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助理
我覺得陶心确實有別于其他女性,就這張車來說,僅僅是一張寶馬X5,雖然我買不起,但對她來說真心不算貴。
我坐在駕駛室,突然有些自豪,我也可以充當一次土豪啦,要是我拍照去朋友圈秀一番,會不會讓人讓人羨慕嫉妒恨,這種想法剛萌生我便将之扼殺于搖籃之中,我最痛恨的就是這種虛榮的心機婊了,雖然我也邪惡地幻想,但僅僅是幻想。
“你那三個人不就可以當你助理嗎?你為何要找我?”
陶心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樂意,不行嗎?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那麽啰嗦,婆婆媽媽的,開車。”
我有些郁悶,這火藥桶點的莫名其妙啊,随後冷靜地問道:“去哪?”
“去小板橋,那裏有一家過橋米線店。”
我有些尴尬,我并不知道小板橋在哪,随後尴尬地問道:“怎麽走?”
“傻X嗎?開導航啊!”陶心擡高語氣說道。
我是不是跟她有仇啊,我感覺她在針對我,這是我最郁悶的一天了,我突然有些恐懼今後的恐懼能不能熬過去。我一定要忍住,這是于倩為我找的工作,我會努力做好的。
我忍住想要發火的沖動,打開導航開車,我速度沒有太快,我很享受這種慢節奏,車輪的緩慢行動能帶走我的負面情緒。
過橋米線作為雲南特色,幾乎每條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只是有的不正宗,有的正宗罷了。
來到米線館前,我停好了車,準備下車,陶心突然叫住我,說道:“吳塵,等下你自己坐一張桌子,我先進去,你再進來。”
“我去,誰稀罕。”我一陣嘀咕,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又忍不住罵道:“拽個球,早晚別栽在我手裏,叫你嘚瑟。”我關好車門,随後跟上。
餐廳的人多得有些超乎我的想象,桌子全部坐滿,還有部分人處于焦灼的等待中,我看着陶心上樓去了,我趕忙給自己點了一份,取了號,也上樓而去。
此時的陶心倚靠着柱子,玩弄着指甲,毫不在意周圍群衆的眼光,她摘掉了舞臺閃爍的光環,在這間店裏靜靜等待,她小鳥依人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她只是一個在排隊的顧客。
“咦,你看,那是不是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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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麽稀奇的,又不是看到劉德華了,看把你激動的,她經常來這吃東西,我碰到過好幾次。”
……
周圍竊竊私語的議論聲,并沒有給她帶來不适,她只是禮貌地微微一笑。
我靠,我有些不理解,公衆人物形象固然重要,可你這變化也有點太明顯了,剛才兇我可不是這樣的,不過轉念一想我就釋懷了,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這種逢場作戲的情況她不是手到擒來嗎?
看來我還是有些招人嫌,我胸口有些堵,在這香飄四溢的米線館失去了吃的心情,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只有這白淨的頂板能傾聽我所受的不公平待遇。
……
當我回過神來,陶心已經坐在一個位置上開吃了,我的那份也上來了,我掃視四周,卻看不到一張空的桌子,在服務員的指引下,我還是在陶心的桌上坐了下來,跟她一起拼桌。
我不想說話,低着頭,将肉片與鹌鹑蛋放進沸騰的湯裏,然後靜靜地等待着,我想等湯跟我的心情一樣,變得平靜,變得讓人心安,只有那樣,我的嘴唇在吮吸米線的那一刻才會顯得融洽,這算是吃米線的共鳴吧。
“咳,咳……”陶心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盡管她低着頭,我還是看出她有些不好受,應該是被嗆到了,面色發紅,她捂着嘴劇烈地咳嗽。每咳嗽一聲,我的心就揪了一下,我跑開,用杯子接來一杯水,她應該需要。
我将水放在她面前,淡淡地問道:“沒事吧?我給你接了杯水,喝點潤潤嗓子。”她沒有說話,小心翼翼地擦着眼淚,生怕那被迫出現的眼淚會花了她的妝。
我在心裏默默腹诽道:“那麽大人還嗆到,活該,叫你嘚瑟。”
我幸災樂禍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埋頭吃,她端起水杯,一連喝了幾口,生硬地說了句:“謝謝。”
我擡頭開了她一眼,繼續吃着,她很快就吃完離開了,但是碗中還剩下許多,我對她這種浪費的行為嗤之以鼻,浪費可恥,這都不懂,我将最後一口湯喝進腹中才心滿意足地離開,當我去買單的時候,卻被告知有人幫我付了。
我回到車裏,問道:“你幫我付的錢?”
“我是看在你給我端水的份上,才可憐你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是我助理,幫我端水是應該的,我幫你付錢也在情理之中。”
我開着車,繼續按照導航往回走。
我們都沒有說話,陶心閉着眼睛,享受着飯後小憩。
……
回到公司,陶心一組人直接來到攝影棚,之前來的那幾個人也已經就位,開始化妝,做造型,準備試鏡。而我就像個打雜的幫她拿着各種需要的東西。
這邊試鏡完成,接下來的工作重心就是宣傳策劃與封面設計了,我作為黃總監組裏的一員,理應參與其中,我新工作第一次嘗試的念想,奈何被陶心無情的剝奪。
雖然我已經工作了好幾天,可還是不得我們策劃的精髓,難得這次有機會進行一次接觸,可最終還是被無情破滅。這個在別人眼中榮耀與享受并存的助理其實我真心不喜歡,我敢肯定,只是白白耗費一個月的精力在一個很不待見我的女人身上,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只任憑蹂躏的獵物,沒有一點主權,關在孤獨的囚籠裏,還要飽受別人愚弄的眼光。
晚上五點多,陶心指揮着我将她送回了住處,地方很近,就在官渡區的涼亭泰隆小區。我将她送回去,然後準備結束我今日憋屈的行程。
“吳塵,等下,手機給我,我存個號碼,明天通知你。”
我有些無語,然後掏出手機遞給她,就在她快要接觸到我手機的那一瞬間,我像是觸電一般,縮回了手。我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那天晚上女神經奪我手機的畫面,我産生了前所未有的警覺,雖然她看不上我的手機,但我打心底不願意她碰。
一個女神經,一個小明星,兩個人就這樣在我的腦海中交替着,我仔細盯着陶心看,怎麽都不會啊,我否定了她們是一個人的想法。
陶心有些惱怒地瞪着我,我笑了笑,說道:“我鎖屏了,怕你打不開,你給我念號碼吧!”
陶心有些不情願地看了看我,随後念道:“186……”
“哎,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摳啊,是你是我助理還是我是你助理啊,剛才我還幫你買單呢,你現在護手機跟護孫子一樣,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
我沒有理會她,給她撥了過去我的號碼便直接無視她轉身離開了,即便我是她助理,她也沒有那種權利來幹涉我的私生活。
回到家中吃完晚飯,我又萌生了夜行的興致,我打算去找于倩聊聊天,然後将今天開始的噩夢之旅向她傾訴,從她那裏得到讓我心安的滿足感。
我坐上公交,開始在這條霓虹閃爍的街道中穿梭,今晚的夜空顯得格外漆黑,看不到一抹星光,街道的路燈在無邊的黑暗之中開始變得孤獨,用它那渺小的燈光來支撐起整個官渡的繁華,風狠狠地刮着,我聽到了梧桐落葉的聲音,似乎梧桐也像我一般,每天都要有所取舍,舍棄那麽一些枝葉,以保持最佳的生存狀态。
……
今晚的鳳翔路顯得更加寂靜,寒風吹得我有些發抖,我拉了拉衣服,将手插進褲兜,從自身索取溫暖。街上這會看不到行人,可能是星空過于黑寂,将行人外出的心情給籠罩了一層迷霧,我有些不适應這樣孤獨身影越拉越長,下意識加快了腳步。
看到院子的門半掩着,我推開門,竄了進去。
于倩此刻正在院子撥弄花草,看到我的突兀出現,有些驚吓地說道:“你這突然從門口竄進來,吓我一跳,怎麽這麽晚了還過來,今晚可沒月亮供你欣賞哦。”
“月亮不過是相思的寄托,可我不知道我相思的對象何在,它今晚很識趣,知道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悄悄藏匿起來,省得我睹月殇情。”
“你怎麽又心情不好了?是不是工作上又遇到什麽困難了。”于倩閃出焦慮的神情,問道。
“你知道陶心嗎?就是那個在昆明小有名氣的明星,她來我們公司合作了,本來這是一件非常值得開心與驕傲的話題,可是她竟然挑我去當她助理一個月,給她當牛做馬,還充當她的出氣筒,你說這都什麽事嘛,想起來就讓人鬧心。”
“嘻嘻,沒想到你還挺能的啊,才沒幾天,連女明星都勾搭上了,有前途啊,小夥子,加油,姐支持你。”于倩有些幸災樂禍地調侃道。
“你就別擠兌我了,我這心髒受不了,可能是我女人緣太過貧乏,這樣的靠近讓我有些無從适應。”
然後我将今天的情況都跟于倩分享了一番,她得出的結論就是我跟陶心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麽,不然她不可能這樣針對我。
我的記憶就那麽透明的幾天,我不記得我在什麽地方英雄救美過,也不記得曾欠下什麽風流債,我又開始懷疑那天遇到的女神經,如果她們不是一個人,那她倆也肯定有關系,我就和她結過梁子,其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