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4月11日②
費可、鮑小瑞跟李莉馨吃了晚飯,收拾好碗筷後,兩個人就回去休息了。
陸邢文今天不曉得要拍到幾點才能收工,晚飯在片場吃了。
費可掏出手機上網。
陸邢文拍攝的時候不看手機,其他人沒有緊急的事也不會給他打電話。陸邢文現在肯定還不知道網上的爆料。
費可說不準自己是什麽心态,不希望陸邢文生氣,又不希望陸邢文完全不生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他将口袋裏的巧克力拿出來,決定現在就吃掉。
如果等下陸先生生氣了,估計要把巧克力收回。
費可一邊吃巧克力一邊刷微博,他又上熱搜了,這次只有他。
#費可 初戀女友#
【有細心的網友推算發現,根據費可的說法,他跟陸邢文戀愛一年多結婚,到現在新婚一年,而帖子發表的日期是将近三年前,這麽一算時間,費可十一月還在跟初戀女友濃情蜜意,十二月報名了選秀,而後不久就跟影帝交往,這直掰彎的速度太快了吧?】
下面的評論都炸了。
【營銷號NMSL】
【在線看LOOK女孩發瘋,磕到假糖,食物中毒了吧!】
【XSWL,什麽年代了,你們怕不是不知道世界上有同性戀、異性戀 ,還有雙性戀吧?交往過女朋友就不能交男朋友了?】
【呵呵,幾十個營銷號發一模一樣的內容黑可可,還看不出來嗎?肯定是對家幹的。】
【怕不是你家可可抱上影帝的大腿後就将學生妹抛棄了吧?】
【沒錯,世界上是有雙性戀。可怎麽每次出事的都是你家啊?別人戀愛結婚順順利利,就你家,哇,爆出醜聞立馬公布戀情,然後火速結婚。結婚後還時不時傳出是假結婚的消息,連上個真人秀都有人爆料兩個人一副不熟的樣子根本不像新婚。】
【就算是雙性戀也太誇張了吧?11月還在牽手吃飯,12月報名選秀就說自己是單身哦!你們看看當時的節目。分手分太快了吧?而且一點看不出來難過什麽的。】
【選秀的常規操作咯,參加選秀當然要說自己是單身,否則怎麽吸粉啊。】
【哇,你們看這個視頻,費可自己親口說的,他跟陸邢文第一次見面就覺得陸邢文是天使。你們看下時間,是12月中旬!】
【無語了,11月還在跟女朋友手牽手,12月就覺得影帝像天使,這是出軌了吧?】
【無錘造謠你們可真行。】
【這還不是錘啊?節目上的時間清清楚楚,LOOK女孩眼瞎了吧?】
【你們有沒有發現……今天是4月11日也!這不是陸邢文跟費可結婚紀念日嗎?啧啧。】
費可下意識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日期,确實是4月11日。
他不記得,陸邢文也不記得,甚至團隊裏的人都沒想起。或許是大家記得,但覺得也沒什麽必要慶祝。
本來就是一個假的日期。
費可看了一圈評論,冷嘲熱諷的很多,大多都是诋毀費可,猜測他出軌,猜測他為了紅抛棄女友轉而抱影帝的大腿。他的粉絲們難得地處于劣勢,熱門微博跟熱評都是這些诋毀的言論。
費可大概知道了,這是有水軍下場,有人故意要黑他。
他關了手機,不去理會網上的言論。
不要影響到陸先生就好了。
費可明後兩天沒有戲,晚上就有些松懈了。他把《浦溪路三十二號》的原作小說找出來,想再看一遍。
他坐在書房裏陸邢文常坐的椅子上,學陸邢文關了頂燈,只開臺燈,安安靜靜地看書。
九點多,欣姐的電話就來了。
“小可,查出來了。”欣姐罵,“是孔玮思那個小賤人。”
費可被苗欣的措詞給驚呆了,一時忘了回話。
“孔玮思記恨上你了,我估摸着,為了陸邢文當衆訓他那事。還有,他自己業務能力不過關,念1234混臺詞被全網嘲,人氣又輸給你的空平易,氣急敗壞了。幾十個營銷號跟發新聞的媒體,都是孔玮思公司常合作的,甚至還有張躍華公司的。”
“不可能吧?都過了那麽久了,劇也早就播完了……”費可疑惑。
苗欣氣:“怎麽不可能!孔玮思這種小賤人,什麽他做不出來,心眼比針眼還小!我猜,他最恨你的原因,應該是張躍華看上你了。現在抓到你的漏洞,他還不趕緊黑你一把!再說了,你們倆屬于同一個戲路的,都是美少年型的,他打壓你,就是給自己創造更多機會!”
“那張躍華呢?他怎麽也摻和進來了?”
“我跟馮哥分析,一個是孔玮思現在是他的人,他當然要哄着;另一個是,他打壓你,是要讓你知道他的手段他的厲害,他不是對你有點意思嗎?估計還想着你跟陸邢文早散早好呢!賊心不死!”
說來說去,還是娛樂圈引導輿論常用的那一套。
在網上散布消息,發動營銷,發動媒體,轉發。水軍幾波帶動評論,輿論就歪了。
費可嘆氣:“要是有自己的媒體公司就好了。”
苗欣有點懵:“你怎麽突然說這個……總之,團隊商量了一下,暫時不回應。現在的輿論對你比較不利,基本集中在黑你。這種事越攪和熱度越居高不下,我們也幾波水軍下去控評就行了。反正你現在進組專心拍戲,也沒什麽需要出來活動的。過幾天熱度下去了,大家就忘記了。”
費可答應:“好的。”
苗欣無奈:“當初說一年後分居……晚上跟馮哥商量了一下,怕是不行。你跟陸邢文的熱度太高了,比我們想象的高太多了,這一年都上過無數次熱搜了,真是給工作室省了一大筆買熱搜的錢……有利有弊吧,炒CP對你的幫助太大了,這一年漲了不少人氣。可這樣,你跟陸邢文一時之間就不能分開。馮哥說,你們又拍了這部戲,今年拍完,做完後期,也要明年上映了,到時又是一波熱度,明年情況也是夠嗆。”
“哦。”費可表示知道了。
“現在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協議簽的是三年,陸邢文團隊總不能綁着你一輩子吧。”苗欣說。
電話挂掉後,費可書也看不進去了。
甚至心裏有點高興。
至少到明年,還不用跟陸先生分開。
他正東想西想,書房的門突然開了。
費可擡頭,看見陸邢文一手握着門把,保持着開門的姿勢,沉默地站在門外。
費可有點驚慌,他坐了陸邢文的椅子……
費可連忙站起來:“您回來了……”
陸邢文的神色晦暗不明,站了好一會,他才走進書房坐下。燈也沒開,就那麽坐在昏暗的角落裏。
費可察覺他心情不好,道歉道:“您看到新聞了嗎?對不起,我——”
“新聞裏說的是真的嗎?那是你的初戀女友?”陸邢文突然發問。
他雙手交握,以一種國王般的姿态坐在角落的沙發裏,像是高高在上審問犯了錯的人。
費可不自覺走到他身邊,乖乖回答:“是真的。”
陸邢文沉默了一會,大概一分鐘,而後說:“馮傑已經都跟我說了,解決的公關也說了。我現在只想問幾個問題,這幾個問題,屬于私人問題,如果你不願意回答,可以拒絕。如果你願意回答,每一句都必須是真話,不允許撒謊。”
費可向來不會跟陸邢文撒謊,他點頭:“您問吧。”
陸邢文問:“你跟你的初戀女友,什麽時候在一起,為什麽在一起?又是什麽時候分手的?”
費可沒想到陸邢文想問這個,這沒什麽不能告訴陸邢文的,他照實回答:“她說喜歡我,追了我一段時間,我有點忘記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在一起兩個星期後,她就提出分手,我同意了。好像剛好在我報名參加選秀前,大概是十一月底吧。”
陸邢文擡頭:“兩個星期?為什麽提出分手?”
費可:“嗯,她覺得跟我談戀愛很無聊。”
“無聊?”陸邢文像是聽到什麽笑話般,無法置信。
費可點頭:“我那時候很忙,數學系的課本來就不簡單,上完課完成作業後,我還得去打工,根本沒有時間陪她,也沒時間回信息。兩周裏好像只陪她下課後在食堂吃過幾次飯,她覺得不受重視。”
“你喜歡她嗎?”陸邢文慢慢問道。
陸邢文的眼神讓費可緊張,他想了想,搖頭:“我不知道……”
陸邢文定定看着費可:“不知道?這是什麽答案?一個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對方。”
費可為難:“我、我不讨厭她。她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個性也好。我那段時間心情不大好,獲得了保研名額,但是家裏的負擔比較大,一直猶豫是否不讀研直接去工作。她跟我聊了很多,讓我開解了不少,我那時候覺得,跟她在一起,應該挺好的。後來她說,我太不負責任了……”
“過來。”陸邢文突然說。
費可又靠近了一點。
陸邢文繼續問着私密的問題:“告訴我,小朋友,你們有沒有親吻過?”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陸邢文幾乎是咬着牙的。
費可覺得臉都要燒起來了,太私密了,這種問題。但他還是回答了:“……沒有。”
他第一次接吻,是在跟陸邢文的婚禮上。
“為什麽沒有?你不想親吻她嗎?”
費可慌慌張張地搖頭:“我、我沒想過……才兩周……”
“小朋友,你知道什麽叫喜歡嗎?不是小朋友喜歡跟另一個小朋友玩的那種喜歡。”陸邢文抓住費可的手,他的手掌又厚又暖,“而是,想靠近他、撫摸他、親吻他的喜歡。”
費可從未見過這樣的陸邢文,明明坐着,可似乎高高在上。眼神一下一下掃過他全身,好像把他看得分分明明,又好像要把他吞吃入腹。
“ 不管是兩分鐘,兩小時,兩天,只要喜歡上了他,就會想親吻他。”
陸邢文一拉,将費可拉到自己懷裏,跌坐在自己大腿上。費可有些驚慌,陸邢文抱住他的腰不讓他動,聲音低沉:“壞孩子,你今天是壞孩子。”
費可可能是着了魔的,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否認:“不,我不是!”
陸邢文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不讓他動,讓他只能看着自己。
“你是。你今天讓我以猝不及防的方式,知曉了你的過去。你的新聞在網上傳播,而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陸邢文的懷抱好熱,費可的背都沁出汗了。
“獎勵的巧克力呢?你今天表現不好,我要沒收你的巧克力。”
“已經吃了。”費可小聲說。
陸邢文仍然捏着他的下巴,可他居然沒有掙脫,而是着了迷一樣地盯着陸邢文看。
陸邢文太英俊了。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生氣的神情、他緊皺的眉頭,一切的一切,都俊美得仿佛雕像。
“壞孩子,你在看什麽?”陸邢文問。
費可紅了臉,連耳朵尖都紅了,嘟哝:“我不是孩子……”
陸邢文一字一句地說:“你是,你是我的壞孩子。”
費可覺得自己熱汗涔涔,被陸邢文手指捏着的下巴似乎化了,他整個人也似乎快化了,化得快跌進陸邢文的懷裏。
陸邢文還不放過他,還在繼續問:“你第一次親吻是跟誰?”
費可無法低頭,只能用低到快聽不見的聲音回答:“跟您……”
陸邢文終于笑了:“第二次呢?”
“也是您……”
陸邢文湊近了,熱氣噴吐在費可的嘴唇上,緩緩說:“讓我來教你,什麽叫接吻。我允許你,想親吻我的時候,可以親吻。”
陸邢文說完,不待費可回答,就霸道地吻上了費可的唇。
一個真正的吻。
費可癱倒在陸邢文的懷裏,陸邢文放開了他的下巴,雙手抓住他的腰,一下一下地揉,舌尖一下一下地頂。
被放開的時候,費可已經完全懵了,完全暈頭轉向。
陸邢文仍将他抱在膝上,一下一下親吻他的唇瓣,說:“我本來不想這麽早,我怕影響你拍攝的情緒。但你太不乖了,竟然讓我生氣。”
費可說不出話來:“我、我、我……”
吞吞吐吐了半天,氣都喘不順。
陸邢文用手掌,摸他的臉,摸他的頭發,摸他泛紅的嘴唇。
“你知道我的癖好,俞雲說的那些,指責的那些,都是真的。我不會傷害你的,乖孩子。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我留給你考慮的時間。到拍攝結束前,我不會再提起這事。你保留你的答案,到六月底,整部戲拍完。”
什麽喜歡,什麽答案,費可無法思考了,他甚至有點弄不清陸邢文在說什麽。
陸先生的吻好舒服,陸先生的懷抱也好舒服。
但下一秒,陸邢文就放開了他,殘忍地說了聲“晚安”,而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費可在書房裏待了很久,不知道怎麽回事,不知道怎麽辦。
他慢騰騰地起身,走到陸邢文的房間外。發現陸邢文已經将房門關上了了,他站在外面,想着陸邢文是否睡覺了,還是在看劇本?又想了很久什麽喜歡,什麽答案。
想到腳都麻了,才回房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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