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旖旎
下午将近六點的時候,白語清在韓奕的車上給家裏打電話,“張姨,我今晚不回家吃飯了,你幫我跟秦叔叔還有媽媽說一聲。”
張姨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噢噢,好的呀,你在外面小心點。”
“嗯,知道了張姨。”
白語清挂掉電話,她看向後視鏡,後面跟了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
韓奕也看見了那輛車,每次他怎麽甩都甩不掉秦沉的人,就算他帶着白語清跑得不見蹤影,許肖雲還是能找到他們,韓奕深覺頭疼,他開玩笑道:“你身上不會安了追蹤器吧?那個臭保镖的定位真是快狠準。”
話說出口,韓奕感到一絲慎重,他打量了一下白語清,她身上除了硬幣手鏈還有一條白金的卡地亞項鏈,就沒什麽了。
“怎麽會,我哥的人一個比一個精,他們找我,的确是很拿手。” 白語清撥動着手上的硬幣,有些心不在焉,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要見長輩了...要見長輩了...迷迷糊糊的就來見長輩了......
到了韓家大宅,白語清心裏低嘆,好大!比她家大多了,和秦叔叔在西西裏島的那處莊園差不多大。
大氣與莊嚴的歐洲風格的別墅,豪華不失格調,綠油油的草坪在路的兩側整齊劃一,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略顯文雅,遠遠的就看見了一座華美的噴水池。
韓奕牽着白語清的手走上石階,白語清忽然頓住腳步,她輕拍腦袋,“韓奕,我沒買禮物怎麽辦?我還是出去買了禮物再來吧。”
她冒冒失失的轉身要走,韓奕把她拉回來,“不用買禮物,我家人多,你也買不完。”
白語清看起來很緊張,韓奕溫柔的在她耳邊說話,她慢慢放松了點。
進入大廳,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金碧輝煌,內設雍容富麗,腳下是冰涼明亮的大理石,頭上是華麗的水晶鑲鑽吊燈。
客廳裏有三個打扮奢侈的中年女人正在搓麻将,保姆時不時的斟茶倒水端點心,白語清想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韓家姨太。
幾個夫人看到來客人了,就快速收桌清算鈔票,秦家小姐要來吃飯的事,韓老爺子也囑咐過。
張秀華和方玉笑吟吟的喊了聲韓奕,她們的态度十分熱情,兩人坐在白語清身邊和她說起客套話,韓奕對待這幾個女人沒什麽好臉色,平常風流的臉,變成了面癱,很是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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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依玫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她偶爾.插.幾句話,語氣尖酸,話中帶刺不給白語清任何面子,比較刻薄。
所幸韓奕會跟黃依玫打太極噎回去,白語清基本上就安靜的坐着,保姆上樓喊來了韓夫人。
樓梯上走下來一個女人,她的穿着沒有幾個太太那麽暴發戶,韓夫人打扮低調秀雅,雖然五十幾歲,但皮膚保養的很好,看起來年輕了十歲,她當家女主人的威嚴氣度,顯現在臉上,眉眼暗藏着一股氣勢。
張秀華和方玉自覺從白語清身邊走開,韓夫人坐過來先是打量白清,再是握着白語清的手說話,白語清禮貌文靜,家世又好,韓夫人很是滿意。
另幾房的韓家太太表面和氣,心中各懷鬼胎,俗話說會咬人的狗不叫,比起黃依玫的尖酸刻薄,韓奕更防備笑吟吟的張秀華以及态度和氣的方玉。
白語清略顯局促,氣态還算大方,韓夫人親親熱熱的和她說話,白語清一時招架不住,不由自主的會往韓奕身上靠,韓奕順勢攬住她的細腰,眼神寵溺。
客廳裏表面上和氣歡樂,私底下風起雲湧。
今天有家庭聚餐,三房夫人已經提前打過電話讓子女們回來了,韓煜是張秀華的兒子,将近四十來歲,韓孝是黃依玫的兒子,跟他媽一樣刻薄。
方玉生了兩個孩子,韓楓年紀和韓奕相仿,只大了韓奕兩歲,韓舒舒是家裏最小的女兒,剛從國外念完大學回來,現在處于啃老的階段。
上桌吃飯時,白語清才看見了韓家的老爺子,他杵着拐杖而來,身穿黑色的絲綢唐裝,那雙眼睛冒着精光,顯得精神矍铄,頭發雖全白,氣勢威嚴仍在,他的鷹鈎鼻讓人覺得他并不面善。
白語清禮貌的叫了聲韓叔叔,心裏覺得怪怪的,其實,她更想叫他爺爺。
韓老爺子坐在上方微微颔首,他的目光在白語清身上打轉,眼神有些銳利,他中氣十足道:“你跟你母親長得很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韓老爺子這話,讓韓奕下意識的蹙了下眉,白語清禮貌的說了句謝謝,飯桌上其樂融融,實則暗潮洶湧,不同的目光都射向了白語清,她整個人坐如針氈,精神上感到很難受。
韓奕幫白語清夾魚肉吃,他細心的剔魚刺,白語清安靜吃着碗裏的飯,別人問她一句,她就禮貌的答一句。
白語清只夾面前的菜,就算她想吃什麽,不經意看一眼,韓奕就知道了。
韓舒舒把碗推到韓奕面前,她噘嘴道:“哥,我也要,你對未來嫂子真好,夾個魚肉用得着這麽仔細的看麽?秦二小姐真是嬌氣。”
她雖與韓奕同父異母,但是感情很要好,比親兄弟要好。
方玉用筷子打了下韓舒舒的手,她用餘光瞥了眼沉臉的老爺子,方玉立馬斥責韓舒舒道:“你沒長手啊?自己不會夾?對客人這是什麽态度?一點規矩也沒有”
韓舒舒咋咋呼呼道:“媽!你打我幹嘛,疼死了!哼!”
韓奕笑盈盈的夾了一塊魚肉放進韓舒舒的碗裏,“語清不是未來嫂子,現在她就是你嫂子,她不是嬌氣,是我要寵着她。”
韓舒舒切了一聲,對上白語清有種敵視的目光。
桌上的人少有說話,除非韓老爺子開口了,他們才附合幾聲,白語清看着相互虛僞的一家子,味同嚼蠟,就算在秦家,葉瓊和秦爺是組合家庭,氣氛也沒有這麽讓人難以忍受。
白語清覺得心裏悶得厲害,她自是感受到韓家人都不是善茬,特別是太太、夫人們以及韓孝和韓煜夾槍帶棒的說話,聽起來別有深意,韓奕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都能快準狠的擊潰兩個哥哥的話中話,或者幫襯他媽說話,不給旁人絲毫面子。
除了韓楓,另外兩個兒子已經結婚了,方玉心裏暗自得意,她之前在電話裏撺掇着韓楓去接近白清,韓楓本來有些不耐煩,在看到韓奕那麽寶貝白語清之後,韓楓就起了點心思,更何況白語清的背後有個呼風喚雨的秦先生,她娘家可靠,勢力和韓家不相上下。
就連韓老爺子也不敢小觑秦先生,似乎頗為忌憚,韓楓沉思,如果得到秦先生的支持,那再好不過。
韓家的不正當生意做得比較多,是從黑洗白,韓楓常年混跡各類勢力,權利主要掌握在夜總會那邊,黑色生意他們兄弟幾人都互相分攤,也會勾心鬥角,競争的很激烈。
白語清在韓楓看來就是一塊香饽饽,他用邪魅的眼神調戲白語清,白清垂頭吃飯,不與任何人對視,就像鴕鳥遇到危險把腦袋埋在沙子裏一樣。
晚飯過後,韓奕送白語清回家,韓楓跳出來在白語清面前做自我介紹,“你好,我叫韓楓,如果你去龍華路玩,可以來找我哦。”
他邊說邊伸出手準備和白語清握手,她禮貌性的一握,“嗯好,謝謝。”
韓楓用蠱惑女孩子的手段,用指尖輕輕撓了撓白語清的掌心,酥.癢的感覺,讓白語清發窘,她連忙收回手。
韓奕注意到了韓楓的小動作,他把白語清拉到另一邊,冷笑道:“我老婆不去那種地方玩的,不用你費心,你每天和夜總會裏的女人過着花花綠綠的日子,當心得了艾滋病,做得時候記得戴套。”
韓楓的臉一黑,他洗白自己,道:“老子清心寡欲很久了,你別他媽瞎說。”
韓奕嗤鼻,“關我他媽屁事。” 他徑直拉着白語清離去,白清上車後,韓奕細心幫她栓安全帶,順便吻一吻她的嘴。
來韓家吃了一場飯,白語清的情緒有點悶,她推開了韓奕,“你對你哥說話好差。”
韓奕啓動車子,平穩的開車,他道:“一個媽生的感情也不一定好,更別說同父異母了。”
白語清差點忘了韓奕的兄弟姊妹都是私生子,她颔首,“說得也是。”
華府園內,白語清習慣性的悄悄上樓,她低着頭,想着以後要嫁進韓家那樣的狼窩,心情有點差,她對結婚有一絲的恐懼。
白語清忽然撞在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上,她一個踉跄,險些摔下樓梯,腰上多了一只大手,穩住了她。
秦沉順勢把她抵在牆上,她張望周圍,焦急道:“哥!叔叔和媽在家!你松開!”
秦沉的黑眸看不出什麽情緒,他挺拔的鼻尖厮磨着她的臉,氣息暧昧,“他們不在。”
白語清的頭一偏,秦沉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角,他若有若無的用唇碰碰她的嘴,氣氛格外旖旎。
白語清幹瞪着秦沉,秦沉把她的手反扣在身後,秦沉瞥見白語清脖子上有淡紅的痕跡,他那雙眼睛像平靜的黑海,正蓄着風暴,秦沉粗重的吻上去,吮吸着她的脖子,他消除着不屬于他留下的痕跡,秦沉只想将她清洗幹淨!
秦沉腦中只要一浮現別的男人親吻她的畫面,他的妒忌如燃燒的火焰燒向心間,他略帶懲罰的咬着白語清的脖頸,這裏是樓梯拐角,隐約能傳來張姨在樓下走動的腳步聲。
白語清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她痛也只能悶哼着,她倒嘶一口氣,“啊!......哥,痛。”
秦沉的呼吸逐漸粗重,他的唇.移向.白語清的鎖骨,秦沉的大手.滑向她不可描述的部位,白語清的雙手因掙紮而變紅,酥.麻.的癢意從他的指.腹傳遞而來。
白語清惱羞成怒,她用頭狠撞秦沉,她痛得要死,秦沉倒沒什麽反應,他低沉道:“今天去韓家吃飯,怎麽樣?”
白語清嘴硬道:“很好啊,韓家和和樂樂的,很美滿。”
他的眸子沉了一沉,咬牙道:“白語清!你是豬變的嗎?” 他又道:“現任韓夫人流過一次産,韓家也夭折過兩個孩子,你認為你嫁過去,能生孩子?就算生了,你養得大?”
白語清腦中亂糟糟的一片,她閉眼道:“韓奕會保護我的。”
秦沉不怒反笑,“他自己都顧不上,顧得上你?他争家産還來不及呢,我秦氏幹幹淨淨,你不呆,非要自尋死路去韓家,你腦子裏到底想得是什麽?”
白語清睜眼對視他的黑眸,她的手腕壓在牆上咯的骨頭疼,她往前靠了一靠,像是往秦沉懷裏鑽一樣,他眼中劃過喜色。
白語清的小腹上抵了一個不可描述的東西,她臉色通紅,又往牆上退,手腕的骨頭壓得發疼,她進退不是,“你松手,我的手好疼。”
秦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松手也不動,白語清的額頭緩緩磕在他肩上,她疲憊道:“哥,我好累,你別再逼我了好不好?”
秦沉身子一顫,她的軟言軟語鑽入耳朵裏,有別樣的味道,他把她整個人緊緊擁在懷裏,他語氣深沉道:“你和韓奕最終是定不成婚的。”
白語清的雙手總算得救了,她不言語,準備順着秦沉的毛撫,她轉移話題,“我媽和叔叔去哪兒了?”
秦沉牽着她上樓,“他們去參加名流宴會了。”
白語清問道:“你怎麽不去?” 秦沉推開書房的門,“老秦爺去了,我就不用了。”
秦沉打開臺燈看文件,并把白語清抱在腿上坐着,他的下巴窩在白語清的頸間上,手裏翻着全是英文的文件。
白語清深感無奈。
手機鈴聲響起,白語清硬着頭皮把手機拿出來,秦沉銳利的眸子刮着她,白語清剛接通電話,秦沉就把手機搶過去了。
電話裏的韓奕問道:“語清,在做什麽呢?有沒有想我?”
秦沉冷笑直言道:“她不想你。”然後他利索的摁斷電話并且關了機,白語清的手機被秦沉揣進褲兜裏,她伸手摸到他的褲兜裏奪手機,秦沉逗小貓一般的逗她,最後,秦沉把她放在書桌上,他低頭含住她的唇,強硬的把她壓在書桌上。
白清的掙紮撞落了桌子上大半的東西,秦沉解了她的.bra,大手.滑進.衣服裏,嫩滑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秦沉的唇在她耳垂上輕輕咬着。
“嗯——哥!別!”
秦沉的游走,讓白語清難以遏制的溢出吟叫,她的聲音像小貓撓癢一般,直撓他的心窩子,秦沉呼吸加重,白清感到危險,她像發狂的小貓,抓傷了秦沉的臉,他蹙眉,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他一摸,手上是紅色的血。
白清害怕的坐起來,她的小臉嬌嫩躁紅,秦沉的眸子晦暗不明,他再次出手時,白語清使用緩兵之計,她用袖子擦了擦秦沉臉上的血,“哥,我給你拿創口貼,你讓讓。”
秦沉雙眸微眯,“不用了,我們繼續。”
白語清大喊:“等一下!破相了怎麽辦?你坐着,我...我拿藥給你消毒!”
片刻,秦沉抿嘴坐到了椅子上,白語清立馬合上雙腿且跳下桌,她穿好bra,慢吞吞的拿來消毒水和創口貼,秦沉翹着二郎腿,他姿态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盯着她。
白語清用消毒棉把他臉上的血擦幹淨,最後用白色的創口貼貼住他的傷口,秦沉側頭親了一下她的嘴,白語清飛快的逃跑了,還好他沒有追來。
白語清想到手機在秦沉那邊,她抓狂的很,她不敢和秦沉獨處在一個房子裏,所以在花園裏閑逛,直到葉瓊和秦爺回來,她不安的心才得以平複。
二樓燈火明亮,葉瓊和秦爺走動着唠家常矛盾,白語清打開書房的門,她喊道:“哥,把手機還我。”
秦沉的聲音不大不小,“親我一口,我就還你。”
白語清緊張的往外看,幸好秦叔叔和葉瓊在說話,似乎沒有聽見。
她幼稚威脅道:“你不還我,我就去告你。”
秦沉的眼角彎了彎,他合上文件,挑起濃眉,“去告。”
白語清轉身就走,她心裏想着秦沉挂了韓奕電話的事,很擔心韓奕會生氣。
二樓的客廳裏,秦爺正在看報紙,葉瓊臉色不怎麽好,氣氛似乎有點差。
白語清小心翼翼道:“叔,秦沉搶我手機,不還我。”
葉瓊雙臂抱前,瞥了她一眼,“不給正好,免得跟韓家人聊電話。”
秦爺本來不會理他們兄妹的小打小鬧,葉瓊這麽一說,他也杠上了,秦爺放下報紙走向書房,他打開門,“秦沉,把手機還給你妹妹。”
葉瓊呼了一口氣,她大聲喊道:“秦沉!別給!”
白語清站在秦爺身後狐假虎威,她朝秦沉做了個鬼臉,秦沉眼眸帶笑,笑得像狐貍一般,他杵了杵鋼筆,“我什麽時候拿過你的手機了?你自己落在哪裏找不到,來怪我。”
秦爺看向白語清,表示質疑。
白語清颦眉反駁道:“明明就在你的褲包裏!你颠倒黑白!”
秦爺看到了秦沉臉上的創口貼,就随意問道:“你的臉怎麽了?”
秦沉淡淡道:“被貓抓的。”
白語清想起方才的事,臉龐有些酡紅。
秦爺以為白語清和秦沉搶手機,所以抓到了秦沉的臉,他便道:“清清的手機你到底拿沒拿?多大的人了,還逗你妹妹。”
秦沉無辜的聳聳肩,他推開椅子站起來,神情略微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他把褲袋搜出來證明,“沒拿。”
白語清進去找了一圈,還真沒有,秦爺也懶得糾結這種小事,“清清啊,手機掉了再買一個就行了,沒錢的話我給你轉賬。”
葉瓊從卧室裏出來,她搖搖手裏的手機,“不是在你被子裏擱着麽?還去怪你哥哥,我沒收了。” 白清一把搶過手機,“是秦沉整我!他真的搶了!”
葉瓊的聲音加重:“清清!” 白語清輕哼一聲回卧室,她關上門後給韓奕打電話,韓奕是有點生氣,她溫言哄了幾句,韓奕的态度就軟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