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冷屏睜着眼睛躺在床上,腦海裏老是想起慕言之幫她擋鐵棍的場景,心裏一股怒火就嘩啦啦地竄了上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不會武功還跑上來幫她擋棍子,她練了十幾年的武功,身強力壯的,被打兩下又不會有什麽大事!
她煩躁地翻了一個身,想着他被打了那麽多下,不知道有沒有擦藥,這麽晚回來,玉琢肯定已經睡了,以他的性格,一定會自己給自己擦藥。可是她記得有幾棍子打在後背,自己的話應該擦不到吧……
慕言之回到房間,撩起衣服在銅鏡前看着自己身上的傷,後背有四五條淤青,胸前一條,小腿一道,大腿上也有幾道。
他往冷屏房間方向看了看,嘆了口氣自己翻出自己做的藥酒,撩起褲腿先給小腿上的傷抹藥酒,然後用力地往淤青上按摩,慕言之眉頭皺起,這痛感還真是……酸爽!
慕言之剛剛放下褲腿,他的門就被敲響了,慕言之放好藥酒,整理好衣冠,走到門口,打開門,冷屏一臉又生氣又別扭地神情站在門口,慕言之好笑的看着她。
冷屏自顧自的饒過他走了進去,慕言之跟了進去。冷屏把一瓶藥酒“嘭”地一聲放在桌上,冷着一張臉看着站在一旁傻笑的慕言之。
慕言之挑挑眉,走過去拿起桌上的藥酒,笑着看着她說道:“我正愁去哪裏找藥酒呢,就給送過來了,屏兒真貼心!”
冷屏神情緩和了一些,她走近慕言之,近乎粗暴地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然後開始笨手笨腳地扒拉慕言之的衣服。
慕言之有些慌,抓住她亂動的雙手說道:“屏兒這是要做什麽?”
“脫衣服!自己脫!”冷屏略帶着些窘迫的從慕言之手裏抽出了自己的雙手,說道。
慕言之笑着說道:“屏兒是擔心我的傷麽?不用擔心,我沒事!一會兒我就擦一些這藥酒,過幾天就好了。”
冷屏眼睛瞪的極大,生氣地說道:“後背你可以自己擦藥嗎?你敷衍誰呢!”
“屏兒的好意我心領了,這……男女授受不親,明日我讓玉琢幫我便好了……”慕言之推拒着。
“少廢話,你脫不脫!”冷屏一臉霸氣地說道。
慕言之看着她,苦笑着解開了腰帶,他的衣服立刻散開來,露出精致的鎖骨還有若隐若現的雪白的胸膛。
冷屏咽了一口口水,移開了目光,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撲上去,真的很誘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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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之停下來,看着她那窘迫的樣子,帶着些了然地笑了。像是在說,看吧,我就說吧……
冷屏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見他沒有動作,一着急就把他的衣服扯下來了……
冷屏呆呆地看着慕言之的後背,雙手握成拳,一雙眼睛又是生氣又是憐惜。
只見慕言之雪白的背上橫橫豎豎布滿了許多紫色的淤青,像是把整塊背都割裂成了好幾塊。
冷屏伸手往淤青上按了按,“嘶~”慕言之輕輕嘶了一聲,不僅僅是因為疼,還有冷屏冰涼柔軟的手指在他背上留下的酥麻的觸感,讓他感覺整個背都有好幾十只螞蟻在爬,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這種感覺,只能“嘶~”
冷屏忽然就心疼了,嘟着嘴拿起那瓶藥酒倒在手上,往慕言之背上輕輕摩擦着,嘴裏還不停的數落着:“這下知道疼了!你跑過來的時候怎麽不知道麽!你說你這是不是自作自受……”
“嗯,我自作自受,不後悔。”慕言之半開玩笑地說道。
冷屏的心情因為這句話就瞬間就興奮了起來,看到慕言之一背的傷,又心疼了。
“你說你平時看起來也不傻啊!我練了十幾年的武功,還怕那幾個小啰啰,哪裏需要你去救!”
“嗯,屏兒最厲害了!”慕言之笑着說,有些許寵溺縱容的味道。
冷屏嘟着嘴說道:“那當然!”
慕言之沒有接話,一時間,屋子裏安靜了下來,一種暧昧的氣氛慢慢彌散開來。冷屏的手有規律地在慕言之背後慢慢按摩着,掌心慢慢地開始發熱……
慕言之的身材是極好的,寬肩窄臀,腰身精瘦,手臂和腹部有鼓起來的肌肉,和他平時弱不禁風的書生樣子極為不同。而且他皮膚光滑白皙,摸起來比綢緞手感還好,冷屏很有想要往上咬一口的沖動!
慕言之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後背常年不見光,皮膚自然是極為敏感,而那雙柔嫩的小手一直在他的背後摸來摸去,夢裏迷亂的畫面開始不受控制地湧入腦海,慕言之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遏制住內心想要把她壓在身下的沖動。
冷屏看慕言之有些在發抖,關心地問道:“怎麽了,很疼麽?”
“沒事。”慕言之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他的聲音又極為低沉性感,聽起來倒有一種魅惑的感覺。
“這些淤青要按摩才能好的快一些,我已經全部給你沾着藥酒按摩了一遍,之後每天讓玉琢幫你按摩一遍,聽到沒有!”冷屏放好藥酒,說道。
“哦。”慕言之回答道。
慕言之低着頭坐在那裏,他看着褲裆裏支起的小帳篷,心裏有些窘迫,他不想讓冷屏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快點下去啊!
冷屏放好藥酒,走過來,看他一動不動地坐着,衣服也不知道穿好,便拿起他的衣服走到他面前将衣服遞給他,說道:“好了,把衣服穿好吧!你其他地方還有傷麽?”
慕言之吓了一跳,一把抱住冷屏捂住了她的眼睛。
“夏寒!你幹什麽!”冷屏吓了一跳。
“沒事沒事……”慕言之伏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一只手還安撫地拍着她的背,“我……送你出去……”
冷屏覺得耳朵被他的呼吸弄得有些癢,心卻異常安心,許是知道他并不會害自己。眼睛被他捂住,冷屏抓住慕言之的手臂,說道:“你蒙着我眼睛幹什麽呀!”
慕言之抱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往門口挪,沒有回答她。慕言之走一步,冷屏跟着退一步,慢慢地挪到了門外,慕言之停了下來。
冷屏眼前一片黑暗,慕言之沒有穿衣服,手指所觸碰到的地方都是光滑細膩的皮膚,冷屏有些囧,臉上布滿了紅霞。
“到……到門外了麽?”冷屏問道。
慕言之看着雙手無處安放的冷屏,一張小臉紅彤彤的,她的睫毛劃過自己的掌心,癢癢的,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她的一雙大眼睛正在無辜地眨呀眨……
慕言之湊近她,用沙啞的聲音輕輕說道:“到了。”
“那你……”
冷屏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唇上一陣柔軟的觸感,待她想清楚這是怎麽回事的時候,臉“噌”地紅了,耳朵嗡嗡地聽不到聲音,腦袋一片暈眩。
她想要推開他,無奈出手軟綿綿的,反倒被他抓住了手,帶到背後,順帶摟住她的腰。
嘴上又更近一步,他開始用牙齒細細地咬着她的唇,酥酥麻麻的。就跟上瘾了一般,慕言之還想要更進一步,他用舌頭不斷地掃過她的牙齒,一次又一次,堅持不懈,已經不記得過了有多久,冷屏堅持不住打開了牙齒,慕言之的舌頭立刻滑了進去,在她嘴裏一陣肆虐。兩人的喘息聲,口水的交融聲,在這安靜的夜裏更加明顯。
慕言之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本來是不想吓到她的,可是看到她那張小嘴,就忍不住覆了上去,然後便越來越沉迷,越來越無法自拔……
冷屏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了,只是任憑着身體的感覺回應着,感覺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麽久……
終于,慕言之放開了她,冷屏眼神迷離,臉頰緋紅,一張小嘴紅潤有光澤,她的手還環在慕言之的腰上。
慕言之看着她,過了許久,冷屏才慢慢清醒過來,待她想起發生了什麽的時候,一張臉跟燒起來了似的,她用力推了慕言之一把,自己跑了。
慕言之呆呆地站在門口,許久,他輕笑一聲,不知是在自嘲還是怎麽的,搖着頭走進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慕言之便帶着玉琢向冷豫告辭。
冷屏昨夜嚴重失眠,今日便睡了到日上三竿,還賴在床上不起來。虞氏考慮到昨天晚上玩累了,便沒有叫人叫她。
等她起來的時候,直接跟家人一起用午膳了。
冷屏坐在桌前,看到自己旁邊的空位子,心裏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看到旁邊的家人們正在談笑,冷屏安慰自己,也許他一會兒就過來了。
“屏兒!”虞氏叫了她一聲。
冷屏擡頭,“嗯?”
“你嘴巴怎麽了?”虞氏用犀利的目光看着冷屏。
就在冷屏以為自家娘親看穿了一切自己就要招供的時候,虞氏說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出去又吃上火的了!”
冷屏憋着一口氣沒上來,咳了幾下,點點頭,說道:“是啊。”而後又沒骨氣地說道:“娘,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娘,昨天過節,吃一點好吃的可以理解啊,你就別怪妹妹了!”冷謙說道,“我吃好了,我去給慕姑娘送飯去。”
“慕姑娘?”冷屏問道。
“就是阿瑤,昨天受傷了,在我們家養傷。”冷謙說道。
“阿瑤受傷了!傷的重不重?怎麽會受傷呢?”
冷謙沒理她,提着飯盒就走了。
冷屏使勁扒了幾口飯,追了上去,“等等,哥哥,我和你一起去!”
看到冷屏冷謙走遠,虞氏笑眯眯地跟冷豫說道:“哎,你覺得阿瑤怎麽樣?我看她和謙兒很般配呢!”
冷豫吃了一口飯,說道:“你看到個适齡女子都說跟謙兒般配。”
“你說得這叫什麽話,屏兒都定親了,謙兒這個做哥哥的還沒個着落,你不知道着急還不讓我着急了!”
看到虞氏生氣了,冷豫握着她的手說道:“好了好了,只要你和謙兒喜歡,我沒意見。”
冷屏跟在冷謙後面,着急地問道:“阿瑤怎麽受傷的?傷的重不重啊?”
冷謙說道:“昨日擠過人群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推了一下受傷的,昨夜言之替她把過脈了,說是皮外傷,休養幾日便好了,只是傷在腿上,不能走路。”
說道慕言之,冷屏的心一跳。
冷謙繼續說道:“對了,今日一早言之便告辭離開了,你知道吧。”
“啊?”冷屏停了下來,心裏突然一陣難受。
“怎麽,舍不得?”冷謙酸酸地說道,“人家應該已經到家了,你要是想見他直接去他家裏不就好了。”
冷屏翻了個白眼,說道:“不去!我要去看阿瑤!”
冷屏跟慕瑤說了半天話,慕瑤察覺出冷屏心不在焉,便問道:“屏兒,你怎麽了?有心事?”
冷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有,你信麽?”
“噗~”慕瑤笑了,“來來來,快跟姐姐說說,哪個不長眼的惹到我們家屏兒了!”
“去去去,什麽姐姐啊!你才比我大幾個月而已啊!”
“大一個時辰也是大呀!”慕瑤捂着嘴笑道,“我可比你多吃了幾個月的飯呢!”
“是多吃了幾個月的奶糊吧!瞧這腦子都被糊住了!”
“屏兒,你說什麽呢!”
“哎哎哎,小心點,別激動,別忘了你還受着傷呢!”
……
冷屏從慕瑤屋裏出來之後,心情還是很不爽,她還是沒有跟慕瑤說這件事,實在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麽說……
冷屏憋着一口氣去武場對着個木頭人打了半天,估計是把那木頭人當慕言之了,打完之後,出了一身汗,心裏一口氣還是沒有發洩出來。
突然感覺很煩很無聊,覺得人生也就這樣了,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做什麽都很煩,提不起精神……
冷屏席地而坐,頭靠在木樁上,想着,昨天的自己這個時候在幹什麽?在和慕言之蹲在葡萄樹下逗貓玩,好像這麽無聊的事情那個時候自己卻并不覺得無聊。
前天的自己又在幹什麽?好像和慕言之去逛街買布料了,然而自己并不喜歡出門。
大前天呢?和慕言之……為什麽老是他!那以前沒有他的日子呢?
沒有他的日子,自己沒事彈彈琴,看看書,睡睡覺……日子過的還算悠閑惬意。可是現在,無論做什麽,心裏都是煩煩煩!特別想要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可是心裏的那點驕傲卻并不允許她哭,流血不流淚!
為什麽!為什麽!是習慣了有個人陪自己玩所以一個人覺得無聊麽?可是現在她并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那,如果慕言之在呢?冷屏問自己,如果他在,你還會無聊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