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西山悼念
這個夜晚，我沒能履行我的諾言，我說過給她全世界第一的浪漫我沒能做到，這在世人眼中可能是這樣，但我用自己的方式诠釋了我的愛。陪伴，就是我們之間的浪漫，我和她用燭火将整個屋子照亮，在溫馨的房間裏相互依偎，有些厭倦了，便開始作……蛋糕在我們的魔法之下，化作手中的幸福向對方臉上塗抹，我們用這種嬉鬧的方式将這份甜蜜相互分享，最終換來了滿地的狼藉，我們看着彼此臉上的濃妝豔抹，露出幸福的笑容，整個屋子，彌漫着奶油的清香。
深夜，月光如水，滋潤了整座城市，星光閃爍，點亮了陶心回家的路，我送她離開，分別在我的樓下，直到最後一抹車燈隐在黑夜消失不見，我的心才安定下來，我回到屋子，感受着陶心留下來的餘溫，一丁點都讓我窒息。我将桌上還未浪費的蛋糕重新裝起來，然後放回冰箱，作為我明天的早餐将會是我最迷戀的回味。然後簡單的收拾下屋子，便坐在沙發上打開手機等待着，我迫不及待等待着陶心回到家裏給我帶來平安的消息。
……
夜更加深邃了，我更加緊張了，這才過去十多分鐘我便已經坐立不安，我強行忍住給她發消息的沖動，因為她說過，她回到家會第一時間給我報平安，我從不質疑。
如坐針氈的感覺又讓我苦痛的掙紮了十多分鐘，我終于看到了她發來的消息，“傻瓜，我到了！”
我沒有給她回消息，而是對着她的號碼迅速撥了過去，剛一接通，我迅速說道：“陶心，你……到了嗎？”我都有些反感我這神經大條的行為了，她才給我發消息說到了，我卻還多此一舉打電話驗證一下，我應該真的是太過緊張了吧！害怕失去才會極度恐慌。
“你怎麽緊張兮兮的呀，我在昆明生活了那麽多年還怕迷路呀，好啦，別多想，快睡吧！晚安咯！”
我都有些搞不明白自己了，真的是緊張過頭了，我回道：“其實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晚安！”
挂了電話，我終于找到了一絲安全感，這種毫無根據的恐慌我都不清楚從何而來，也許是幸福來得太突然，突然充實了我孤獨多年的單身生活，才會産生這樣的變故，我這樣自我開導着，釋然了許多。
這個夜晚，我在陶心坐過的沙發上睡去，特別踏實。
第二天，我沒有偷懶，早早地就起床了，似乎是昨晚留下來的蛋糕誘惑了我的睡眠，我從夢中就開始惦記，洗漱結束，我便将昨晚留下的眷戀吃個幹淨，然後心滿意足地打開手機，給陶心發去清晨的呼喚。
她早睡早起的習慣還是一如既往，很快回我：“你怎麽起得也挺早的嗎？不是應該睡得跟豬一樣嗎？”
“夜裏想你太過孤寂，白天清醒有個盼頭，不是嗎？”
陶心随後給我發來一個害羞的表情，附上文字：“我要去晨跑了，你就自己想吧！”
我剛想給她回去“加油”的話語，畢竟保持身材也需要毅力，她又給我發來消息，說道：“明天西山紀念日，你可以來看看你親眼見證的成果。”
我恍然大悟，回道：“絕對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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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個無語的省略號道破了我的得意，我們簡單的聊天結束了，但我對一天更加期待了，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
……
無限憧憬的一天轉瞬即逝，我背上吉他，出門了。今天是紀念聶耳離世的日子，在西山的聶耳墓舉行了紀念活動，我要早早地趕到現場，親眼見證這場歷史性的悼念活動，無論是他天妒英才的悲慘人生，還是影響深遠的音樂成就，都是我所敬仰的象征，或許從今往後，有國歌響起的地方，我都會想起他，對國旗肅然起敬，對他由衷緬懷。
早晨背着個吉他擠公交，有點紮人眼球，我也不知道為何，我出門就想要把它帶在身旁，哪怕我迄今為止依然只會熟練地彈奏一首歌曲，不排除裝的嫌疑，但炫耀的成分或許更多，畢竟這把吉他成為了我對她的信仰。
……
今日清晨的西山公園便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很多人手捧鮮花，身着禮服，懷着沉重的心情向聶耳墓而去，這麽早來公園都是為紀念日而來，其他我真想不到誰會有如此閑情雅致來此舞山戲林。松柏濤濤，綠樹成蔭，琴墓伏于淺坡之上，七個花臺昭示音階，二十四臺階凸顯歲月，青石訴說歷史，人們的情感嘆息哀痛。
我尋到了陶心一行人的身影，我沒有去打招呼，只是隐在人群之中遠遠地觀望着。
領頭的中年男子儒氣十足，他眉頭緊皺着，正以一種莊嚴而又悼念的聲音闡述着今日的紀念活動，我猜想他應該就是音協會長，因為我想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選。他的聲音感染着在場的人，沒有特殊的組織語言，但就是如此平凡的話語讓我都莫名動容了，忍不住把視線集中于墓碑之上，致以最崇高的敬意。過了一會，工作人員支起簡單的放映牆，關于聶耳的紀錄片便在其中投射出來。
起初的畫面是關于聶耳生平的見解，我聽到陶心的聲音，這是她錄的音，随後便是描述了陶心跟随聶耳腳步的歷程，從甬道街開始，再到玉溪，最終的日本，幾乎全程解說，為我們呈現了一個更加清晰的畫面。
……
為期兩個小時的悼念活動終于落下了帷幕，我倚靠着松樹，點燃了一支煙，惆悵地等待着，盛夏生機勃勃，微風習習，我也不擔心會産生星火燎原的形式，煙草的味道讓我趨于平靜，我不顧別人的眼光獨自吞雲吐霧着，當我抽完一支煙，将煙頭掐滅，正準備随手丢棄時，發現陶心正面無表情的看着我，我趕忙将煙頭送到最近的垃圾桶之中，然後小跑着迎接她。
我不知道她是墜入了悼念的悲傷還是對我抽煙的事情生氣，走了一路都沒說一句話，我終于憋不住了，拉住她說道：“這氛圍我有些窒息，所以來根香煙緩和緩和，你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生氣吧，生氣的女人容易老，老了就不好看了。”
陶心挑了挑眉，“那你是嫌棄了？”
“怎麽可能，只要你老的時候不嫌棄我就好了！因為那會我拄着拐杖，老态龍鐘，走路都費勁，你還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回頭喊，‘老頭子，你快點，去晚了就吃不上了。’”
陶心“噗”地笑了起來，“牙都崩了去吃啥？”
“鐵齒銅牙随便鑲，想吃啥沒有，哈哈！”
看着她眉頭舒展，我也開心了，我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座森林，然後和陶心一起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