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踏九天

第10章 獨自西行

“之所以讓你去玉星山，一來多多接觸同道長些見識，重要的是玉星山有一條峽谷叫做幽明霧谷，進入幽明霧谷修煉，對于修為的提升，尤其是對識海的淬煉極是顯著，記住，這是為你丹道做好準備，但無論丹道、器道、符道、陣法等等，都是為了提高自己的修為，切不可顧此失彼、因小失大。”

“是，師傅。“蘇航難過的要哭了。

“另外，師傅給你準備了一個儲物玉牌，你貼身挂在胸前，等你練氣一層後方可打開，是為師給你的幾件東西，希望能幫到你，這本《石水紋》是修煉神識的基礎功法，以後随練氣功法一同修煉。”

看到蘇航泫然欲泣的樣子，燭影大師不由笑了：“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我已煉器二層了，要相信自己。出門在外，行山涉水，感悟天地也是修煉。關于醫術，你已到了藥師境界，給人診病，多問多想，望其表，探其脈，再究其理，反複揣摩，不離“細心”二字。同樣世事險惡，人心難測，更虛細心對待，與看病一樣，莫被表象迷惑。”

“弟子明白，人心萬象，甚于猛獸。師傅，千葉森林亂象已生，師傅為什麽不走呢？”

“呵呵，鶴印峰之所有叫鶴印峰，乃是因為一張‘鶴形鎮妖子母符’，此符就是為了封印千年一次的獸潮。你那天爬上方臺所看到的就是一張子符，而母符在千葉森林的深處，數萬裏之遠。師傅我就是封印守護者，你說我怎麽能離開呢？”

“你不用擔心師傅，如果五十年之內你能築基成功，即可回到鶴印峰與我相見。”

次日，蘇航卷了幾件衣服、幾本書，還有自己煉制的幾瓶藥丸，做成一個包裹來到師傅的禪房辭行，禪房內卻空無一人，師傅早走了。蒲團上放着一個新做的藥箱。打開藥箱，裏面是師傅煉制的一些藥丸、一把短劍和一個藥鋤。蘇航不由淚流滿面，取了藥箱，對着蒲團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這才轉身下山。

行至北昭寺大殿，一打聽才知清竹也不在山上，蘇航再不做停留，直接前往劉莊。北皂不用去了，譚伯死了，丁訓肯定不在家，那裏只是個傷心地。

劉莊。

見到與自己幾乎一般高的蘇航，劉義河驚喜不已，兩年不見，蘇航俨然一個青年才俊，“蘇航，你的病已經全好了嗎？”

“是的，義河哥，全好了。”蘇航向劉晉、宋藥師諸人行禮，只是沒見到劉義蘭。

“義河大哥，怎麽不見義蘭姐姐？“

“義蘭突破武師境界後，服用了燭影大師的仙丹，三月前就達到了武尊境界，她說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先天，所以提前去了通安城，準備和苗家姐妹結伴加入青月劍派。”

青月劍派？蘇航記得師傅提起過這個門派，屬于二級修仙門派。蘇航有幾分遺憾，“劉伯，我是來向你們告別的。”

劉晉吃驚，待問明緣由，也有些無奈。

“小航，先休息幾日，烏圖城在四五千裏之外，劉伯多給你備些銀兩還有馬匹。”

蘇航趕緊拒絕：“師傅讓我以醫入世，多加磨練，不能徒享安逸。”

宋藥師點頭，“小航，上次有個和尚來給小姐送藥，那藥丸是你煉制的吧。果然是名師出高徒，而且你已經是先天修為了吧。”

蘇航微窘，心裏暗嘆宋藥師眼光毒辣。而劉義河聞言則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直呼仙家手段。

最後，幾個人高高興興吃了一頓飯，蘇航才告辭離去。

一路向西。月餘的時間，蘇航走了兩千多裏路。一路并不刻意行醫，賺得住行即可，每晚無論是住店，還是野外露宿，他都堅持打坐修煉。同時仔細研讀揣摩那本修煉神識的《石水紋》，最近幾天，蘇航又數次感覺到丹田處有了一絲氣感，雖然無法凝聚，稍縱即逝，但已令他興奮不已。對《石水紋》的學習卻讓他如墜霧中，毫無頭緒。但他仍按師傅所言，依照《石水紋》上的步驟，使自己處于一種輕松、存想狀态中，不刻意尋找它物，自然而然。

在鶴印峰時，蘇航在書上曾看到過對神識的一些簡單說明，當你聚氣成功成為一個修士時，你的神識自然發生質變，不用眼睛就能感知周圍的一草一木，纖毫畢現，如同人的第三只眼睛，神識越強“看”的越遠。而師傅提前讓自己修煉《石水紋》，就是想讓自己将來有一個強大的神識。

······

這一天，蘇航來到一個叫裴城的地方，小城不大卻顯得非常熱鬧。簡單用做飯後，蘇航便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閑逛起來。沿街店鋪林立，各色貨品玲琅滿目，叫賣聲此起彼伏，這一切讓蘇航感到非常的惬意。

流連中，忽聽得有人叫他，“小哥請留步。”蘇航回頭，是一個老者，灰白頭發，雙眼通紅，神态顯得極為疲憊。

“不知老伯喚我何事？”

“我看小哥身背藥箱，可是行醫郎中？”

“正是。”

“我姓何，是簡府的門房，近幾日頭腦昏脹，咳喘愈發重了，麻煩小郎中給看看。”何姓老者略一猶豫，最後還是直言道。

蘇航知道自己年輕，病患多不相信自己的醫術，“何老伯，你是憂患過度睡眠不足，以致輕易就染上了風寒，具體的就需把脈開方了。”

“蘇郎中，你随我來吧。”

蘇航随着老者來到一個非常氣派的院落，大門門匾上書“簡府”。走過正門，在西面的一個角門蘇航随老者進了簡府。一進門，就看見一個中年人，仆人打扮，“老何，這麽快就回來了。”

“碰巧遇見一個郎中。謝謝王老弟幫我盯值，你去忙吧。”

進屋後，蘇航把了脈，确定所料不差，便寫了個方子，又說道：“何老伯，這是一個去心火、安睡眠的方子，主要是老伯你應放下心結，多寬心，方能痊愈。”

“唉！”老何嘆口氣，“我家少爺前幾日突患奇症，當時是被擡回府裏的，這兩日更是一直昏迷不醒。我兒何貴是少爺的随從，少爺昏迷，我兒被勒令跪在少爺門前，已經兩天兩夜了，你說我能不心急嗎？”

正說着，先前離去的老王急匆匆沖進耳房，“老何，剛才老爺震怒，已傳下話來要杖斃何貴，你快去看看吧。”

老何聞言，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轉身向外跑去，蘇航皺皺眉，随即跟了上去。

幾個回轉，來到一個寬敞的院落，一陣嘈雜之聲傳來。蘇航看見一個人趴在石凳上，有兩人正持木棍輪番砸下，被打之人慘叫連連，能叫出聲來，看樣子行刑不久。

老何早一個箭步沖了上去護住兒子，哭喊道：“求求兩位先停手，我去找老爺求情。”兩個打手見有人阻攔，樂得停下手來，“老何，老爺就在少爺的客廳，你快些去吧，我們也不能拖的太久。”

蘇航見老何幾乎站立不住，便扶着他進了客廳。客廳正中端坐一人，五十歲年級上下，此時一臉愁容，旁邊還坐着兩位老者。老何一進客廳就跪倒在地：“求求你，老爺，饒過貴兒吧，是他辜負了老爺和少爺，老何老了，願代兒償命，求求老爺······”一着急，老何竟昏了過去。

那滿面愁容之人正是這簡府的主人，名叫簡徐。此時正與兩個老郎中商讨兒子的病情，見老何進來一頭紮在地上，立即怒不可遏：“一群混賬！還不趕快拖下去。”蘇航已将老何扶住，一揮手把兩個圍上來的下人搧向一邊，然後輕撫老何胸口推拿幾下，老何已悠悠醒來。

簡徐看得驚奇，不由問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