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杜畫這幾天一直見不到小狐貍是有原因的, 但是不是杜畫的原因, 而是小狐貍的原因。
“她竟敢因為感應到我的存在故意躲開你, 好讓我找不到你!”凝幽咬牙切齒地說。
別這樣啊大佬,怎麽說你現在用的也是人家的身體啊……杜畫暗暗吐槽。
“我就說小狐貍為什麽突然留了句話就跑了……難道說她現在能提前感應到你了嗎?”杜畫問道。
凝幽這次卻沒有立刻回答她, 轉過頭盯了她半晌,直到杜畫整個人都被看得起毛了, 才似笑非笑地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 陰陽怪氣的,“應該是一直都有些感覺吧,不過可能是存了逃避的心思, 讓我這個更強大的存在去幫她逃過困境,現在才開始産生了反抗的心思。”
杜畫眨眨眼,被捏的臉讓她的嘴有點歪, 說話都漏風,“啊?為什麽?”
“還能是為了什麽, 不就是為了某個不解風情的人。哼, 你倒是好本事。”凝幽說着,手上微微使了力。
杜畫“哎哎”叫嚷着把那只作亂的手拍開,揉着自己可憐巴巴的臉, 瞪了凝幽一眼, “這麽重會痛的!”
其實也沒有很痛,凝幽使力很有分寸,頂多是讓她有些難受,但還不至于讓她覺得疼痛。只是杜畫一直信奉的是會哭的孩子有人疼, 只有把一分疼哭成八分疼,別人才會不對她使出三分力。
杜畫的小“陰謀”顯然很成功,凝幽嗤笑着說她“嬌氣”,卻真的拿開了手,還皺着眉頭,捏着她的下巴,借了月光看她的臉,發現真的有些泛紅了,細細摩挲幾下,面上沒什麽神情,心底卻留了意。
“怎麽是我嬌氣,明明就是你力氣太大了!”杜畫控訴道。
“你若是背着我找了別的什麽人,你就知道我現在的力氣有多小了。”凝幽拿開手,看着她說。
杜畫還是那個杜畫,怕死得要命,雖然心裏還有些嘟囔,但是忍住了沒說出來,反而乖巧地點點頭,一副全天下老子最乖的模樣。
系統無奈嘆氣,它當初就是因着杜畫的這幅無辜又乖巧的模樣才信了她一次又一次,瞎了眼似的以為她真的沒幹什麽不該幹的。不過現在被騙的成了大佬凝幽,它心裏又有某種詭異的快感,看,大佬也一樣被這個小騙子騙了,和我一樣蠢!
畢竟是大晚上,杜畫又是被人從睡夢中驚醒的,這會兒事情都處理好了,杜畫的瞌睡又上來了,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斷打架,腦袋也歪來歪去。
“不許睡!”凝幽小聲喝道。
杜畫腦袋“啪”的一歪,靠在凝幽肩頭,沒多久就呼吸均勻,顯然是睡熟了。
凝幽又氣又好笑地瞪她半天,終于還是沒叫醒她,就這麽坐着,聽着耳邊傳來的淺淺的呼吸聲,看着遠處隐隐有些冒頭的太陽,擡手遮住了那一些些微弱的日光。
杜畫再醒過來的時候,依舊還是靠在某人肩頭,動動泛酸的脖子,她扭頭,正和一雙烏黑的眸子對上。
她愣了片刻,一笑,“早上好啊,小狐貍。”
是的,雖然依舊是人形,但是昨夜的凝幽已經重新變回了小狐貍,那只還沒有經歷苦難就被她帶在身邊的小狐貍。
小狐貍看着她,語氣有些苦澀,“她昨天又來了?”
杜畫停頓片刻,“是啊。”隐瞞也沒用,小狐貍顯然已經知道了已經發生過的事,多問一句只是确認一下而已。
“對你做什麽了嗎?”小狐貍又問。
杜畫覺得有些好笑,在小狐貍頭頂揉了一把,“她能對我做什麽啊,那不是別人,是另一個你。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我也相信,這樣的你不管怎麽樣都不會有壞心思的。”
【你就瞎說吧,天雷劈你我可不給你擋着啊。】系統涼飕飕地說。小狐貍是不會做什麽,但是凝幽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什麽富強民主文明和諧都和凝幽沒關系,要不是它的宿主不知道哪裏得了凝幽的青眼,早就不知道死幾次了。
但是不管系統是怎麽想的,小狐貍卻表現得既感動又不安,“我不知道為什麽身體裏會有另一個我,但是我會努力讓她不能傷害你的。”
看樣子是知道凝幽不是個善茬了,也對,畢竟小狐貍的身體主動權第一次被凝幽替代後,醒來就見到了滿地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肉塊攤在地上,讓小狐貍不想注意都不行。
不過看小狐貍的意思,大概是因為那個凝幽是她的另一個人格。
杜畫也不去糾正,“不要怕,她不會傷害我的,你只需要順其自然就好。還有,答應過我的事你不要忘記。”
“我不會的,只要待在你身邊一天,我就不殺人。”小狐貍點頭說道。
杜畫表示對此很滿意。
睡飽了的杜畫看着時辰也差不多了,跳下樹往山下走。她對時裝的自帶功能适應良好,黑夜裏是因為太黑了她看不清底下到底有多高,如今天亮了她當然也不至于再被吓得腿軟了。
小狐貍立刻化作狐貍身幾步跳到她的肩頭,身上毛茸茸的毛發跟着她的腳步一顫一顫的,有些毛的頂部蹭上了杜畫的臉,杜畫覺得癢,撓了幾下以後索性伸手把肩頭的小狐貍拿了下來抱在懷裏,好好地揉了幾把,算是為剛剛的事情報仇。
小狐貍也不掙紮,任由杜畫揉毛,直到杜畫自己覺得不好意思了停下。
琴芳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一個踏着日光,噙着笑,抱着紅毛小狐貍的紅衣女人,眉眼間都是笑意,看見她,女人笑着的眼神就定在她身上,好聽的聲音裏流淌着涓涓細流,發出叮叮咚咚的,如玉石敲擊的響聲,“琴芳。”
聽到自己的名字,琴芳陡然回神,“嗯。”又覺得自己這樣的回答太冷漠了,琴芳又說,“你回來了。”
你回來了。
你終于還是回來了。
琴芳有些如釋重負,身體的疲倦一瞬間湧上來,她沒忍住打了個有些不雅觀的哈欠。
杜畫關切地看着她,“你還是很困嗎?那你怎麽不多睡會兒?”
怎麽不多睡會兒?
琴芳笑笑,眼神無意間瞥過她懷裏的小狐貍,發現她一雙眸子裏全是對她的警惕,不禁起了一個別樣的心思。
杜畫注意到她的眼神,将懷裏的小狐貍往上舉了舉,“瞧,我的小狐貍,回來了。”
我的,小狐貍。
琴芳把這幾個字拆開來細細咀嚼了,嘴裏無端端地泛起苦澀,“我确實很困,你再陪我睡會兒?”
“好啊。”杜畫一口答應。
這次她倒是真的沒有了旖旎的心思,只是想着左右她也沒事,再陪剛操勞過度的小夥伴睡會兒也是完全可以的。
不過她經過琴芳時,卻眼尖地發現琴芳腳下原本站着的地方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
這是不正常的。
琴芳院子裏栽了一棵樹,一到這時節就漫天飄金色的粉末,美的不行。
這棵樹叫紙醉金迷,作者特地描寫了這樣一棵樹,在凝幽第一次站在修真界的對面,殘殺在場的修真界的年輕一代時,漫天飛金粉,好給這摻了血色的一幕增添美感。
當初杜畫和所有的讀者一樣,被作者的描寫美的嗷嗷叫,甚至還夢到過自己在這棵樹前婚禮。不過夢通常是稀奇古怪的,所以她當時也沒有嫁人,婚禮的另一個主角是一個長着毛茸茸耳朵和毛茸茸尾巴的愛好cosplay的禦姐。當然夢醒了的她還以為自己是個隐形的變.态。
一晚上過去,整個院子都應該會被蓋上一層薄金,杜畫扭頭看看自己踩出來的腳印,短短的幾秒鐘,已經又一次被覆蓋上了金粉,而琴芳留下的腳印裏,竟是幹淨到不可思議。
“怎麽了?”琴芳走到了房門口發現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轉過身疑惑地看向她。
“沒什麽,”杜畫快走幾步跟上去,看着琴芳肩上有些厚的金粉,裝作漫不經心的模樣問,“你肩上怎麽這麽多金粉?”
琴芳順着她的眼神看去,笑了一下,自然地解釋道:“你說這個啊,我晨間閑着無聊,修煉來着,可能是掌風擊中了那棵紙醉金迷,才落了我一身吧。”
杜畫點點頭,“這樣啊。”騙人。
琴芳也不再多說,安安穩穩地躺上了床,合上眼。
杜畫也跟着爬上床,歪頭看看琴芳,發現她很快就睡着了,也跟着閉上眼睛假寐,小狐貍被她放在最外側的床頭,此時也是乖乖的一點沒掙紮。
等到杜畫的呼吸均勻了,小狐貍悄然起身,頭只微微一歪,就看到了同樣睜着眼的琴芳。
小狐貍眼帶蔑視。
琴芳卻只是瞧了它一眼,随後眼神全定格在杜畫臉上。
她剛剛的借口那樣粗劣,明知道杜畫不會相信,她還是這樣說了,明明以她的能力,當時能想出更好的借口。
真是卑劣。
作者有話要說:父親節到啦~端午節也到啦~節日快樂呀小天使們~618大促我剁了一千多_(:з」∠)_我算過了,6月後半月是吃土的好日子【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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