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角戀
陽光從窗簾縫隙裏探進來,白語清緩緩睜開幹澀的眼睛,秦沉側着頭,欣賞藝術品一般的看着她,昨日的瘋狂,仍就讓他不能自拔。
白語清渾身酸痛,某處更痛,她一動牽扯着發痛的地方,過了一會兒才感到适應,白語清隐約想起了一些片段,漸漸的,她的臉頰透紅一大片,白語清不敢扭頭看那人,她局促的下床穿鞋。
秦沉一把将她拽進臂彎裏,他那雙閃爍的黑眸在晨光裏散發光亮,他在她耳邊暧昧厮磨道:“昨天的話,你能再說一次麽?比如熱...比如要...嗯?”
白語清懊惱極了,恨不得一頭撞死,她結結巴巴道:“我...是怎麽跟你...奇怪...誰下得藥?我好像記得有韓楓。”
說起這個秦沉的眸子漸漸變得寒冷,他沉聲道:“你說誰下得藥?就你那小姐妹淘韓舒舒幹得!我早警告過你離她遠一點,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這次如果我沒來,你是不是就跟韓楓茍且了?”
白語清被秦沉勒得越來越緊,她的心裏也感到很失望,舒舒始終在算計她,不是嗎?她擔心問道:“許肖雲呢?你沒把他怎麽樣吧?”
秦沉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先擔心擔心你自己有多少人惦記吧!還有心思顧慮別人,念及你這次沒事,我就放了許肖雲一馬,如果有下次,他還迷戀美色,我就找人閹了他。”
白語清縮了縮脖子,秦沉這話白清在後來轉告過許肖雲,自此許肖雲連夜店也不敢逛了。
韓楓在精神上和肉體上被摧殘過後,一蹶不振,他的內心逐漸變得陰暗。
韓奕和秦沉最近略微有默契的夾攻韓楓,他的地盤都快被瓜分的所剩無幾,樹倒猢狲散,牆倒衆人推,韓孝和韓煜也一并“踩”了韓楓幾腳,韓楓大病一場,在醫院無人問津,除了他的母親還有他的親妹妹會來看他,但她們沒辦法在韓楓面前呆多久,他就像瘋了一樣,恍恍惚惚的,經常砸東西還打人。
韓舒舒已經挨了不少巴掌,方玉也被韓楓推倒過,她們去看韓楓的時候,只能小心翼翼的探望,并不敢多呆。直到後來,在韓舒舒的追問下,許肖雲才告訴了她,韓楓被男人搞過的事。
因此,韓舒舒給韓楓請了一個心理醫生輔導,她也不敢洩露這件事半分,她每天都會來醫院照顧韓楓,生怕他想不開會自殺。
對于秦沉,韓舒舒的內心深處感到的是懼怕,秦沉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也是一個冷血的男人,她想,之所以秦沉沒有動她,大概是許肖雲替她求了情吧。
韓楓兩眼無神的坐在床邊,整個人骨瘦棱棱,他的面色十分灰白,那晚地牢的噩夢,每晚都會重現,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有一種深深的惡心感,惡心的他快呼吸不了。
心理醫生再次被韓舒舒請來,韓楓嘶吼一聲,拿起櫃臺上的杯子狠砸過去,心理醫生頭破血流,韓舒舒把人扶了出去,這已經是第三個了,只要醫生開口說話,韓楓就會有種殺人的架勢。
看着韓楓的樣子,韓舒舒難過的捂臉痛哭,方玉也很着急,方玉不知道她那個意氣風發的兒子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怎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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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語清最近在公司過得不大好,她交上去的文件總是出錯,可是她明明記得不是那樣的,似乎被人篡改過了,白語清被主管罵得次數逐漸增多,秦沉路過時也看見了,他蹙着眉,走進來問了大概。
不過是白語清犯了些低級錯誤而已,主管如實說後,替白語清捏了把汗,董事長罵人的話更狠,而且還會把文件砸到身上來。
秦沉的出現讓大家吃驚,白語清始終低着頭,秦沉瞥了她一眼,把她的那些文件全部翻來查看,她每天回家,他都會親自指導,怎麽可能會有問題?秦沉迅速掃完一遍後,凝眸思考着。
所有的人不由自主的屏聲斂氣,年度老板罵哭員工的戲碼再次上映,他們只做吃瓜群衆。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秦沉和和氣氣的問:“白小姐,你确定這是你的文件?”
白語清目不斜視道:“是我的沒錯,但是內容已經被換了,這種事已經發生了很多次,董事長,有人篡改我的設計,可是...我沒證據。”
一時間靜谧無聲,預料之中的罵聲并沒有到來,秦沉下令讓主管徹查此事,也就是調監控,查看到底是誰動了白語清的文件。
同事們竊竊私語,全部都在傳秦先生看上了白語清,秦先生居然會為一個小員工大動肝火的平反,簡直是奇事。
主管本着完成吩咐的命令去調監控,結果竟然真的發現了罪魁禍首。安蕊被逮出來後,秦先生陰沉沉的上前盯着她,安蕊只覺得大難臨頭,她的手心出了很多冷汗,秦沉的目光讓她無地遁形。
秦沉把文件狠狠扔到安蕊身上,并且冷聲道:“立馬收拾東西走人,至于工資老子一分都不會不給你,不滿意的話歡迎你請律師來告我。”
告秦沉?除非活膩了!反正已經被辭,安蕊也不必怕什麽,她倒打一耙道:“你那點兒破工資我還不稀罕呢,你跟白語清上下屬之間亂搞,被我撞見,所以設計這一出陷害我是嗎?反正主管是你們的人,你們怎麽說都是真理。”
衆人嘩然,喧嚣聲漸漸響起,主管氣急敗壞道:“你瞎說什麽呢?我會冤枉你?要不要連上電腦讓所有人看看你偷偷摸摸的時候?真的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安蕊一時發虛,沒有接話,她悶聲不響的收拾東西。
大家看白語清的目光已經不一樣了,有人厭惡,有人羨慕,有人鄙夷。安蕊的事不怎麽引得起興趣,倒是秦先生和白語清之間的關系,是重大的八卦。
白語清百口莫辯,秦沉難得露出豐富的表情,他先是荒唐一笑,繼而冷聲道:“白語清是我的妹妹,戶口本你們要看嗎?”
衆人都搖搖頭,想不到白語清居然是秦先生的妹妹!可是姓怎麽不一樣?
安蕊愕然,她上次明明聽見什麽生不生皇子的,難道秦先生是想她妹妹快點結婚生孩子,然後分擔工作?安蕊現在追悔莫及,只能自認倒黴。
等秦沉走之後,周圍的同事沸騰了,他們全部圍過來七嘴八舌的問白語清怎麽不姓秦,白語清只好胡謅道:“我跟我媽姓,我哥跟着爸爸姓,所以姓就不一樣了。”
大家現在看白語清的目光充滿了友善,這簡直是一個香饽饽啊!有的女人落井下石替白語清教訓安蕊,有的男人也說着公道話怼安蕊,主管更是揪着安蕊大罵。
安蕊面紅耳赤的抱着箱子趕緊離去。
主管笑吟吟的過來,慈祥和藹的跟白清道歉,白語清是比較大度的人,沒有放在心上。
同事們一個個的向白語清獻殷勤,以前想追白語清的男人,越發蠢蠢欲動,白語清受不了衆人的呵護,很是郁悶,有人還搶着幫她做任務,她單手扶額,她就知道會這樣,所以不想受半點優待,才不透露身份的。
這層關系捅破之後,秦沉光明正大的和白語清一起吃飯,本來想和白清一起坐的男同事都不敢上前了,秦沉時不時的把肉夾進白清盤子裏,他叮囑道:“多吃點,你平常吃的太少了,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你不養的白白胖胖一點,下個月怎麽去見葉瓊?”
白語清聽了這話,覺得有些道理,可不能讓葉瓊看見她變瘦了,怎麽能讓媽媽心疼擔心呢?接着,她大口大口的吃飯,白清含糊不清道:“哥,你別夾菜給我了,你自己吃吧,我這裏的也吃不完。”
秦沉掃了一眼餐盤,以霸氣口吻命令道:“我夾給你,你就吃,別那麽多廢話,從明天開始去我辦公室吃飯,食堂夥食不太好,菜也不多。”
白語清再三拒絕去他辦公室吃飯的事,秦沉黑着臉逼她去,最後自然是白清妥協了。
正在吃飯的男同事和女同事都往白語清這裏看,有人小聲道:“秦董事對她妹妹管得好嚴,該不會是德國骨科吧?”
“我看也有點兒像,好羨慕白語清啊,沒想到她居然是秦氏正兒八經的千金。”
“安蕊那個傻b腦子被驢踢了,自己做了虧心事,還誣陷人家兄妹亂搞。”
“可不是嘛,安蕊整天妒忌這個妒忌那個的,一不小心把自己給妒忌死了,哈哈。”
“秦董事對他妹真好,有說有笑的,一點也不像他了。”
“典型的妹控!”
“噓!你們小聲點,活膩了!被秦董聽見,小心開了你們。”
于是,竊竊私語的聲音稍微變小了點。
下午暖陽傾斜,韓舒舒開着跑車停在了秦氏公司外,她知道許肖雲總會在外面接白清回家,韓舒舒走過去打開車門,利索的坐進了副駕駛上。
許肖雲單手撐着額頭,冷漠道:“下去。”
韓舒舒憔悴了很多,下巴明顯尖了,眼圈有些黑,她趾高氣揚道:“你以為我是來找你的啊?我是來跟秦二道歉的。”
許肖雲有些失落,他側頭看了下韓舒舒,心裏不是滋味兒,她憔悴的模樣,讓他不可控制的心疼,她今天穿得很素淨,也沒有化妝,看起來清純多了。
韓楓的垮臺,也注定了韓舒舒的沒落。
白語清坐上車,赫然就看見了前面的女人,她心裏蹿起一大股火,白語清冷冰冰道:“誰允許你上車的?滾出去!”
韓舒舒紅着眼眶轉頭,她解釋道:“秦二,我也不想那樣做的,是我哥...拿許肖雲威脅我,我是不得已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對你動任何心思了。”
“你鬼話連篇,你認為我會信你?你又找我來調和做什麽?是不是我哪裏還有值得你利用的地方沒被你利用完?你滾!我不想再見到你這麽惡心的人!”
白語清把座位旁的雜志往韓舒舒身上扔,許肖雲伸出手擋住了,他忍不住道:“二小姐,舒舒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替她向你道歉,” 他把頭低下,誠摯道:“出了這些事,真的很抱歉。”
韓舒舒神色黯然,她擦擦眼角,擤了下鼻,韓舒舒看着白語清的眼睛,道:“你也不相信我,是嗎?罷了,我們的立場的确不适合做朋友,但我曾經也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的,你知道,我向來傲慢瞧不起人,可是對于你,我沒有這些,就如同我今天肯低頭,試圖博取你的原諒。”
那個憔悴的女人打開車門,慢慢的往外走,她的身影十分落寞。
白語清的神情微怔,心驀地一疼,她有些悶,韓舒舒對她做得事情,誠然很過分,但她也沒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不過是便宜了哥哥,可想起來還是會很窩火。她何嘗沒有真心待過韓舒舒?舒舒說得對,她們的立場不适合做朋友。
舒舒今天的道歉,有幾分真假,她也要疲憊的去猜,真的,很累。
韓舒舒拿出拿出車鑰匙摁了一下,沈若文剛從秦氏開完股東大會,他看到韓舒舒時,墨玉一般的眼睛頗為明亮,沈若文握住了韓舒舒的手臂,他的眼神充滿了關心,“五丫頭,你最近...還好嗎?”
韓楓被幾方勢力吞并的事,他知道些,韓老爺子最近看四房很不順眼,舒舒的日子想必也不好過。
韓舒舒一怔,面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從小就對她很好,好得有些特殊,因為韓奕的關系,所以她和沈若文也很熟。
她喜歡許肖雲那樣的風格,至于沈若文,她不大感興趣,不過,如果可以借用沈若文的勢力幫三哥東山再起呢?她立馬笑魇如花道:“還好啊,反正死不了,頂多被人擠兌擠兌。”
沈若文利索的搜出一張卡放到韓舒舒手裏,他淺笑道:“拿去用吧,不夠了,我再給你打錢進去。”
韓舒舒猶豫了片刻就接過了卡,她露出可愛的笑,“若文哥,你真好。”
沈若文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調侃道:“還知道我好啊,以前總是躲我,現在給你點便宜,你就誇我,再給點,是不是就要做我女朋友了?”
韓舒舒嘴角微扯,她察覺到後腦勺的目光,擡眸,巧笑倩兮道:“好啊。”
沈若文的瞳孔倏然放大,他握住她的雙肩,緊張道:“真的?你沒開玩笑吧?”
許肖雲從剛才那個男人跟韓舒舒搭話起,就開了點窗戶看,白語清也沒有催他,他就一直看下去了,沒想到韓舒舒這個臭女人,剛分手就可以馬上尋新歡,她的話果然不能信。
許肖雲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他下車飛快的把韓舒舒扯到身後,語氣不善道:“她當然是開玩笑的啊,我才是舒舒的男朋友,還是初戀!”
沈若文眼裏的明亮逐漸暗淡,他掩飾住失落,勉強笑道:“是嗎?”
韓舒舒掙脫許肖雲,毫不客氣道:“不是!這個男人不過是我玩過的一只鴨子,若文哥,你別信,現在你才是我男朋友,我剛剛已經答應你了,難道,你不喜歡我了?”
沈若文不禁為之一振,他從許肖雲手裏搶過韓舒舒,然後從包裏拿出錢來,“是不是舒舒付的錢還不夠?我替她給了。”
許肖雲的鼻翼微張,他繃緊了面容,脖子漲得微粗,他咬牙切齒道:“韓舒舒,你真行,老子玩了那麽多的一夜情,唯獨你他媽的是處,老子也算賺到了,沈先生是吧,只要你不嫌我用過的東西髒,可以繼續用。”
韓舒舒臉色煞白,她的心仿佛被剜了一個血淋淋的窟窿,沈若文充滿了怒氣,他一拳就打向了許肖雲。
白語清在車上看他們的複雜三角戀,有些入神,一看打起來了,她匆匆的下車拉架,“許肖雲!別打了!我以二小姐的身份命令你!”
沈若文哪裏比得上許肖雲的身上,完全被他按着打,韓舒舒急得不得了,她們兩個女人去拉架,還被推到了地上。
韓舒舒朝白語清使了個眼色,她一歪身子就暈了過去。白語清為了勸架,只好不計前嫌的摟住韓舒舒,她故意把語氣弄得很焦急,“舒舒!舒舒!!你怎麽了?!你睜眼看看我!別吓我啊!”
打架的兩個男人這才沖上去搶着韓舒舒抱,白語清更無奈了,她只好給秦沉打了個電話,許肖雲看到來電顯示後,像洩了氣的皮球,不甘不願的放了手。
沈若文抱起韓舒舒上車放好,他迅速開車走人,只留下一股尾氣。
許肖雲倒是沒被秦沉罵,只是讓他先不要沖動,搶女人不在乎那點時間,許肖雲腹诽道:你的女人被人搶的時候,急得比那火箭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