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子睚眦必報
千餘人統一的喊聲,這氣勢可以說是吓壞了鄧管家。做人這麽久,他見到的軍隊最多的就是劉備的那群兵了。
不過人家走過路過都是平平淡淡的,與百姓秋毫無犯。不至于以為劉備手下的兵都是紙糊筒,但心裏卻不無蔑視的。
但這群人不同啊,他們将軍明搶來的錢,當衆就這麽瓜分了,而且喊得理直氣壯,簡直是可怕。
在一般人眼裏,匪比兵要可怕太多了。
“文長,還有管家,你們去清點府庫內的錢幣,留下五十萬錢,其他一并押送到新野入庫。”那次的幾千萬的錢,說起來給予劉正的震動還是挺大的,對啊,這個時代錢財這麽重,一般的時候拿不走的。鄧家舉家遷往襄陽,去的匆忙,應該不會帶走家裏的錢財。
預料到這樣的情況了,劉正也早早的準備好了百來輛大車,這會兒正好用上。
“諾。”始終坐在馬上,但沉默至今,顯得有些神游天外的魏延,還有看着劉正的一番作為而面不改色的劉敨一同給劉正施禮後,各自帶着手下人往府內走去。
慢慢的接收着鄧家遺留下來的財産,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
鄧管家算是看的明明白白了,也不再幻想着這個将軍能退回去了。這丫的,壓根就不是來找茬的,而是沖着鄧家的財産來的。
這會見劉正并沒有追究那個女屍的意思,鄧管家又輕松了起來,臉上的汗水也不冒了。
“這個人你們可認得?要是有父母家人就去通知一下,要是沒有的,就地埋了。”這話當然是整群整群的站在一邊的鄧家下人說的。
收獲的大喜日子,弄個女屍在身邊,也怪刺眼的。
這一幫子的人卻是沒心沒費的居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沒有一個出來說話,直到劉正有些不耐煩,開口叫人的時候,才有一個仆人出來。先是小心的看了眼劉正的臉色,見沒任何異樣,這才磕頭道:“請将軍為這冬兒做主啊,小的先前還看着冬兒被這厮給招了過去的。一定是被這厮害死的。”
越說,這人的眼眶內的淚水就冒的越發快速了,手指着鄧管家簡直像是鬼哭狼嚎。
老實說吧,劉正就看不起這種人,要是真有委屈,為啥不反抗啊。再加上現在這個情景,鬼也能看出來知道,他是半分也沒留下情面,直接帶兵抄了鄧家。
這個胖子先前就算有些地位,但現在大家同樣都是階下囚。要是這個仆人二話沒說,直接上前掐死這胖子,或許劉正還會贊一聲漢子,給他點零花錢玩玩,沒準還會收了當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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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副又哭又鬧的像什麽樣。窩囊。
“廢話就別多說,本将軍只是問你,這個女子還有沒有家人?”劉正皺着眉頭,不耐煩的打斷道。
哭嚎聲戛然而止,仆人委委屈屈又帶着無比恐懼的看了眼劉正後,這才小聲道:“父母健在。是同村的佃戶。”
“去庫房跟那裏的軍爺領一千錢給他父母。再叫人過來收屍。”這個女子是這個時代的悲劇,劉正不想管太多,但良心還是有那麽一點的,既然遇見了,給點這女的父母點補償吧。
又不損他一分一毫不是。
“可是将軍,這厮呢?”雖然見着劉正似乎很不耐煩,但劉正的一番作為卻讓這仆人覺得事有可為,猶猶豫豫的道。
“本将軍明白的告訴你,這事兒不歸我管,我也管不了,你要是有心,就帶着這女子的父母去新野城找皇叔,狀告人家。要是你再有本事點,就去襄陽與劉荊州說,把整個鄧家都拉下水。”劉正就是這樣回複的,即冷酷又無情。但卻是事實。他一個做将軍的,管不了這麽多的是是非非。
做包青天?他沒那個心。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一聽見劉正如此說,這仆人早就駭青了臉色,連連磕頭道。
“去庫房弄點錢,下去吧。”浪費了口舌,還損失了精神,真他媽晦氣。不耐煩之下,劉正的口氣自然就更差了。
“是,是。”這仆人趕緊應了聲,消失在了人群中,對于鄧管家也再沒了半點指責什麽的。
一副為友人出頭的模樣,見事不對跑比誰都快。整一個膩歪。
簡直是在為男人丢臉的存在。心情不爽,忽然又瞥見了鄧管家那副如釋重擔的模樣,頓時心裏來氣,笑呵呵的走到他面前。
盯着鄧管家胖胖的臉好久,知道鄧管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劉正這才笑吟吟地問道:“本将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鐵面無私的好官是不是覺得逃過一劫啊?”
“這是哪兒的話啊。将軍只是不好幹涉政事而已。”就算劉正有些許的面皮變化也能讓鄧管家那心驚肉跳,雖然笑見這位将軍笑嘻嘻的似乎很和藹,但鄧管家卻本能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來。
“本将軍不是好官,更不是好将軍沒錯,但是呢,為什麽你偏偏生在鄧家呢?留守的管家,應該是心腹吧。”笑着說了這一番話,劉正不待鄧管家辯解什麽的,輕輕的張嘴道:“留下他一條手背。”
話音剛落,也沒等鄧管家回過神來,一條手臂就跟他的身體分離了,血足足濺出三尺遠。
“啊……”倒地打滾,捂着斷臂處的鄧管家已經其他事情了,只知道慘叫着。但他越叫,血就流的越多。
皺着眉頭,劉正對出手的惡來道:“給他包紮一下,別死了。”
“諾。”惡來換劍歸鞘,剛剛才卸掉人家的一條手,現在卻要救人家的命。也不嫌惡心,從自個兒的衣服上撕下點布,仔細的給鄧管家包紮起來。
過了小會後,鄧管家也不打滾了,斷臂處的血也不留了。躺在地上喘息着,雖然極力的演示,但卻難掩眼神中的那一點仇恨。
“別這麽看着我,今天我卸下你一條手臂,你卻未必沒幹過更加讓人覺得恨的事兒。”正面的迎上那一絲仇恨,劉正笑着道。
鄧管家不言也不語,只是眼神中的仇恨卻不加的演示了,簡直像是要把劉正生吞活剝了似的,但內心卻充滿了恐懼,一條手臂已經沒了,他不想丢掉命啊。
對于劉正他也只剩下可怕這個字眼了,行事反反複複琢磨不透,既不替他人伸冤卻卸下了他一條手,沒撈上名聲,也沒得到好處。
想不明白的時候,有一個詞兒卻悄然從他心中冒了出來,随性所為。沒錯,種種事情都顯示着劉正喜歡怎麽幹就怎麽幹。
全憑個人喜好做事,他不喜歡管麻煩事兒,就沒關。但他不屑于鄧家,卸下了他一條手背。
這樣的人,由其是一個手握兵權的将軍,難道不可怕嗎?
這樣的人,比一個老老實實帶兵的将軍,甚至是一個人君還要可怕。從某些方面來說,這個鄧管家也不是一無是處,分析起劉正的性格來也是入木三分。
哪個現代人來到這個世界後願意被壓制着的,劉正可以在劉備,還有一群牛人面前,自律好身,卻不表明他不會幹有些時候他自己都覺得無意義的事情。
那純粹是為了發洩而已。
雖然劉正把自己的目标定在安樂享福,做一個潇潇遙遙的安樂公足矣。但卻不代表他不需要發洩不是。
要是面對一個普通百姓,一個下人,一個鄧家的下人,也需要三思而後行,那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其實也沒想那麽多,這都是劉正下意識的憑着心裏的喜好而定的。
“想報仇是嗎?這些錢你拿着,去襄陽,去告訴鄧論老頭,就說他放謠言的事情,老子知道了,這次絕對不算什麽的,老子絕對會讓他知道什麽叫做睚眦必報。”
“還有什麽叫做小人得意,老子落魄時他沒見到,但要讓他見識一下老子發達的時候,是怎麽樣的有仇報仇,有恨消恨。”
對鄧家的好感缺缺,又惹到他軍師将軍未來萬戶侯,蜀漢重臣的身上,一座酒窖,一座府邸就想搞定?哪會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不到傾家蕩産,不叫完事。
這是不是叫做勢寵而驕,仗勢欺人呢?莫名其妙的,劉正想起了這幾個不好的字眼,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而已。
誰叫他有條件,又沒後顧之憂捏。而且柿子還挑了鄧家這顆捏着軟軟的,劉備鐵定是不會追究滴。
想想法正吧,那家夥比自己的性格更加的惡劣,真正的叫睚眦必報,最後還不是善終?法正的後車之師,就是他的前車之鑒啊。
人家多快樂啊,被欺負了,全部通通的還了回去。做人就要做那樣的,要是想諸葛亮那樣鞠躬盡瘁,恪守臣節還不如死了算了。
既有權貴的外衣,就要做權貴的事兒。還是那句話,帶着家奴去勾搭小媳婦才是王道啊。
下令砍了人家一條手,劉正的心情又見好了。也想了些莫名其妙的事兒。
“小的會如實轉告。”咬着牙掙紮的站了起來,鄧管家對着劉正鞠躬後,晃晃悠悠的走了。劉正沒說話,也沒人攔着。
“将軍,為何留下後患?”張肅不解道。
“鄧家不亡,他才算後患,要是鄧家亡了,他什麽也不是。”劉正笑道。就當作是戰書吧,他與鄧家的戰争,就在這個管家回去報告後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