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營地……啦啦……
夜已經深了, 深秋夜寒, 篝火漸滅,營地上只剩下一小堆火星。其他的兩隊人馬早已鑽進帳篷休息了。
施小池在外,等火滅了就鑽帳篷睡覺。
此時夏餘卻走了出來, 一臉尴尬地看着施小池欲言又止。
施小池突然欺身靠近問:“怎麽還不睡啊?天冷, 還不多披件衣服!”說罷将身上的外套往她身上披。
夏餘支吾了一會, 終于鼓起勇氣說:“我……我想上洗手間!”
“那就去呀!”
施小池還以為是什麽特別的事情, 卻見夏餘紅着臉說:“我……我怕黑!不敢自己去。你能陪我去一趟嗎?”
“哎喲!”
施小池摸摸她的頭, 笑道:“當然可以啦!”
說罷, 拿起手電筒與夏餘走向漆黑的樹林, 走了一段路, 施小池問:“這裏可以了吧?”
夏餘張目仍可瞧見帳篷的燈光,她說:“再走一段吧!”兩人又走了一段,夏餘再也憋不住了 , 扯了扯施小池的衣角, 決定地方。
施小池給她一支小手電筒,為免她尴尬故意走開。誰知夏餘忙叫住他:“別,別走太遠,就在哪……就好了!”
哎喲, 以她害羞的個性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 可見有多怕黑啊!施小池馬上退回幾步。夏餘仍舊不放心地揚聲問:“小池你還在嗎?”
“在。我不會逃的。你放心!”
過了二十秒,夏餘又問:“小池你在嗎?”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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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怕施小池一耐煩,夏餘幹脆提出了要求:“那個,那個……你唱首歌吧!這樣我就沒那麽害怕。”
“你确定?”
“嗯!”
“不後悔?”
“嗯!”
夏餘忙着解決人生大事, 而施小池則清了清喉嚨,扯開嗓子唱道:“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都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不知怎麽嘩啦啦,我摔了一身泥……”直到重複了第二遍,夏餘在樹後走出來,扯了扯他的衣角。“別唱了,也不怕人笑話。”
施小池相當委曲。“是你叫我唱的。”
夏餘掩臉笑道:“我怎知你愛唱兒歌呀!”她剛拉了褲子,卻一路聽着小毛驢,都不知是該笑還是哭。
“我只懂這一首歌。”
“啊!”
施小池解釋:“我只讀到幼兒園中班,當時老師特別喜歡這首歌。我只學過這麽一首呀!”而且他是音癡,為了夏餘他只有硬着頭皮唱了,居然被她嫌棄。
知他不高興,夏餘上前拉住他的手說:“謝謝你!我剛才真的很害怕,幸好有你一直陪着我!”
“哼!”施小池別過臉。
“對不起嘛!別氣了!”夏餘纏上他的手,靠着他。在漆黑的樹林中卻不害怕,一定是因為身邊有這人的關系。
施小池說:“也不是不行。親一口啊!”說罷,指了指自己的俊臉。
夏餘垂下臉,施小池也知是不可能的。
兩人加快腳步,人已經來到營地邊上,那明滅不定的燈光随風晃蕩。
夏餘忽地拉住施小池,踮起腳跟,在施小池俊臉上輕輕一印,然後丢下他,大步跑營地,鑽進帳篷。
留在原地施小池像個傻瓜似地撫上自己的臉頰,嘴角一扯,臉上綻出燦爛的笑意。
看來這次轉換環境,給她灌入一泉清水确定有效果。
施小池慢悠悠地走向營地,等那害羞的女孩鎮定心情方鑽進帳篷。
夏餘已鑽在睡袋裏,将自己包成粽子。施小池也躺進睡袋裏,笑看了她一眼,說:“小魚你睡了麽?”
“嗯!”夏餘輕輕地應聲。
施小池笑了笑,也沒有拆穿她。兩人雖處于一個帳篷,卻各自躺各自的睡袋,兩人雖近仍隔着一條無形的天河。
她這膽小鬼!
夏餘緊張的心情抵不過瞌睡蟲的叫喚,正當她的神智已開始迷糊之際。
寂靜的野外除了風吹樹葉的“沙沙”作響外,有兩道極刺耳的喘息不斷地沖擊大家耳膜。
原來學生黨來了七人,其中一對是情侶。
年輕的情侶在野外躺在同一個帳篷裏,天氣又生寒,最好便是摩擦生熱。兩人剛開始估計只是上桌摸一把,不料控制不住竟“糊”了。
這可苦了旁邊的兩名女生,小肥妹與同學相視一眼,一副被狗啃的模樣。她只得蒙上頭,掩住耳朵,只是那些激動聲響在寂靜的野外真是刺耳的無法忽視的存在。
說苦的,應該沒有比得過另一頂三人男生帳篷,三個光棍你眼看我眼,一臉尴尬地別開臉。
這,要是一個人還能自己解決啊,反正我有左手。
偏偏三人共處一室,一不小心,萬一走上什麽不歸路,那就得不償失了!
三名青年只好咬住被子忍耐,忍到眼角都快淌淚了!
與之相比上班族就沒這麽尴尬了,其中一對是結婚三年的夫婦,丈夫掀了掀被子埋怨:“這些年輕人來到郊外都不懂節制,哎呀呀!”說罷,手卻探向妻子的衣襟。
另一頂帳篷是一對談戀愛已經有五年了,打算今年結婚的情侶。既然外面都響起二重奏了,他們就算加入,來一場三重唱演出也是無可厚非的。
這接二連三的撞擊聲和喘息聲已占領了營地。學生黨的女學生吓哭了,男學生卻氣哭了,此情此景教單身狗情何以堪啊!
施小池猛地坐起身子對吓得蜷成一團的夏餘說:“小魚,來!我們出去走走!”說罷,将旁邊的大衣丢給她,他穿好大衣,又夾着睡袋徑直起身,拉開帳篷走了出去。
帳篷外的聲響更大,施小池抿緊嘴唇,仰首望着漆黑的天空閃着繁星點點。
夏餘穿好衣服出來了,臉紅的快要滴血了。
施小池也不敢鬧她,拉着她,往外走,走了一大段路方聽不見那激蕩的聲響。
施小池在石頭上鋪着睡袋,拉夏餘坐下。他苦笑道:“你別一臉緊張的,害我還以為是我幹了壞事呢!你也聽到,與我沒有任何關系啊!”
夏餘仍垂着臉,不敢看他。
施小池拉起她的小手在自己掌心中把玩,為了勸解女友的擔憂,他作了保證:“小魚這些事情都是你情我願的。在你沒有點頭同意之前,我絕不會強逼你。你可以放寬心!”
夏餘悄悄擡眸,瞧了他一眼,卻被施小池逮住了。
“你不相信我?”
夏餘搖首答:“不是。”
“那為什麽不看我?要知道做壞事的又不是我們,我們更應該堂堂正正,不是嗎?來,擡起頭來!”施小池催促道。
夏餘猶疑了一會,終擡起首,那雙鳳眸因羞赧染上了妩媚的風韻,讓她看起就像一只誘人的蘋果,誘得你想咬一口。
施小池忙将大衣的頭帽蓋上掩住她的臉。他方松了一口氣,這尾魚總是一臉天真又妩媚地盯着他,這簡直是犯規嘛!
萬一他忍不住,就是打自己的臉,更何況她的情況還不是适合的時候。
他只能忍耐。
本來他是怕夏餘見營地只得他倆會害怕,于是故意挑人多的周六出發。卻沒料到會碰上剛剛這般尴尬的情況。
夏餘想扯下大衣的帽子,施小池卻壓住她的手說:“風大,就戴着吧!”将她輕輕抱住,兩人在漆黑的夜裏依靠着彼此取暖。
一小時後,兩人往回走,還沒有到營地,那聲響卻仍是不斷傳出,讓夏餘好不容易退去的紅潮又迅速湧上來。
施小池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拉着夏餘返回。暗惱:這年青人真是不懂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兩人都累了。
彼此依靠着竟不知不覺地沉睡了,施小池是被一陣秋風吹醒了,他迷糊地眯起眼,發現眼前景色,忙輕輕地拍醒夏餘。
夏餘打了個呵欠,睜開眼,映入眼簾卻是一層接一層的雲霧從腳下湧上來,仿佛如仙境般,雲霧瞬間萬變。
而遠方的日出,射出一道光,如萬丈光芒照耀世間,他倆置身于仙境般。她不由地裂開嘴巴,笑道:“好美啊!”
“是啊!”施小池應道。
這裏的風景他早看過好幾遍,已覺有些生膩。
偏此時夏餘像孩子般指着那山,那雲,那日出……興奮地呼叫。這情景卻異常新鮮,他也不由地跟着她的手指以不同的角度觀賞眼前的風景。
兩人回到營地學生黨已經出發離開了,只剩下上班族在吃早飯。
因昨晚那一場表演,大家都頗尴尬,兩隊人都沒有交談,吃過早飯便匆忙下山,只是平常下山的路程卻變成異常艱辛,那妻子一路上都埋怨丈夫昨日表演太用勁,害她雙腿發軟,下山無力。
施小池和夏餘吃過早飯,也準備出發下山。但并不是到山腳,而是從山腰跨到另一座佛頂峰,他早就預定了清靜寺的客堂,打算與夏餘在寺內安靜地呆一日。
在寺院林立的佛頂峰,清靜寺規模相當少,且寺如其名,非常清靜,寺內只有三名師傅,兩間客堂,一般沒有外人走動。
夏餘在院內打坐,聽經,吃素……度過了非常平靜又舒服的一天。
次日離開時她想添香油錢,卻被施小池阻止了。他說清靜寺是不接受錢財捐贈。夏餘只好跟師傅不斷地道謝!
施小池斜睨了一眼相貌慈悲的主持師傅,心想:本少爺已将你們院內的所有被褥全換一新。
這事夏餘當然不知道。
他托張松的關系才得已入清靜寺,送點必需的物資倒是其次,偏這主持師傅卻一直提防他對夏餘下手。
笑話!這可是他施小池的女人哪!
而夏餘非常喜歡這座小寺院,下山時跟施小池提了兩回,一定要再來清靜寺多住幾日。施小池随意點頭,心中卻不樂意。夏餘越是能适應寺院生活,對他來講并不是好事啊,誰喜歡有一名只愛念經說佛的妻子啊!
下山時,施小池特地到了水果攤那位身形高大的阿娘再買蘋果。阿娘說:“小夥你真有福氣啊!你家那口子一瞧就知道是好女孩!”
施小池以笑回應。
是啊!夏餘的好,就算是外人一瞧便知,更何況是聰明的他呢!
今天下山時,有一件事教他特別感動。他在前方走了兩步,夏餘大步跟上來,小手自然地拉他的手。
他會心一笑,大手握緊。
他瞬間有種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的感覺,他付出的心血是有回報的。
即使是這樣的拉着小手,她主動拉着他的手,雖然是這麽簡單又平凡的一件,卻教他感到滿滿的幸福。
他提着蘋果走回車子,甚至滿心歡喜地想是不是應該進行養魚計劃最後一步呢!而他的養魚計劃最後一步來不及實行,卻被不速之客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