打的毫無章法，不過勝在力氣夠大，葉程卓不和他正面過招，腳下猛地橫掃過去，撲通一聲，那壯漢居然被掃的跪了下去，不過手上也不落下風的揮了一拳過來。
起先只是弱弱的站在角落上的婦人眼看着自己的同夥要被制服了，突然間做出要把小孩憑空扔出去的姿勢，許喬然的心都提到了嗓眼口，下意識的撲過去接小孩，幸好險險的接住了小孩子，那婦人甩掉孩子後立馬慌不擇路的朝外面跑去。
許喬然把孩子往唐宋面前抱去，“唐宋你先抱下。”
等到唐宋接了過去，許喬然立馬飛也似的追了出去。
許喬然剛追着婦人到外面巷口那邊，那婦人跑的太快沒有留意腳下有廢棄的建材撲通摔了一跤，她正要爬起來繼續朝前跑去，許喬然已經追上來死死的按住她的胳膊，那婦人沒被按住的左手突然撿起地上的半截磚頭就往身後的許喬然砸了過來。
許喬然腦袋斜着一避，那磚頭倒是沒擦到她的臉上，不過卻是實實在在的砸在了她的肩膀上，立馬有磚屑散了出來。
許喬然疼的下意識松了點手，那婦人見狀繼續掄起她自己面前的廢棄磚頭往身後的許喬然不管不顧的砸過來，電光火石間，許喬然下意識的想着要不松手再說，幸好下一秒她的上方憑空伸手過來，穩穩扣住了那婦人拿着磚頭的左手，是剛剛追過來的葉程卓。
作者有話要說： 高考。。。。感覺是好遙遠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