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妖09
像是厲景之這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脫衣的。
于是,場地就轉移到了厲景之的房間。
這還是沈殊第一次來到厲景之的房間,黑白灰的色調,非常簡潔,看起來跟他這個人的感覺一模一樣。
厲偃柏以防止沈殊有什麽不軌舉動為由,也跟了進來。
厲景之從輪椅上挪到了床上。
他的腿不方便,床設計得跟輪椅是配套的,他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就能自己上.床,只是動作肯定會不太好看。
然而厲景之好像完全沒有任何避諱的意思,就那麽挪到了床上。
“脫襯衫?”厲景之看着沈殊。
沈殊輕咳一聲,“嗯,脫掉襯衫就行了,哦對了,皮帶也解一下。”
厲偃柏的臉已經紅得透亮了。
沈殊也不太好意思地偏過頭去。
“好了。”
厲景之那清冽的聲音很快響起。
沈殊轉過頭來,就看到了厲景之脫掉了襯衫的上身。
沒想到穿着襯衫顯得很是消瘦的他,脫掉了衣服倒是挺有肉的!
這難道就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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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肩膀到上臂,肌肉線條非常流暢,不會很誇張,但一看就是很有力量的那種。
再往下,他居然還有胸肌和腹肌。
沈殊的心有些癢。
不穿衣服的身體她見過很多,人類的還有各種非人類的,但不得不說,眼前的這具,絕對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身體之一,如果他的腿也完好,那就更完美了!
“沈殊!”厲偃柏瞪着沈殊,“你發什麽花癡。”
沈殊輕咳一聲,沒出聲反駁,而是走到了厲景之跟前,“嗯,你平躺好,閉上眼睛,放松。我手會放在你的肚臍上,你別抗拒……”
她很快就進入了狀态。
一縷純淨的靈力從她的掌心溢出,從她的手貼着他肚臍的地方滲入。
厲景之只感覺到一股微涼的氣流,從他的肚臍鑽入,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流向了他的四肢百骸。
那種微微涼的氣流,讓他很舒服,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
當這股微涼的氣流鑽入他的大腦之後,幾乎是在一瞬間,他的疲憊就被沖淡,緊接着沒過多久,他的大腦就像是被徹底清洗了一遍,很幹淨,所有的疲憊全都消失不見,困擾着他很久的頭疼,也瞬間得到了緩解。
一身輕松的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
他這般躺着,甚至都不想起來了!
沈殊收回了手,額頭微微見汗。
“好了。這只是初步的辦法,等我考試回來再給你徹底除根。”沈殊說道。
厲景之在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看着沈殊,他緩緩地坐起身來,拿過自己的襯衫慢條斯理地穿着,修長的手指系紐扣的動作看起來實在是太過賞心悅目。
沈殊盯着他的手看了幾秒鐘,才微微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去。
男人的手,是不是都長得這般好看?
她從來沒見過師尊的臉,但是她見過師尊的手,就是這樣幹淨修長,指甲很短也很整齊,顏色是很健康的粉色。
還有那個該死的大魔王的手,也修長好看,看起來跟師尊的手很像,但區別在于,師尊的手顏色白皙紅潤,一看就知道是幹燥溫暖的,握手的感覺肯定很好;可是大魔王的手卻是瑩白如玉,甚至白得都有些透明了,沒有一點兒血色,看起來就冷冰冰的,讓人不想觸碰。
而現在,厲景之的手,倒是跟師尊的手有那麽些許的想象。
“小叔,真的好點了?”厲偃柏一臉驚訝地盯着厲景之看,“小叔你的臉色看起來真的好多了!頭還疼嗎?”
厲景之搖頭,又看向沈殊:“多謝。”
“不客氣,應該的。”沈殊輕咳一聲,連忙又說道,“那我們去學校了,今天還有考試沒完。”
厲景之微微點頭。
沈殊趕忙轉身,拽着厲偃柏一起出了房門,一口氣跑到別墅外面,車子已經在等着了。
一直到坐上車子,沈殊才忍不住長長地出了口氣。
厲偃柏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沈殊直接擺手:“什麽都別問,說了你也聽不懂。”
厲偃柏差點兒沒被噎死。
憋了一路,一直到兩人到學校門口下車,厲偃柏才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說一年內你要找到我爸媽,是真的?還有小叔的腿,你真的能治好?”
沈殊沉默了一下,轉過頭來很認真地看着厲偃柏:“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但怎麽做的,我沒法跟你解釋,也不想解釋。”
難得看她如此嚴肅的樣子,厲偃柏有些懵。
就只是這片刻的功夫,沈殊已經不見了蹤影。
考場還是昨天的考場,可是一想到要考試的東西,沈殊就不爽到了極點。今天上午考鳥語,哦不,是考英語。
沈殊就弄不明白了,學這鳥語有什麽用?
反正她肯定又是什麽都不會,索性也懶得管那麽多了,倒是趁這會兒功夫把功夫再運轉幾周天才是正經。
還有就是,她可不可以申請退學啊,可是貌似厲老爺子把她送來這兒的目的就是混個文憑,她這年紀,不上學貌似也沒事兒幹啊!
“沈殊,這個……是我媽做的,你嘗嘗。”
就在沈殊就要摒除雜念的時候,旁邊遞過來了一個塑料飯盒。
一股甜香瞬間鑽入了沈殊的鼻子。
她盯着那個飯盒,又擡頭看向不敢正眼看她的王志斌。
沒什麽好矯情的,她大方地接過了飯盒,打開一看,是綠色的圓圓的餅幹,似乎是叫抹茶曲奇,還有幾塊紅豆餅,她聞到的甜香大概就來自于紅豆餅。
“謝謝啊。”沈殊道了謝,拿了塊紅豆餅就放入口中。外皮酥脆,紅豆沙香甜軟糯,真好吃啊!
“你,你喜歡的話,我下次還給你帶。”王志斌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
但沈殊的身體經過了靈力的沖刷改造,她的五感都靈敏到了極點,王志斌的話她一字不漏地聽到了,她沖王志斌笑了笑:“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一些吃的,這點兒情分她還是能還的上的,大不了等王志斌多給她帶幾次好吃的之後,她就動手把他的病給除根了,也抵得上他的這份好意。這也是因果。
考完英語,沈殊一邊吃着王志斌給她的餅幹,一邊下樓。
剛走出教學樓,一個軟軟的聲音響起。
“學姐。”
沈殊回頭看了過去,正是方楠,她淡淡地道:“有事?”
“學姐,晚上一起去唱歌好不好?”方楠笑着說道,“今天我生日,幾個朋友說想去唱歌。學姐也一起來嘛。”
“哦……好啊。”沈殊點頭了。
方楠都有些不敢自信,“學姐你……你真的答應了?”
“嗯啊。”
“太好了。”方楠笑得更燦爛了,可是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那學姐可不可以……把厲學長也帶來?”
這般直白,沈殊都忍不住想要扶額了。
“行吧,時間地點,晚上我跟他會過去。”沈殊懶得跟她再多說什麽,直接開口。
“晚上七點半,星輝。學姐你記一下我的號碼,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出來接你們!”
這邊說完,方楠就一臉嬌羞地跑開了,沈殊看了過去,不遠處的應該是方楠的同伴,方楠過去的時候,那些同伴還在跟她打趣着什麽。
……
厲偃柏出來的時候,沈殊正站在路邊,低頭撥弄她手上的那個镯子。
“哼,以前你不是嫌這镯子又笨重又土氣的嗎?怎麽忽然又戴了?”厲偃柏忍不住說道。
沈殊挑了挑眉,稍微想了一下,記憶中原主的确是挺嫌棄這個镯子的,若非是厲老爺子說,這镯子是厲家的傳家寶,一向由厲家媳婦收着,原主說不定早把這玩意兒給扔了。
“對了,剛才方楠過來約我和你晚上去唱歌,哦,重點是約你,我只是媒介。”沈殊說道。
“誰是方楠?”厲偃柏皺眉。
沈殊眨了一下眼睛,“吞香菇噎住被你救了的那個。你昨天不還跟人一塊兒呢麽!”
厲偃柏眉頭擰着,好半天才想起來,他很是不爽地看着沈殊:“你為什麽要随便答應?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誰認識她是誰啊!”
沈殊笑了起來。
她沖厲偃柏勾了勾手指,輕輕一笑:“這趟呢,你還非去不可呢!”
“為什麽?”
“去了你就知道了!”
看沈殊這神神秘秘的樣子,厲偃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抿着唇說道:“沈殊你別忘了,你還要回家給小叔治療頭疼!”
“哦,放心啦,不會耽誤什麽的。”沈殊笑眯眯地說道,“走吧大侄子,咱們吃飯去,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民以食為天呢!”
厲偃柏無語到了極點。
下午考完理綜正好五點鐘,跟方楠他們約定的時間還早,沈殊又餓了,所以一放學就拽着厲偃柏去吃飯。
經過操場的時候,一個穿着球衣的男生飛快地跑了過來,直接拽着厲偃柏就走:“快快,峰子那家夥重色輕友,咱們就缺一個人,十打十一多虧啊,來來,幫着踢半場!你的球鞋球衣後勤那邊也帶來了,去換上就行!”
“我還有事……”
“能有什麽事兒啊,嘿,沈殊啊,你不是最愛看我們厲少踢球了嗎?趕緊的,去那邊給我們厲少加油助威!”那個高大男生沖沈殊擠眉弄眼。
沈殊回憶了一下,原主并非是喜歡看厲偃柏踢球,她就只是喜歡看厲偃柏而已,不管厲偃柏在幹嘛,她都喜歡看!
不過,這麽多人圍着一個球轉,似乎有點兒意思,看一會兒也無妨。
她揉了揉肚子,去了後勤所在的位置。
那裏有幾個女生正拿着水三三兩兩站在一起,一個個興奮地說着什麽。
厲偃柏忽然跑了過來,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地說道:“你稍等我一下,我去頂一會兒。這裏的東西你随便吃。”
厲偃柏說着,就飛快地換上了球鞋球衣。
既然厲偃柏說東西她可以随便吃,那她就不管那麽多了,這裏很多巧克力啊,餅幹啊,還有運動飲料,再加上她的經脈之中有殘存的靈力支撐,即便是動用了神識,她也還能承受得住。
不過,也是得像個辦法了,當初的梧桐木簪她時刻戴在頭上,那随時都能吸收靈力,現在的話,梧桐木根雕有點兒大,她又沒有芥子空間,怎麽才能不引人注意地把梧桐木帶在身上呢?
想到這個問題,沈殊就越發想要趕緊喚醒手腕上的小白了,小白的神獸天賦可是極其稀罕的空間啊,可以說小白就是一個可移動的有靈智的便攜式芥子空間!
只要喚醒了小白,那她又可以随時把梧桐木帶在身上了,這樣就不怕靈力枯竭了!
可是就昨天晚上的情形來看,要喚醒小白,恐怕還得費些時間。
正在胡思亂想的沈殊,忽然眼眸一凝,一擡頭,一粒黑白相間的皮球就沖着她的臉砸了過來!
“小心!”
厲偃柏的聲音都破了。
對方的前鋒一腳射門被他們給擋了出來,那球直接變線,朝着邊線出飛去。而好巧不巧的,沈殊就坐在操場邊上,也就是在足球場邊線的位置。
那粒速度奇快的球,就那麽直直地砸向了沈殊的臉!
距離實在是太緊了,球速實在是太快了。
她根本不可能躲開!
而這一記如果砸實的話,她最輕也是個腦震蕩!
這一刻,膽小的女生已經開始捂眼了。
嗯,被如此高速的球正面砸在臉上,實在是太血腥太殘忍了!
沈殊也被吓了一跳。
這球速還真是挺快的,再加上她剛才在想別的事情,完全沒有防備,被她散在身體周圍的神識倒是提醒她了,可是提醒她的時候,這球距離她的位置已經非常近了!
如果是之前的身體,那沒有任何疑問,這一下肯定是要砸實的。
但是現在,她的身體經絡被純淨的靈力反複沖刷,她的反應能力已經提升到了極限。
在神識做出警告的同時,她的身體就微微偏動,只是一個非常非常小的角度,毫厘之間。
可恰恰就是這個小小的角度,讓那顆皮球,從她的耳邊擦了過去,甚至還撩動了她的頭發!
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頭發和皮球摩.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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