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
馬車載着瑞博向郊外梅丁家族的別墅駛去。
和去大教堂的時候完全不同,回來的路上,瑞博身邊多了一位美女。
在馬車頂上的行李架上滿滿得堆着大大小小的畫框,不過,那幾幅會引起麻煩的油畫并不在這裏面,要等到海德先生仿造出完美無缺的贗品之後才會送到自己手裏。
不知道為什麽,瑞博內心深處頗為期待那些畫早一點被制作好。
和來的時候,那驚心動魄的感覺完全不同。
現在沒有危機重重的生死相搏在等待着自己,現在也沒有虎視眈眈的刺客伏擊在暗處,卻有一位美豔動人的小姐坐在自己身邊。
不過,瑞博心中仍舊充滿了緊張和不安。
他畢竟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對于女人、女人的身體,以及和女人之間的那件事情,瑞博并非從來沒有過好奇,他也曾經想要探個究竟。
只不過,以前和貝蒂阿姨住在一起,每當他産生這種念頭的時候,瑞博總覺得,這實在是一種罪孽,實在是相當不應該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對不起貝蒂阿姨。
除此之外,瑞博也不是一個有錢或者是有閑工夫的人。
在南港的時候,他整天忙于糊口,為了能夠吃飽,他早早得便要到店裏面去,晚上很晚才回到家裏,每天掙來的那些工錢,剛好能夠填飽肚子。
那些年紀輕輕就嘗到男女間的滋味的同齡人,不是家裏面相當有錢,或者對女仆下手,或者在妓院裏面懂得了一切,就是雖然貧窮但是男孩和女孩們從小就玩在一起,稍微長大一點,情窦初開,自然而然得便玩起這各種大人們的游戲來了。
對于瑞博來說,這兩種條件他都不具有。
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有這麽幸運的事情等待着自己。
更何況,芙瑞拉小姐慢那樣的美麗動人。
瑞博充滿了緊張,同時又十分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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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輕松一些,我的學生,我有很多東西要教給你,你也有很多時間和我在一起,你我之間有很多有趣的游戲需要慢慢玩。”芙瑞拉小姐輕輕得撚動着瑞博的耳垂說道。
這充滿誘惑的語語和極具挑逗性的親昵舉動,讓瑞博渾身一緊,他的心髒跳動得更快了。
幸好芙瑞拉暫時放過了瑞博,她并沒有進一步做出更加刺激的舉動。
馬車平穩而又飛快得向郊外別墅駛去。
穿過一座兵營,別墅近在眼前。
這座兵營是最近才建立起來的,一隊兩百多名士兵分成四組守衛在別墅一裏外的曠野上。
其中一組士兵正好扼守住通往別墅的道路。
看到那些無精打采,意志消沉的士兵,瑞博并不以為一旦發生變故,這些士兵能夠起到什麽作用。
畢竟瑟思堡和佛朗士其他的幾個領地不同。
當年佛朗士五世建造瑟思堡就是為了将這塊地方變成源源不斷出産軍糧的大後方。
瑟思堡身處佛朗士王國縱深地帶,除了內亂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什麽戰事。
而佛郎士南方的每榮也只不過是最近一百多年的事情,在此之前,這裏的大片土地仍舊是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
因此駐紮在瑟思堡的領主私人軍團,真正的責任只不過是維持治安、抓搏逃犯而已,打仗這種事情,他們是幹不了的。
在別墅門前,馬車停了下來。
瑞博扶着芙瑞拉小姐從馬車上下來,這是作為一個貴族應有的禮節。
下了馬車站在平地上面,瑞博這才發現,芙瑞拉小姐身材高挑,至少比他整整高出一頭。
馬車上面堆着的那些畫,當然不可能讓女士來搬運了,別墅裏面的女仆們也不是自己能夠吩咐得動的。
瑞博只得作起搬運工的工作。
雖然車夫也一起幫忙,但是,那些畫的數量也實在太多了一點。
正當瑞博抱着一疊油畫往自己房間走去的時候,樓上傳來陣陣腳步聲。
從腳步聲中瑞博聽出是蘭蒂小姐下樓來了。
走到樓下,蘭蒂小姐和芙瑞拉小姐對望了一眼。
芙瑞拉連忙轉過頭去,臉沖着門外站在那裏。
“瑞博上來一下好嗎?姑婆婆要見我。”蘭蒂小姐說道。
瑞博正要将手中的油畫放下,只聽到蘭蒂小姐又說道:“你拿着那些一起上來吧,姑婆婆剛才從窗口上已經看到了。”
瑞博不知道梅丁老小姐為什麽也見他,又為了什麽想要看那些油畫。
這個老處女應該不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吧。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瑞博手裏抱着那疊油畫走上二樓。
和往常一樣,老梅丁小姐端端正正得坐在中間的沙發上臉沖着窗外遠眺着。
“姑婆婆,瑞博來了。”蘭蒂小姐走到老小姐身邊低聲說道。
“去的時候,你有沒有遇到意外?”雖然這是一句關心的問候,但是從這位老小姐口中說出來有一股說不沮道不明的冷冷的感覺。
“讓您挂心了,雖然出了意外,但是,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嗎?”瑞博盡可能顯得輕松地說道。
“你用不着當我是一個一無所知的老太太,剛才賴維伯爵已經來過這裏了,他雖然沒有明說你的事情,不過,他告訴我街上死了兩個人,一個車夫和一個商人,那個商人是用軍用重型弩自殺身亡的,在臨死之前,他還将那個車夫殺人滅口。賴維伯爵的意思,我相當清楚,而且,他也希望你今後盡可能少離開這裏,這會讓他少很多麻煩。”老小姐說道。
“今天是海德先生有事找我……”瑞博連忙解釋道。
“你可以讓你那位海德先生這裏來,我可以向他保證,這裏絕對沒有任何人會探聽他說些什麽,做些什麽。”梅丁老小姐冷冰冰得說道。
“是的,我會告訴海德先生這一切的。”瑞博簽應道。
“你手裏拿着的那些畫,是那個下流胚畫的嗎?拿來我看看。”老小姐吩咐道。
瑞博不知道應該如何推脫,他很擔心這個老處女會将這些畫付之一炬。
“拿過來。”老小姐的語氣變得嚴厲了起來。
瑞博只得乖乖得将畫遞到老小姐眼前。
蘭蒂小姐從旁邊的茶幾上拿起一幅金絲邊、邊框很細窄的眼鏡遞到老小姐手中。
戴上眼鏡老小姐拿起那些畫,一幅一幅翻閱起來。
瑞博站在旁邊始終提心吊膽,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老處女就會怒火中燒,也許還會遷怒于自己。
再怎麽說,他現在也是那個下流胚的“兒子”,父債子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瑞博真想遠遠得躲到一邊去。
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老小姐不但一言不發,而且看上去好像頗為傷感的樣子。
“姑姑是不得已的。”蘭蒂小姐在一邊勸解道。
“這倒未必。”老小姐聲音第一次沒有那種冰冷的感覺:“你說的話,也許能夠騙得了布雷克,但是絕對騙不了我,當年我就看出來了,莉薩很愛那個下流胚,只要那個下流胚喜歡的東西,莉薩一定也會迫使自己喜歡的,這孩子的性格就是這樣的,你應該看得出來,莉薩對于這一切很滿足,絕對不像是委屈的樣子,嗨,你不要以為我和布雷克是一樣的看法,在我看來,只要莉薩自己感到幸福美滿就可以了,這是她的自由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姑婆婆,我一直以為……”蘭蒂上姐欲言又止。
“以為我是一個不通情理的古板老太婆?”老小姐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原本以為,不将瑞博少爺接過來,是您和老太爺的意思。”蘭蒂小姐解釋道。
“不錯,這是我的意思,不過,我并不因為那個小孩的品行而不願意接受他,我不希望那個孩子卷入到這個糾纏不清的大漩渦裏面,想必,莉薩也是這樣考慮的,至少有一點,那個下流胚比布雷克他們要聰明得多,他懂得什麽是生活。”梅丁老小姐頗為傷感得說道。
“您難道原本并不願意讓梅丁家族再掌管瑟思堡的一切?”瑞博忍不住問道。
“掌管一切有什麽好的?對于梅丁家族來說,繼續綿延下去,要比坐在瑟思堡領主位子上更加重要,如果要我選擇,我寧願拱手讓出領主的位子,以換取梅丁家族血脈的延續。”老小姐說道。
“剛才,和你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人,是那位海德先生替你安排好,教你如何成為一個和拜恩迪特家族世世代代的子孫一樣的下流胚的嗎?”老小姐再一次變回了那個冷冰冰的老處女。
對于這個問題,瑞博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為好。
不過,老小姐顯然并不需要他的答案,她繼續說道:“瑞博,你記得曾經答應過我,我需要一個真正的領主繼承人嗎?”
瑞博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怎麽可能忘記呢?
“這件事情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從今往後,蘭蒂就跟在你的身邊,她将會成為你牢牢控制住瑟思堡的最有力的助手,而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讓她懷孕,你和她的孩子将是瑟思真正的領主繼承人。”老梅丁說道。
聽到這些,瑞博一下子驚呆了,他愣愣得看着梅丁老小姐,完全可以确定老小姐并沒有在開玩笑,瑞博又轉過頭去望着蘭蒂小姐,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蘭蒂小姐并沒有任何驚訝的神情,有的只是微微的一絲羞澀。
看來蘭蒂小姐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姑婆婆,其實……其實……其實……”瑞博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好了,他支支吾吾得答不上來。
“我清楚你想說些什麽,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這原本是只有我和蘭蒂知道的秘密。”老小姐慢慢說道:“蘭蒂并不是一個沒有真實身份的孤女,她的身上流着梅丁家族的血液。”
“瑞博,我的親生父親是迪亞哥·梅丁,梅丁老伯爵的長子,我的母親是侍奉父親大人的貼身侍女,因此,我是一個沒有任何名份的私生女。”蘭蒂小姐将自己的身份告訴了瑞博。
瑞博當然完全能夠理解這是怎麽樣一回事情了。
蘭蒂小姐正是通常所說的那種,貴族少爺享樂過後的意外産物。
少爺們完全用不着對此負任何責任的。
“你現在懂得我的意思了嗎?我需要一個身上真正擁有梅丁家族血統的繼承人。”老小姐平靜得說道。
“您是說讓蘭蒂小姐和我結婚?”瑞博小心翼翼得問道。
“不,你們不相配,蘭蒂比你整整大六歲,更何況到了适當的時候,按照我和海德先生之間的協議,你必須交出手中的權力,蘭蒂是最合适的接手者,她需要留在瑟思堡。”梅丁老小姐說道。
“瑞博,我不能成為你的妻子,但是,我會像一個真正的妻子一樣服侍你。”蘭蒂小姐略帶羞澀得說道。
“你可以下樓去了,同時也将這些東西帶走。”梅丁老小姐冷冷得吩咐道。
瑞博聽從吩咐下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所有的畫都已經在車夫一個人的努力下搬進了自己的房間,靠着牆壁高高得疊放在那裏。
自己的房間原本就不大,現在就顯得更狹小了。
房間裏面窗簾完全被拉開,雖然已經是秋季,下午時分的陽光仍舊是那樣晃眼。
芙瑞拉小姐坐在床頭,彎着腰側着身子正在翻着她帶來的那個皮箱。
“你快過來。”芙瑞拉頭也不回說道。
瑞博将手中的畫放在那一疊油畫的最頂上之後,走到芙瑞拉小姐的面前。
令他感到驚訝的是,芙瑞拉小姐翻弄着的皮箱裏面放着的并不是衣物和日常用具。
皮箱裏面塞滿了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東西,其中最多的是各種棍子,有長有短,有粗有細,還有一些微微彎曲着。
那些毛茸茸的圓環不知道是派什麽用處的,數量也不少。
瑞博唯一認得出來的只有那幾串間隔極為稀疏的項鏈,不過和畫上不同并不是用珍珠串起來的,只不過是一顆顆木珠子罷了。
除此之外的其他東西,瑞博就更加弄不明白用處了。
“這都是些什麽東西?”瑞博問道。
“玩具,男人最喜歡的玩具,不過,使用得巧妙的話,它們也是我們女人最享受的玩具。你給我收拾出一個空抽屜。”芙瑞拉小姐解釋道。
瑞博連忙拉開衣櫥,他的衣服原本就不多,上面幾隔抽屜一直是空着的。
将東西放入抽屜,芙瑞拉小姐随手将皮箱扔在房間的角落裏。
搞定所有這一切,芙瑞拉小姐站起身來,她輕輕解開腰間系着的絲帶。
芙瑞拉小姐身上穿着的那條長裙有些不同,那優雅得垂着的蓬松柔軟的裙擺竟然能夠和上半身完全分開。
群擺軟軟的滑落到地上,露出芙瑞拉小姐那纖細迷人的長腿。
一雙乳白色半透明的絲襪若隐若現得映襯出那雪白粉嫩的肌膚。
這條粉紅色的短裙實在是相當短小,剛剛能掩蓋住芙瑞拉小姐的大腿根部。
那條緊緊地裹住上半身的原本長裙的一部份因為失去了吊挂在下面的裙擺,因此縮了上去,露出腰間的緊身衣。
這副情景實在是太誘人了,瑞博已經有些忍受不足了,他的心髒再一次狂跳了起來。
突然間,他想起門還沒有關,窗簾也還沒有拉上,要是那些女仆們看到這副情景,那怎麽辦?
“我我去關門。”瑞博結結巴巴得說道。
還沒有等他動身,芙瑞拉小姐一把拉住了他:“不,不需要關門,你必須适應這件事情,因為,這是你原本的興趣愛好,一種奇特的品味。現在,閉上眼睛,讓我教給你第一課,那就是如何适應情感上的沖動和如何忍受住強烈的刺激,你只有能夠絕對得控制住自己的一切感覺,才能夠在這場游戲中掌握主動權。現在,緊緊地閉上你的眼睛。”
瑞博遵從吩咐閉上了雙眼。
失去了視覺,身體的其他感覺變得異常靈敏。
瑞博清楚得感到芙瑞拉小姐纖細而又靈活的手指拂過自己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随着手指輕輕拂過,瑞博感到整整酥麻的感覺,他的腳漸漸發軟好像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瑞博好像感到天花板在旋轉着,翻滾着,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平衡,好像一下子颠倒了過來。
瑞博膝蓋一彎,差點坐倒在地,突然間在他尾椎上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那是一種鑽心刺骨的疼痛。
劇烈的疼痛讓瑞博一下子跳了起來。
“你真是一個沒用的小子,一個沒有的家夥,也許你還只是一個小娃娃,這一切對于你來說,實在太困難了,我親愛的學生,你的忍耐力實在是太差了……”芙瑞拉小姐在瑞博耳邊極盡冷嘲熱諷之能事,她用最令人感到難堪,最令人感到羞辱的話刺激着瑞博。
“如果,你準備好了,如果,你還算是一個男人,如果你還有勇氣的話,那麽我們再來一次。”說着芙瑞拉又用她那充滿魔力的手指在瑞博的身上游走起來。
對于瑞博來說,這是又一次天地旋轉的感覺。
當然最終的結果同樣是再一次的劇烈刺痛。
太陽漸漸西下,整整一個下午,瑞博都生活在這天堂和地獄的夾縫中。
不過和那劇痛無比的針刺比起來,芙瑞拉小姐那毫不留情的譏諷更加令瑞博難以忍受。
說實在的,埃克特和凱爾勒教自己的時候,雖然同樣相當嚴厲,瑞博至今都忘不了埃克特的鞭打給自己帶來的痛苦,至于凱爾勒就更不用說了,他的訓練法簡直只能夠用殘忍來表達。
但是無論是埃克特還是凱爾勒都不會像這樣侮辱自己。
瑞博從小就不喜歡別人侮辱自己,因為他不像別的孩子那樣有個媽媽可以訴說委屈。
挨打挨罵反倒是他能夠忍受的事情,因為那雖然激烈卻不傷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和店裏面的那個駝子一直合不來,因為駝子很喜歡侮辱他,說他是讓他父母相繼死亡的克星,說他來了之後店裏面的生意就變得不好起來,甚至說他一臉苦相讓顧客沒有購買的欲望,甚至,他還侮辱自己是貝蒂阿姨的私生子,要不然貝蒂阿姨也不會對自己這麽好。
瑞博最難以容忍的就是這種侮辱,但是,他只能夠忍氣吞聲,因為他知道駝子一直在找他的茬。
芙瑞拉小姐又是為了什麽這樣侮辱自己呢?
瑞博實在是猜測不出來。
他只能夠忍受着劇痛的針刺和傷人的侮辱,他只能夠忍受着這一切。
當女仆來通知瑞博,晚餐已經準備好了的時候,女仆看到眼前這荒淫刺激的一幕讓她完全驚呆了,伴随着一聲刺耳的驚叫聲,那個女仆飛也似得跑了開去。
并沒有完全從迷迷糊糊的感覺中清醒過來,瑞博任由芙瑞拉小姐拉着自己往外走,事實上,一個下午的持續高度興奮和強烈的精神和肉體上的刺激以及從那尾椎骨傳來的整整刺痛,使得瑞博甚至快忘記應該怎麽走路了。
“在哪裏吃晚餐?”芙瑞拉小姐在瑞博耳邊小聲問道。
“別墅後面的花園客廳。”瑞博迷迷糊糊得說道。
從瑞博的卧室到花園客廳并不遠,轉過一道樓梯便到了,剛才車夫搬運那些油畫的時候,芙瑞拉小姐就一個人逛過一圈了,因此她知道花園客廳在哪裏?
瑞博被芙瑞拉拉着來到客廳。
和往常一樣客廳裏面的長條形餐桌上只坐着蘭蒂小姐一個人。
花園客廳是半敞開式的,秋風雖然不能夠直接刮進來,但是空氣遠比室內要流通得快得多,瑞博感到陣陣寒意。
他這才漸漸清醒過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外衣和長褲早已經被芙瑞拉小姐脫掉了,身上只留下一件薄薄的絲質襯衫,以及一條小短褲。
這身裝束無論如何太失禮了,瑞博禁不住臉上一紅,他想要回到卧室裏面将衣服穿上。
“瑞博,你快過來坐下。”蘭蒂小姐好像視若無睹一樣她吩咐道:“把晚餐端上來吧。”
站在旁邊的女仆們聽到召喚立刻低着頭紅着臉朝廚房走去,雖然她們早已經聽主人和蘭蒂小姐吩咐過,從今往後,對這種事情不許少見多怪,但是,她們畢竟沒有蘭蒂小姐那樣好的涵養,完全能夠無動于衷。
在餐桌前坐了下來,瑞博尴尬得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蘭蒂小姐。
沒有想到蘭蒂小姐朝着芙瑞拉小姐微微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便轉過頭采向瑞博說道:“明天你有什麽預定好的安排嗎?”
“安排?”瑞博看了一眼芙瑞拉小姐。
“沒有,瑞博整天有空。”芙瑞拉小姐代為回答道。
“那麽瑞博,明天我帶你去拜訪幾個在瑟思堡很有影響力的家族。”蘭蒂小姐說道。
“情感聯絡?”瑞博問道,對于這一套他還是比較熟悉的,埃克特給他上過極為系統的有關外交方面的課程,那些外交手段,他再熟悉不過了。
事實上,埃克特曾經不止一次稱贊過他具有外交天賦。
“不僅僅是聯絡一下感情,明天需要拜訪的家族大多數和梅丁家族世代交好,即便你不去拜訪,他們也會站在你一邊,拜訪是出于禮貌,同時,也是讓你熟悉和認識瑟思堡各個家族之間的聯系,雖然,那位海德先生肯定事先已經讓你對這方面有所了解,不過,資料上的東西永遠比不上你親自去了解,不是嗎?”蘭蒂小姐微笑着說道。
那種笑容讓瑞博感到無比親切。
“明天我們什麽時候出發,我需要做什麽樣的準備?”瑞博問道。
“放心吧,時間很寬裕的,我們最多拜訪三個家族,我會幫你準備好一切的。”蘭蒂小姐說道。
“是不是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将這些家族一一拜訪過來?”瑞博問道,對于這些他并不陌生。
蘭蒂小姐滿意得點了點頭:“不錯,拜訪瑟思堡的豪門家族,和瑟思堡大多數重要部門的官員交談,出席一兩場宴會,就是你在這一個月裏面的主要工作,費司南伯爵和姑婆婆商量好了,你的身份确認儀式在一個月之後舉行,那時候,屬于瑟思堡管轄的瑟思堡,巴特,皮頓,萊而,南港的所有貴族,他們每一個人手中都捏着一張決定你命運的選票,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這一個月中拉攏住瑟思堡的十幾個大家族,這些家族擁有最有力的發言權,他們支系龐大,佛朗士南方半數以上的貴族都和這十幾個大家族有着很深的聯系。”
“那裏面會不會有反對我們的家族存在?”瑞博問道。
“情況不容樂觀,我們的支持者并不是很多。”蘭蒂小姐嘆了口氣。
“為什麽?梅丁家族據我所知很得人望啊。”瑞博不解得問道。
“瑟思堡最重要的部門就是財政署以及和財政有關的那些分支部門,而財政署早已經落到了馬蒂爾伯爵的控制之中。”蘭蒂小姐解釋道。
“就是在大教堂的時候,最反對我的那個老頭?”瑞博問道。
“是的,馬蒂爾伯爵的家族世世代代掌管着瑟思堡的財政。”蘭蒂小姐說道。
“如果,那些貴族們全都投票反對我,怎麽辦?”瑞博有點擔心起來。
“那将會變得極為麻煩,雖然貴族們可以反對你,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們能夠否定你的血統,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一般來說會請求教會對你的身份進行認定,讓神靈來決定這件事情。不過,派遣誰,用什麽辦法來确認身份,就成為了一件相當奧妙的事情,但是,這卻是由國王陛下決定的。”蘭蒂小姐說道。
“因此我必須獲得大多數家族的支持,這是避免麻煩的最好方法。”瑞博順着蘭蒂小姐的意思說道。
“是的,姑婆婆同樣希望如此。”
“蘭蒂小姐,一旦我的身份被确認下來之後,我就是領主能夠執行領主的職權了是嗎?”瑞博又問道。
“你現在十六歲,法定的成人年齡是十八歲,如果國王陛下有意拖延你執掌權力的時間,可能要等到你二十二歲才能夠當上真正的領主。”蘭蒂小姐說道。
“也就是說最壞的情況下,我得等到六年之後,才能夠執掌權力,但是這樣作對于國王陛下又有什麽好處呢?”瑞博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六年的時間,足夠發生許多意外,比如你意外死亡,這是最理想的情況,或者,你被發現是個冒牌貨,當然,必須有足夠的證據才能夠指證你,如果沒有辦法迫使你從領主的位置上面下來,他們也能夠架空你的權力,有六年時間,瑟思堡沒有一位真正的領主大人,那麽,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那麽我們應該怎麽辦?”瑞博猜想海德先生肯定早已經考慮過這些事情了。
“別人能夠架空我們,我們也可以反過來架空別人,如果,存在名義上的領主,那麽國王陛下就不能夠直接插手瑟思堡的政務,誰真正掌握瑟思堡,就得看各自的實力了,馬蒂爾伯爵雖然掌管着瑟思堡的財政部門,但是,財政部門所有的官員不可能都是這個家族的成員擔當,特別是那些比較低的職位,馬蒂爾伯爵家族的成員是不感興趣的,因此,真正控制住財政署的是那些中小散碎貴族,在加上瑟思堡的主要事物是由費司南伯爵,賴維伯爵和馬蒂爾伯爵三個人一起掌控的,如果他們三個人意見不統一,那麽就得由所有貴族投票解決,你懂得我的意思了嗎?”蘭蒂小姐詳詳細細得解釋道。
“我明白了,正是因為如此,我才非出面不可,是嗎?”瑞博心中終于明白,為什麽當初海德先生給自己安排了這樣一個試練。
隆那男爵雖然并沒有什麽勢力,但是,他和財政部門很多下級官員有着密切的聯系,同隆那男爵進行接觸,無疑為自己在底層貴族群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看來海德先生已經将所有的一切都策劃好了。
瑞博将前前後後發生的那麽多事情,串在一起聯想了一遍,很多原本模模糊糊的印象現在變得清晰了起瑞博想得正起勁,女仆們已經将晚餐端上來了。
雖然,比原先已經好得多了,但是,當她們看到芙瑞拉和瑞博的樣子,仍舊滿臉通紅,羞愧難當。
女仆們一放下晚餐的菜肴便飛快得逃回廚房裏面去了。
瑞博将盤子端到自己面前,舉起刀叉正要動手,突然間芙瑞拉小姐阻止了他的行動。
只見她拿着一個瓶子,從瓶子裏面傾倒出粘稠稠的像辣椒醬一樣的東西。
這些東西和瑞博盤子裏面的食物混合在一起散發出一股很濃很濃的腥味。
瑞博皺着眉頭疑惑不解得問道:“這是什麽?”
“一種能夠讓你精力旺盛并且使你盡快變成成年人的藥劑。”芙瑞拉神神秘秘得微笑着說道。
瑞博将鼻子湊近過去聞了一聞,那股沖鼻子的腥氣,實在令他感到難以下咽。
“有必要這樣做嗎?”蘭蒂小姐問道。
“既然要做一件事情,就得将這件事情做好。”芙瑞拉小姐說道。
“那種藥有沒有什麽副作用,據我所知,這種用處的藥,多多少少對人的身體都會有某些不好的影響。”蘭蒂小姐問道。
“只有一點點而已,這種藥劑很有效,能夠迅速得促進瑞博身上某些部份的成長,不過卻會抑止他身材方面的長高,他會生長得比平常人緩慢。”芙瑞拉小姐輕描淡寫得說道:“在我們那裏,有的時候按照特殊客人的要求,需要提供特殊的服務。”
“我明白了。”蘭蒂小姐點了點頭。
“但是,我并不明白,芙瑞拉小姐,你剛才所說的到底是什麽?”瑞博急切得問道。
“瑞博,你應該不會猜不到我原本是幹什麽的吧。”芙瑞拉的嘴角露出她那一貫的嘲弄的表情。
瑞博這下呆住了,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才好,反倒是芙瑞拉自己毫不在乎得說道:“你知道南港是一個相當繁榮富裕的地方,住在那裏的富人數量很多,有了錢之後,男人們難免想要漂亮的女人供他們享樂,而我就是那種提供他們這種享受的人,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妓女,我是南港價位最高的妓女,也許你并不知道,一個漂亮的女人只要她願意出賣肉體,金錢就會迅速得聚攏到她的手裏來,有了錢之後,我當然就用不着再随意出賣自己的肉體了,組織那些沒有錢,但是急需要錢的女孩子,出賣她們的肉體,要比我自己去幹那些事情容易得多,當然除了男人需要發洩之外,女人同樣也是需要情欲方面的安慰的,特別是英俊的少年,相當受女顧客們的歡迎,不過,少年往往并不擁有取悅顧客的雄厚本錢,到我那裏去的女顧客,可不是那麽容易滿足的,這種藥劑不但能夠讓他們成為那種方面的超人,而且抑止身體的成長,也令他們賺錢的青春歲月延長很多。”
“過多使用這種藥劑,會不會令那些少年将來無法使得女孩子懷孕?”蘭蒂小姐小心翼翼得問道,問完這個問題,她的臉微微有些發紅。
不過幸好這一切,芙瑞拉小姐根本沒有注意,她歪着頭想了想說道:“據我所知,效果正好相反,那些人組成家庭之後,大多數情況下會因為子女太多而煩惱。”
聽到芙瑞拉小姐如此一說,蘭蒂小姐輕松了一口氣。
如此解釋,瑞博當然也明白了這些藥劑是什麽樣的東西了。
不過,相比這些莫名其妙的藥劑,瑞博更加在意的倒是芙瑞拉小姐的身份。
雖然,他早就猜測芙瑞拉小姐是個妓女,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這位美麗動人的小姐居然是那種吸女孩子們的血為生的老鸨——自古以來對于妓女,人們也許還會同情,同情她們的遭遇。
但是對于老鸨,就完全不是這樣子的了。
老鸨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邪惡的一個職業。
雖然,盜賊、騙子、小偷、殺手同樣不是什麽光彩的職業,但是和老鸨比起來,她們實在是高尚多了。
如果說,原本芙瑞拉對自己的冷嘲熱諷,無情的侮辱令瑞博微微有些不滿的話,那麽他現在心中充滿了鄙夷和厭惡。
在他眼裏,芙瑞拉小姐美麗動人的身姿再也不顯得那麽具有誘惑力了。
瑞博看着芙瑞拉小姐的目光漸漸冷漠了下來。
對于這種反應,芙瑞拉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她并不在乎這些,別人的看法又有什麽了不起的,她并不需要其他人的理解。
晚餐在冷漠的氣氛中結束,瑞博左思右想之後,最終還是将那盤子混合着那種藥劑的晚餐吃了下去。
吃完晚餐,瑞博和芙瑞拉小姐回到房間,和一開始的時候完全不同,沒有了沖動和好感,瑞博冷漠得看着芙瑞拉小姐。
“好吧,不管你怎麽想,我的工作就是把你教成一個精通所有玩弄女人的技巧的色狼,這是海德先生交給我的任務,我會盡力将這件事情做好。”芙瑞拉小姐同樣面無表情得說道。
說完這些,她仍舊像剛才那樣輕輕得摟住瑞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