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泰階
“般若……”布雷特已經大汗淋淋，氣喘籲籲。“嘿，嘿，般若，般若……”布雷特已經跑不動了，捂着肚子抓着欄杆“爬”了過來。般若轉過身，背着風：“怎麽樣，還跑不跑。”布雷特搖了搖手，已經說不出話了。跑了一陣，般若突然覺得放松了很多，心裏沒那麽煩了。“如果你的耐力不好，教給你再多的招式也是沒用。”般若開始往回走。布雷特一把拽住她：“慢點……”
“我的包！賊！飛車賊！”前面有女的尖叫聲。般若一擡頭，那輛搶奪的摩托車正向自己這個方向開來。情急之下，般若随手抓起路邊壞了的垃圾桶蓋向那人扔去。有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樣，一蓋砸過去，那飛車賊掌不了方向，從車上摔了下來。他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就跑。般若什麽也沒想，徑直追了上去。布雷特還沒回過神來，眼看着般若跑上去。
飛車賊回頭看見般若還在追，一路從人行道跑上天橋。布雷特這時才跟着跑過去了。般若邊追邊喊抓賊，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攔。從天橋上跑下來，那飛車賊氣開始喘了，但是一回頭看到般若還追，一點不敢停下來繼續跑。布雷特看見他們了，但是他也已經沒有力氣了。
般若沿着人行道繼續追過去，飛車賊抱着那婦女的包跑得氣喘籲籲。但是般若還是緊追不放，而且越來越靠近他。“抓賊！”終于在前面路邊的大排檔出來幾個人聽到般若的聲音攔住那飛車賊，這賊一點也沒反抗，他累得幾乎口吐白沫。般若跑過去，喘了喘氣：“把包交出來。”飛車賊累倒在地上：“你……是……馬拉松冠軍？”
這時布雷特也到了，他滿頭大汗地從的士上下來：“這該死的家夥……賠償我的車費！”布雷特上前就要踢一腳，般若把他攔住了：“報警吧。”圍觀的人又誇獎了般若一番，布雷特剛要說什麽，被般若瞟了一眼就沒有開口了。
警察很快過來了。“命苦！碰到警察可能還能逃脫，誰讓你碰到她。”走之前布雷特還不忘挖苦那飛車賊一番。回去的路上，布雷特對般若：“你也太能跑了，那飛車賊今天也夠倒黴，碰到了個馬拉松冠軍。我看那飛車賊一副累到脫水的樣子。什麽都沒搶到，差點白白累出條命。”布雷特大笑起來。
回旅館的一路上，布雷特不知道怎麽就提起泰階來了。“我聽說泰階小姐的功夫比你的還厲害……”布雷特用手自個錘了捶腰，“你描述一下她的長相怎麽樣……”般若住腳回頭看布雷特不懷好意地樣子：“她很快就到，你應該會很喜歡她。”“真的！？般若，我要改拜師父！”般若繼續往前走：“我沒有異議。”
上樓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走廊裏很安靜。跑了一陣，布雷特只想洗個澡就躺在床上睡覺。經過拐彎處在走兩步就是他們的房間，般若似乎聽到有人的聲音。
“你來了！”布雷特看到拿着行李袋站在房間前的宋問高興地叫起來，般若讓他住嘴不要影響別人休息。“你怎麽來了？”般若有些吃驚。“我們進去……再說吧？”宋問提着行李袋好像也很疲憊的樣子。
進了房間，布雷特開始翻看宋問的行李袋。“問，你的衣服也算是驚喜嗎？”布雷特很失望。般若：“你還是到我這邊說吧。”般若讓宋問到自己的房間來，她還不能讓布雷特知道太多，因為她實在不放心他的嘴巴。“嘿！什麽事不能告訴我？！”布雷特也要跟過去。般若：“你要是這樣我讓泰階不用過來了。”布雷特轉身回去洗澡了。
“我都知道了。”宋問愧疚的表情倒讓般若感到不安。“你還要繼續找嗎？”宋問問站在窗邊的般若，般若站在窗邊，看着道路上來往稀少的車輛。“找。”宋問走過去，把□□交到她手裏：“那你就收下，這不是宋家的，也不是程家的，是你用來找回國寶的。”般若手裏握着那□□，這次沒有推到宋問手裏。因為從宋家回來後她想了很多，宋木蒲的話一直在她耳邊響起。他說，如果她要繼續找下去，這是她的經濟支柱。
他說得一點沒錯，原先她以為只是在國內開展她的旅程，但是現在國寶的線索在美國，她只有去哪裏。很現實的問題就是，她的那些錢根本不足以支持。所以今天她會感到如此困苦，如此心煩。她早上沒有從宋木蒲手裏接過這些錢的确是出于一時的意氣，但她必須考慮現實的條件。宋問說得很對，這些錢不是屬于哪個人的，只有用在找回它們身上才是它們存在的價值。般若轉身對宋問：“你的任務完成了。明天轉完帳你就回去吧，順便替我轉告宋……爺爺我的歉意，我失禮數了。”宋問笑道：“你沒看到我把行李袋都搬過來了嗎，我不打算回去了。”“為什麽？”說到這宋問就興奮：“我也要為尋找國寶出力！”
“你不能留下來。”般若看宋問一個富家的少爺也從來沒吃過什麽苦，這樣的旅程他是受不了的。“不管怎麽說，我都這個義務。”般若看着堅決的宋問，讓他先坐下。“我不是想攬什麽權力，而是你能感覺到這條路的艱辛和危險嗎。”“般若，那你想過你為什麽就要這麽做嗎。”宋問的話刺進了般若內心深處，這個問題她怎麽會沒有想過。她也曾想過為什麽自己生來就注定要做這樣的事，不是常常感到累嗎。但是爸爸日記裏的話就不容許她過多地想這個問題，因為對于一個已經逝去的人的話，誰都無法讓它收回。她開始選擇接受，如果還能更好，那就是讓自己喜歡上這件事。“這是一種使命。”般若答。“這是一種信仰。”宋問答。
般若從宋問的眼睛裏，看到了那種自己都未曾有過的光。它真誠而純潔，宋問眼鏡下的堅定又讓般若覺得他不再柔弱。
“明天我們要去找另一件國寶。”般若把□□放到宋問手裏，“那就麻煩你了。”宋問見般若答應自己留下來了，拿着□□十分興奮地：“我明天就幫你轉賬！”又多了一個人，般若的旅行至少不會孤單。宋問興沖沖地要出去，般若突然記起什麽來：“宋問！”宋問轉過頭：“還有什麽事嗎？”“這些事先不要告訴布雷特。”宋問明白地點點頭。
三人一路問着來到接管和氏璧的林洪家。林洪家住在郊外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離市區也不遠，布置得像美國農場。剛剛下車就能看到林家聳立的房子，比宋家的規模還大，還要氣派。林家旁邊住着幾戶人家，都是一層的平頂房，看上去就像是故意用來襯托林家的。“好大的地方！”連宋問都不禁感嘆。“問，等你到我家就知道什麽叫真正的‘大’了。這不過是個小蝸牛殼。”布雷特又是不屑一顧。一下車就又一條又長又寬的水泥路鋪到林家門口，大概有三百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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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到來之前，已經兩個人在林家的門口了。她們似乎在推搡，從林家出來兩給保镖就要打其中的一個。般若正要跑過去，但是另外一個人朝那兩個保镖大吼了一聲，兩個保镖頓時退後了。般若定睛看那個吼了一聲的人，她剪着一個男孩頭，大概一米七的個頭，很胖。布雷特最喜歡看熱鬧，早就往那邊走過去了。宋問見般若好像出神了：“般若。”般若再仔細看了看那個人，随即欣喜地跑過去：“泰階！泰階！”
那個胖胖的剪着男孩頭的女孩子聽到般若的聲音立即轉過頭來，看到正往這邊跑的般若。“般若！”她放下剛才的那個女孩，把跑過來的般若扛了起來。布雷特看着她們倆，呆在那裏：“泰……階……”宋問拍了拍布雷特的肩膀：“她是誰？”
布雷特大叫起來：“泰階小姐！這個居然是泰階小姐！”他不敢相信在他腦子裏那個堪比仙女的泰階居然是眼前這個剪着男人頭，小眼睛，一米七的個頭卻至少有三百斤體重的女孩！泰階聽到布雷特的喊聲放下般若，指着他問般若：“這個就是你那個徒弟吧？”
“他就是布雷特。”
“缺練！一看就缺練！”泰階上來就在布雷特的肩頭捶了兩拳，捶得布雷特咳嗽不止。這時旁邊的女孩大哭起來，大家才記起還有一個人在這裏。“曉娟，我們先回去再說吧。”泰階就住在這旁邊的平頂房裏。般若在離寺之前就把林洪家的地址交給明鏡，讓他告訴泰階在這附近等他們。
布雷特一路上都垂頭喪氣，宋問：“你認識她？”“問，我死定了。一個般若已經很可怕了，現在這個不男不女的師伯更要命！”
作者有話要說：
早八點日更，放心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