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唐景言還沒有說話, 她又說道:“現在還不行, 還要等一段時間。”
唐景言皺起眉頭, 好半天才低低地開口:“阿染,你想幹什麽?”
她把湯钰弄了回來,如果不是為了大哥,那麽到底是為了什麽?唐景言皺着眉頭,有些想不明白。
“想要一個人。”
“誰?”
洛染還久沒有說話,直到唐景言要等不及,她才淺淺開口:“你啊。”
唐景言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就知道她沒有一句真話,卻是也忍不住低低笑開。
兩人又閑聊了兩句,挂了電話之後, 洛染将手機放在指尖輕輕轉了兩圈,想起一件事,嘴角揚起輕笑。
還有幾天,便是季然的生日,她倒是挺想知道, 這湯钰是和季然一起,還是和唐景裕呢?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需要去一個地方。
出門之前,她發了一個微博, 特意将地址定位在了時廈大街。
晾了季然這麽久, 也應該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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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日洛染走後, 季然便有些說不清的煩躁, 他應了湯钰說的複合,本該和洛染劃清界限的,季然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那天看着洛染哭成那樣,不可否認,他有些心疼,也有些心軟,他原本要說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
是的,他原要和洛染說分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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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先說出了口。
想到這個,季然就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應該松口氣才對的,可是,沒有,反而越發煩躁,湯钰一天一個的電話令他煩躁,秘書辦那個位置沒有人也讓他煩躁。
秘書拿着行程表,走進辦公室,自從那天洛秘書從辦公室跑出去之後,季總的臉色就沒有好過,昨天設計部交了材料上來,還被訓了一頓,秘書盡量保持着淡定:
“季總,待會有個會議……”
話不過就是說了一半,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秘書一頓,停下,只是心裏有些疑惑,這似乎不是電話,也不是短信,倒像是微博的提示聲?
季然拿起手機,頓了一下,他仔細看了一會兒手機,看到那個定位的時候,他抿了抿唇,靠在椅背上,似乎在猶豫什麽。
就在秘書猶豫着要不要繼續說的時候,就見季然直接站起身,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就要出去,一邊冷聲吩咐道:“把會議推遲。”
剛說完,就快步走了出去,只留下秘書還沒有說完的:“……哦,好的。”
洛染停了車,随意走進一家店裏,她穿着dk家的裙子,紫色的連衣裙,一字肩的,露出整個鎖骨,一根銀色的項鏈露在鎖骨處,長發披散下來,隐隐露出雪白的肌膚。
那店裏的員工,剛看見她,就迎了上來,她們這些人早就練成了一雙火眼金睛,一看便知哪些人是大顧客,洛染也沒有客氣,試了不少件衣服。
似乎是有些累了,不想再試了,洛染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翻着圖冊,一個銷售員就站在她一旁,笑語盈盈:“洛小姐,這款是我們店裏的新品……”
洛染聽着她的話,時不時點點頭,沒一會兒,她腳邊就有了一堆袋子,就在她看得入神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洛小姐?”
洛染微低垂的眼中閃過笑意,等了那麽久,終于等到了。
她疑惑地轉頭,看見那個穿着米白色的連衣裙的女子,肩膀上背着一個鏈條小包,她是學小提琴的,身上久而久之,便有着別人學不來的氣質,似是美麗的白天鵝,驕傲而優雅。
洛染嘴角揚起一抹淺笑,禮貌地站起身,有些不确定地問她:“你是湯小姐?”
湯钰點了點頭,看着她嬌嬌欲滴、毫無瑕疵的臉蛋,眼中神色微微黯然,又想起那天季然對她說的話,勉強勾起嘴角:
“可以談談嗎?”
不遠處的一個咖啡廳
洛染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眼前的人,她似乎沒有想好怎麽開口,一手攪拌着咖啡,一會兒神色複雜地打量她。
洛染的容貌一直出衆,自幼被人看習慣了,就算湯钰這般看着她,她也無動于衷,嘴角的幅度都沒有一絲變化,慢悠悠地在咖啡裏加了一杯奶,享受地小口抿着,微眯着眼看向窗外,端得是自在的神态,沒有一絲拘束。
她這副神色讓湯钰眼神一暗,原以為她只是一個小小的秘書,可是她舉止之間的禮儀和優雅,卻讓自己這個想法隐隐動搖,等了一會兒,一杯咖啡就要喝完,可是她卻沒有說話的意思。
湯钰按捺不住,先開了口:“洛小姐,我可以問問,你和阿然是什麽關系嗎?”
不知有意無意,她喊“阿然”的時候,這兩個音節似乎咬得重了一些。
洛染神色不變,依舊微笑着看着她,然後啓唇吐出兩個字:“不能。”
湯钰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這樣說,神色有些不怎麽好看,卻還是忍着,勉強道:
“洛小姐,我并沒有惡意,只是好奇而已。”
洛染了然道:“我知道,我只是不想告訴你。”
湯钰被她的态度激怒,心中對她産生了不喜,雖然之前也不喜歡,她微冷了神色,皺眉道:“洛小姐這個态度有些不好吧?”
洛染放下茶杯,懶懶地靠在椅背上,她輕笑一聲:“湯小姐,你若真的想知道我和他之間的關系,為何不直接去問他?更何況,我們非親非故,我也沒有必要事事向你交代。”
湯钰看着她笑語盈盈的樣子,雙手一緊,她若會去問季然,又怎麽可能來找她?
湯钰斂了神色,不再問她這個問題,畢竟,不管她們是什麽關系,季然都是因為她,才拒絕了自己,她轉而說道:
“洛小姐,你想不想聽聽,我和季然之間的事?”
她雖然用的是疑惑句,可是卻沒有讓她點頭的意思,洛染挑了挑眉,食指彎曲滑過嘴角,她點了點頭:“湯小姐有興趣講故事,我自是洗耳恭聽。”
湯钰這個時候已經知道了她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樣,忽略她的神色,湯钰微低着頭,開始回憶她和季然的過往,洛染側目向窗外看去,對湯钰的表演沒有興趣,反而有心思想着:
這季然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湯钰沒有看出洛染的心不在焉,或者說,她沒有想到她會心不在焉,在她看來,洛染之所以這副态度對自己,完全是因為之前兩次見面,季然對自己的特殊對待。
也正是如此,她覺得洛染對自己說的東西一定是在意的,即使她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自以為了解了洛染心理的湯钰,又恢複自信的笑容:“我和阿然都是彼此的初戀……我們的感情十分好……”
剛說到這裏就洛染打斷,只聽洛染有些似諷似笑地問道:“既然如此,那湯小姐和阿然又怎麽會分開?”
湯钰臉色微僵,然後又沖着洛染苦澀地一笑:“是我當初不懂事,為了自己的夢想,在他向我求婚的時候,拒絕了他,可是後來,我卻發現我始終放不下他,所以,我回來了。”
洛染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聲音拉長:“原來已經拒絕了呀。”
湯钰抽了抽嘴角,心中突然升起一些郁氣,自己說了這麽多,她怎麽就聽見了一句“拒絕”?
僵硬着回答她:“是。”
又很快地轉變了語氣:“不過阿然和我一樣,也是懷念着從前的,所以我們複合了。”
“那你是想和我談什麽?”洛染狀似有些不解。
湯钰眼神閃了閃,季然雖然與她和好,可是他的态度卻是讓她難受,從不會主動聯系她,便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看着手機,似乎怕漏了什麽消息什麽的。
她當然知道季然這樣是為了誰,忍了許久,她終于忍不住了,她看着眼前巧笑如嫣的女孩兒,壓下心中的情緒:
“洛小姐,我和阿然已經和好,我覺得你和阿然之間最好保持一些距離,你覺得呢?”
洛染笑着睨了她一眼,讓湯钰的笑意消了去,她伸手喚來服務員續杯,才輕巧地回答她:“你确定要我說?”
湯钰看着她的笑,就知道她說的話定不會如自己所想,有心不想讓她開口,卻只能扯了扯嘴角,點頭。
洛染輕揚起下巴,擲地有聲:“不可能。”
湯钰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洛染卻不怵她,笑道:“剛剛湯小姐說,曾經阿然說,只有你一人可以喚他‘阿然’,可是,在那些晚上纏綿的時候,可是他逼着我喊他‘阿然’呢,所以啊,湯小姐,沒有是一成不變的,包括你所說的那份讓你念念不忘的感情。”
湯钰聽着她隐喻的話,惱羞成怒:“你……你不要臉!”絞盡腦汁,她也只想到,這麽一個罵人的詞。
洛染揚眉:“不敵湯小姐。”
湯钰神色一變,怒聲道:“洛小姐,你什麽意思?”
洛染餘光似乎看見了遠處有一輛眼熟的車,收了視線,投在湯钰臉上,嗔笑道:“湯小姐說了這麽多,不如回答我一個問題?”
湯钰皺了皺眉,不知她搞什麽鬼,礙于教養,她說道:“什麽?”
“你和唐景裕又是什麽關系呢?”
洛染一手托起下巴,多了一分嬌憨,似乎真的是不解,沒有一絲旁的意思。
而湯钰也不知道領會到了什麽,神色微變,眼神微冷地看着她:“我和唐景裕的關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洛染挑眉:“哦?聽說是湯小姐主動追的唐景裕呢。”
湯钰咬着舌尖,才沒讓自己失态,她勉強勾起唇角:“是,不過在我回國時已經就和他分手了。”
洛染嘴角的幅度淺了一些,低垂着眼簾,似是無意間說道:“那湯小姐真的是令我刮目相看呢。”
“你什麽意思?”
洛染嗤笑一聲,擡眼,眼中的諷刺沒有一絲掩飾:“唐景裕手指上帶着的戒指從未拿下來過,湯小姐總不會沒看見過吧。”
湯钰臉色劇變,直接站了起來,緊緊盯着洛染,她怎麽會知道?
“你到底是誰?”
洛染沒有回答她,只是餘光瞥着窗外的那個人,然後說道:“湯小姐在知道他已經訂婚的情況下,依舊為了你的愛情,追求了他,現在又和我說,發現自己忘不了季然,呵。”
她沒有将話說完,可是話中的諷刺不言而喻。
“你!”湯钰怒不可言,她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這般大咧咧地将諷刺擺在她眼前,學藝術的,總有些許的高傲,湯钰也是如此,又是從小嬌生慣養的。
偏偏洛染沒有就此罷休,也站起來,湊近湯钰耳邊,用着諷笑的語氣:“湯小姐,你覺得是誰更不要臉呢?”
洛染又笑了笑:“對了,阿然可是給我打了不少電話,湯小姐覺得我是接呢?還是不接呢?”
湯钰受不住這般嘲諷,伸手推開她,洛染手中端着咖啡,似乎是被她這一推,又些不穩,一杯咖啡都倒在了她身上,湯钰直接驚叫出聲,再看洛染一臉意外的表情。
四周打量的視線讓她覺得難堪,再加上她根本不相信洛染是不小心,她心中又急又怒,餘光瞥見桌子另一杯咖啡,帶着些許心思,她直接端起來,潑向洛染。
“啊!”
洛染驚叫一聲,跌坐在座椅上,一手撐着身子,似呆似愣地微張着唇,濃郁的咖啡順着她的發絲落下,直接讓她紅了眼眶,她不敢置信地擡頭,卻正好撞上窗外季然望過來的視線。
兩人隔着一張玻璃,四目相視,她狼狽地跌在座位上,只是瞬間,就紅了眼眶,淚珠不斷地掉,四周的人都起身看過來,她似乎受不了旁人的視線,渾身顫了顫。
季然神色一變,也顧不得形象,快步跑進去咖啡廳,跑到洛染旁邊,沒有去管湯钰看見他,是如何變了神色。
他看着咬着唇瓣,一言不發,卻是哭得眼睛通紅的洛染,心中一疼,也顧不得兩人之間現在的關系,脫掉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緊緊将她摟在懷裏,心疼地說道:
“沒事了,沒事了。”
被他摟在懷裏,似乎有了一絲安全感,她突然摟着他的脖子,崩潰地大哭,被人大衆潑咖啡,她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
她哭得嬌氣,偶爾咬着唇瓣,将哭聲都咽在口中,發出細細碎碎的聲音,直哭得讓季然心疼。
湯钰看着兩人的樣子,顫着手将杯子放下,咬着舌尖,有些慌亂,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洛染的話太讓她生氣了,她不是故意想潑她的,她看着季然的臉色,想要解釋。
只是季然卻只是一心安慰洛染,連餘光都沒有投在她身上,這讓她臉色慘白,即使她潑了洛染,難道他連原因都不問嗎?
更何況……湯钰委屈地咬着唇瓣兒,她才是他的女朋友啊!
這時咖啡廳又跑進來一個人,他看着現場的三人,停頓了一下,才向她們走近,看着一身狼狽、躲在季然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洛染,他抿了抿唇,皺眉看了一眼湯钰。
湯钰轉頭,看見唐景裕,又喜又驚,也忍不住委屈地紅了眼眶,是洛染先潑她的。
唐景裕不知道事情原委,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湯钰身上,他也不可能任由湯钰這副狼狽的樣子不管。
洛染穿的裙子已經浸濕,完全不能見人,她環着季然的脖子,沒有給季然和湯钰說話的機會,淚眼朦胧地看着季然,還帶着哭腔的聲音,嬌氣地說:
“阿然,我疼。”
季然有些着急地看向洛染微紅的臉頰,外套裹着她,打橫抱起洛染,冷眼看了一眼湯钰,心中有些說不上來的怒意,他剛到的時候,就見湯钰潑了她一臉咖啡,他來不及去問緣由,他只看到她紅着眼眶說她疼。
湯钰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愣,随後委屈地想要解釋,卻不知如何開口,怎麽可能會疼?那杯咖啡都已經放了那麽久了,只剩下餘溫了。
唐景裕聽到洛染的話,也是一驚,看向洛染,卻見洛染只看了他一眼,就紅着眼眶,別過眼去,似乎不願再看到他。
唐景裕心中一澀,突然又想起,那天她哭着說:“煜哥哥,你不要我了!”
還有他答應她,不會讓湯钰和季然在一起的。
季然甚至沒有瞧唐景裕一眼,就抱着洛染跑出去。
湯钰見此想要拉住他解釋,卻被唐景裕攔下,湯钰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們離開,甩開唐景裕拉住她的手,不滿地問他:
“你幹嘛攔我?”
唐景裕将神色掩住,默然看了她一會兒,直到湯钰心虛地顫了顫眼睫,轉過去,他才開口:“你就是為了他,才和我說的分手?”
湯钰捏着包,瞧着唐景裕的神色,不由得抿唇,想要去扯他的衣袖,只是唐景裕突然收回手,讓她拉了空,湯钰也覺得委屈,紅了眼眶,答非所問:
“是她先罵我的!是她先潑我的!”
唐景裕看着她一身的痕跡,皺了皺眉,可他更了解洛染,有些不信:“她罵你什麽了?”
“她!”剛冒出了個音節,湯钰就閉了嘴,眼中神色變換了一下,唐景裕并不知道自己知道他訂婚,當初她們在一起後,唐景裕就是因為這事,對她多了一分愧疚。
她心思轉了幾圈,最後還是沒有将洛染的話說出來。
唐景裕有些失望地看了她一眼,在他印象中的湯钰是優雅高貴的,而不是如今這樣,因為一個男人,撒謊,甚至沒有形象地在大庭廣衆之下,拿咖啡潑人。
湯钰自然感受到唐景裕的态度,這下子是真的覺得委屈了:“你和她是什麽關系啊?她為什麽這麽了解你?”
唐景裕有些擔心洛染,再見她這副樣子,不禁有些頭疼,他無奈地說道:“湯钰,你冷靜一下。”
先不說唐景裕這邊是什麽情況,季然抱着洛染離開後,直接開車去了南郊別墅,途中打電話叫了家庭醫生,時不時看向副駕駛上,低着頭一言不發的洛染。
很快就到了,季然抱着她下車,醫生已經等在那裏了,替她看過之後,說抹點藥膏就行,季然也松了一口氣,坐在床邊等她。
醫生檢查之後,洛染就直接進了浴室,看着自己身上微有些黏糊的褐色,她眼神微暗,今日湯钰的動作,她也沒有想到,原文中,湯钰一直是優雅的。
七兒從她身後飄出來,知道她心情不好,頓了一下,說了一句:“戲份已到七十。”
洛染一頓,眼中的暗色才慢慢淡去,瞥了他一眼,示意他消失,慢悠悠地洗了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才走出去,看着那個坐在床上的男人,她腳步微微一頓。
季然坐在床邊,手中拿着一支藥膏,嘴唇微抿,聽到聲音,才擡起頭,眼中微怔。
洛染剛從浴室出來,熱氣氤氲,臉色微紅,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身後,只餘下那一雙霧蒙蒙的眼睛,她穿的衣服,是她之前留在這邊的,一條長裙,微露鎖骨,淡淡春光。
季然視線移到她濕漉漉的頭發,才回過神來,微皺着眉,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一條毛巾,她不喜歡用吹風機,所以櫃子裏準備很多條幹毛巾,他轉向洛染,開口:
“過來。”
洛染視線放在他手中的毛巾上,眼神微動,咬着唇瓣,不說話,也沒有動作,站在原地,就似之前鬧別扭一樣。
季然心中一動,兩步走上前去,拉住她,洛染一怔,又很快地掙紮起來,不滿地開口:“季總,你……”
季然似乎沒有看到她的掙紮,将她按在床上,問她:“先擦藥膏,還是先擦頭發?”
他一手拿着藥膏,一手拿着毛巾,他微低着頭,顯得鼻梁高挺,露出線條堅毅的颚骨,他此時神色認真,似乎在談一個上億的合作。
洛染突然就消了聲,多看了他一眼,發絲上的水滴突然滴了下來,她才回過神來,懊惱地皺了皺眉,猛然一閉眼,洩氣地說:
“擦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