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鐘景警告性地瞥了男生一眼才收回視線。
他半蹲在初晚面前：“你和張莉莉怎麽回事？”
一提張莉莉這個名字，初晚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般。
“我的粉娃娃被她弄碎了, ”初晚下意識地絞着手指, 聲音夾着一絲委屈：“可我覺得她是故意的。”
“這是你送給我的。”初晚看着他, 睫毛輕顫。
這句話敲在了鐘景心上，他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所以你要和她比賽。”
鐘景像是知曉了什麽一般, 弧度越擴擴大。姑且讓他認為, 小姑娘是為了他去比賽的。
“有事打電話, ”鐘景叮囑她。
鐘景想起來什麽又說道：“那個碎掉的瓷娃娃給我。”
“好。”
“景哥，”初晚喊住他, 眨了眨眼，“我要是贏了有什麽獎勵？”
鐘景扯了扯嘴角：“等你贏了再說。”
自從姚瑤知道江山川長期匍在電腦前要幹活後。她就經常跑去大表哥的書吧給他煲湯喝。
從廣州的靓湯到南京的鴨血粉絲湯, 再到洛陽的不翻湯。姚瑤煲了個遍, 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給江山川補營養, 希望他別那麽辛苦。
姚瑤經常端着湯在男生宿舍樓下等江山川。一邊等人一邊和宿管阿姨聊天, 偶爾交流做菜心得。
姚瑤嘴巴又甜, 經常哄得阿姨眉開眼笑。惹得江山川趿拉着棉拖下來拿湯的時候, 阿姨不停地念叨他：“小夥子，這麽好的姑娘你可得多珍惜，不然被別人搶走就不要後悔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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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川意外得沒有反駁宿管阿姨說的話, 只是低聲訓斥姚瑤：“下次不要再弄了。”
“我樂意！”姚瑤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瞪他。
江山川看着因為一直在樓下等他而被冷風吹得冒出紅血絲的姚瑤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伸出手想去摸姚瑤的臉, 又停在半空中。姚瑤眼尖注意到他這個動作，立馬把臉蹭去蹭他的手掌。
“轟”地一聲，掌心突然多了一陣溫度。柔軟, 甚至還摸到了細小的絨毛。
姚瑤眉眼璀璨：“怎麽樣？是不是手感很好。”
“昨晚我特意敷了面膜。”
“……”
江山川面無表情地收回手，再她走之前走再次叮囑了一次：“不要再送了。”
姚瑤提着另一份湯回寝室，這份湯她是用來給初晚加油的。
“晚晚，我親自給你煲的湯，吃了變成了大力水手，打敗張莉莉！”姚瑤一沖進來就風風火火地說。
初晚哭笑不得：“我是去跳舞，不是去摔跤。”
“總之這是我的小心心，”姚瑤對她賣萌，“你愛要不要吧。”
“要要要。”初晚笑着說。
這次跳舞比賽和以往的不同，初晚和她約定好。
周末文化商城裏面有一場文具品牌推廣裏面有跳舞環節，大衆投票環節中，誰獲得的票數最多，誰就贏了。
一等獎是一套限量版高更畫具。
周末，初晚化了一個淡妝出門。真正到了商城的時候，看見那麽多人，其實她是有些恐懼的，像是沒入深海中，無法呼吸。
主持人十分有個性，她沒有穿禮服，而是穿了一件皮衣，下半身搭了不規則大擺裙子，配一雙鉚釘鞋。
女生五官精致，一雙丹鳳眼更是透露着媚意。
僅是比她們大一倆歲的樣子，卻吸引了大片目光。
其實現場活動是比較自由的，基本誰有舞蹈才藝誰就上去展示。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張莉莉竟然請了專業的舞蹈人士來給她伴舞。這對于僅是出入商場購物的人來說，無異于免費地享受了一場視覺盛宴。
臺下的觀衆不停地發出喝彩聲。初晚看着在舞臺上露出自信笑容的張莉莉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之前她們約定好的是，獨舞且不借助任何外力。那麽現在她這又是算什麽呢？
張莉莉下場在用毛巾擦汗時，初晚走了過去直接指出：“你沒有遵守規則。”
“什麽規則？有第三個人在場作證嗎？”張莉莉聳了聳肩，無辜地說道。
“你……”初晚一時語塞。
張莉莉冷場熱諷道：“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不自量力。”
初晚兀自垂下眼皮離開了，她靜靜地看着舞臺上的表演，等待出場。
輪到初晚上臺的時候，音樂前奏慢慢響起。
初晚跳的是一段獨舞，要說她功底差也不是，只是臺下有大部分家庭主婦和老人，她們只是覺得優雅，并不一定會支持。
初晚閉上眼睛，繼續忐忑地往下跳。忽然，空靈的音樂轉為輕快，她耳邊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
初晚睜開眼，發現是剛才主持的小姐姐。女生唱的是一首家喻戶曉的歌曲《我的名字叫伊蓮》。
這首歌語調輕快，加上主持人的聲音婉轉動聽。初晚的舞姿随着悠揚的歌曲而變化，宛若森林裏一只迷路的蝴蝶。
有了主持人的幫忙之後，一支舞下來，初晚贏得了全場最熱烈的掌聲。而張莉莉僅以一票之差輸給了初晚。
初晚上去領獎的時候，張莉莉氣得不輕，瞪了她一眼就踩着高跟鞋走了，留下一串尖銳的聲音，似乎在發洩她的不滿。
活動結束後，初晚跑去找之前那位女生，她紅着一張臉：“之前謝謝你，我叫初晚。”
女生正仰頭喝着水，水漬沾到唇角，她直接用大拇指擦掉了，動作幹脆利落：“不客氣，我叫闵恩靜。”
其實闵恩靜也是偶然，跑去拿麥的時候聽到了初晚與之前那個女生的談話。
“那個，一會兒我請你吃飯吧。”初晚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她總覺得，自己在闵恩靜這種渾身散發着酷勁的女生面前像個小孩子。
闵恩靜眯眼一笑，透露着一絲慵懶的味道：“吃飯就不用了，不過——這套畫具你能送給我嗎？”
初晚有些愣神，反應過來：“可以呀，你喜歡畫畫嗎？”
“不是，有人喜歡。”提及她想到的人，闵車靜臉上的弧度都柔和了。
策劃人在不遠處好像喊了一句闵恩靜的名字，她沖初晚點頭示意，然後轉身。初晚看着她的背影，闵恩靜單手扯下耳邊的麥把它塞進口袋裏。忽然，又想起什麽似的，拿着手中的礦泉水瓶随意地沖初晚晃了晃。
很特別的一個人，初晚在心裏說道。
初晚贏了的消息她只告訴了姚瑤一個人，結果第二天整個系的人都知道了。姚瑤挽着初晚的手臂，臉上都笑出一朵花了：“晚晚，你終于在那個傻子面前出了一口氣，連我都倍有面起來呢。”
“很丢臉。”初晚捂着臉小聲地說道。
“什麽很丢臉。”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初晚擡眼一看，鐘景正懶散地依在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抽着煙。
“過來。”他拎住她的帽子。初晚亦步亦趨地跟上，十分乖巧。
來到空教室，鐘景一腳把門踹緊，門被關上發出“轟”的聲音，吓得初晚差點跳起來。“你要幹什麽？”初晚下意識地問。
鐘景歪了一下頭，他舔了一下嘴角：“把你吃了。”
倏忽，鐘景單手一撐坐上桌子，他像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樣東西。初晚定睛一看，是原來那個碎掉了的粉娃娃！現在完好如新地躺在掌心裏。
“你把它粘好啦？”初晚眼神雀躍。
初晚接過來左看右看，開心的不得了，然後小心地把它放進包裏。她又想起什麽，邀功似的問：“景哥，我贏了。有什麽獎勵？”
鐘景定定地看着他，尾音向下壓，傳到她耳邊麻酥酥的：“嗯？我你要嗎？”
初晚明明一臉的驚慌卻故作鎮定，她的耳朵紅得眼睛似要滴出血來，眼睛亂轉：“你說什麽？”
鐘景側眸垂下眼睫，掩住自己的情緒：“沒什麽。”
上動畫鏡頭語言這門課的時候，老師為了訓練他們的鏡頭語言感，給他們布置了一道任務，同學間合作完全一部影像制作，可以重演經典，也可以獨立創新，之後再以小組的形式把這份作業交上來。
同學們組成小組的方式是以抽簽的方式。姚瑤順利地抽到了和江山川他們一組。而初晚，分到了別的組。
姚瑤戳了一下江山川的肩膀：“來，我們實操一下。”
江山川防備地看着她：“你想演什麽？”
“我想演時下大熱的XXXX清宮戲，我演娘娘，你就演我身邊的小太監好了。”姚瑤想想就覺得開心。
江山川拿出素描筆從桌子中間劃出一道三八線，嚴肅地說：“你離我遠點。”
初晚抽紙條的時候，心裏暗暗祈禱能和相熟的人一組，結果卻抽到了從來沒有說過話的同學，唯一有點熟還是張莉莉了。
初晚一臉沮喪，卻不敢把這份抵觸表現在臉上。
下了課後，一男兩女走到初晚面前。男生個子比較高，臉寬眼睛大，棕褐色的西裝加搪瓷水杯，簡直就是化學主任的标配。
男生對她友好性地笑了下：“初晚是吧，我們創了一個群，你掃一下這個二維碼，我們晚上商量一下到底演什麽。”
初晚還在猶豫，她想換人又不知道該換誰。張莉莉看出她的抗拒，寇丹色的指甲敲敲她的桌子，語氣夾着一絲不耐煩：“快點，我趕時間。”
無奈之下，初晚掃碼進群，成為了小組的一員。
鐘景看了她一眼，想過去的時候被顧深亮拉住了：“景哥，你說我們演什麽？要不演《古惑仔》，有排面！”
“你腦子裏整天都裝得是什麽？”鐘景感到無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