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青樓之行
? 幾人在震龍镖局一住便是兩三日,小子越總是纏着東方瑾教他武功或是講些江湖轶事,婁映天則整日在房中運功療傷,東方瑾估摸着也差不多是時候離開了,恰好這晚,魏黎到東方瑾房中約她切磋武藝,雖然東方瑾已經三番五次拒絕了他,但他仍就沒有放棄的打算。
卻不想中途楚宇軒也來了,魏黎雖說剛正不阿思想略古板,但這兩人有時候的怪異舉動着實讓他有些莫名其妙,但又不知怪異在何處。
說來也巧,楚宇軒是來問東方瑾何時啓程的,雖說他不是江湖中人,但,事實上他比這些江湖人更加迫切的想要到達中州,畢竟他此去可不是看熱鬧這般簡單。
“我也正想找你們商議,我看明日便離開如何?”東方瑾看向兩人。
“如此也好。”魏黎點頭,楚宇軒自是同意的。就在這時候,婁映天突然走了進來。
“喲,這般熱鬧呢?”婁映天面色含笑,臉色果然好了許多,“怎的不叫我?”
東方瑾懶得理他,朝他瞅了一眼道,“你來的正好,順便通知你明日啓程,當然了,你若是想獨自前往,那就最好不過咯。”省得這裏的人除了自己似乎沒一個看他順眼的,
“方兄這是說的什麽話,多一個人多一個照應嘛。”婁映天不管魏黎和楚宇軒兩人厭煩的臉,似是一丁兒也不在乎,外人的看法于他而言是最不值得在乎的東西。
“對了,既然來到了威州,有一個地方是一定要去一趟的,否則,身為男子便白來威州走一遭了。”婁映天突然興致盎然道,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在他人看來或是猥瑣之光。
東方瑾卻立馬懂了,且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倒是魏黎一臉莫名其妙,“什麽地方?”
“哼,你這種榆木腦袋自然是不知道的。”婁映天毫不留情的嘲諷。
倒是楚宇軒,從這風流坯子的言語神色之中已然猜出了大概,只是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姓方的一個女子跟着湊什麽熱鬧?為何她也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莫不是自己猜錯了?
“懶得理你。”魏黎冷哼一聲。
“如何?去不去,你們不去我可先走了,可不要後悔哦。”婁映天盯着方瑾,一見他神色便知此人定是知曉自己所說的地方的,且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剛好,省了自己一番解釋呢。
楚宇軒尚未說話,東方瑾便開口道,“去,當然去,如此機會怎能錯過?”
“方兄,”婁映天一副英雄相見恨晚的模樣,那眼神卻叫人渾身不自在,“同道中人哦。”
“你們說的到底是什麽地方?”魏黎原本見姓婁的那模樣想必不是什麽好地方,可東方瑾也這般他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去了不就知道了。”東方瑾意味不明的笑道。
“走走走,今晚本……本公主請客。”婁映天笑得極詭異,楚宇軒兩人無端的身上一陣雞皮疙瘩。
不過,待到目的地之時,兩位的臉徹底綠了,細看還能發現楚美人的眼底深處,掩藏着的濃濃厭惡。魏黎一副鄙視到極點的模樣,尤其對方公子這般端正之人竟也會到這種地方來,深表不可置信,實在大失所望啊。
楚宇軒黑着臉,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睛,此時也正幽幽的盯着東方瑾,那眼中似是無底的譴責和質疑,東方瑾幾乎能想象這人心中只怕是把自己流氓無恥下流之類的罵了個遍。
“你們......方兄你......你怎麽也?”魏黎臉色有些難看,盯着東方瑾的雙眼盡是不可置信,“你怎麽也來這煙柳之地!”魏黎一副憤憤然之态,虧得他一直以為方兄是正人君子,與那姓婁的根本不是同一類人,卻不想......
“咳咳~”東方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而後讪讪道,“男人嘛。”
楚宇軒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先不說這到底能不能成為男子龌龊心思的借口,你一個女子說什麽男人?你一個女流之輩豈能來這種煙花之地?不僅不要臉面還不可理喻!
“哼,這有何稀奇的?”婁映天鄙視道,“威州自古出美人,這威州最大的青樓煙雨樓便是威州一絕,不知多少文人墨客、英雄豪傑對此趨之若鹜,你倒好,一副嫌惡之态,真當自己是什麽清心寡欲的聖人不成?”
“強詞奪理,我絕不去這種地方。”魏黎恨恨道,但或許心底也閃過那麽幾個念頭,正值血氣方剛年華,少年郎對那閨中妙女有幾分遐想最是正常不過,但魏黎自持是個有原則之人,切不與這些人同流合污的。
“魏兄此言差矣,既是江湖歷練,定然是什麽地方都要去見識一番的嘛,況且只是進去見識,不做其他事情,也未嘗不可啊。”東方瑾好言道,果然便見魏黎眼中有所松動。
“無恥下流!竟還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楚宇軒忍不住啐道,簡直瞠目結舌。
東方瑾好笑的湊過去低聲道,“又吃醋了?”見楚美人朝他翻了個白眼,東方瑾好笑道,“我這可是特地帶你來的,想必你從未來過這種地方吧?再說,裏面也不全然都是你所想的那般不堪啊,吟詩賞畫,歌舞酒令,也別有一番滋味的。”東方瑾的眼睛緊緊盯着楚宇軒,似想從他的眼中看到些別的東西,但終究被他掩飾得極好。
“說的好像你來過一般。”楚宇軒忍不住瞪她。
東方瑾咧嘴一笑,而後手中折扇“刷”的鋪展開來,一股子風流倜傥之意霎時讓不遠處青樓門口攬客的女子雙眼冒光,“自然是......來過的。”
“不知羞恥!”楚宇軒目瞪口呆,這是個女子嗎?她真的是女子嗎?這世間哪有這樣的女子,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吶。
而後,東方瑾便這般輕搖折扇大搖大擺的在青樓姑娘們的熱情簇擁下走了進去,走進這傳說中讓男子流連忘返的樂土,煙雨樓。也是這威州城最大最負盛名的青樓。
婁映天揮金如土,四人自是受到了極熱情的接待,更何況婁映天處在女子堆裏正如那魚兒得了水,鳥兒放飛于天空一般,自在到了極點。倒是魏黎一直緊繃着身體,原本處在矛盾中的他終究還是抵不住好奇,半推半就的跟了進來,而後便渾身不自然的僵硬着,被一群姑娘圍着氣都喘不過來一般,看得婁映天直樂。
楚宇軒則全程黑着臉,周身冷氣四溢。一群姑娘第一次見這般俊美的男子,自是看直了眼。別說她們閱人無數卻沒見過這般好看的男子,就是如此好看的女子也是沒見過,連她們這裏的花魁在他面前都自慚形穢。只是這男子一直一幅生人莫進的模樣,生生叫得她們望而卻步。于是楚宇軒便只管盯着那個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中混得如魚得水的混賬女子,眼中的火似足已将她燒化了一般。
東方瑾悠悠然坐在一群姑娘中央,左手摟着一個清純如蘭的女子,腿上坐着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右手喝着美人送上的美酒,俨然一副醉生夢死的色胚之相,倒是與婁映天有的一拼,直看得楚宇軒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一般。
“梅若?好名字。”東方瑾輕輕挑起優雅如蘭的美人兒,一副癡迷之态,“美人兒人美,名字也這般好聽,不愧是花中之魁呢。”
“公子過譽了。”梅若低首擡眼之間,足見花魁之風範,叫人移不開眼。
楚宇軒霎時瞪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一般,若眼神能殺人,恐怕此時那兩人早已滿身窟窿。
一沒眼見的姑娘見楚美人這般盯着不遠處那公子死瞪,眼中怨念之深足已讓周圍之人都不得不側目,于是乎美目一轉,似乎明白了什麽,便這般不怕死的湊了上去。
“公子莫氣,若是公子需要,咱們煙雨樓也可以滿足公子的。”說着眼中暧昧不明。
“嗯?”楚宇軒陰沉着臉有些莫名的看向她,眼中厭惡之色顯露無疑,在他看來,這種地方的人,即便再美,那一颦一笑一投足都讓他惡心厭惡,,她們的身體般的肮髒不堪。
“就是......男風啊。”
“滾!”楚宇軒霎時臉黑如鐵,眼神似劍。這都什麽地方,說什麽長見識,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最終只見東方瑾對着老鸨耳語幾句并別有深意的看了楚宇軒一眼之後,便摟着花魁梅若轉身離開了,似是要去共度*?楚宇軒當即氣得目瞪口呆,還來不及細想,便見那老鸨扭着身朝他走了過來,楚宇軒當即僵住。
“公子放心,”那老鸨跟見了金子似的盯着楚宇軒直笑,笑得人一陣發毛,“方才那位公子交代奴家一定要好好招待公子您呢。”
“不必,”楚宇軒冷冷道,避之如蛇蠍一般。
“公子誤會了,那位公子說給您安排一個房間讓您休息呢,說是明日再叫你。”
楚宇軒心裏一松,頓時心下一陣複雜,沒有誰知道,他對這些女子是如何的厭惡,那是發自內心的厭惡甚至痛恨,不是他潔身自好。或是高風亮節,只是他恨,他恨這樣的人,恨他們自甘堕落,恨她們的肮髒,恨她們攀龍附鳳無所不用其極,這樣的人都該死,他覺得這些人根本不配活着,亦如他的母親,那個曾轟動一時的京城名妓,這個女子,便是他一生最大的恥辱,他無比的痛恨着她。
所以他厭惡,厭惡透了。所以對于東方瑾的特意安排,他也不知是該感謝她還是痛恨了,明明是這混賬要來這裏的。
此時,婁映天早已摟着姑娘離開,而魏黎也不情不願的被一姑娘拉到了某個房間,至于最終他猶豫再三終究将那姑娘趕出房門而後郁悶的蒙頭睡了一晚上,暫且不說,只說東方瑾,一路摟着那清新如蘭的姑娘直走到煙雨樓最裏間的那個房間,而後一推而入。
剛才還醉眼惺忪的東方瑾霎時眼中一片清明,而方才全身心依在東方瑾身上的花魁梅若,則慌忙離開東方瑾的懷裏,而後只見她緩步走至大床右邊的一副墨畫旁,而後輕輕敲了敲,便見那墨畫之後發出轟轟轟的石壁摩擦之聲,眨眼,一道機關門竟出現在眼前。
女子對身後的東方瑾一躬身,無聲道,“請。”待到東方瑾身影一閃而逝之後,石門慢慢閉合,女子也恢複剛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