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兩個月以後,部落的主要成員路,誠,冰,藍等獸人和兩個小獸人都可以數到一百,十以內的加減法也學得有模有樣。
冰在數學方面的天賦不錯,比學習文字伶俐許多,不過他一如既往地執着于學習文字,每天也不多,就記一個詞,今天記太陽兩個字,明天就記月亮兩個字,如果第二天早上忘記了,那麽就再記一天。
冰自己準備了獸皮本,每一個學過的字都記錄在上面,每天除了學習新的字,學過的字還會複習幾遍,這樣的學習态度,學習毅力讓齊恒很是佩服。
齊恒給幾個隊長分派了任務,每個隊長負責自己帶的那隊人,要求部落裏所有人必須數數數到二十。
很快,部落裏整天都是數數的聲音。路等人來找東的時候,一般都會這樣說話:
“族長,我們今天帶了三十個獸人去清理長角獸的糞便,長角獸又凍死了十二頭。”
“哦,凍死的那些長角獸這兩天分給大家吃掉吧。”
“好的。”
“族長,還有二十六個人不會數數,數不到二十。”
“那他們能數到多少?”
“只能數到十。”
“哦,那再學學。”
齊恒在裏間聽見這些對話有點忍不住想笑,個子那麽大的一個獸人像個小學生一樣,偏偏他們還一本正經。
小晨曦學會翻身了,正在努力的學習爬,自從她學會了翻身,她的身邊就不能離開人了,因為有那麽一次齊恒上廁所回來以後,小家夥已經滾到炕邊了,差那麽一點點就掉下來了。
為了這事兒,從沒有和東大聲說過話的齊恒還數落了東幾句,就算在做自己的事,也要不時地盯着小不點,東也很委屈,他也是第一次養小崽呀!
提到上廁所,這是齊恒心中又一個痛處,這裏沒有現代化的馬桶,每次小號的時候還好,一會兒就可以回房子了。但是大號的話,太痛苦了,在外面蹲上一會兒,他覺得自己的屁/股快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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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想建個廁所的,打算用竹筒子做管子,一直從半山腰連到下面天坤河裏,可是冬天的溫度太低了,一沖水,就會凍住的。
廁所不好建,只能建個農村以前用的那種旱廁,在地上挖個坑,四周用木板擋一下,在齊恒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之前,只能這樣了。
晨曦學說話學的很快,阿姆這兩個音發出來比較容易,在冬花與紫藤細心教導下,晨曦已經學會叫阿姆了,當小家夥第一次清晰地發出阿姆這兩個字的時候,齊恒的眼眶都有點紅了,要不是當時有人在,他覺得自己可能會流淚。
雪季快要結束的時候,晨曦已經能夠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某些意思了。比如:
“阿姆,蛋,蛋。”
這是她要吃蛋羹的意思,吃完那幾個蛋以後,齊恒又厚着臉皮向藍和美琪要了幾個蛋。那幾個蛋液早就吃完了,可她一直都記得,每次要吃東西的第一選擇都是蛋。
“阿姆,阿姆,又,又。”
肉的音發的不是很清楚,這是要吃肉的意思,小家夥比較喜歡吃肉,不喜歡吃紫根,每次都在齊恒的連哄帶騙下吃幾口,不吃的話,齊恒怕她會便秘,那樣會很麻煩。
說起吃的,她的記性還是不錯的,但是說起別的東西…就一言難盡了。
“晨曦,你有噓噓了為什麽不說?”
噓噓就是尿尿的意思,因為小的時候,每次幫她把尿都要說噓噓噓噓,所有小家夥明白噓噓的意思。
小不點坐在那裏不理人,好像她沒聽見。
“阿姆和你說話呢,你怎麽又尿炕了?有噓噓了要說話知道麽?否則很丢人的,阿姆再原諒你一次,下次再不說,就要打屁屁了。”
齊恒故作嚴肅地說。
“哎呀,幹嘛這麽吓唬她,她還小,控制不住的。”
“就是,別這麽兇嘛。”
兩個阿姆每次聽見了,都要回護小崽兒,那小家夥的小嘴巴立刻就扁了,嗷嗷假哭幾聲,眼睛還時不時地掃兩眼齊恒。
每到這個時候,齊恒就不再多說了。一來他也不舍得說太多,二來他不确定這麽大的孩子是不是能管住自己,也許她玩着玩着忘了也說不定,雖然她已經會說簡單的話了,那也僅僅針對吃的。
一個雪季下來,所有的獸人與雌性都養的白胖白胖的。
雌性和亞獸在雪季的時候,更加不出門了,齊恒再次看見她們的時候,有幾個差點認不出來,還有一些是完全認不出來了。
這些家夥可真能長肉,只有齊恒,同樣是一天三頓的吃,卻沒有胖多少,東看了看齊恒,自覺很沒面子,怎麽養不胖呢?是不是吃長角獸吃煩了,今年春季要抓一些短腳獸給他吃,短腳獸的肉更肥一點也更香一點。
冰雪融化的差不多了,鱷獸順着融化的河流逆流而上,鳥群也一群一群地遷徙回來,大型猛獸和其他一些去南方避寒的食肉動物跟随着長角獸群也回來了。
現在族人們都是住在房子裏,安全得到很大保障,不用像在青雲部落時那樣安排密集的巡視獸人。每到傍晚,東都吩咐獸人把圈養的長角獸趕到山洞裏面去,洞口用大石頭堵起來,防止被野獸偷吃掉。
夜晚也只安排少數獸人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樹上稍作巡查,每家每戶前面都用石頭建一個火池,每晚燒起火木,一燒燒到清晨,根本就沒有野獸敢靠近。
獸人們在朝陽部落度過了一個最惬意的雪季之後又度過了一個最輕松的沒有傷亡的春季巡查,他們對部落的忠誠度也又加了幾分。
春天來了,萬物複蘇,齊恒拿出去年旱季裏在集會上兌換的面包樹種子,種在靠近河流的軟泥裏,齊恒在交換的時候已經問清楚了這種樹的習性,面包樹喜歡濕軟的泥土,種在河邊最合适。
又把類似于玉米的種子種在單獨開辟出來的一塊幹一點的土地上,每天清晨傍晚去澆點水,一直到出苗了,才放下心來。
去年在收獲季的時候,齊恒把屬于部落的紫根分給大家,讓大家知道種植紫根的好處,把沒有種植過的田地給每一戶都劃分了一塊。
今年春季沒等齊恒吩咐,獸人們都很自覺地去野外挖掘紫根移植回來,大家都知道了種植的好處,這是一勞永逸的好事,只要移植一次,每次在收獲的時候留下一點做種子,第二年就不用再種植了,它會自己長出來。
一個雪季過後,部落裏有七個雌性懷崽,路的亞獸也懷崽了,惹得剩下的人尤其是誠等差不多年紀的獸人羨慕不已。
東看向齊恒的眼神也愈加熱烈,東剛剛成年,齊恒覺得東太小了,這種事不能太早,和東商量好了,今年收獲季才可以,當然這種商量是齊恒單方面的決定,惹得東哀怨不已。
在獸人們熱火朝天地忙了十幾天以後,部落裏來了一個老熟人---勇。
看上去狼狽不堪的勇背着一個受傷的獸人,勇在部落外圍沒有看見熟悉的獸人,當他剛要走進去的時候,被陶罐部落的傑攔了下來。
“這是朝陽部落,不能随意進出,你是誰?”
勇真的很尴尬,這是他熟悉的部落,他親手參與建立的部落,可他卻不是這個部落的獸人,這一刻他的心裏非常難受,比雪季之前被迫留在青雲部落還讓他難受。
“請幫我通報一下族長和族巫,我是獸人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