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前院書房,封于修正有興致的親自打理自己的軍服,後日就要去宮中當值了,想到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他心裏美滋滋的。
金為端着一盆水進來,放下後看着封于修一臉傷痕的打理衣服,一臉無語的上前來,問:“公子,您打理這個做什麽?”難不成真想在後日,頂着一臉的貓爪子印兒,進宮去值守?
那人來人往的,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來公子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吧?
那到時候公子娶了母老虎的傳言,不得飛的大街小巷都是?
公子這腦子沒事兒吧,這可關乎他的臉面呀!
“廢話,打理衣裳自然是要當值去!”封于修頭也不擡:“去泡杯茶來。”
金為無語的翻個白眼轉身出去,公子行事還真是不懼謠言,着實有魄力啊……換一個說法就是,二百五!
片刻後,金有進來:“公子,少夫人的車架并未回蘇家,而是出城去了農莊。”
封于修聞言,打理衣裳的動作緩慢了下來,片刻後才幽幽一笑小聲嘀咕:“就知道她不敢回去找罵……”說着,沖金有擺擺手:“派幾個人暗中保護,別驚動少夫人,還有,此事不許洩漏消息,瞞着母親。”
“是!”
封于修興致頗好的将軍服打理好,這才挂了起來,看着那一身淩然飒爽的軍服眯着眼笑:穿上這身衣裳,再頂着這張傷臉往太和殿外一站,兩位舅哥應該能認出自己吧?
嘿嘿,蘇玉容,你就在莊子上住着,好好散心吧,畢竟,過不了幾日,你就得乖乖回來了!
所以,好好珍惜這幾日閑散的時光吧!
蘇玉容過來的着急,沒有能夠提前來通知,所以把看守莊子的管事着急的不行,發動所有能發動的人員,開始打理住處,準備食物。
蘇玉容很多年沒有來到這個莊子上了,這個莊子是她的陪嫁,幾百畝地連着幾座小山,山上郁郁蔥蔥的樹木,那綠色遠遠看去就讓人心情舒暢。
她記得這山上按照她的要求,種了很多的果樹,每到夏季秋季,吃不完的新鮮果子。幫她打理莊子的是家裏得力的家奴,還在莊子上專門圈了一片空地,養了牛羊雞鴨,一年四季家裏所用的肉食,都是直接從莊子裏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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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自從青青出嫁,她就沒怎麽出門,這個莊子,算一算有幾十年都沒來過了……乍一來,看着那一草一木,她都覺得倍感親切。
管事之妻劉娘子,頂着慌出來的一腦門汗,拎着剛燒開的水過來給她泡桂花茶,一邊笑着說:“大小姐自打定親過後,就沒功夫了來了,現下好不容易來一回,正逢春也來了,山上野花成片的也要開了,您可要多住幾天,好好玩玩。”
劉娘子自然知道蘇玉容剛成婚不久,卻來莊子住一定是有緣故,可是作為下人,她只能歡迎,怎能多問?她這樣識趣的不提蘇玉容成婚之事,也讓蘇玉容少了些尴尬。
蘇玉容見到尚且年輕的劉娘子也親切的很,讓阿瑜接過茶壺後,就拉着劉娘子坐了下來:“劉嬸,好久沒吃你做的香餅了,今日做多一點給我吃,讓我好好解解饞。”
劉娘子笑着點頭:“行,我這就去做,大小姐來時一路颠簸也累了,趕緊進屋先歇着。”
蘇玉容點點頭,等劉娘子出去之後,這才起身往裏屋去。
記得還未定親那些年,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幾乎每年她都要和母親來這裏住兩次,後來母親去世後,她來的就少了,不過這裏的房間和擺設,一直都有人打理。
阿瑜看着蘇玉容在屋子裏轉圈,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心裏煩亂不堪:“小姐,您真的要住下?”
蘇玉容點點頭:“是啊,你沒事就去把衣裳歸置一下,別再想着勸我了,這幾日我是不會回去的。”
阿瑜實在是沒辦法,只能轉身去收拾衣裳了,阿雲方才提着籃子拿着剪刀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籃子裏都是田裏剛長出來的野花,她手巧的用草葉綁了一捧,裝進了窗口桌上的花瓶裏,五顏六色的野花散發着略帶苦味的清香,一下子屋裏就生機盎然了。
蘇玉容見阿雲居然采了花回來,頓時笑笑:“阿雲,怎麽不想着勸我回去,反倒是有閑情去采花了?”
阿雲撇撇嘴,擺弄着花瓶,嘀咕着:“小姐你現在一根筋的很,奴婢說什麽你也是聽不進去的,幹脆也就不說不想那些煩心事兒了,既然來了就好好玩,反正咱們在這莊子裏也住不了幾天的。”
蘇玉容聞言無奈的翻個白眼,躺在了窗口的搖椅上,微微晃着,心裏也知道,自己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不說封于修怎麽想了,封老太婆得知自己抓破她兒子的臉,一定氣的要冒煙,也不會一直任由自己住在娘家的,肯定等不過三五天就要派人回去催。
到時候,家裏爹他們就知道自個兒躲出來了,一定會找來,要教訓自己。
哎……好煩啊……就不能有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和離嗎?
兩日後一大早,天還不亮封于修就起身洗漱要去當值。
金為泡好了醒神茶,這才看着神清氣爽,滿臉抓傷的公子,皺眉問:“公子,您真的要去當值?确定不用緩幾天?”
封于修端過醒神茶一飲而盡,轉身拿過牆上挂着的長劍,這才勾唇笑笑:“羽林軍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許随意告假,我不過是夫妻之間逗趣被撓了兩下,算不得什麽,何必告假。”說着,大步跨出了房門。
金為在心裏狠狠翻個白眼,雖然不知道公子肚子裏打什麽歪主意,但他知道,今日過後,少夫人在京裏,是一定出名了!
蘇家,蘇玉容的兩個哥哥,也在同一時間出門,他們是文官要在太和殿上朝議事,封于修是羽林軍衛,值守太和殿外,比蘇家兩位哥哥稍微去的早一點。
蘇長祿和蘇長福穿過幾道宮門到了太和殿外時,目光就不自主在值守的侍衛之間搜索妹夫的身影。
蘇長祿是長子,性子老成持重,話也不多,為人比較嚴肅,蘇長福就稍微随和一點,兩人并肩走着,快要到殿門口的時候,兩兄弟終于看見了妹夫。
可在看見妹夫的那一瞬間,兩兄弟的腳步,同時頓住了。
蘇長福更是瞪大了一雙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妹夫的臉上,腦子裏嗡嗡響:老天爺!妹夫臉上是怎麽回事?貓爪子撓的?
而這一刻的封于修,則是委屈巴巴的看了兩位舅哥一眼,便假裝萬分尴尬窘迫的樣子,緩緩低下了頭,那副樣子仿佛在告狀:兩位舅哥你們看,你們的好妹妹,都把我打成什麽樣了!我真的好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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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早朝朝會上,蘇家兩兄弟都是一副眉頭緊皺,心不在焉的樣子,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兩人也是急匆匆的離開。
眼尖心亮的同僚都知道他們煩什麽,散朝過後看着兄弟兩個兔子一樣的身影,都在私下裏小聲嘀咕:“早就聽說蘇家小女驕縱不堪,原來是真的,這嫁出去不過七八日時間,都将自己夫君臉上撓成了那樣,這般潑辣的性子,還真真是少見。”
“可不是,我一早看見封小子臉上的指甲印兒,我還以為眼花了,認真瞧了瞧才确定那就是被抓的。這個蘇玉容也太跋扈了,早些年我家夫人還想上門為我小兒子求親,如今一看,這幸虧是沒去成啊!”
“啧啧啧,可不是,放眼京城裏,有哪家的出嫁的姑娘,敢這樣的對夫君大打出手?她還真是頭一個!”說着,這位官員心裏還想着,這件事可要回去好生和內人女兒們說一說,可千萬不要學着蘇玉容這等驕縱跋扈,不然可要被人看死了笑話!
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抓破夫君臉的蘇玉容身上,反倒是受害者封于修,受到了不少同情,人人都以為他娶了個母老虎,看他的眼神都是萬分憐憫。
封于修下值後,着急出宮去,方才下朝時蘇長福親自到他身邊,讓他出宮後去茶樓說話,可他腳步還沒出中門,一個人影就攔在了面前,是齊晏,當今聖上的第四子,康王。
齊晏如今也才二十出頭,出身皇家自然容貌不俗,一身黑色蟒紋錦袍,黑發用金冠束在頭頂,一身的貴族氣質,淩然桀骜中透着些随性潇灑。
他雙手背在身後,站在封于修的面前,眯眼深有趣味看着面前這個一早上名揚皇宮的男人,輕嗤一笑,低沉溫潤的嗓音帶着深深笑意流瀉而出:“啧啧啧,瞧瞧你小子這滿臉印兒,可真夠慘的!看不出來蘇玉容那丫頭柔柔弱弱的,還長了一雙利爪子呢!”
封于修看着眼前未來會成為天子的康王,一點也不客氣,冷哼一聲諷刺回去:“這叫閨房之樂,像殿下這樣尊貴的身份,這輩子怕是都體會不到這樣的樂趣了!”
“哈哈哈……”康王一聽頓時大笑起來,無奈的笑着搖頭,指着封于修:“你說說你,臉都成這樣了還來當值,倒還真不怕丢人,要不要我跟許統領說一聲,再延你半月婚假?”
“不必。”封于修說着,邁開了腳步,兩個男人身高不相上下,都是一身雄姿飒爽,高貴淩然,并肩走在宮牆通道之間,周圍仿佛都充斥一股寒冰隔絕之氣,竟是無一人敢再兩人一丈之內。
“殿下今日很閑?”
康王哼哼道:“最近這日子着實無聊,好不容易有個熱鬧看,自然不能錯過了。”
封于修唇角一勾,斜眼看着他:“我怎麽聽說太子殿下這幾日從戶部揪出來不少貪贓枉法的,下獄的下獄,流放的流放,其中不乏殿下舉薦的人,太子殿下如此嚣張處事,殿下就沒什麽打算?”
齊晏聞言冷哼一聲:“由着他去,父皇不過小小風寒卧床兩日,他就這般迫不及待安插人手,鏟除異己,這般心急想往高處爬,早晚跌下來摔斷骨頭!”
封于修笑笑,看着天色已經不早,怕兩個舅哥等急,就和齊晏說:“這兩日我要處理家事,沒空跟殿下喝酒,等過兩日我得空了,咱們再好好喝幾杯,我先走了。”
齊晏無奈擺擺手:“去吧,像你這樣娶了媳婦兒忘了兄弟的,我也懶得留你喝酒。”
封于修笑笑,沖他拱手,轉身大步離開。
齊晏則是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直搖頭:“好好一個七尺壯漢,成婚後居然成了被妻子捏在手裏痛打的慫包,真是嗚呼哀哉,慘啊慘啊!”
蘇家兩兄弟下朝後,黑着臉去了各自衙門,一整天處理公務的時候都心煩意亂,知道從今日起,妹妹這個悍婦的名聲是摘不去了!
蘇長祿想的深遠,他知道封于修今日會帶着一臉傷來上值,就是為了給他們兄弟兩個看,他們的妹妹是如何刁蠻任性的,可同樣他也知道,封于修這一手,是在故意毀妹妹的名聲,不然他就悄悄的私下裏去告狀了,何必堂而皇之的站在太和殿門口,給文武百官去笑話?
可他為何要這樣,如今他和妹妹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妹妹成了悍婦,他也成了懼內的窩囊廢,他到底是為了什麽,非要這樣行事沖動?
不,不會的,身為伯爵府的嫡長子,他自小出入皇宮,和皇子們一同讀書習武,心性穩重堅韌,行事謹慎果決,怎麽看也不是會沖動行事的人。
反正怎麽想,蘇長祿都想不通,封于修這一手,是在玩什麽把戲。
但,此刻身在茶樓,他和蘇長福坐在雅間之內,聽着一樓底下那些議論聲,真是腦袋都大了!
蘇長福更是連連嘆氣:“大哥,你說妹妹也真是的,這才剛新婚幾日,就鬧出打相公這種事來,如今流言蜚語滿京城都是,別人笑話咱們家就不說了,誰叫她蘇玉容是咱們蘇家姑娘,可是,爹那邊怕是想瞞也瞞不住呀!回頭這件事爹知道了,還不定怎麽生氣,還有親家夫人那邊,這會兒不一定心裏怎麽想呢!”
蘇長祿聞言無奈的揉揉眉心:“別着急,着急也沒用。這件事瞧着表面是妹妹不對,可是妹妹的脾氣你也知道,雖然驕縱但是向來講理,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的,一定是封于修給她什麽委屈受了。”
蘇長福聞言就沖他翻個白眼:“一天到晚的還說我只知道寵她慣着她,你還不是一樣!”
蘇長祿嚴肅的表情,掠過一絲扭曲,正要開口說什麽,換了一身常服的封于修推門進來了,面色沉着中帶着點若有若無的悲傷情緒:“見過大哥,二哥。”
蘇長祿和蘇長福見人進來,端端的坐着不動,臉色均不太好的看着他,“坐吧。”
封于修便坐下,接過蘇長福給他倒的茶,沒喝,也沒着急開口,微微低着頭,沉默着,一副我好委屈的樣子。
蘇長福看了一眼大哥,悄悄使了個眼色,蘇長祿這才沉聲開口:“妹夫,仔細跟我們說說,臉上這傷,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真是玉容撓的?”
封于修脊背挺直,雙手放在膝蓋上,緩緩的擡起頭看着兩位舅哥,眼神糾結了片刻嘆口氣:“其實這件事,也錯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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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的黃昏,是寧靜又瑰麗的美景。
遠處的山林綿延,近處的綠草如茵,風吹來拂動着樹葉的沙沙聲,都在這天邊橘紅色的晚霞中,讓人心懷寬闊,那些煩惱和憂愁,也似乎被忘卻了一般。
蘇玉容就坐在樹林下的竹椅上,看着阿雲和阿瑜在不遠處挖野菜,劉娘子做的一手鄉間野味,其中蒸野菜是她最喜歡吃的,鮮嫩的野菜拌上面粉蒸熟,然後淋上蒜蓉香油,美味極了。
頭頂的樹上有一只啄木鳥在邦邦邦的敲着樹幹,她仰頭去看,鳥兒為了食物很是努力樣子,放空的眼神也逐漸回了神:兩日了,城裏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家裏爹也不知道聽到了消息沒有……
還有那封老婆子,也不知道咽不下這口氣後,會不會折騰出什麽事兒來。
還有封于修……想起來她就心煩,只覺得和離之事,怕是任重而道遠。
但沒關系,大不了不和離,就一輩子住在這莊子上不回去,誰也不能綁了她不是?
京城茶樓裏,封于修說起成婚後發生的這些事情,表情那是十分的委屈,“大哥二哥,我知道成婚前納妾是我不對,所以容容因此不開心,回頭我就将妾室打發走了。而且她裝病不去給母親請安的事情我也不打算跟她計較了,我就想着,只要以後我們兩個能夠好好過日子,不吵不鬧的,她任性一點,驕縱一點都行,我都能忍受。”
“可是我能順着她心意的事情都做了,容容還是不開心,我就想哄哄她原諒我,可是我就摟她一下,她就把我給……不過我也不怪她,是我不好,我不該在她還生氣的時候去惹她的……”
蘇家兩兄弟此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只覺得自己家的這個妹妹,實在是太過驕縱,太過跋扈。
雖然封于修婚前納妾是不太對,可是縱觀京城世家,有這種事情的其實也多不勝數,這也算不得什麽大事,更主要的是,她居然裝病不去給婆母晨昏定醒,而且因為夫君想要親近一下,而大打出手!
這簡直是……簡直是無理取鬧到了極點!
而且看看人家封于修是怎麽處事兒的?
容容不喝妾室茶人家忍了,讨厭妾室人家攆走了,不去給人家母親請安,人家也原諒了,抓了人家一臉爪子印兒,人家也沒說什麽!
這樣的好夫君,心胸寬廣,處事豁達的好妹夫,這簡直是世間難尋啊!
封于修眼神幽幽的看着兩個已經一臉無語尴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的舅哥,無奈一笑:“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也都不是什麽大事,而且我也将妾室打發了。所以大哥二哥,能不能請你們回去,好好的勸勸容容,別跟我生氣了,以後我再也不納妾了,再也不惹她生氣了,只要她能原諒我,她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蘇長祿和蘇長福對視一眼,心裏真的無話可說,畢竟妹夫将姿态放的這麽低,明明是自己妹妹驕縱蠻橫,人家卻将所有的錯誤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單人家這份委曲求全的态度,就讓他們覺得甚是羞赫!
可一轉眼,蘇長祿察覺到了不對,疑惑問:“于修,你方才說讓我們好好勸勸玉容?”
封于修眼底掠過一絲得逞的幽光,想笑卻極力忍着,故作糾結的點點頭,“是啊大哥,容容這兩天住在你們那兒,我又見不到她,除了你們能勸她,我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蘇家兩兄弟聞言倒吸一口涼氣,急忙看着對方的眼,私下用眼神交流着。
老大蘇長祿:妹妹這兩天在家?
老二蘇長福:沒有啊!我連個人影都沒見着!
蘇長祿心跳加快,眉頭緊皺:完了!妹妹一定知道自己這一次犯錯嚴重,給跑了!
蘇長福嘴角直抽抽:妹妹不在娘家,私下逃跑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妹夫家裏知道!
兩兄弟瞬間眼神一番交流,達成了共識。
封于修低着頭,端起桌上快要涼透的茶喝了一口,茶香已經消退,口中微微餘下清苦滋味,他覺得此時此刻,手中的這杯茶,應該給兩位舅哥嘗嘗,味道應該很符合他們兩個的心情。
涼到心底,苦上心頭。
封于修略略擡眸,看着兩個舅哥那變了的臉色,心裏悠悠笑,面上卻又是一副委屈表情:“大哥二哥,此事就拜托你們了,請你們好好勸勸容容,也告訴她不用擔心母親生氣,只要她肯回來,就算以後不想去給母親請安,也是可以商量的。”
蘇長祿心口都疼了,此時此刻恨不得立即将逃跑的妹妹揪回來痛打一頓!
這麽好的妹夫呀!這樣溫厚的性格,這樣大度的胸襟,換成旁的姑娘那可是要開心死的,可是要萬分知足的,為何妹妹就是傻,非要作天作地呀!
蘇長福深深吸一口氣,這才牽強的扯了一個笑容出來,“妹夫放心,容容那邊我們一定給你勸好,不過容容的性子你也多少了解了,又倔又任性,說服她怕是沒那麽容易……”這個死丫頭,居然敢偷偷跑掉,等回頭找到她,必須要狠狠教訓!無法無天了簡直!
封于修聞言立馬開心的擺擺手,表情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不着急的二哥,只要容容能不生氣,我多等幾天也無妨的!而且大哥二哥你們勸容容的時候,也別太嚴厲了……”
蘇長祿聽了這話,更是心力交瘁,頭疼的捏捏眉心,才沖封于修勉強笑笑:“你放心,容容那邊我們一定會好好勸導她以後懂事一點的,天色也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吧,好生勸慰令堂,就說此事我們已經知道,等回頭親自帶上容容回去,給令堂賠禮道歉!”
封于修立即擺擺手,“母親那邊我會好生開解,大哥二哥不必憂心。”
蘇長祿苦笑着點點頭,看着封于修起身走出雅間之後,這才顫着手指指外頭,語氣急迫:“二弟咱們快回去,趕緊去莊子上,死丫頭一定躲在那兒!”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女主,請大家相信我,她不會一直瘋婆子的,等她冷靜一些,她智商會回來的!
關于男豬,虐他是必須的,只不過會随着情節推進,比較靠後而已,我不能劇透太多。
所以,能告訴你們的我都說了,能不能耐心等等女主,大家自己決定。
最後,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和離肯定會有的。
*壞消息:男主依舊不會變。
上架後正常日更三千或六千,每天萬字這個我真不能誇口的哈哈哈哈。
基本早上六點更新,特殊情況下午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