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過了正月十五的元宵,顧懷露将“澤露文化”的工作安排好,出發前往朝陽影視基地視察《翡花》的拍攝近況。
舒衣陪着小顧總在門口等車,順便與她做工作方面的最後确認,眼看她的老板與那位英俊無匹的男人越來越親近,她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埋藏心底許久的疑問:“小顧總,這段時間秦總真的……沒和什麽大明星或者小網紅,走的很近嗎?”
秦朝辰是私生子的謠傳已經不攻自破,可他到底花不花心,大概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顧懷露起了逗她的心思,假裝不動聲色,問她:“嗯?什麽意思呀?”
“就是……秦總到底是怎麽樣的人啊,他經常和別的女生逛街吃飯嗎?你有沒有發現什麽?”
“舒衣,你是不是覺得像他這樣的男人,身邊只有一個女人很不可思議?确實哦,要他一天換一個女明星,大概也能做得到。”
“是啊小顧總,我就是擔心那種人……”
“哪種人?”
舒衣猛地被一聲清冷的嗓音打斷,整個人打了寒噤,她默默地回過頭,就見秦朝辰站在她們身後,清隽的眉眼含着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柔和。
幸好她反應機靈,忙是笑嘻嘻地說:“額,當然是蘇寵逆天,各種犯規的那種人啊!”
秦朝辰不作回答,垂眸看着顧懷露,牽着她就道:“走吧,司機已經等着了。”
兩人上了車,不久就來到一段高速,早上天氣有些陰沉,這時果然就開始下起了急雨。
豆大的雨滴“噼裏啪啦”打落在風窗玻璃,預告着一場大風大雨即将來臨,兩邊的路上是長出新芽的樹林,燈光交織着雨簾,一路相伴。
車子的私密性較強,在擋板的背後,秦朝辰難以忍耐地摟着顧懷露,沒說幾句話就先親起來,舌尖輕輕地挑逗,讓她的身體裏像是有一片溫澤,不多久就被吻得暈暈沉沉,漸漸有了急促紊亂的呼吸。
顧懷露稍作調整,才望着他的眼睛,笑得很甜:“我哥明天也會啓程來基地。”
他微微蹙眉,那神色落在她的眼底極為好笑,“……來監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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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嘉葉第一次拍我的劇,來看看下面的人做事牢不牢靠。”
“借口。”秦朝辰說着,佯裝冷漠地看向窗外遠處的景色。
顧懷露讨好地搖了搖他的手臂,那模樣別提有多撩人了:“那也沒辦法,總不能不準他來吧。”
“那你準備怎麽補償我?”秦朝辰眸色微沉,喉間也微微發緊:“嗯?”
顧懷露臉上發燙,紅着臉低下頭,聲若蚊吶:“那要等到目的地才知道了。”
車窗外仍然是密雨斜傾,她待在這隔絕風雨的車內,依靠在男人溫暖的身側,用手機與舒衣繼續說着幾部影視劇的簽約計劃,順便玩玩手游,刷一下微博。
即将抵達的朝陽影視城,是“朝陽集團”名下的産業,已完成一期的全部建設,正在擴建二期,它的占地面積和設施都是其他影視基地不可匹敵的,且具備配套的高檔溫泉酒店。
除了各種規格的房型,還有一些散落在山頭的單套獨棟別墅,可供來拍戲的劇組等客人租住,也是一處短途游和度假的好地方。
而顧懷露的新劇,作為《落暇》同一系列的姐妹篇仙俠小說《翡花》,兩者的背景相同,都是以五彩仙石築成的五劍之一引發的故事。
“落暇”、“翡花”皆是劍名,但劇情迥然不同,《落暇》是一男一女主角,而《翡花》走雙男主路線,一個陽光,一個冷情,兩人狹路相逢,至此被卷入一場場正邪之戰,開啓複仇之旅。
雖然女主也存在,但戲份上來說完全沒有兩位男主演來得多,故而,嘉葉影視此次也找了一位名氣不輸于韓謙睿的業界男神和一位新鮮感十足的少年搭檔,引發粉絲們的各種Y.Y和吹捧。
車子抵達基地之後,緩緩減速,在那一棟高門之外,酒店管家已經在他們下榻的別墅外等候,在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兩人之後,恭敬地上前鞠躬迎接。
直到這一刻顧懷露才知道,他們接下來的幾天都要在這一棟別墅中度過。
兩人獨處時的親吻和暧昧已經太過火熱,只要她稍一聯想,就會對這樣的感覺産生一些蠢蠢欲動,繼而會讓人有些……
管家在客廳備好了咖啡、熱紅茶和姜湯,還有一些點心,供他們驅寒。房內的抽濕器将潮濕的空氣被盡數趕去,顧懷露瞬間就覺得渾身舒坦。
大雨使得劇組的拍攝暫緩,秦朝辰的視察工作也只能延後,這倒是讓他們多了一些獨處的時間。
下午,懷露在房間裏休息了一下,就用酒店的電腦先把這兩天的更新先給寫了。
她手中的大長篇《紅塵三千》已步入中間的高-潮部分,沈紅塵與白長安即将面臨更多善與惡的抉擇,且白長安作為僧人的人類意識重返身體,與紅塵之間感情也變得撲朔迷離,讓讀者們急的每天都喊看不夠!
顧懷露寫的投入又忘我,不知不覺就過了兩個多小時,她覺得有些悶了,就順便到客廳找東西解饞。
第一眼就看到秦朝辰坐在沙發上看國際新聞,雙腿修長地交疊,氣質清冷又卓絕,那雙望向她的眼眸,如有星辰蘊含其中。
最近,她纏着這男人說了不少以前的生活經歷,也愈發對他的成長有了了解。
她把一塊草莓蛋糕吃的幹幹淨淨,擦了一下手,說:“你在做什麽?”
“在看電視新聞。”秦朝辰雙手放在她的肩部揉捏,力道也是不輕不重,“小顧總碼字辛苦了,需要按摩嗎?”
顧懷露倒下來,享受地用着他的“膝枕”,索性放平身子拿着手機,眼眸卻是盯着上方的那張臉看:“你對雨天的記憶是什麽?”
“以前下大雨的時候,我經常會頭痛發燒。”秦朝辰語氣緩慢而幽遠地說給她聽,“那時候,我媽媽經常會在我發燒的夜裏,摟着我的頭,哄我睡覺。因為我渾身發燙,難受的睡不着,她就講一些很生動有趣的故事來安撫我。”
後來,小朝辰就躺在被窩裏問媽媽: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所以才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我媽那時候……大概被我問的很傷心,但她也從來不在我面前表現,她是我小時候見過最堅強、最美麗的女性……”
回憶間,秦朝辰像是又來到了靖南的那一間堂屋,他記得案桌上的香爐,散發陣陣陳腐的氣味。
顧懷露稍微擡了擡身子,就這樣抱着他的腰部,将臉埋在他結實有力的腹處。
她只能夠靠想象去猜測當時的情景,他在無數噩夢中颠沛流離,受着身心煎熬,但仍是長成了青蔥俊朗的青年,一身傲骨不屈,眼中似有晨曦中的雲雪。
她真想用此生此世所積攢的溫暖力量,為他驅散一切苦難。
“我的爸媽對我都說過同樣的話——不管你用什麽方式活着,不管做什麽,最重要的還是無愧于心。我想……這和他們年輕時的戀愛經驗有關吧。”
顧懷露心跳驟然加快,又捧着他的臉,用很輕的聲音說:“秦朝辰……喜歡你可真好。”
而他又何嘗不是這麽覺得——
這世上漂亮聰明的女孩有很多,但我眼前只有一個你。
最好的你。
秦朝辰低頭向她貼過來,吻得沒有任何克制,像是要滿滿地填充着她的情感,懷露就這麽被他壓倒了柔軟的沙發上,再也起不來了。
不知不覺,上身空無一物。
盡管對親吻已經熟悉,但摒除遮擋物的觸撫還是第一次,她害羞的縮了縮身子,可又只好去汲取他身上的溫度,那一片雪白之上是鼓脹的溫軟。
外頭的微光泛着清寒,看來只是暴風雨間歇的一場鳴奏曲。
秦朝辰将她往自己身上帶,那點滴的碰觸皆是蠱惑,她身上有體-乳和自身的香氣相輔相成,只催促着他快些去品嘗。
“你真的好軟,哪裏都軟……”聲音沙啞的要命。
男人寬闊堅實的背,勁瘦的身材都讓懷露沉迷,更讓人找不着北,她只能紅着臉任由他采撷,那肌膚磨蹭之間,像是電流湧過全身。
這樣一個有些迷亂的雨天。
男人的額頭都冒出了薄汗,雙眸深得仿佛一片洶湧汪洋。
還是不行……
哪怕再如何意亂情迷,想到明天就要見顧懷澤,他就知道必須忍耐。
秦朝辰是當真拿出了當年下棋時的定力,才克制住了唇上的親吻,對着這活色生香的人兒說:“……我去洗澡。”
顧懷露抓住他的胳膊,臉上紅的如同要滴血,卻還是抓着不放。
室內一片寂靜,沉默。
畢竟她自稱言情小說家,寫過這麽多本書也查過不少資料了,此刻,她盯着男人某處的身體變化,在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反應時,已經脫口而出:“讓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