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666嗎~
☆、第67章
長久以來在胸前激蕩的燥郁霎時得了良藥, 但是惶恐與燥郁同時躍然而上,林靖原本輕撫在林羨臉頰的手忽然用力穿過她的發絲, 扶住她的後腦,将她因為訝異而微微啓着唇縫的紅潤嘴唇壓靠向自己。
抱得緊一點,親得用力一些,阿羨就不能跑了。
欲求得到滿足地滋養,平息的不過是一瞬間的沖動, 取而代之的是翻湧而上使人上瘾的迷醉。林靖笨拙的吮住林羨的唇瓣, 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做。他想要的太久太多,她的滋味比想象的又何止好上千倍萬倍。
林靖微微松開林羨的嘴唇,輕輕喘了一口氣, 正待想垂眸繼續親吻, 一只白嫩的手忽而橫了過來。林羨用力的捂住了他的嘴,氣急敗壞也掩飾不去臉上飛霞般的燒紅, “林靖!”
已經做了出格的事情,林靖幹脆完全豁出去不再裝出那乖弟弟的模樣。他順勢拿下林羨的手,放在自己嘴邊連連親吻她的指尖, 開口語帶笑意低聲呢喃,“阿羨,阿羨……”
指尖被林靖唇間的熱氣拂過,有點癢又有點燙。林羨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林靖握住無法動彈,掙脫不了,只能雙目含光色厲內荏的瞪他。
林靖低笑着, 絲毫沒有将此放在心裏。
林羨的名字仿佛是仙藥,光是念出就讓他飄飄然有了醉意。滿心愛意找到了宣洩的口子,恨不得一下全湧上來将心思剖白給林羨看。
“我喜歡你,阿羨。”林靖将林羨的手拉下放到他的膝頭,用自己的額心抵着她的,兩人四目相對,他情不自禁的開口表白,六個字仿佛火星掉到了幹柴上,熊熊燃起的烈焰将林羨燒的腦袋嗡嗡響。
她怎麽也沒有想過靖哥兒竟然有這樣的心思。對于林靖的莽撞舉動,林羨先當然是覺得生氣,可這種生氣并不很真心,反而大多只來自意料之外的惶然罷了。大概像是原本以為完全在自己掌握之內的事情,驟然間如同脫缰的野馬失去控制。
面前的林靖看上去很溫和,但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拉着她的手淚眼汪汪裝乖叫姐姐的小五了。此時的林靖褪去了在林羨面前素來的所有僞裝,他試探着,也很堅定的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氣勢洶洶的戳破了林羨的所有退路。
林羨退無可退,只能局促的別過臉去,不安又躊躇的握緊了垂在身側沒有被林靖握住的手,“你先出去,我要自己想一想。”
林靖目光灼灼,深沉的看着林羨,似乎是猶豫,好一會兒才低聲道,“那我去車外面收拾一下,有事情就叫我。”
他說完忍不住又執起林羨的手親了親,語氣溫和的似要透出水來,“不用多久咱們就可以上路了。”
林羨差點兒一巴掌呼到林靖的臉上,她好歹忍住,咬牙道,“今天別再到我面前來,不然我再不想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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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并不将此當真,他清楚林羨的脾氣,要是真不願意理一個人,哪裏還會這樣氣呼呼的應聲,這分明就是一時賭氣罷了。
她喜不喜歡自己林靖還不确定,但他知道,就算被強吻被表白後,阿羨也并不讨厭自己,這已經是個很好的開始。
林靖跳下馬車,單手整理了自己剛才被林羨扯開的衣襟,裏面的皮開肉綻對于他來說仿佛無物。而剛才在馬車上與林羨的和顏悅色也瞬間收了個幹幹淨淨,看也不看的擡手随意一刀,了結了剛才被林羨刺穿心房卻還沒馬上死去的山賊的喉管,喉管如同給刀開了個泉眼,噗噗的湧出鮮血來。
他将馬脖子上的缰繩拉住,慢慢引着馬兒往前走,等到了與唐豐收平齊的地方,便把手上的缰繩遞給他,“到前面拐角來。”
林靖說完自己捏着淌血的刀往前走去。
唐豐收心驚未定,撇下原地兩個山賊的屍首,也着急想要看看那邊自己幾個師兄弟是什麽樣的狀況,有沒有受傷。
不過唐豐收想的再多,他也沒有預料到跨過拐角以後會見到那樣的慘狀,如同十八層地獄給人搬到了光天化日下,将酷刑都演了一次般。
滿地殘肢斷手,有屍首分離的、有被抹脖子的、有被腰斬的,要說死的最輕巧的恐怕是一刀被捅穿心口的。林靖跨刀如□□羅,穿行其間面不改色。他徑直走到前面幾個被山賊綁住的車夫面前,他們瑟瑟發抖幾近暈死過去,眼見着林靖的刀伸過來,便越發的抖若篩糠,臉色慘白。
林靖随手割開捆住他們的麻繩,又伸手将掌櫃模樣的人拉起來,“受驚了。”
掌櫃的雙腿軟如棉花,不住的給林靖彎腰謝禮,“多謝少俠相救,多謝少俠相救……”
前面那個被山賊砍了脖子的車夫此時還有氣息,他很幸運,山賊的那一刀十分随意,并沒有刻意往他的命門去,因此恰巧避開了脖子上的主要筋脈,傷口也沒有碰到骨頭。
其他車夫不知內情,連同受傷的車夫都覺得自己命不久矣,正虛弱的開口要他們幫忙回去處理後事,又将自己的家人一一囑托。
林靖蹲下身仔細的看了看,知道這樣的傷口如若護理及時并不一定會送命,于是道,“我們車上有醫藥,我家娘子懂些藥理,一會兒請她幫你上藥包紮,不必急着囑托後事。”
他的語氣肯定,立刻讓本就不想死去的車夫燃起了希望,“當,當真?謝過少俠,謝過少俠!”
“師叔,這裏怎麽辦?”唐大寶盡量讓自己的眼睛往上瞧,免得看見那些斷臂殘腿。
他的聲音止不住有些顫,到現在還沒忘記剛才的林靖在聽見拐角的變動時是怎麽發了狂,化身邪靈或腰斬或斷頭,全不顧活口或者仁慈,甚至沒對後面兩個扔下刀求饒的山賊留下活口。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林靖沒有對生命本身并沒有任何敬意,他站在高處收割它們。
“不知您是不是往蘭城去?”林靖開口詢問掌櫃。
掌櫃連忙道,“我姓陳,叫我陳掌櫃即可,我們是要往蘭城去的。”
“那就正好同路了,”林靖笑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掌櫃能否将貨物重新堆放,空出一輛馬車來将這些屍首帶走?”
陳掌櫃一聽這個,點頭道,“可以,可以。”
當下朝廷雖然剿匪不力,但是對于民間剿匪是一向有鼓勵的,按人頭算錢,早年有孤膽大俠獨自剿滅一山頭的賊人,官府不僅給賞錢還給良田,如今因為山匪越發多,這獎賞也一天比一天多了。一個山賊已經到了五兩銀子,奈何敢去殺山賊的沒有幾個,賞錢放在哪兒也送不出去。
陳掌櫃以為林靖是要去拿賞錢,當下讓人将車上的貨物重新規整,空出了最後一輛馬車。
林靖趁這功夫與人一起扶着受傷的車夫走到林羨的馬車前,敲了敲車窗道,“阿羨,”
他的話還沒說完,林羨就兇巴巴的道,“不是讓你別來找我,走開走開。”
“不是我。”林靖忍住笑意,免得讓林羨惱羞成怒,“有人受傷了,你能下來幫他包紮嗎?”
賭氣歸賭氣,林羨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抱着藥箱推開馬車門走了出來。
車夫扶着腦袋,見了林羨還想客氣,被一旁的林靖拽住了,“要命還是要禮節?”
林羨也給他的傷勢吓住,連忙道,“快些別動了。”
車夫被人扶着在車架上坐下,“多謝,多謝小娘子。”
她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低頭将藥箱打開,傷口有些要命需要縫合,她雖然帶着針但卻從來沒有真的試過縫合,可是此時卻也不得不試試了。
“會很疼,你要忍着。”她低聲道,在一邊讓林靖倒水洗完手,然後從藥箱裏取出一小瓶藥酒,同時仔細的檢查了車夫的傷口,裏面的肉被切開了,沒有筋脈這是好事,林羨準備将外頭縫合,裏面的紅肉如果順利會自愈。
她的指尖輕輕按住車夫的脖頸,低頭将藥酒倒出一些在小碗裏,後用棉布沾了一點,用來擦拭車夫傷口周圍的髒污。
車夫的臉色霎時間因為疼痛而越發蒼白。
林羨鎮定的将傷口處理幹淨,而後擡手拽下一根自己的頭發絲,放在指尖繞了幾圈使之縮成小小的一團後扔到藥酒裏跑了十幾息的功夫,再用竹簽将發絲挑起作成雙股穿過針眼。
針頭紮進皮肉裏,她一邊将手上的動作做到幹淨利落,一邊安撫車夫,“別動,熬過去就好了,想想家裏人。”
脖子上原本豁開的傷口被堅韌的發絲重新合攏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遲到。PS,以上所有醫療相關的全是我瞎寫的,不能當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