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蔥油餅看到柳音,“呼哧呼哧”跑過來,王冰按照柳音的意識,将她放到柳林旁邊的椅子上,蔥油餅看柳音不能陪它出去玩,就趴在柳音腳下自己玩。柳音時不時彎腰摸摸它。
“翟桦呢?”柳音沒見翟桦的身影,就随口問道。
“公司有事。”柳父回答後便接着看報紙,柳音也拿起手機看了會新聞,點開微博,才發現自己又上熱搜了,果真像沈玥姐說的,自己這熱度都不用公司操心的。
剛想發條微博回複說自己沒事的時候,莊寒電話過來了,柳音的心猛地一跳。
清清喉嚨,微微側身,柳音接通電話。
莊寒着急的聲音傳來,“你沒事吧,我剛下飛機就看到新聞,怎麽樣?你現在還在醫院嗎?我去看你!”說話急的柳音都插不上話。
柳音忙安慰他,說自己沒多大事,只是新聞誇張了,自己現在在家,休息幾天就沒事了,讓他別擔心。
莊寒直接就說來家裏看自己,就把電話挂斷了。
一句話沒說自己未來的男朋友就要來自己家?柳音心裏有點慌,擡起頭看到爸爸正看着自己,柳音感覺自己嘴有點幹,舔舔嘴唇,柳音還是開口說了莊寒一會要過來的意思。
柳父挑挑眉,促狹道:“我未來女婿?”惹得柳音撒嬌地喊了一聲“爸”,柳父大笑,不再說別的,不過讓廚房多加幾個菜,說是有客人要來。
從接過電話到看到莊寒,在這期間,柳音就一直呆坐在椅子上,漫無目的地看着微新聞,其實她什麽也沒看在心裏,心裏有點小慌張,還有點小甜蜜,突然意識到自己今天只是簡單洗漱一下,并沒有化妝也不知道氣色好不好,柳音慌張地讓王冰拿鏡子,看到鏡子中的自己雖然是素顏,但是面色紅潤才放下心來。
剛放下心來,就接到通知說莊寒過來了。
莊寒是大步跑進來的,似乎精神不太好,比柳音看起來更加憔悴,看到柳音完好的坐在椅子上,他才稍稍放下心來。
先柔聲跟柳父打過招呼,再蹲下來看柳音的腳,甚至還把腳放在手裏仔細看了看,這是第一次有人仔細看自己的腳,柳音不自覺得縮了縮,粉嫩的腳趾跟着蜷縮,莊寒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可還是沒立即放下,知道确定她真的沒有大礙才放下。
莊寒站起來時,柳音和莊寒不自覺得對視,雙方又迅速地移開,似乎什麽也沒發生。
氣氛有點尴尬,還是柳音最先開口,“你要不先去洗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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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寒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裳,又摸摸自己的臉,自己熬了兩個通宵,接到消息就直接坐飛機趕回來了,樣子估計有點難看。所以也就答應了。
等莊寒再出來,就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莊寒出來後陪着柳父聊了一會書法,柳音發覺,莊寒在書法方面還挺能和父親聊得來。
午餐就三個人,莊寒也确實餓了,也就不客氣了。
吃過飯,柳林說自己想出去逛逛,就把空間留給倆小的。
客廳雖然沒什麽人,可柳音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就說要不然去自己卧室,剛開口就意識到不對,自己卧室,應該比客廳更尴尬吧。
“還是繼續呆在客廳吧。”柳音結結巴巴地挽回。
這還是莊寒第一次見柳音這樣的囧境,心裏暗笑,面上卻不顯,只點點頭,說:“只要跟你在一起,哪裏我都願意。”
二人都在沙發上坐着,剛開始隔得還有些距離,可不知什麽時候,二人越靠越近,最後就相互依偎在一起,低聲說話。
“你剛下飛機啊?”
“嗯,去開了一場音樂會,剛結束就知道你的消息了,我立馬趕了回來。”
“累嗎?”
“能見到你,怎麽會累呢?”
二人頭靠在一起,莊寒看着柳音的細長的手,伸手握住了,柳音怔了怔,卻沒有拒絕,她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裏的深情,沒有再說什麽,任由他握着。
二人一直靠在一起,說最近發生的事,莊寒本來還想再柳家吃過晚飯再走,所以看到經紀人徐棋,臉色有點不好。
徐棋倒是面色鎮定,非常自然地跟柳音打招呼,一點也不委婉對莊寒說公司的人還在等他,能讓他出來這一會,已經是他身為經紀人最大的仁慈了,希望莊寒能盡快趕回去。
“你音樂會還沒結束?”柳音被震得不行,瞪大了雙眼問他,剛才她依稀記得他說結束以後才過來的。
莊寒一聲不吭,徐棋毫不猶豫地揭穿他的真面目,“只是那一場結束了,還有兩場。”說罷還看看手表,意思不言而喻。
莊寒是因為她才回來的,柳音很不好意思,就趕忙推推身邊的人,讓他趕緊去,別耽擱工作,畢竟工作不是他一個人的事,進入這一行柳音也算是明白了,看起來一個人的工作,其實背後站了無數個人,不能不對這些人負責啊。
莊寒可以拒絕徐棋,可是他卻說不出拒絕柳音的話,再也舍得,柳音開口了,他也得走。
細細交代柳音好好養傷,又說他一有空就會來看她,在徐棋爆炸的極限之前,終于離開了,經過花園,又跟柳父道過別,才坐上車急急忙忙走了。
莊寒坐在車上給柳音發微信。
莊寒:記得這幾天別亂跑,還有……記得想我。
柳音接到消息感覺自己臉紅了,摸摸燙手的臉頰,柳音回複了一個表情包。
柳音:[湊表臉.jpg]
莊寒看着柳音的回複,開心地不行,徐棋做得稍微遠了點,害怕自己被傳染了神經病。
養傷的日子是無聊的,更何況傷的是腳,不過幸虧是傷的不重,等一個星期以後,已經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跡了。
柳音的娛樂圈好友沒事的,都來探望過她,有事不能親自到場的,也都打電話或者微信聯系了。
今天是柳音第一次參加電影節。
看過寧玉過來,柳音吓了一跳,她想扭過頭去,卻被身後的沈玥壓着不能動,“畫着妝呢!你寧玉姐又不是外人!”
柳音只好盯着鏡子給寧玉打招呼,聽見柳音喊寧玉為姐姐,沈玥笑得不行,低聲對來到自己身邊的寧玉道:“你現在也算是小音父親的好朋友,小音還叫你姐姐,你這輩分有點亂啊!”
寧玉盯着鏡子中柳音的臉,漫不經心地道,“叫什麽都行,一個稱呼而已。”
畫好妝了,該做造型了,寧玉站在柳音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鏡中的她,笑得很溫柔,“今天準備穿哪件禮服?”
“就是第一次見面您送我的那件,我很喜歡,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電影節,我想穿那個!”
寧玉笑了笑,“我給你盤頭發吧,用我給你的那個白玉簪,那件衣服和它,本來就是一套。”
柳音把簪子從抽屜裏拿出來,輕輕打開,簪子平時柳音也用不到,所以就細心地存放了起來。
寧玉很認真的把柳音的頭發梳通,動作輕柔,在寧玉的一雙手下,柳音的頭發被挽成了一個漂亮的發髻,最後用白玉簪固定,露出柳音修長的脖頸。
等柳音換好衣服和鞋子出來,衆人又是一陣驚嘆。
美人如斯。
沈玥湊到寧玉身旁,低聲問,“這是你想像中的樣子嗎?”
寧玉似乎是陷進回憶中去,直到沈玥開口把打斷她的思緒,她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柳音,“是的,如果我女兒還在,就是她的樣子。”
沈玥不忍看她這樣笑,握住她的手,“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放下吧!”
“我已經放下了。”寧玉反握住她的手,很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當年寧玉剛剛結婚,和愛人一起度蜜月,如花的年紀,親密的愛人,她當時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可是,估計是自己太幸運了吧,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車禍,愛人為保護她,當場去世。
這已經夠不幸了,寧玉掙紮地醒來,隐隐約約聽到醫生的話,徹底把她打進深淵,“寧小姐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可是很抱歉,已經流産了。”寧玉徹底昏睡了過去,孩子,她的孩子,在她還不曾意識到孩子的存在時,就這樣失去了她。
她真的是不想醒啊,可是自己父母怎麽辦?自己妹妹這麽小?誰能替她支撐這個家?寧玉慢慢康複了。可康複的只是身體,她的心,永遠缺失了一塊,為愛人,也為孩子。
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孩子是什麽樣子,她堅定地認為自己的孩子是個女娃娃,她在夢中無數次與她相會,看着她從一歲兩歲長到十七八歲,她為她做了無數件衣裳,從小到大,各個年齡段都有,她希望,娃娃能穿上自己為她做的衣裳。
家人害怕她太傷心,便提出讓她領養一個,可看了無數個,卻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不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不是這樣的。直到那天見到柳音,她感覺自己的心猛地一顫,原來,一直等的是她啊!
寧玉停下自己的思慮,走進柳音,伸手整理了一下她的簪子,“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