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相見7
是在吃過晚飯之後,郭穎才确定自己是真被曬傷了。
臉上和脖頸手臂,凡是露在外面的肌膚都火辣辣的,稍稍一碰都疼。
下午在海上漂了三個多小時,海釣倒是頗有收獲,不管是各種魚還是心情。唯有袁楊過于粗心大意,都沒發現郭穎的皮膚紅的不太正常。
還是魯海粗中有細,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畢竟他的家屬也上過島,也有過不小心曬傷的事故發生。他老婆可不比郭穎這般細皮嫩肉的,那是習慣了過苦日子的農村婦女。
何況這兩個還是在大中午兩點多鐘紫外線最強的時候外出的。
于是小袁隊長被狠狠鄙視并嚴肅批評了一番,連帶着出主意的趙全和倪群都羞愧的恨不得直接鑽到地縫裏去,如果食堂有地縫的話。
到後來反倒是郭穎不好意思的為他們開解,說自己沒事,回頭塗點修複霜就好了。
袁楊那麽個大個子,一聲不吭的站在她身邊乖乖挨批,臉上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最終魯海安排一個戰士去醫務處取來軍醫大專門為海軍研制的特效曬傷膏丢給袁楊,得意洋洋的說這玩意兒足以秒殺市面上一切高檔化妝品治曬傷的瓶瓶罐罐,絕對牛品。
一場小風波很快過去,回宿舍的一路上袁楊都在沉默不語。
郭穎眼見身後沒人,小心的拉着他的大手晃了晃:“幹嘛,生氣了?我也沒想到這防曬霜這麽不頂事……”
“對不起。”袁楊發覺自己說這句話的頻率還真高:“是我太粗心,沒想到這麽多。”
郭穎甜蜜的笑:“曬傷沒什麽大不了的,在海邊很正常。別板着臉了啊,看起來像是耍脾氣的小男孩。”
袁楊忍不住:“就我這麽一個不會體貼照顧人的男人……你喜歡我什麽?”
“喜歡……”郭穎抱住他的小臂,不小心蹭到臉頰柔嫩的受傷肌膚,疼的一抽:“哎你要戴罪立功,幫我擦藥啊。魯營長說這個藥超級靈驗,抹上去十分鐘就見效,真的假的?”
“真的。”袁楊忍不住摸摸她的馬尾辮,細滑的發絲穿過指間,帶起一陣直插心底的酥-癢:“這種藥膏早兩年我們出任務的時候隊裏配發過,确實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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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穎一聽就放心了,那一點點擔憂立刻的不翼而飛:“那我一會兒得把這好東西順走,回去跟明明她們炫耀一下。”
淡黃色透明的藥膏抹在臉上涼絲絲的,一開始郭穎覺得跟她那個修複的啫喱差不多,可是沒一會兒她就發覺了不同。真的不疼了。
傻傻的用手指摁了摁臉頰,郭穎不可思議的挑眉看着袁楊:“真神奇,不疼了。”
袁楊滿意的笑:“轉過去,我幫你塗後面。”
粗糙的手指沾着藥膏一點點抹過她的脖頸,灼熱的肌膚被冰涼安撫,可是轉瞬又奇異的燒起滔天的火焰。
郭穎背着他皺眉,咬牙握拳又松開。他手指觸碰過的地方好難受,既像是舒服了又像是遠遠不夠……
“這件t恤染了藥膏不知道能不能洗掉,等會兒你睡覺我幫你洗洗試試,明早就能幹。”袁楊專心的抹着藥,盡量将力氣放到最輕,再三提醒自己這不是他的士兵,一定要小心呵護。
“嗯,”郭穎聽到自己的聲音帶着微顫的不穩:“沒關系……好塗嗎?要不……我把t恤脫了……”
看不到袁楊的表情,可是原本忙碌着的大手一下子停了,空氣中帶着焦渴的緊繃感。
窗外很黑,即使有月光也被房間內的燈光徹底壓下。
郭穎覺得自己的小心髒都竄到了喉嚨口舌根下,那句鬼使神差的話怎麽就那麽自然的出了口——
心跳的太厲害,連大腦都跟着缺血而感到眩暈,手腳發麻。
扛不住這種緘默的張力,郭穎從椅子上站起身,努力讓自己看過去正常點:“哈,我得照鏡子看看,是不是破相了。唔,曬傷的地方都不疼了,真好……”
不敢去看袁楊任何可能的表情,郭穎往緊靠門邊的洗漱間走去,手掌想要捂住滾燙的小臉。天哪,太丢人了,瞧瞧她都說了什麽?
只是她剛剛走近洗漱間的門口還沒等進去,左手就被身後悄無聲息跟上來的某個握了個死緊,一旋一帶,整個身子跌進那具氣息熟悉的剛硬懷抱,下一秒房間燈光的開關就被壓了下去。
略顯急促的呼吸帶着急切,袁楊抱着她抵在牆上,灼熱的呼吸比陽光還要燙,在黑暗中落在她的耳畔臉頰,無處不在。新塗抹的藥膏沾到他的唇上,什麽都顧不上了。
“郭穎,小穎……”低低的聲音帶着誘哄,高大的身形微微彎了腰,軟軟的薄唇沿着她的眉心鼻梁,不得章法的落下,直至貼上她的,緊緊封住。
猶如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伸手可及的一切,哪怕是稻草。郭穎空着的那只手慌亂的四處摸着。他的胳膊是光滑的,沒有衣袖可以攀援,最終只能抓緊他t恤的胸襟,死死攥着,唯恐一松開就是萬劫不複。
砰砰砰砰,心髒縮的比嬰兒拳頭還要緊,甚至因為過于用力而産生微微的疼痛。
身後是堅硬的牆壁,身前是同樣的鋼鐵之軀。郭穎突發一種幻覺——自己被兩扇慢慢合攏的鋼板夾着,就要無處可逃的死在這裏。
這是一個不同于昨天克制之吻的結果。他的唇壓着她的,急迫又不得其法,唇齒間因為過于用力而産生淡淡的鐵鏽味兒,不知道是誰的嘴巴破了染了血腥。
進攻,像豹子一樣進攻。
虎視眈眈耐心潛伏,用所有的全神貫注換來爆發性的一擊即中。
郭穎無聲的喟嘆,輕輕張開唇瓣,主動的探出舌尖與他共舞。
團團轉着的野豹受到鼓勵,以聰慧異常的好學精神迅速領悟,并很快掌握了這門技術的要領,學習——演練——反攻制敵。
肺裏全部的空氣都被抽空,腎上腺素急劇飙升,甚至帶着些瀕臨死亡的刺激和快感。
他的舌撞進來,勾挑纏着她的,吮吸着奪去她的氧氣,連帶着神智,齊齊不翼而飛。
強硬、霸道、掠奪、侵占……
袁楊是最好的學生,能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诠釋的淋漓盡致。
郭穎在他的吻裏迷失,那麽深的吻抽幹了她的力氣,卻澆不滅她心頭炙烤的火焰。
想要,更多……
厮磨擠壓着的身體只隔着夏日薄薄的衣衫,他的大手托着她的腰和她的後腦,溫度高的将肌膚的紋理都烙印了進來。
郭穎顫着松開攥着他衣服的手指,沿着t恤的下擺伸進去,掌心所覆之處,是光滑帶着微汗的結實肌膚。
袁楊亂了,像是疼痛的悶哼一聲,大手有樣學樣的滑進了她的衣衫之內。沖動一時淩駕于理智之上,想要生吞活剝的嗜血欲望。
緊貼着的身體将一切反應再誠實不過的展現出來,郭穎覺得自己的小腹要被他燙傷——連神一樣的藥膏都束手無策。
他的唇封着她的,上瘾一般不肯放開。他的大手在她光滑細膩的後背上下逡巡着,粗糙的指繭所過之處激起全身顫栗的麻點,沿着脊椎一路向上,直至沖到腦海炸開一片斑駁的炫目白光。
完蛋了,要死了,活不下去了……
淺淺淡淡的呻-吟從郭穎的喉間逸出,邀請樣的将誘惑的請柬擺在袁楊的面前。
美色-撩人,你是上還是不上?
“袁楊……”窒息之前,郭穎稍稍分開唇瓣,大口的呼吸着腥甜的空氣,幾乎就此死在這個迫人的深吻之中。那樣的話她說不出來,在心底一遍遍的。
袁楊,要我,讓我做你的女人。
吻的狠了,女孩花瓣樣的粉唇邊挂着一縷晶亮的銀絲,誘惑着男人低了頭重新将其卷入唇齒間。她的味道真好,好的恨不能直接這樣吃下肚或是鑲嵌進自己的身體,從今以後再不分離。
“郭穎……你真好……”忍不住就把這個嬌小的女孩抱得更緊。如果不是怕傷了她,他簡直想使出自己全部的力氣。而他頭一次發覺自己言語的淺薄無能,不會說些更甜蜜動聽的話:“你真好……”
空氣中有着醉人的酒香。即使晚上沒人喝酒,可是那麽甜絲絲的甘冽味道足以令人一頭栽倒長睡不醒。
壓下心頭的羞澀,郭穎親昵的蹭了蹭他的下巴,聲音小的像蚊蚋:“想要嗎……”
男人的身體比思想誠實。在袁楊反應過來之前,他的唇已經再度尋到了那片甜蜜之鄉,帶着渴盼的探遍獨屬自己的每一寸領地。
真甜,怎麽都吃不夠……
剛剛降溫兩度的空氣再次刷出新高,蹭蹭的直逼燃點。
他的大掌帶了自己的意志,好奇又羞怯的翻山越嶺,猶疑的栖息在她光滑緞面的文胸上,望梅止渴的勾勒着下面美好的輪廓。
這該死的要逼瘋了他。
所有的熱血一起向腰腹湧去,那處硬的發疼,控制不住的更深壓向她綿軟的身體,磨蹭着渴望着,是雄性占有配偶的本能欲望。
懷裏的女人不是別人,是他袁楊這輩子認定同時對方也認定他的準媳婦兒,只不過就差一道手續……
“到床上……求你……”郭穎已經站不住,兩條腿面條樣的墜着身體往下沉。
黏在一起的兩具身體随着郭穎的手指搭在他的武裝皮帶上而沿着牆翻滾了半圈,變成他靠着牆而她依着他的局面。
場面火熱失控的瞬間,袁楊試圖站直身體,肩膀抵碰到一塊堅硬的凸起。随着啪的一聲輕響,房間悄無聲息的一片大亮。
他壓到開關了。
有時候燈光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有沒有它完全是兩種截然相反的結果。
袁楊深喘着抽出手,指尖還粘着那種美妙的觸感。拳頭用力攥的死緊,拼了命的去壓抑身體的叫嚣與沖動。他太失控了,差一點就犯了錯……
“袁楊……”郭穎怯怯的擡頭,敏感的感覺到他的變化,無辜的表情像是乖順的小兔子。
“對不起對不起。”袁楊抵着她的額頭,拇指劃過她被汗水沁濕的墨色眉眼,理智一點點回歸,聲音還帶着情-色的喑啞,性感的要命:“我不想欺負你,現在不行……”頓了頓又憐愛的輕啄了下她的額頭,無比珍重:“不是不想,是不能。郭穎,別再誘惑我了,我是個男人,也會忍不住。等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