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顧柔瘋語中隐藏的秘密
不過不管怎樣，鄧燈燈都有了顧子生疼愛。現在只能祝福鄧燈燈和顧子生的愛情順利了。
然而我心裏還是覺得不怎麽踏實，總覺得顧嬌之前的記憶讓人很在意。我決定親自去精神病院看看顧柔。
第二天一大早，我刻意給餘老請假暫停訓練，與劉汀岚一起來到了A精神病院。
A精神病院在X市郊區，風景秀麗，唯一的缺點就是開車要開很久才能到達。半路上，我接到了鄧燈燈的短信，她說她寫好了辭呈，已經遞交給人事部，晚上還要和顧子生一起慶祝辭職一事。
昨天夏憶然到底說了什麽狠話能把鄧燈燈給氣成這樣，連工作都不要了。
“看來今晚必須得跟憶然出去喝酒了。”劉汀岚聽完我抱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也看出了夏憶然對鄧燈燈的心思，只有夏憶然這個當局者不知。
我們到達精神病院，看到了顧柔。十九歲的顧柔出落得亭亭玉立，靜坐在長椅上，臉上挂着和煦的微笑，跟正常人沒什麽兩樣。
護士說，顧柔除了在大廳中彈琴，就只會在花園裏呆坐着。
一個衣衫半敞的男精神病人不知從哪裏采了朵野花，急急忙忙送給顧柔，顧柔微笑接過。
胸中感慨萬分：面前這個平易近人的溫柔少女，真的是親手策劃害死自己孿生姐姐的兇手嗎？
劉汀岚道：“你有沒有覺得顧柔跟誰長得有點像？”
我點了點頭：“有點像鄧燈燈。”
我和劉汀岚走到了顧柔的身邊，顧柔發現了我們兩人的靠近，并沒有什麽排斥，依舊淡淡的微笑，目不轉睛看着我。
我有些緊張。
顧柔朝我伸出了手，若不是劉汀岚擋住，對方的手差點就要摸到我。
撞到劉汀岚身體的手卻并沒有退縮，也沒有別的攻擊性動作，她又轉換了角度，将手伸向劉汀岚身後的我。
看到她修長的手指，我忽然想起了顧嬌死前顧柔為她剪指甲那一幕。我道：“你別擔心，我試試。”
我緩緩朝她靠近，直到對方的手踏踏實實的摸在了我的臉龐上。
冰涼，柔弱。
“顧嬌，你終于願意來看我了。”
顧柔伸出了雙手将我的臉緊緊捧住，我擺了擺手示意劉汀岚別擔心。
“顧嬌，我知道了好多好多秘密，可是我卻找不到說的人了。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們本來就姓顧……”
顧柔露出了傷悲之色，這一次她的悲傷來得真情實意：“你為什麽不來接我？你不是說讓我別怕，為什麽你卻沒能堅持下來。”
……堅持到最後的那個人，其實是顧嬌吧。在那種環境中成長了十多年，她卻依舊保持一顆純真的心，期盼希望的出現，為了自己的命運而鬥争。
雖然顧柔的性子變成如今這般是迫不得已，但我對她确實沒有多少好感可言，我甚至替顧嬌感到惋惜，竟然為了這樣的妹妹而放棄了自己的人生。
顧柔卑鄙，因為她篤定顧嬌會在她遇險時出來營救，還刻意策劃了那起輪奸案，甚至親手将姐姐受辱的視頻發到了網上，使得她身敗名裂。她知道顧嬌不會放棄她，知道顧嬌在乎她，而且還無恥的利用了顧嬌對她的關心和在乎，一步一步逼着顧嬌走向堕落。
而最讓我心疼的，是顧嬌明知背後這一切全是妹妹推波助瀾，卻還是心甘情願地踏入了她為自己造的墳墓。
因為深愛着你，把你看得比自己還重要，所以哪怕你要我死，我也願意。
顧柔眼中的溫情深入眼底，可我心中卻是一片凄涼。
要是這份溫情能早一點出現，顧嬌的人生定不會是這種結局。
顧柔上揚的嘴角緩緩垂了下去，她的嘴唇顫抖，忽然一把推開了我。
“……你不是顧嬌！你不是顧嬌！顧嬌不會讨厭我的，顧嬌不會對我露出這種眼神！”
顧柔猛地站起身跳上長椅，她蜷縮蹲在長椅子上，将頭發抓的散亂，臉色蒼白，牙齒緊咬，四周慌亂的打量。指甲與頭皮摩擦的聲音格外清晰，她低聲喃喃着什麽，整個人如受驚的鳥，在牢籠中拼命撲騰翅膀。
“他毀了我們，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毀了我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顧柔抱着頭從長椅上一躍而下，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猙獰地朝我沖了過來——
我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身體被誰一把扯過。
“不！為什麽要這樣！”
睜開眼時，顧柔已經被護士和醫生給控制住了，她的指甲裏全是血，頭皮中滲出的血将頭發凝結在一起，臉上還沾着血跡。
她被護士給拖走，卻依舊死死瞪着我，嘴裏咆哮：
“那是個瘋子，變态！他竟然愛上了自己的親生姐姐！”
“他毀了我們一輩子！一輩子！”
“一切都是策劃好的！”
我心中一驚，一種可怕的猜想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是誰？”
被工作人員架着的顧柔忽然仰頭哈哈大笑，笑得涕淚橫流：“我們都是變态！哈哈哈哈……”
尖銳的聲音在院內回蕩，顧柔瘋狂的笑容在我的腦海中定格。
“你沒事吧？”
我驚魂未定，只曉得緊緊抓着劉汀岚的衣服，暗自咽了口唾沫，整理剛才聽到的那些話。
顧柔說，她們本來就姓顧。
顧子生的家在X市，可他卻沒有就近選擇孤兒院，而是選擇長途跋涉去兩姐妹所在的孤兒院。
明明顧柔已經瘋癫，可顧嬌的靈魂看到顧子生時依舊反應那麽激烈。
顧柔說他愛上了自己的親生姐姐？毀了她們一輩子？
這個他……是指顧子生？
我心裏有了不詳的預感，連忙抓住劉汀岚，道：“你讓夏念微查查顧子生的資料，看看他是不是有個姐姐？”
夏念微辦事效率很快，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她就将所有的信息發給了我。看到資料的那一刻，我和劉汀岚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資料中那個女人，跟鄧燈燈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那個女人名叫顧子靜，是顧子生的親姐姐，在十八年前失蹤。
顧嬌和顧柔的身世，顧子生的秘密，多年前的慘案，正慢慢展現在我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