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8
看着站在遠處的謝君憲, 梁貞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受, 真的好無力，好像不管她怎麽做都是徒勞無功的，他依然要如此。
梁貞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眼中卻是一片平靜, 沒有憤怒，也沒有對他的恨，她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 丢下一句：“你跟我來。”
梁貞走到後院, 确定家人聽不到她說話的地方她才停下腳步，只是才一停下，身後便有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橫過來緊緊将她抱住。
“小貞，小貞。”他抱着她, 喃喃喚着她的名字，“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你不要離開我好嗎？我什麽都聽你的。”
“謝君憲, 你放開我。”梁貞聲音平靜沖他道, “如果你不想我恨你的話, 你放開我。”
她感覺他身體僵硬了一下, 過了許久他才漸漸将她松開, 梁貞轉過頭去，望着他流淚的雙眼，望着他凝結着痛苦的眉梢, 望着那張被辜負之後受傷的臉。
她嘲諷一笑，“謝君憲，你覺得你很委屈對嗎？你覺得我是那個見異思遷的人，就這樣抛棄了你，你很難過，你很受傷對嗎？”
他似乎将所有的力氣都用盡了，他看上去是那麽脆弱，他不再是那個威風赫赫的謝君憲，不再是那個在血腥中厮殺的謝君憲，他如此無助站在她跟前祈求着她給他愛讓他活下去。
“小貞，你不要對我這麽殘忍好不好？為什麽要這樣呢？那不過是你的一場夢而已！一場不切實際的夢就讓你否決了我為你做的所有！你對我太不公平。”
梁貞笑着，雙眼卻紅了，“謝君憲，實際上那并不是我的一場夢，那是我真正經歷過的，那是我的前世，我被你背叛了，被你傷害了，眼睜睜看着你和你的表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暧昧，眼睜睜看着你是怎麽親手摧毀掉了我們的婚姻，你無辜嗎？你一點都不無辜，你親手斷送了我們的婚姻我們的愛情，你根本沒有資格指責我。”
“你在說什麽？”他苦笑起來，“什麽前世，什麽背叛？我怎麽可能背叛你？你究竟想要怎麽樣？為了給我扣上罪名，如今連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編出來嗎？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你不相信？”梁貞笑得越發嘲諷起來，“可是那就是真實發生過的，我們已經結束了，在前一世就已經結束了，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謝君憲。”
“不！”他一步步向她走過來，“不可能！”他雙眼猩紅，像是被逼到走投無路快要發瘋的野獸，“我不相信什麽前世，即使真的有那樣的前世，現在你告訴我了，我便絕對不會再犯像前世一樣的錯誤，你如果介意梓媛的存在，我可以讓我媽媽将她嫁到遠處，讓她這輩子都無法再回到京都，無法再威脅到你。”
謝君憲這個樣子讓她感到可怕，梁貞一步步後退，一臉警惕望着他道：“謝君憲，你不要亂來，我哥哥們随時都可以過來。”
謝君憲卻是一把将她抓到懷中抱着，他抱得很緊，勒得她身體發疼。
“小貞，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不想和你分開，一點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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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君憲！”
謝君憲話音剛落便聽得不遠處有一道冷厲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聲音實在是太過熟悉了，梁貞一聽就知道是誰，果然，轉頭一看，卻見謝安淮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後院的門口上。
謝君憲下意識轉頭看向來人，而梁貞便趁着他分神的時候猛然掙開他的懷抱，想也不想就向謝安淮跑過去。
看到謝安淮，謝君憲眉頭皺了皺，他整了整衣服，慢慢站直身體。與謝安淮相對，那個在梁貞面前痛苦的，委屈的，又或者是氣到發狂的謝君憲通通不見了，他依然是那個威風凜凜的謝家大少，他甚至勾了勾唇，沖謝安淮淺淺一笑，“堂叔，這麽晚了居然還在這裏碰到你。”
謝安淮也挺淡定，笑得如沐春風，“上次在我那裏已經給過教訓了，君憲，你也不小了，怎麽這麽不長記性？”
謝君憲眯了眯眼，“那堂叔還想怎麽教訓我呢？又想打我一頓？”
謝安淮完全不在意他的挑釁，依然笑得很淡定，“打你好像也不起作用了，或者我們可以在這裏聊聊你和那位葛小姐的二三事。”
謝君憲就像是被刺了一下，目光閃過一抹沉痛，他向躲在他身後的梁貞看了一眼，終于讓語氣平靜一些道：“堂叔有時間嗎？我們聊一聊。”
謝安淮挑眉，“好。”
梁貞卻很擔憂，拽住謝安淮的手，謝安淮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用眼神跟她示意一下，讓她進屋去等着，梁貞沒辦法，只得乖乖進屋了。
沒一會兒偌大的後院中就只剩下謝安淮與謝君憲。
謝安淮走上前去，笑道：“你想跟我談什麽？”
謝君憲微垂着頭想了許久才擡起頭來，再也沒剛剛的挑釁，他的眼中甚至帶着一種祈求，“堂叔，我知道你想要什麽，我把我手上謝氏的股份都給你，我甚至可以答應放棄謝家的繼承人位置，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把小貞還給我。”
謝安淮卻是想都不想，“你手上的股份，你要不要繼承謝家的家業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梁貞的一根手指頭就遠遠大于你所說的一切，你覺得我會做這種虧本的生意與你交換嗎？”
“那你要什麽才能和我交換？”謝君憲語氣略顯急促。
“交換？”謝安淮嗤笑一聲，“你想多了，梁貞是無價的，任何東西都換不了她。”
“所以，堂叔你是鐵了心不願意放手的嗎？”謝君憲的聲音逐漸冷厲起來。
謝安淮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不放手。”
“呵……”謝君憲輕笑一聲，“堂叔你真以為小貞是真的喜歡你嗎？她不過就是和我賭氣而已，等她氣消了她就會乖乖回我身邊的。我和她在一起四年，你和她又在一起多久？我和她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回憶，你和她又有多少？你知道她害怕的時候喜歡抱着人的胳膊嗎？知道她腰窩的地方最受癢嗎？知道她和我接吻的時候喜歡咬我嘴唇嗎？知道……”
“夠了！”謝安淮冷聲打斷他，他含笑的表情收斂，那一向溫和的目光中此刻卻冰冷如霜，“用不着把她的隐私拿來給我炫耀，你既然愛她，那麽最起碼的尊重也該有！”
“……”
“梁貞我是不會放手的，有我在，你死心吧。”
謝安淮冷冷說完便轉身向梁家後院而去，梁貞本來一直躲在門口偷偷看，她很擔心兩人打起來謝安淮會打不過，見謝安淮走過來她急忙松了一口氣，想也不想便向他跑過去，正要問他情況，謝安淮卻突然伸手攔腰将她一勾，在她怔楞間便直接埋頭吻上她的唇。
梁貞：“……”
他大口大口吻着她，仿若要将她整個人都吞進肚中一樣，謝安淮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怪異了，也不知道兩人剛剛在這邊說了什麽。
不過她也不好推開他，就由着他吻，謝安淮倒是沒吻多久便将她松開，梁貞見他面色并沒有什麽異樣，在她看過來的時候還對她笑笑，也沒解釋什麽，只拉過她的手道：“走吧，我們進去了。”
梁貞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由着他拉着她的手向後院門口走去，過了好一會兒梁貞才想起來問他，“對了，你怎麽來這裏了？”
謝安淮略想了想才道：“我聽說謝君憲來這邊了，我怕他對你不利所以就趕來了。”
梁貞卻是懵了，“你怎麽知道謝君憲來這邊的？”謝家和他所住的北海禹都距離可不近。
謝安淮笑得一臉高深莫測道：“我想知道的事情，這世上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
梁家父子三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坐在沙發上幹着急，看到謝安淮和梁貞進來，忙問道：“沒事吧？”
“沒事的。”謝安淮笑笑。
衆人見他面色如常，倒不像是發生什麽的，都松了一口氣。
沒一會兒卻見謝君憲從後院進來，只是他的面色就沒有那麽好了，梁謙正要上前詢問，謝君憲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黑沉着臉大步出門去了。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謝安淮說完又笑着對梁貞道了一句晚安便也離開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之後梁謙才嘆了口氣沖梁貞道：“倒是難為了這兩個人了，同是謝家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說完還意味深長地向梁貞看了一眼。
梁貞無視掉他的眼神，沖衆人道了一聲累了便上樓了。
如今已是深夜，白日裏堵得水洩不通的街道此刻褪去了繁華和熱鬧，顯得孤冷寂靜，一輛疾馳的豪車在開往城郊的路上呼嘯而過，就像是飛一般，眨眼間就只剩下了揚起的煙塵和濃濃的尾氣。
豪車上的謝君憲一張臉冷如寒霜，雙眼中卻帶着一種好似要摧毀一切的怒火。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不管他怎麽努力，那讓錐心刺骨的畫面依然無法控制跳到他的腦海中？！
他們竟然當着他的面擁吻，就算分手了，可是畢竟在一起那麽多年，她就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感受嗎？為什麽要對他這麽殘忍呢？為什麽？
這種無法接受眼前現實的感覺真的讓他太痛苦，他猛踩油門，真的恨不得立刻飛離開這裏。
他一直将車子開到京郊的某處斷崖邊才停下，他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将腦袋趴在上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好似這樣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
謝君憲覺得她真的很可笑，為了甩開她，竟然胡編亂造那些不切實際的謊言，什麽前世？根本都是她編出來的謊話，那不過都是她的借口而已，為她自己的始亂終棄找的借口，她就是愛上了別人，她就是想将他踹開而已。
他什麽都沒有做錯她卻如此對她？憑什麽？她憑什麽？
謝君憲握緊雙拳砸在方向盤上，汽車喇叭被砸得直響，在寂靜的夜色中聽上去異常突兀，驚起了一大群在樹上栖息的飛鳥。
謝君憲真的覺得疲憊極了，他可以說是用了他所有的力氣去愛她，他虔誠奉上了他的一顆真心，她卻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踩在腳下。
他無力靠坐在椅背上，想着她的殘忍，又想着曾經兩人的美好，被愛她和恨她的回憶折磨着，他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謝君憲這一覺睡得很沉，他只覺得好似經歷過一次輪回那麽漫長。再醒來的時候卻見車窗外陽光大好，有幾只羽毛漂亮的小雀停在他的車前，叽叽喳喳叫着。
謝君憲望着不遠處山林中那若隐若現的村莊，一時間有些恍惚，他下了車來，太過耀眼的目光射得他微微眯了眯眼。
他适應了許久的光線才将目光往四周打量，他恍惚想起來自己昨晚去見了梁貞，然後看到她和謝安淮抱在一起親吻氣到了，然後他就将車子開到了這裏。
明明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可是此刻的他想起來卻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他不知道昨晚他經歷過的那一場究竟是夢還是真實，可是他依然清楚的記得，在那場似夢非夢的幻境中，當他得知她的死訊時如遭雷擊的痛苦。悔恨，悲傷，重重情緒将他淹沒，他發了狂想要搶走她，可是他卻被梁家人攔了下來，他連她最後一眼都沒有看到。
從此他便過得像一個行屍走肉，他失去了所有的支撐，生命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謝君憲重重後退一步，将後背靠在車上支撐着快要頹然倒下的身影，他用雙手揪着頭發，狠狠的揪着。
原來她所說的話都是真的，是他辜負了她。難怪她會對他那麽絕情了，他可真是一個混蛋！
可是好在，她現在還好好活着，她還沒有發生過意外，而他已經知道自己曾經犯過的錯誤，他還來得及糾正。
想到此處，謝君憲便再也沒有空閑去思考其他，他急忙跳上車子急匆匆往市區開去。
謝君憲先去了一趟梁家，卻被告知梁貞去了工作室，他又急匆匆來到她的工作室，之前他和梁貞交往過，所以她工作室的店員也是認識他的，只是如今兩人已經沒有在一起了，所以店員看到他大步進來還是愣了愣，再見他直接往裏面的工作間走去，她忙走過來道：“謝先生，我們老板正在忙，你有事情等她忙完了再說。”
謝君憲卻是根本不理會她，他急切想要見到她，想要看她好好的站在他眼前，她的死訊給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更可怕的是他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所以他迫切地想要看着她，看着她好好活着。
梁貞工作間的門用的是密碼鎖，她曾經告訴過他密碼，他試了一下，密碼錯誤，不過他對她很了解，她的密碼換來換去也就那幾個，他又另外試了一個，沒想到按下最後一個數字門就開了。
那店員一直跟在他身後試圖勸說他離開，見他将門打開了，忙上前來拉住他，謝君憲卻直接将她甩開，拉開門走進去，再砰一聲将門反手關上，将那讨厭的店員徹底關在了門外。
梁貞正伏在案前裁衣服，聽到聲音她擡頭看過來，見來人是謝君憲，她眉頭皺了皺，聲音明顯帶着不快道：“你怎麽來了？”
謝君憲望着那站在眼前的她，腳下似乎生了根一般，他久久不能動彈，不過是一晚上沒有見，如今再看到她仿若已隔了幾個輪回那般漫長。
她還活着，好好的活着，就站在他眼前，她沒有死，他還可以看到她，可以聽到她說話，可以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腦海中突然又跳出幻境中的畫面，她被裝進棺材中從他面前擡過，他如瘋了一般沖上去，可是梁家人卻将他攔住，然後他就眼睜睜看着她被埋進黃土，成為一座毫無生機可言的孤立墳冢。
驚喜，激動，虛驚一場，許多複雜的情緒在他的身體裏湧動，有好多還來不及的話想要對她說，可是他張了張口卻發現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發紅的雙眼就這麽緊緊鎖住她，像是要将她牢牢裝進眼睛裏。
梁貞望着那站在不遠處的謝君憲不免有些詫異，昨天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像一只受傷了的小獸，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頹喪感，一夜不見，那種頹喪感已在他身體裏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是他看她的眼神卻變得特別奇怪，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透過她看着什麽人。
“你有事嗎？”她問話的語氣中明顯帶着戒備。
謝君憲深深吸了一口氣，對她笑了，“我承認，我對梓媛并沒有像我說的那麽單純，我的确很憐惜她。她從小失去父母，雖然是在謝家長大，看着光鮮，她在謝家卻生活得格外艱難，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我親眼看着她怎樣在不屬于她的環境下掙紮，所以對于這樣的她，我從小就格外關照一些。所以這也是我明明知道她并沒有被家暴，一切都不過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時，我也裝作糊塗陪她演完這場戲的原因，而我和她結婚，一來是因為想給她一個安寧，當然最重要的是我想以此來報複你，沒錯，我要報複你，你如此絕情，說離婚就離婚，一點餘地也不給我留。”
聽着謝君憲說完這些話，梁貞整個人都懵了，她眯着眼睛望着他，眼中滿是震驚。
“你……在說什麽？”
她不敢相信，謝君憲怎麽知道劉梓媛家暴的事情？當初她只告訴過他，他背叛了她和劉梓媛在一起，只是細節的東西她一點都沒有提到過。
他為什麽會知道？
謝君憲向她走過來，梁貞便下意識後退，望着他的表情就像是望着鬼一樣。
“可是我對梓媛最多的也就是憐惜，而且即使我再怎麽憐惜她，我的心裏始終愛的人是你，任何人都取代不了，而我和她即便結婚了也從來沒有同房過，我真正的妻子始終只有你一個人。”
梁貞慢慢退到了牆角，望着不斷逼近的他，她終于是忍無可忍，沖他怒吼道：“你到底是誰？”
他一直走到她跟前才停下，他低着頭，自上而下看着她驚慌的小臉，他疼惜得不行，便對她露出一種包容和疼愛的笑容道：“我是謝君憲，你的丈夫，你說的那個夢我都知道了，因為昨晚的我也經歷了一番。”
“轟！”梁貞只覺得好似有一陣驚雷在頭頂炸響。
她大睜着眼睛望着謝君憲，震驚，不敢置信，她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錯了小貞，是我太自以為是辜負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一定會好好彌補你。”
就這般望着眼前這張太過熟悉的臉，許久之後她才回過神來。
看樣子他真的已經知道前世發生的事情了。
不知是不是被他這些話觸動了，她不免也想起了那些那讓痛苦難堪的回憶。
他半夜接到劉梓媛的電話，不管多晚勢必會爬起來去找她。他在她的病床前陪了她一晚，第二天還被她發現兩人在床上相擁在一起，她說出她對劉梓媛的懷疑之時他對她的指責，他說劉梓媛那麽可憐，她從小就善良，不會做出那麽可惡的事情，她那時候真的很生氣，覺得他簡直被劉梓媛迷暈了頭是非不分，可是如今聽到他這麽說她才知道，他并不是是非不分，其實他什麽都知道，不過是人家甘願陪劉梓媛演戲而已，他想陪她演戲，就要強迫她也成為瞎子，假裝什麽都看不到。
憤怒嗎？生氣嗎？好像也并沒有，畢竟前世與他的恩怨她早就放下了，如今她有了謝安淮，前世的一切對她來說更像是過眼雲煙。她只是覺得很可笑，既然他要陪着劉梓媛錯誤到底，為了給她一個安寧的生活不惜娶她為妻，如今怎麽還有臉說得出她是他真正的妻子這種話？他怎麽還有臉讓她給他一次機會？
他和她之間所有的愛恨情仇早就在前一世了結得幹幹淨淨了。
作者有話要說： 婚前謝君憲确實很愛女主，婚後他也确實慢慢變渣了。
嗯，當然會虐他！
我正在準備的坑，看文案喜歡的可以先收藏着：
季洲陽和樂安安從小一起長大，季洲陽從小發育晚，經常被樂安安欺負，還被樂安安取了個恥辱的外號“小豆丁”。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所以季洲陽長大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樂安安綁回家，狠狠“欺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