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gentle23眼角笑意
第二天清晨波鳥開着車子準時到達了溫泉旅店的門口,臨走前紅葉還依依不舍地拉着彌衣的衣角嚷嚷着‘彌彌開學後也要多會本家來看看哦,我也會經常去紫吳家找你和小透玩的麽麽噠’。還不忘給予少女一個愛的抱抱。一陣青煙散去,波鳥順手抓起彌衣身上的兔子,幹脆利落地扔到車裏面,撿起紅葉的衣服,看着對面的少女,“過兩天我會再來一趟,利津媽媽的身體如何,”
作為草摩家的主治醫生波鳥的任務還是比較艱巨的,既要給草摩家的人看病,又要消除那些無意間得知十二生肖秘密的人……彌衣打了個哈欠,用迷迷糊糊地口氣說‘梅休阿姨……嗯,身體最近很不錯……’
少女的眼角下垂,眼皮浮腫,黑眼圈有些嚴重,顯然是一副沒有睡醒的狀态。波鳥嘆了口氣,将手搭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并告訴她‘女孩子要早點休息,熬夜會影響皮膚還會長痘痘的。’
來自這位主治醫生的忠告完全沒有灌進彌衣的腦袋裏,對着黑色的轎車揮了揮手,少女一邊揉着眼睛一邊打着哈欠回房間拿洗漱工具。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在庭院內,白色的雪被露出一小戳一小戳的熒光,拖沓的白拖鞋,藍睡衣,抱着小巧的臉盆,她望着對面的紅發少年,笑了。
“日安……赤司君……”聲音還有朦胧,站在洗漱臺外,她困倦地揉着眼睛。
“日安,草摩。”同樣是剛剛起床的赤司,頭上梳得很整齊,一臉精神抖擻,而站在他面前的少女……頭上的兩根棕色呆毛一晃一晃,蓬松的頭發甚至在發尾還有些打結,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
“草摩昨天睡得很晚嗎?”他問道,還特意囑咐着‘女孩子要早點休息’之類的話。
像是剛才聽誰說過,彌衣機械式地點着頭,“因為今天有人接紅葉回去,所以起的比較早”認真地解釋道,将牙膏擠到自己的牙刷上在水池處漱口、刷牙。聽完她的話莫名地笑意襲來,和少女的節奏一樣,赤司也同樣擠牙膏、漱口、刷牙……遠遠望去沒有比這更惬意的場景,如同十年後的光景——和自己愛的人站在一起,一起刷牙,一起洗臉,一起吃着早餐。有時會看到她嘴角的黏着白色的泡沫,他會笑着提醒她嘴角沒有擦幹淨,然後不給她反應的機會一口親上去,只留下還一臉迷茫表情的少女。
但此時,他們只是站在一起,安安靜靜的刷牙。
在将臉盆打滿水之後,彌衣才想起來洗面奶沒有帶,迷迷蒙蒙地轉過身子正好撞到準備洗臉的赤司,兩條天藍色的毛巾一同掉到地上。額頭撞得有些暈,彌衣努了努嘴,“抱歉……嗯,我不是故意的。”
赤司無奈地看着她,說如果沒睡醒的話還是補一覺吧?
彌衣一邊彎下腰撿起毛巾,一邊把毛巾遞給赤司,“不用了,還有……這是你的毛巾。”
接過少女遞來的毛巾,看着她的背影,赤司輕笑了出來。把毛巾侵在水裏,擰幹,擦臉……擦到一半的時候赤司怔住了,他從來都不記得自己的毛巾會有一股薄荷的香味。擡眸仔細端詳了下手上的天藍色毛巾,紅暈從頸部爬上了少年的眉梢。
而從房間拿了洗面奶準備洗臉的少女仍未察覺,赤司就這樣愣在旁邊,是提醒也不是……不提醒也不是,一向心思缜密叱咤球場的王在此刻脫線了……
洗完了臉才發現手裏拿着的并不是自己的毛巾,畢竟毛巾用起來的質感比自己的那條實在是好太多了,發現毛巾角落還縫有‘akashi’的字樣。彌衣頓了頓,朦胧的眼看着旁邊的赤司,緩緩地上說道:“阿喏……赤司君,我們的毛巾好像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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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表示要交換回來,赤司慢慢将毛巾遞上前和彌衣把毛巾交換回來。彌衣歉意地說道‘都怪她剛才不小心撞到了赤司君,真是給你添麻煩了。’赤司連忙擺手,有些不知所措,‘沒……事。’
後知後覺根本不知道剛才那件事兒到底哪裏不太對,少女抱着小臉盆徑直向自己的房間邁開步伐。而紅發少年依舊怔在原地,手僵硬地持着那條藍天色的毛巾,赤司只覺得自己的臉快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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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籃球場雖然已經打掃幹淨,但赤司說原先的計劃定的并不是直接使用籃球場,而是……指着溫泉旅店正後方的山脈,紅發少年的口吻記起篤定‘跑步’。投籃技巧和過招是不可缺少的訓練,但一切的前提還是體能,所以少年們,先把體能訓練好再來想技巧和過招的問題吧。說到這裏赤司還特意囑咐了一個人,“尤其是黑子,作為‘奇跡的世代’幻之第六人,體能訓練還是得跟上大家的節奏。”
藍發少年表情波瀾不驚,像是在意料之中,但很快……訓練還沒開始,黑子哲也就已經汗如雨下,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我……會……努力的。’
喂喂,阿哲你沒事吧?青峰大輝碰了碰他的肩膀,索性直接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沒事沒事阿哲,我相信你可以的’。
從洗漱完畢就一直在吃零食的紫原表示毫無壓力,對着随身攜帶的小鏡子照得津津有味的黃濑在看見他的零食後問道‘小紫原你不是說你沒零食了嗎?’而紫原只是指着某個位子說‘哦,早上去洗漱臺漱口的時候發現的,那兒有自動販賣機’。
自動販賣機?!他們為什麽沒有發現這玩意?
完全沒有集訓的自覺,赤司悠悠嘆了口氣,在人群內掃射了一番後,問道:“綠間呢?”
“……”
衆人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集體攤手——‘不知道’。
這位名叫綠間真太郎的少年對‘晨間占蔔’的熱愛程度完全不亞于五十年代出生的荷蘭後印象派畫家梵高先生對作畫的熱愛達到巅峰,甚至是不明所以割耳朵這樣的瘋狂的舉動。即使抱着随時随地會被赤司用眼神殺死的危險,綠間也要用收音機聽完了‘晨間占蔔’的最後一句報道。
“嗯?巨蟹座今天的幸運物是……粉色的……娃娃?”一時間,綠間呆了。
因為無法預料未來所以無法得知巨蟹座的幸運物是什麽,被赤司召喚而去的綠間此時報以‘因為沒有找到粉色娃娃的幸運物所以被赤司訓斥’的念頭而感到忏悔,是的,他應該把粉色的娃娃也一并給帶來集訓的!
衆人默。喂喂,綠間你關注的重點能再偏一點嗎?
對于綠間來說,一天美好的開始就是從拿到幸運物的那一刻算起,即使幸運物是可愛的皮卡丘他也要作死地拿在手上!黃濑聽到這裏默默的擦着眼淚,小綠間你真執着,并好心的告知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小彌衣好像有粉色的娃娃吧。
聽到這話,不遠處的赤司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陰沉,旁邊的青峰發現後和黑子相互對了對眼神,嚷嚷着‘快點去跑步吧!’黑子也不忘補充道:‘嗯嗯,赤司君的臉已經快黑青峰一樣黑了。’
“……”
青峰無奈揉頭,阿哲……你這是什麽比喻?
忽然被人問到有沒有粉色的娃娃,彌衣一時迷茫,在房間翻騰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枚小型的娃娃挂件——是一只粉色的海豚。綠間點了點頭,說麻煩你了,先借我用一天,明天還給你。雖然不太懂為什麽綠間同學需要粉色的娃娃,但秉着助人為樂的理念,彌衣說沒有關系,綠間君需要的話拿去便是。
将粉色的海豚挂件別在腰間,綠發少年跟着大部隊一起出發奔向後山,只是隊伍中負責監督的紅發少年在看見某人身上的海豚娃娃,莫名的湧上一股不知名的怒意。夾雜着煩躁,像是被三味真火所占據的爐鼑,赤司臉上的表情反複無常。沒有人知道這股怒意的盡頭,空氣裏洋洋灑灑的都是細碎的黑色氣場,來源細小總能讓人忘了自己是為什麽低着頭,垮着肩膀,只能一段路乏力地擦着額頭的汗珠。
腳下一滑,磕在有些坑窪的路面上,臉龐不小心擦過旁邊的灌木叢。隊伍最後的黑子大步跑上前,将赤司扶起,“赤司君怎麽樣?”
這位心比天高的隊長撇着嘴無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沒有事,繼續訓練。黑子木讷地應了應,雖然很擔心赤司有沒有受傷,但還是一路小跑跟上了隊伍。而此時,晃過神來的紅發少年怒氣在達到了百分之百後卻忽然全部散去,剩下一具空殼。
——他,剛才到底是怎麽了?
得知自家隊長在監督的時候不小心摔倒,綠間好心提醒到‘赤司,需不需要我告訴你射手座今天的幸運物。’從不相信晨間占蔔的少年微微仰起頭,喝了一口水,将空瓶子扔進垃圾桶裏。“綠間你有空研究占蔔倒不如多練習一下投籃。”
綠間聳聳肩,纏着手指上的繃帶,還是告訴赤司,“射手座今天的幸運物是ok繃。”
赤司睨了一眼,沒有吭聲,用手遮住有些刺眼的陽光,陰影下赤色的眼眸微微顫動,最後說‘先回旅店,下午繼續訓練。’
已經幫彩虹少年們準備好午餐,望着對面走來的少年們,少女友好地打着招呼。已經和籃球社的大家熟知,少年們也會像看見老熟人一樣和彌衣打招呼,‘草摩桑,你辛苦了’‘草摩,今天的份量一定要足啊,不然大爺我吃不飽’‘相機少女,請你吃薯片’‘謝謝你早上的借給我幸運物’‘其實還想吃小彌衣做的愛心飯團哦’。
黃濑話音剛落衆人丢去一個鄙視的眼神,青峰更是不客氣地拍打着他的腦門,“二貨,快過來吃飯。”
少女捂着嘴巴笑了笑,而在看見隊伍最後緩緩走來的紅色身影後,她困惑地走上前,望着他的眼睛,“赤司君……你的臉……”
“嗯?”赤司擡頭,看見她一臉擔憂地望着自己,嘴裏詢問着‘臉怎麽劃破了?褲子也蹭髒了……’
赤司解釋道自己在跑步的時候不小心被石頭絆倒,這種小傷沒什麽事情,生理課上也說了,這種傷完全是可以自我修複的。可彌衣還是不放心,說‘要是留下疤痕怎麽辦?’于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副ok繃,說‘這是梅休阿姨給我的,因為最近的客人裏有小孩子,專門為小孩子準備的,怕玩耍的時候摔倒。’
赤司有些窘迫,擰眉指着自己,“難道我也算是小孩子嗎?”
彌衣愣了愣,微微翹起嘴角,“赤司君當然不是小孩子,但不是小孩子也可以用啊。”說完将ok繃貼在他的臉上,然後還用手摸了摸赤司臉上傷口的位子,“會痛嗎?”
赤司摸了摸ok繃,順勢碰到了彌衣的手。時光如同靜止了一般,水杯壓着舊照片,白拖鞋黃地板,金魚游弋于海洋綠的池塘裏,黑夜長白晝短飛過換日線。少女就在他的面前,靜靜的守候在他的記憶裏,從未離去。
少年輕輕抿着嘴,眼角笑意彌漫,“不會痛……”
赤司想,他恐怕是第一次願意去相信晨間占蔔所謂的幸運物吧。
作者有話要說:隊長你的醋壇子已經打翻了,翠翠只是借幸運物而已,你淡定點……
入v第二更,~(≧▽≦)/~
彩虹衆:隊長你到底下不下手,觀衆們看着都急死了!
赤司:急什麽,我看中的還能逃掉?
第三更晚點,大約在下午5點半。還在碼,然後要抓蟲修改……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