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翌日一早,兩人就駕着玉舟往瀛洲島飛去。
之所以決定去瀛洲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靈脈。
根據系統提供的信息,原劇情中打通的修真界靈脈就在瀛洲島。
說起來,其實在二十年前,葉曦晨已經去過瀛洲島尋找靈脈。
彼時葉曦晨還只是一個築基期的菜鳥,修為有限,在島上轉了整整兩年,愣是沒找到半點關于靈脈的信息。
加上當時的她還惦記着尋找淩清和,也就沒繼續在瀛洲島浪費時間。
時隔18年,再次登上瀛洲島,葉曦晨還是很激動的。
飛舟剛一停下,葉曦晨還沒來得及發表一下感慨,就在島上看到了熟人。
一個老伯正雙腿盤坐地上,面前擺了十來條長短不一的魚。
這人半眯着眼,手裏正搖晃着一把破蒲扇,另一只手握着一個酒葫蘆,時不時往嘴裏灌上一口。
要不是長着一張四四方方,被海風吹成黑炭的臉,他這副潇灑又醉醺醺的樣子準被人誤以為是濟公在世。
葉曦晨牽着淩清和快步走到魚攤,大喊了一聲:“老胡!”
面前的人半眯着眼睛打量了葉曦晨一會兒,方才慢悠悠道:“喲,是小葉啊,長進不少嘛。”
是說葉曦晨修為從築基突破到了金丹。
葉曦晨笑笑:“嘿嘿,多虧了我家師尊。”
“嗯,不錯!”老胡這才像剛發現多了一個人似的,把目光放在淩清和身上掃了個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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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這都十八年過去了,日壇海的胡子魚還沒被你撈完呀!”葉曦晨看了一眼攤子上的魚說道。
老胡開口大笑了兩聲,沒有接話,反而問葉曦晨:“怎麽,十八年不見,不照顧照顧老胡我的生意?”
葉曦晨蹲下身來,選了一條半米長短的胡子魚,摸出兩顆上品靈石遞過去。
“上品靈石?看來你确實混得不錯!”接過靈石,老胡找了兩根蒲草從魚嘴中穿過,拿給葉曦晨提着。
“給,禮物。”又再撿了條約莫兩巴掌長的青灰色扁魚,用蒲草穿上,遞給葉曦晨。
葉曦晨接過來,一臉嫌棄地啧啧啧:“好歹我也幫你烤過那麽多魚吃,咱們十八年沒見面,你就送我這麽小一條魚?越來越小氣了!”
老胡的表情更嫌棄,用蒲扇趕人:“有東西送你就不錯了,還嫌棄!走開走開,別擋着我生意了。”
葉曦晨嘻嘻哈哈跟他告了別,和淩清和手拉着手離開。
路上,淩清和把魚拎到自己手上,開口問道:“這就是你念叨了一路的胡子魚?”
葉曦晨:“對呀,很好吃的。剛剛那個老胡你看到了吧,他在日壇海捕魚這麽多年了,就只捕一種魚——胡子魚,所以後來大家都忘了他原本的名字了,直接叫他老胡,你說好笑不好笑!”
淩清和一本正經:“嗯,好笑。”
“你明明都沒有笑,還騙我好笑!”葉曦晨鼓起臉,“待會兒吃魚的時候你就吃最少的那份!”
“好,都留給你吃。”
葉曦晨癟嘴,這是嫌棄自己吃得太多了嗎?
“我飯量很小的……選這條大魚全都是為了丹鹄那個飯桶。”
空間裏的丹鹄:……
……
進了空間,葉曦晨一頭鑽進廚房。淩清和搬個小凳子,坐在竈臺前給她燒火。
幹脆利落地處理好胡子魚,葉曦晨才想起一個問題。
“清和,我記得你不能吃辣吧。”
淩清和點頭。
葉曦晨一臉郁悶:“胡子魚的肉自帶一點酸味,烤着吃和炖湯都很難吃,更別說清蒸了。我做的時候一般都會放很多辣椒,做成酸辣魚。”
“無妨,你貼兩塊餅子就行,我也不餓。” 只要是和曦晨在一起,淩清和并不在意吃什麽。
大鐵鍋裏的魚咕咚咕咚,水蒸汽被木頭做成的鍋蓋蓋住,只能從鍋邊的夾縫中飄出來,蜿蜿蜒蜒往上升。
竈膛裏塞着柴火,偶爾一截木頭棍子被燒斷,響起一聲劈啦的聲音。
火光映着淩清和的臉,把她原本清冷的臉龐熏得有些發紅,看起來比平時要柔和幾分。
胖成一團球的丹鹄蹲在柴火堆旁,正眼巴巴地望着鍋蓋。
葉曦晨突然覺得,眼前充滿煙火氣的日常生活就挺好的。
她喜歡這樣的生活。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淩清和提醒葉曦晨:“那條小一點魚呢,不一起做?”
葉曦晨把魚提到她面前:“你看!這條小胡子魚跟鍋裏的魚有什麽不一樣?”
“這也是胡子魚嗎?” 淩清和看起來不太确定,“雖然都是青灰色,形狀也差不多,但剛剛的胡子魚只有四根鳍條,這條魚背脊上多了一根白色的魚鳍。”
“嗯,确實很不一樣。而且,剛剛我數了一下,這條胡子魚竟然一共有十六條胡須!”正常的胡子魚一般只有兩條或者四條胡須,八條胡須的胡子魚都很不常見了。
兩人又瞧稀奇一般,把手裏的小胡子魚翻了個遍,最終決定還是把它炖了祭五髒廟。
“再怎麽說,這也是老胡給我的見面禮呢。”
淩清和搖搖頭:“不是見面禮,是給我倆的……嗯,應該算是結婚禮?”
葉曦晨:???
淩清和眼神告訴她:對,我沒說錯。
“他應該是看出我們的關系了。”
葉曦晨:我們有表現得這麽明顯嗎?
……
不過,在處理魚的時候,葉曦晨又發現了這條魚的一個不同之處。
“清和你看!居然有兩排鋒利的尖牙!”沒想到這條魚體型這麽小,牙齒卻這麽有攻擊性。
葉曦晨把魚片成魚片,感慨道:“要不是我了解老胡這個人只賣胡子魚,這種一看就很兇殘的魚我肯定是不會吃的。”
淩清和微笑,她家曦晨好像忘了在鎮碑湖被她烤過的各種兇殘的魚類了。
等開飯的時候,葉曦晨面前一個小盆,丹鹄面前一個大盆,淩清和面前兩個玉米餅。
葉曦晨夾了一筷子,疑惑道:“是辣椒放太多了嗎?我怎麽沒吃出酸味來?”不過味道也一樣好吃就對了。
解決完午飯,兩人一天鵝就坐在院子裏消食。
哪知正閑聊着,葉曦晨卻突然感覺識海裏的金丹瘋狂跳動,四肢百骸都劇痛無比,頓時讓她冷汗直流,牙齒都開始打顫。
“曦晨!”淩清和吓了一大跳,立刻用神識去探她識海,發現葉曦晨體內的靈力突然暴增,正在體內亂竄。
“乖,不要怕。”淩清和抱住她,把自己的靈力引入葉曦晨的體內,柔聲道:“這是境界要突破了,讓你體內的靈力跟着我的靈力運行,不要急。”
葉曦晨痛得死去活來,咬着牙跟着淩清和的指引運行靈力。
她只有過一次突破境界的經歷。上次突破金丹的時候,她只在經歷雷劫時才感到身體痛,沒想到這次還沒感受到雷劫,體內的每條靈脈就先痛起來了。
每運行一個周天,葉曦晨感覺自己的靈脈就拓寬一分。
但葉曦晨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發現,無論怎麽運轉靈力,體內的靈力依然在源源不斷地暴漲,好像永遠用不完似的。
像爆體而亡的前兆。
葉曦晨感覺自己命不久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淩清和的眉毛越皺越緊。
方才她在探測葉曦晨的識海時,早已感覺到了異常,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如果她先慌亂了,對葉曦晨的狀态只會更不利。
此刻淩清和的心裏隐隐有些猜測,卻不敢在這種關鍵時刻對葉曦晨說出口,只能不停安撫懷裏的人,引着她跟着自己的靈力一遍又一遍在體內運轉。
空間裏沒有白晝黑夜,因此,葉曦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修煉了多久。
只感覺每運轉一次體內靈力,自己的靈脈便被凝練得更加寬闊穩定。
等感覺到識海裏的小金丹已經變成一個小娃娃的形狀時,葉曦晨都驚呆了。
兩人的靈力都已停止運轉。
“這就結元嬰了?”葉曦晨瞪大眼睛。
她望向淩清和,顧不得兩人現在都很疲憊:“怎麽沒見到雷劫?”
可能是聽到了她的聲音,葉曦晨口中惦記的雷劫突然傳來響動。
兩人趕緊出了空間。
烏雲滾滾,電閃雷鳴。
放眼望去,整個天空像是被籠罩在一片巨大的黑布之下,只有中間撕裂開了一道紫金色的口子。
看着盤旋在上空的紫金色雷雲,葉曦晨一言難盡:“清和,為什麽我感覺,每次我的雷劫都比別人的更恐怖呢?”
為什麽,只有在渡劫的時候,自己才擁有“女配光環”?
淩清和知道原因:這個雷劫一看就不是元嬰期的雷劫,而是化神期的。
她摸摸葉曦晨的頭,安慰道:“不怕,有我在。”
葉曦晨嘆了口氣,幸好每次遇到變.态雷劫的時候都有清和在身邊。
兩人站立在雷劫正下方,等着第一道天雷降下。
一刻鐘過去了,天雷沒有降下來。
兩刻鐘過去了,天雷沒有降下來。
一個時辰過去了,天雷還沒有降下來。
葉曦晨:額……你到底是降還是不降啊?業務這麽不熟練的嗎?
……
終于,等了兩個時辰後,天空上方劈下來一道……手指粗細的雷柱。
看着這道比金丹期還要小的天雷,葉曦晨覺得,叫它雷柱都是誇獎它了……
總之,最後還是降了九道天雷在葉曦晨身上。只不過,以葉曦晨現在的修為,都不用借助法器,直接用身體扛下來也沒太大感覺。
葉曦晨:這是……遲來的女配光環?
然而,葉曦晨的女配光環理論沒有撐過一天。
當天睡覺之前,淩清和問:“上次那本《修仙界可食用大全》看完了嗎?”
葉曦晨正想脫口而出“都看了幾百遍了”,突然意識到,自己後來又找到的《修仙界可食用大全(下)》好像是還沒看。
于是,兩人拿出書來,一起研究。
等翻到第十三頁時,兩人找到了答案。
“白鳍鯊,通體青灰,周身無鱗,有一白鳍,有十六須。慎食,食之使人修為暴漲……”
讀完,葉曦晨氣得錘床:“狗日的老胡,居然坑我們!”
淩清和把書收起來,以唇封嘴:“小孩子不許說髒話。”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葉曦晨:作為一個膽小的小仙女,白鳍鯊這種兇獸我從來不敢吃的!
丹鹄:你還記得,鎮碑湖畔被你吃掉的各種五階六階兇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