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兩人像真正情侶一般交往。廖白唯一不妥協的就是雖然在一個小區裏,但他始終不願意和袁姚同居。男人看上去很不好說話,但是對于他的要求都言聽計從。不管從哪裏都看不出來黑崖太子爺嗜血無情的模樣,好像他始終是廖白初見的醫生,嘴角蓄着笑意,穿着妥帖的風衣,眉眼如畫。
只是袁姚的精力有些太好了。除了廖白值夜班的時候他不會過分,其他時候興致幾乎一點就着。每夜每夜壓着廖白試着各種各樣的姿勢,不弄到廖白啞着嗓子哭出來不停手。少年有一次惡狠狠地去咬男人的脖子,“袁姚,你怎麽不讓我上一回。”
男人身下一邊深深淺淺地用力,一邊在少年身上啃咬,低沉着嗓音,帶着安撫的味道。“廖警官,我怕疼。”
怕疼個鳥蛋!廖白半睜着眼睛看着身上的男人,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來回沖撞,咬住男人側頸的軟肉不肯松口。男人依舊縱容着他,濃稠黑色的眸子底下是無邊愛欲。
此次,愛欲與肉欲間不過一字之差,只是累得大汗淋漓的少年無從分辨,不得而知。
他被人高高抛起,于半空中墜落一片海洋,情欲溫柔黏膩。
男人于高潮之際,俯下身深深地擒住了少年的唇。
——
袁姚抽身而出,喘了兩口氣,親了親少年汗津津的鬓角,“洗洗嗎?”
“恩。”廖白慢慢坐起來,由着男人在他腰腹處揉捏,才猛地覺得這一個多小時實在是累得慌。他站起來往浴室走,聽見身後袁姚的手機鈴聲。他腳步一頓,又很快走進了浴室。
他沒有調很大的水,一邊沖洗一邊細細聽屋裏的聲音。袁姚并沒有避着他接電話,聲音不大不小,廖白稍稍能聽到一點。他洗得快,拿着毛巾擦着短發,出浴室時身上帶着水汽。袁姚站起來與他接了個淺嘗辄止的吻,“明天我得回永夜一趟,你呆在家好嗎?”
完全是小心翼翼商量的語氣。袁姚在自己面前時永遠遷就包容,之前無意間表現出來的幾次暴戾似乎都是錯覺。廖白本來明天休假,袁姚一早就計劃好帶他去鄰市一個天然魚塘釣魚,這樣一來算是毀約了。少年眨眨眼睛,“你不能帶我過去嗎?”
袁姚接過毛巾替他擦着頭發,手上動作很輕,“我不想你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
這話便是帶着威脅了。少年低着頭,感覺發根差不多已經幹透,袁姚扔開毛巾,看着少年的手環在他的腰腹上,細細摩挲上面的肌肉,雖然看不見神情,袁姚也知道少年大概是不高興的。他嘆口氣,将人摟進懷裏,驚訝于自己的原則如此容易就被人打破。“你一起來吧,別亂跑。”
少年仰起頭,勾住男人的脖子,舌尖帶着水汽,闖入男人的雙唇。
袁姚閉着眼,享受少年難得的親近,慢慢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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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纏綿柔軟的吻,注定危險,而他甘之如饴。
——
邁巴赫一路飛馳,開車的人坐得筆直,目不斜視。袁姚看他一會兒,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臉,“這麽開車不累嗎?”
“你還敢說?”廖白斜過來看他一眼,帶着警告。
兩人出門時本該由袁姚開車,廖白突然想起什麽一把抓住男人的手,“你在國外呆了這麽久,有國內的駕照嗎?”
“當然有。”袁姚笑得人畜無害,從車廂裏翻出一本證件。的确是國內駕駛證,卻很輕易就被廖白認了出來,“你回國才多久,駕照上就顯示過了實習期,你以為我這麽好蒙嗎?”
行,做假證的自己被做警察的男朋友認了出來。袁姚無奈退位讓賢。他坐在副駕駛上,側着身子看着看車的少年,“我給你買輛車吧。”
“不用,我平時離警局才多遠,連公交都不用坐。”廖白轉過兩個彎,袁姚手裏轉着一圈車鑰匙,“我難得獻殷勤,你也得給我這個機會啊。”
廖白對錢的事不怎麽看重,奈何男朋友是個家纏萬貫的太子爺,他私心裏有些不想用那些來路不明的錢,但很明顯,熱戀期間不該為了這件事和男人對着幹。“行,什麽車?”
“這輛邁巴赫開着不錯,也适合你,我前兩天去買了一輛配置相同的新車,你拿去開就好。”他把手裏的車鑰匙放進廖白的衣袋,拍了拍,“這車挂着你的名,手續之類的也不用走了,就停在我車庫裏。”
廖白點點頭。兩人之間的來往和尋常人無差,袁姚還要調笑兩句,“就當是彩禮了。”
“我值這麽多彩禮錢?”廖白将車穩穩停下,下了車,被男人摟進懷裏好一通親吻,“一輛車而已,只能算彩禮的百分之一吧。”
袁姚的情話是在意大利浸潤了這麽多年的結果。酒吧裏不管男男女女,只要被他哄上兩句,立刻能心花怒放。奈何自家少年是個油鹽不進的,被吻得氣喘籲籲,周圍已經有人探着脖子張望,他狠狠瞪了男人一眼。
袁姚心情格外美好,走在少年身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連帶着前幾日知道自己被人騙了的事都能暫時壓在心下了。
永夜別墅群很大,上次廖白來也就是走了冰山一角。有人開車來接兩人,那人走下車,拉開了後座的門,“大哥。”
廖白意識到來人是之前在拍賣會聽到的聲音,的确能和眼前人相對應起來。來人留着長發,卻不顯得陰柔,反而因着眼角的淚痣帶着點狠厲。林穆看見被袁姚摟着肩的廖白,聲音一頓,盡量沒表現出失态來,讓人上了車。
林穆咳了咳嗓子,不知道有些話能不能講。袁姚在後視鏡裏與他對上一眼,他便沉默下去,一直開到會議樓。三人下了車,袁姚握了握廖白的手,“待會兒我不能陪你了,永夜大得很,你随便轉轉,我會回來陪你吃晚飯。”廖白沒有意見,額頭被人一吻。袁姚換上一件黑色風衣,想起什麽又回過頭,“要不林穆你陪廖警官走走?”
“不用,”廖白朝他搖頭,“你去忙你的吧。”
男人于風中接過手下遞過來的一支雪茄,猩紅火光裏,映出他掠食者的兇惡的眸子,這個時候才在廖白面前略微顯現一點危險因子來。
廖白在原地站了會兒,想起那個長發少年看自己的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随後轉身離開。
安逸的日子,總是容易讓人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