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Bree的日記本
當夜,當紅音樂家肖離在半夜四點發布了一篇博文,內容為他的遺書。發布後不久,肖離的住宅燃起熊熊大火,滅火後,警方從住宅中找到了一具燒焦的屍體,屍體懷中還有一個頭骨。
至于那篇遺書,網站雖然處理迅速,但還是有不少夜貓子及時截圖留下了證據。
遺書中,肖離将他與好友李思成的故事全部寫了下來,包括他對他不能說的愛,他的女裝癖,還有他的殺人經過。
一時間網上炸開了鍋,大都在罵肖離惡心變态。
《溺愛》因為背景音竟是殺人所錄下的聲音修改而來,被網友稱為“最恐怖的純音樂”。能夠在那麽陰森的背景音樂中如此淡定而溫柔彈出這種細膩的旋律,肖離一時間也被廣大網友稱作“最變态的音樂家”。
遺書發表的第二天早上八點整,我的網絡郵箱收到了一封定時信件,寄信的人署名肖離。
信件內容如下:
白芷,你好。
首先我為之前想要殺你的行為道歉,雖然你并不見得會原諒我;其次,我希望你能幫我保管一件于我而言很珍貴的東西。
雖然現在向你提要求有點無理取鬧,但我相信你一定會幫我,因為你和思成一樣,都是有着發光的靈魂的人。
在将你帶到地下室之前,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件,告訴我思成日記本的位置,讓我去找。可我最後還是沒有勇氣面對這一切,只能把日記本換了個地方藏起來。
思成的日記本,在花房屋頂的吊燈裏。
你說的沒錯,“靜止”了思成的時間後,我後悔了。那段時間,我一直沉浸在《溺愛》的創作之中,希望我的心情能夠随着這首曲子傳給世人聽,能讓他們了解到我的愛。看到這曲子銷量與日俱增,我的內心充滿了興奮,可當我想要與他分享興奮之時,他卻只能隔着玻璃,怒視我。
思成已經永遠離開,沒有人再同我一起慶祝專輯大賣,也沒有人與我分享新曲子……你問我時我才意識到,即便是殺了你,思成也回不來了。
我因他而學習作曲,也因他而結束作曲。
這大概就是命運吧。
如果真如你所說,死後還有輪回轉世,我希望自己再次長大時,這世界對上一輩子的我會更包容,我相信那一天終究會來臨的。
最後,謝謝你,願你找到心愛之人,不管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務必好好珍惜。
……
我立刻啓程前往那個秘密花房,然而因為肖離的遺書中有所提及,這個花房正門頓時擠滿了好奇的粉絲或者媒體,警方攔在大門之外,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我從側門溜到了花房中,最後還是被警察給抓住,好在有劉汀岚陪同,他似乎認得警長,我才從花房中拿到了Bree的日記。
日記被警方當做證物收走,在收走之前,我已經将日記讀完了一遍。
我心中的無限感慨:如果肖離能早些偷看那本日記,也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不久之後,有人匿名在網上公布了日記的內容。
原來李思成換成女裝之後跟肖離渡過那兩年之間,他漸漸的對肖離産生了兄弟之外的情感。李思成和肖離想得不一樣,他覺得兩個人的感情順其自然就好。
他猜到肖離也愛上了他,可他卻不知道肖離愛上的是哪個他。
是男裝的他,還是女裝的他。
當肖離醉酒後強迫他時,肖離祈求他喝下藥水時,喊他Bree。
他是愛上了作為女人的自己吧。
為了能讓肖離認識到真正的自己,他必須“改正”這種缺陷,因此才下定決心燒了衣服。
在這段感情之中,兩個人都将自己放得卑微,把對方捧上了天際,殊不知他們二人心意早就連在一起,卻沒有人敢戳破這層壁壘,只能遠遠的,小心翼翼的守護着“兄弟之情”。
一時間,網絡上對肖離的罵聲驟減,同情和無奈的發聲相對變多。
李思成的日記被公布之後,許多同性戀人公開出櫃,圍觀者有贊賞也有诋毀,但多數網名選擇了包容和祝福。
《溺愛》這首曲子也變成了“最凄美的情歌”,最後以年輕人為主,将這首曲子稱作“純愛之曲”。
但是不久之後,《溺愛》被各大網站封殺,同時間網絡上含有類似“同性”、“耽美”一類的标簽的視頻,文字,音頻全部需要重新編輯。
一時間網友怨聲載道,重慶一對同性戀人為反抗去民政局申請結婚證,被拒後将民政局告上法庭,但最後因為支援力量太小而不了了之。
不過肖離一事加深了人們對于“同性之愛”的了解,雖然沒有什麽顯著進步,但百姓對身邊的同性情侶的态度大有轉變,包容和理解相對多了許多,等到法律接受同性婚姻只是時間問題。
肖離一案因為兇手自殺而直接結案了,因為有肖離最後發送的那封郵件,警方将那本日記交給了我,我也算替肖離圓了心願。
至于《溺愛》,那曲子确實因為背景音而存了一絲殘魂,我就是因為接觸到那絲殘魂才夢見了Bree發生的一切,不過肖離死後,那縷殘魂已經消失了。
也許死亡對于肖離來說,是最好的救贖。
……
肖離一事有驚無險,渡魂閣的三位都沒有想到我的小命差點就交代外面,為了懲罰我知情不報還此處亂跑,給我下了一個月的禁足令,也算是給了我時間好好養傷,認真鑽研廚藝。
那日劉汀岚為什麽會在肖離的小區裏坐着一直是一個謎團,我問他原因,他卻一直岔開話題。不過最近他都待在渡魂閣,并沒有出去和夏念微約會。
我問他是不是和夏念微吵架了,他說是,可表情卻很開心。
劉汀岚也瘋了?
快過年的時候,椋叔回到了渡魂閣,可是這一次“椋叔”回來時,卻讓我大跌眼鏡。
據傳之前椋叔是獨身去英國旅游,在英國一呆就呆了三個月,後來又去了巴西呆了兩個月,這才回到渡魂閣。
椋叔回來時,一臉陰沉,跟之前的椋叔差距之大,讓人咂舌。
他依舊是穿着休閑服,拖着行李箱,明明五十歲看上去卻像一個三十歲的年輕人,一絲白發都沒有。
我正巧在客廳玩游戲,看到椋叔回來,乖巧的喊他一聲。誰知椋叔仿佛不認得我一般,将我打量許久。
“哪來的小姑娘,倒挺可愛的。”
我抽了抽嘴角:“椋叔,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白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