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四年了
校長平靜道：“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他雖然沒有說什麽守則，但他的行為都是圍繞着守則進行。也就是說他什麽都沒學，但先吃透了規則。偷試卷，就在老師眼皮底下，說明他不僅有信心，更有膽量。讓他同桌做考卷，說明他知道誰是最好的人選。然後把答案傳開，一是吃定大家守則，二是來個法不責衆，說明他對後果有清楚的認識，這不僅讓自己得到了滿分，更是把自己的滿分隐藏在群衆滿分之中，最少歷史老師就沒特別注意到他。從這點也可以看出，他還知道遵守水籠頭定律，而不是水捅定律。”
“？”
“這兩個定律意思是：好處到底是一捅水，還是取之不盡的水龍頭？是一捅水話，每人一碗，水就見底了。如果是水龍頭則是大家都能拿到一捅水。不小氣、不藏私，在得到自己好處的同時，不會忘了給別人也留下好處，這就是他們江湖人所說的：做事情都要留後路。現代人多是自己賺錢同時，希望別人賠個精光，最少是競争者陪個精光。但他們沒想到，他的競争者倒閉了，會有新的競争者。這世界沒有永遠的霸主，只有合作、共享才是穩定發展的道路。”
“他這樣的人，走到哪可能都少敵人而多朋友，小肖，比如說你現在要竊取一家保安公司會議過程，你會怎麽做？”
“當然是僞裝，然後侍機靠近，投放竊聽器。”
校長搖頭道：“這是理論上的笨辦法。風險不僅高，而且成功希望不大。如果是葉遷……我想他會有更好的辦法，這個以後有機會的。”
……
如校長所說，葉遷在有了一定的閑暇時間後，與初二三班大家混得很熟。大家都喜歡他，他不僅有取之不盡的新鮮小玩意，更有說不完的故事。每個星期一晚上，葉遷的宿舍樓總會聚滿人，甚至包括一部分正式特工工作人員都來旁聽。不僅因為葉遷的這些故事不是編的，都是真實緣故。更因為許多的事物連特工們都少有涉獵。從八卦到謠言，從賭馬到相馬、從地下錢莊到洗錢、甚至是毒品種類，葉遷都不陌生。
……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四年過去了。這四年中葉遷每天都在忙碌，學習、交往、了解、針紮。不能說他門門精通，但都是吊足了半捅水。娛樂城生活已經很平淡，歐陽時慢慢帶他涉獵到城市的各個角落。大到領事館、小到大排擋葉遷都曾經一游。
X市的黑道都知道有叫‘小遷’這麽一號人物，他并不兇殘，也不好鬥，但他有勢力。這勢力不是別人給的，而是他自己賺到的，很多小團體人都或大或小欠他的情。也許只是錢包丢失沒錢買單時候，臉不僅沒丢，還博了個喝彩。也許是出車禍的時候，葉遷伸出了援手，及時救了他的小命。很多的偶然，讓大家必然對其有了一分尊敬，雖然這人并不是黑道中人。也正因為如此，他拒絕別人叫他‘遷哥’。
……
一米七八的個子、休閑衣裝、短六四分頭、普通的臉盤這就是不胖不瘦的葉遷。
“葉經理好！”葉遷一進娛樂城，門童客氣招呼一聲。
“老板在嗎？”葉遷問。
“剛來，在辦公室呢。”
……
“二哥。你找我。”葉遷推開歐陽時辦公室。
“是啊！怎麽打你手機也不接？”歐陽時給葉遷倒了杯咖啡問。
“我在醫院呢，沒開聲音。”
“醫院？怎麽了？”歐陽時關心問。
“前兩天不是光頭李帶人來找我們麻煩嗎？我就在他剎車油裏加了點水，結果撞樹上了。然後我剛好路過，送到了醫院。嘿嘿。”
歐陽時正色道：“別胡鬧，萬一賺到人怎麽辦？”
“放心二哥，他是去郊區的俱樂部，我調查過，那位置行人有防撞欄保護，除非行人走機動車道。再說我能沒分寸嗎？”
兩人沒提光頭李死了怎麽辦？對于黑社會，他們本就很厭惡，死不死都達到了目的。只打掉了一個，還會再萌生一個。行有行規，他們不是警察，也許不排除他們會給在警察部門的古山弟子打打電話什麽的。不過那這也是某些人做的太過分，沒按規矩來的緣故。
“走！我今天帶你去五樓的另半區看看。”
“好啊！”葉遷興奮，那地方可算是絕密位置，雖然處在娛樂城中，但除了可兒和張軍外，幾乎沒有人知道還有一個娛樂場所。
歐陽時拿了外套，兩人先出了娛樂城，然後上車，轉了一條街到達一個寫字樓的停車場內，娛樂城和這寫字樓并不靠在一起。歐陽時車內笑着和葉遷解釋說：“有地下通道的。”
停車、下車。兩人走到停車場的‘PA’專用通道門前。（‘PA’意思是保潔員，不是什麽特殊的代號。）燈光昏暗，門前有一臺很普通的監控器。歐陽時拿出一張卡在監控器前一亮，葉遷右手邊的一臺小車門打開，走出一名黑衣魁梧男子。
男子接過歐陽時的卡在手持的機器上刷了一下。綠燈亮起，黑衣男子點頭把卡還給歐陽時，然後把手伸向葉遷。
“我也要？”葉遷驚訝，自己可是娛樂城的經理也。要知道查歐陽時可以，查自己可是說不過去，畢竟縣官不如現管。
“是這樣的，這邊不許夾帶。”歐陽時笑着解釋一句說：“把你的學生證給他。”
葉遷雖然疑惑，但還是照做。黑衣男子拿到學生證明顯楞了一下，仔細看了一眼後開口道：“稍等。”說完鑽進汽車。
“怎麽回事？”
“這邊我不是老板，這邊的老板是你的老板。不過不是一個系統的罷了。”
“不會吧？”
“他就會。”歐陽時象個小孩一樣得意。
黑衣人很快下來，把學生證還給葉遷對歐陽時說道：“歐陽老板，我頭說以後少開這種玩笑，再有這樣的事，希望你先知會一聲。”說完拍拍葉遷肩膀塞給他一張卡道：“記住你現在身份是飛龍集團副總經理葉遷，加油，我看好你。”
“看好我什麽？”葉遷抓不到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