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賤名好養活
男人一點面子都沒要, 抱着腳腕在樹根上跳了大半天後終于想起了正事, 兩只眼淚汪汪的眼睛看向朱君陽和夏玉:“你們就是把白白送回來的人嗎?”
白白……?
是指嗚呼?
嗚呼把頭直接埋進了夏玉的懷裏, 不看身後這個丢人的長輩。
男人的五官非常精致, 此時雙眸含水眼眶發紅的模樣更是讓人覺得他弱爆了。
朱君陽上前一步,道:“是我們。”
男人把頭轉向夏玉, 看清了她懷裏的小家夥,頓時露出了一個有些詭異的慈愛表情:“哎呦!白白!快來!讓大爺抱抱!你不在的這幾天大爺想死你了!”
夏玉:“……”
朱君陽:“……”
嗚呼一副拒絕的樣子:“呼嚕嗚呼!”
男人的臉上又露出了悲傷的神色:“白白……你現在有別的飼主了, 對大爺都不親了……”
夏玉幹咳兩聲:“咳咳, 那個……嗚呼……不是, 白白ta大爺,白白也被拐賣挺久了, 是不是該帶ta回去和ta父母見個面了……”
“有道理。”男人恍然大悟道:“兩位請跟我來。”
誰知剛邁出去一步, 他就“嗷”的一聲叫了出來,右腳向下一矮,已經崴了一次的腳腕受到了二次傷害。
夏玉咽了口口水, 順着嗚呼的後背撸下去,然後把嗚呼舉到臉前, 認真地對着ta說道:“嗚呼啊, 你以後可不能和你大爺學……”
男人漂亮的眼睛瞪向她:“我能聽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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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對着他呲牙一笑:“ta大爺, 你還是先想一下怎麽走路吧。”
男人猶如洩了氣的氣球,瞬間就萎靡了下來,眼淚汪汪地看着她們,哀求道:“咱們休息休息再走吧……”
夏玉:“休息多久?”
“就……等我腳腕不疼了再走——”他邊說邊看向面前的兩個女人,卻發現她們同時變了臉色, 急忙改口道,“不疼了再走——肯定是不可能的,這樣太浪費時間了。”
朱君陽沉着臉,對他道:“白澤不是有翅膀嗎?”
男人眼睛一亮,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啊!我怎麽給忘了?!”
他的身上散發出一陣光芒,光芒的形狀從人形變矮變寬,最後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是一只渾身碧藍、頭生雙角、背覆雙翼的巨獸。
巨大的翅膀上鋪滿了藍色的羽毛,巨大的頭顱轉向她們,這只白澤稍微低下了頭,口吐人言道:“你們要不要坐在我的背上?”
聲音中還帶着屬于野獸的粗犷,但是有了之前的受氣作對比,夏玉根本就不怕他。
她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我要!”
朱君陽面色陰沉,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回了自己的身邊,然後把她懷裏的嗚呼扔到巨獸的頭上:“她不要!你帶着你你家白白就行。”
夏玉掙紮道:“我不是……我想……”
朱君陽轉頭看了她一眼。
夏玉頓時覺得遍體生寒,打了個冷戰,小聲道:“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想坐……”
語氣要多不情願有多不情願。
男人也沒有挽留,只是對朱君陽道:“那你們跟上。”
說完,他便振着翅膀帶着一陣風飛向了天空。
夏玉鼓着下巴看向朱君陽。
朱君陽往天空行撒了一把符,這些符停留在半空中,違反了牛頓定律沒有下降。
然後她對夏玉伸出了手:“來吧。”
夏玉:“!”又要來了嗎?!
出來吧!我的公主抱!
她閉着眼睛撲到朱君陽懷裏,然後便是一番天旋地轉。
朱君陽足尖點地,借力躍起,一腳踩在離她最近的一張符上,這張符瞬間冒出了一簇小火苗,在她的腳下快去地燃燒了起來,其他的符紙自覺地移動到她的前方,排好隊等着被踩。
憑心而論,這樣的表現可以說是非常帥氣了,如果夏玉不是像是一個破娃娃一樣被她拎在手裏的話……
因為快速移動而産生的氣流吹打在她的臉上,将她個身體都向後吹,和朱君陽的之間成為了一個鈍角,有面條寬的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流下,滴入下面的那片弱水之中。
童話裏的故事果然都是騙人的QAQ
這片湖的對岸就是那幾只飛鳥飛入的樹林,巨獸打頭向着那片樹林飛入,朱君陽丢了一堆符和他橫跨弱水,始終與他保持着一個很近的距離。
最後他們在樹林前落地,巨獸持續扇動者翅膀,不讓自己的腳腕受一點力:“前面就是白澤族駐地了,你們身上沒有白澤的氣息,需要借助外物才不會被結界排斥。”
兩片閃着幽藍色暗光的羽毛從巨獸的身上分離,飄到了她們的面前,在半空中靜靜地立着。
朱君陽和夏玉伸手握住屬于各自的羽毛,入手時還能感覺到上面殘留的溫度。
嗚呼從巨獸的腦袋上蹦下來,對着兩個女人歡快地叫了幾聲,然後搖着尾巴往樹林深處走去。
巨獸道:“你們跟着白白就行,我體型太大,在樹林裏穿行比較麻煩。一會兒我直接飛到頂上去。”
兩人點頭,跟上在前方帶路的嗚呼。
明明是在雪山頂,卻有着這樣的一片叢林。
樹木參天而起,林間青草遍地。半人高的灌木叢上開滿了小花,看不清身影的動物從她們身邊快速經過,瞧起來如同人間仙境。
夏玉抓住了朱君陽的手,問道:“大佬,你記不記得咱們上來的時候是什麽時候了?”
朱君陽無所謂道:“我怎麽記得?”
夏玉恨鐵不成鋼道:“這麽重要的事你居然都不記得!”
朱君陽:“??我記得幾點上來幹什麽?”
嗚呼追着一只花蝴蝶蹦來蹦去,她們跟在它身後不緊不慢地前進,周圍看起來也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夏玉卻道:“咱們在半山腰就已經是下午了,爬到山頂更是已經到了傍晚,可是見到若水的那一剎那,光線明顯的增強了,咱們一下子就由黑天到了白天,卻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對的……”
朱君陽道:“你不是已經察覺到不對了嗎?”
夏玉氣得跳腳:“我這是到了這裏之後靜下心來才想到的!!”
不是她多疑,實在是曾經的經歷給她弄得害怕了。
幾乎每一次她們都要遇到一個幻境,在幻境裏猶如沒頭蒼蠅般亂飛亂撞,被幻境的主人好一番戲耍……
萬一這個愛哭的男人也是如此該怎麽是好?出門在外,怎麽可以一點警惕也不保持?!
朱君陽明顯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随意道:“白澤喜愛陽光和生機,這不就是人家自己給自己放了個結界打造的生活環境嗎?有不對也是他們着急,你急啥?”
夏玉:“……感覺根本無法交流。”
朱君陽突然停下腳步,轉頭一本正經地看着她,說道:“夏妞妞,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夏玉:“!!”
她的臉立刻就變紅了,踮着腳要去捂朱君陽的嘴,氣急敗壞道:“說話就說話,叫我小名幹什麽?!孩子還在這兒呢!別讓她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嗚呼!”嗚呼坐在她們面前的地上擡頭看她們,驕傲地搖了搖尾巴,表示自己已經聽到了。
夏玉痛苦地捂住了臉:“什麽賤名好養活,我爸我媽怎麽就信了這個邪!”
朱君陽“噗嗤”笑出聲:“這下好了,你們兩個難兄難弟,全是賤名。”
當時夏玉就想抱住嗚呼痛哭一場。
嗚呼直接扭頭就走,根本就不想再理她們了。
但是夏玉不能這麽任性,畢竟身處于一個未知的環境裏,大佬又表現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不就得靠她來勸說大佬嗎?!
越想越覺得自己用心良苦的夏玉語重心長道:“大佬,你自己想一想,咱們經歷了多少這樣的事情?被困在幻境中,不清楚周圍的一切,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你現在就是這種狀态啊!咱們可是在雪山頂,怎麽會有這麽一片樹林呢?!”
“存在即合理。”朱君陽道。
夏玉:“這種時候就不要用科學道理來解釋一切了。大佬,你就不能保持警惕點?你怎麽知道那個男人就是白澤族的人?你怎麽知道前面帶路的嗚呼不是假的?你又怎麽知道天上的那只巨獸不是幻象?”
嗚呼的小羊臉上作出了一個人姓化的翻白眼動作。
朱君陽陷入沉思,半晌後才說道:“夏妞妞小朋友,我感覺你的心理好像出現了點問題。”
夏玉:“哈,哈,哈,我沒瘋。”
朱君陽摸索着自己的下巴,道:“為什麽你會想得這麽複雜?是因為這段時間的事給你帶來心理陰影了嗎?”
夏玉瘋狂點頭:“筆仙,于航,李天楊,都是這樣!誰知道這個——”
話才說了一半,她就感覺到圍繞在她身側的空氣出現了一小段波動。
刺目的日光轉變為柔和的月光,眼前一下子就昏暗了下來,有螢火蟲繞着倒挂着的石柱飛舞,尾部散發出綠色的光芒,絢麗的如同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