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打領結,穿襪子
我再也無法淡定,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你們想幹嘛?”
任之初關上車門,柔聲道,“飛兒,別怕,她睡着了。”
“啊?”我用最快的時間消化了他的話,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任之初似是感知到我所想,他急切的拉住我的手,欲言又止道,“她不會醒過來。”
我睜大眸子看着他,又看了看林默薇,這才注意到她熟睡的樣子,難道……
“你這是犯法的。”我緊張的心幾乎要跳出來。
任之初靠在座位上凄然一笑,“犯法就犯法吧。”
我就是感覺渾身不自在,不管是在因為後座的林默薇,還是因為身邊的任之初,似一張無形的大網将我網絡其中,我急着掙脫,任之初緊緊拉着我的手,眸光堅定,“飛兒,我知道你現在和萬景淵在一起,離開他,再等等我,等我解決了我的事情,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不安的扭過頭去看了看林默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靠,人家兩個人現在是夫妻,合起火來處理我這個外人一點也不稀奇,我也是傻,沒事開車來這裏幹嘛。
任之初嘴角劃開意味不明的弧度,“我知道你不相信。”
他說着從兜裏掏出一小團東西,我一看,是一塊錫紙,他打開來,裏面有一根細細的明晃晃的針,他的胳膊伸到後座拉過林默薇的手,照着他的中指指腹紮了下去,一股鮮血汩汩的冒着,任之初拿過紙巾輕輕擦拭着,林默薇依舊閉着眼睛沒有一絲表情。
我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會做的出來這麽狠絕的事情,我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
他變了,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他和林默薇柔情相對時的眉眼仿佛還在眼前。
任之初将針包好又裝進了衣兜裏,他擡起胳膊想要勾住我的脖子,我向着車窗靠了靠,“你別這樣,我害怕。”
“我傷害誰也不會傷害你的。”任之初低沉的嗓音挾裹着一抹我聽不懂的悲涼。
我急切的拉住他的胳膊,“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為什麽要娶林默薇,娶了她又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任之初深邃的臉漾開我從未見過的悲傷,他笑了,笑的如同無垠的沙漠,蒼白的沒有一點生氣,“只是讓她睡一會而已,等會我會讓她醒來,還會抱着她看星星,會告訴她我愛她,不過我真希望她永遠都不要醒來。”
“為什麽?”我不可思議道。
任之初眸子裏的陰鸷消散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和,他雙手按着我的肩膀,“飛兒,我們時間不多,我就是想見見你,從婚禮那天見到你,我就夜夜都能夢到你,天天都在想你,你好好的,等着我。”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三年來我幻想過無數遍質問的臺詞,卻在兩人單獨相對時,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任之初擡手刮了下我的鼻尖,“讓我抱抱。”
話音落,不等我回答,他一把樓過我,我僵着身體任他抱着,他在我耳邊低語,“好了,回去吧,你沒有見過我,我也沒有見過你,今晚我只是帶着薇薇出來看星星,看着看着她就在我懷裏睡着了。”
我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之初,你到底要做什麽呀?”
任之初寬厚的手指撫上我的淚滴,“回去吧,我什麽也不做。”
他說着幫我打開車門,往外推着我,柔情的聲音帶着一絲不舍,“走吧。”
我剛剛關上車門,車子就風馳電掣般飛了出去。
上了車,我看着車子消失的方向,漫天星光溫柔的散落在地上,我腦子裏的小馬達使勁的轉着,無論如何我都想不明白任之初這樣做的目的。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我拿過一看,“土豪金”來電。
我接起來,“喂。”
“寶貝兒,你在哪裏?”
“有事嗎?”我趴在方向盤上,有氣無力地說。
“我想走了,你來接我。”
我機械的掉頭,車子往市中心開去,越來越多的霓虹勾勒着城市的繁華,方才的一切恍若一場夢。
到了會所門口,我在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土豪金的電話又進來了,“寶貝兒,你車開哪去了?”
“我在門口,你下來吧。”我淡淡地說。
“你上來。”
“不去。”
電話那端靜默了一會,傳來萬景淵低低的笑聲,“不上來回家爆你菊花。”
他狠!
我推開包廂門的時候,裏面的酒瓶子倒了一地,萬景淵朝我招手,“寶貝兒,過來。”
我不情願的走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
石亞輝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萬少說今天吃素,原來是有人啊。”
我笑的風情萬種,“石哥今天好幸福,兩片綠葉配你一朵鮮花,卻讓萬少做光杆司令,你不夠哥們啊。”
陸淮安靠在沙發背上,将身邊的姑娘摟在懷裏,“誰說萬司令是光杆啊,他還有兩房姨太太呢,人家前腳剛走,後腳你就來了。”
我看着萬景淵,“萬少要想辦法湊夠十二金釵呀。”我說着莞爾一笑,“萬少,我看好你呦。”
萬景淵掐着我的後腦勺,“還十八羅漢呢。”
我使勁縮着脖子,“知道你男女通吃。”
陸淮安哈哈大笑,“菲菲,萬少說他戒色了,是真的嗎?”
我朝着萬景淵翻了個白眼,“他只是戒女人了,小鮮肉照單全收。”
正說着,一個男人起身出去了,萬景淵松開我,沖着坐在那男人身邊的女孩說:“小妹妹,他要是真愛你,就不會讓你來這裏上班,不會讓你天天陪別的男人,他更不可能娶你,一個男人要是靠着你在這裏上班掙錢娶你,他就是在拿你當提款機,好好回去上你的大學,別太相信男人的話,都是騙人的。”
陸淮安幹咳了兩聲,“小姑娘,我們說這些都是為你好,這裏不适合你。”
萬景淵靠在沙發背上,嗓音微凜,“你們也是,幹嘛要帶雷力玩,騙女人錢的男人你們也跟他一塊混,丢不丢人,以後再有他,別叫我。”
他說着拉着我站起來,“我們走了,你們慢慢玩吧。”
我同情的眼神看向那女孩,她不好意思的低着頭,哎,又一個可憐的姑娘。
出了會所,上了車,萬景淵蔫蔫的揉着眉心,“你去哪裏了?”
我撒謊不臉紅張口就來,“去酒吧坐了一會,無聊正準備走呢,你電話就打過來了。”
一路聊着天,到了家裏,看着微信上白狼哥發來的幾條消息,我回複着他的消息,萬景淵的腦袋歪過來,神色晦暗不明,“聊天可以,不過我得檢查聊天內容。”
我怎麽就是受不了有人管着我呢,我看着他,涼涼地說:“可以不要這麽霸道嗎?”
萬景淵雙臂摟着我倒在沙發上,“我還有更霸道的呢,今晚必須讓你下不來床。”
我推着他,咯咯笑着,“不要。”
萬景淵加緊了手上的力道,“我會讓你說要的。”
我繼續推着他,“先洗澡。”
“好,一起洗。”
他說着就拉着我走去衛生間。
……
翌日早上,萬景淵穿好衣服後,神采奕奕的遞給我一根領帶,“幫我打領帶。”
我瞥了他一眼,“不會。”
“你賣男裝的敢說不會打領帶?”萬景淵作勢掐上我的脖子。
我哼了一聲,笑道,“我有什麽不敢說的。”
萬景淵溫柔的吻了吻我的嘴唇,磁性的聲音帶着抹寵溺,“你要習慣給你的男人打領帶。”
我的眼珠轉了轉,“好,我為你做一件事,你也要為我做一件事。”
萬景淵點頭,“沒問題。”
我從他的手裏拿過領帶,三下五除二,一個漂亮的英式Windsor結就系好了,這種結要非常對稱才算得上完美,我的手指這麽靈巧,每一種領結在我手上都是小兒科。
萬景淵眉眼飛揚,“有潛力。”
我轉過身,拎着兩只襪子遞到萬景淵面前,“現在該你為我做事了,給我穿襪子。”
萬景淵含笑的眸光寵溺道,“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坐在床上,看着萬景淵低頭彎腰給我穿襪子,那感覺,爽爆了。
萬景淵堵我似乎堵上瘾了。
這不,四點直播結束,我關掉電腦界面,走出卧室,萬景淵已經躺在了沙發上,我無語道,“你怎麽又曠工了?”
萬景淵一躍而起,颀長的身子朝我走來,“我來接你。”
我涼涼的看了他一眼,表示不去計較他的文字游戲,分明又是來堵我的,不過我很不習慣這樣,他這是明目張膽的打亂我的生活節奏,我這個點是要返回店裏繼續上班的。
“你先去忙吧,下了班我們再聯系。”我說。
萬景淵兩道好看的眉毛挑起妖孽的笑,“我不忙,再忙也得把你看住了。”
我點頭,咬牙道,“我要回店裏上班。”
“我和你一起。”
“我要和阮瑷去逛街。”我刁難他。
“我給你拎包付款。”萬景淵往外推着我,“走走走。”
他和我一起上了我的車子,想了想,我還是開去了店裏,真的還有事情要做的。
萬景淵也不打擾我,我幹活,他就在沙發上坐着,只是他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
臨下班,我的手機也響了起來,“郭平厚”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