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水果籃子]貓與氣球

第6章 gentle06氣球情結

枯黃的樹葉被微風吹落，像是只蝴蝶緩緩落在草叢內嬉戲。穿着白色的毛衣，少女纖細的胳膊在微微捋過耳後的碎發，産生絲絲靜電。

重新整理好蓬亂的頭發，草摩彌衣撓了撓微紅的臉頰。

“我來牽着就可以了。”

“沒關系，我幫你牽着吧。”赤司微微一笑。

“那，麻煩你了。”草摩彌衣也回敬一個笑容。

兩個人坐在街頭的長椅上，并排着。彌衣摸着狗麻麻的腦袋，淺淺的笑着。赤司望着這一幕，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揚，“這是草摩的狗嗎？”

彌衣繼續虎撫摸着這只大薩摩耶，“不是，是杏子的狗，她說她去那邊街頭籃球場方便，結果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杏子？安藤……杏子？

赤司拽着手裏的牽引繩，指着街頭籃球場的方向，“如果你說的是安藤的話，我剛才在那邊看見了，她在跟黃濑說話。”

“……啊？”

事實上，赤司剛和‘奇跡的世代’在街頭籃球場打完籃球，因為籃球場那邊不允許停車，所以司機把車子停在了小公園這邊。結果朝這邊走的時候正巧看見安藤杏子，誰知她一看見自己就詢問黃濑在不在？

再于是——

草摩彌衣就秒懂了。

真虧她剛才擔心杏子是不是上廁所的時候掉進去，不然為什麽遲遲沒有歸來？感情是看見自己的男神，所以一去不複返了？

彌衣蹲在地上落寞的和狗麻麻大眼瞪小眼，呢喃道：“啊，原來我們都被抛棄了。”

赤司看見這一幕忍俊不禁，“需要我帶你去找安藤嗎？”

彌衣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坐在這裏等就好。”

赤司‘哦’了一聲，看着正對着自己探舌頭的薩摩耶，伸出手撓了撓她的下巴，對着彌衣說道：“她有名字嗎？”

名字？

彌衣歪着腦袋想了想，“她的兒子叫小白，所以名字……可能是大白吧？”

大……白？

赤司這次不禁笑出聲來。

他對彌衣的了解僅僅只有——後排鄰座、愛借筆記、寫字很慢。可是這次赤司完全沒有想到，草摩彌衣思維……大概是有點脫線了吧。

說的直白了點就是……意外的呆萌。

仔細想想，上周自己來這邊打球的時候，她那慌張的表情，也的确很符合她的個性——‘三個對不起’和‘三個不是故意’。

“草摩，上周……我是不是在這裏見過你。”

“咦？”草摩彌衣微微怔了一下，蹲在地上，擡眸看向赤司那雙漂亮的赤色眼眸，“嗯，上次我追貓咪的時候撞到你了……”她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彌衣一開始并未去在意自己追貓時撞到的男生，只是在本田透有關于‘氣球’的點撥下才記起這個男生。

紅頭發——

紅氣球——

于是瞬間想起了這名紅發少年，而更為巧合的是——他居然是自己的前排鄰座。每每從後面看見他那頭惹眼的紅發後，總能莫名其妙的聯系到自己那天不小心撲倒他——

導致……

“然後手裏的氣球就飛掉了。”彌衣最後補充了一句。

“……”赤司完全不知道她最後的這句話是從何而來。

草摩彌衣告訴他，她那天追貓的時候手裏牽着一只氣球，結果因為不小心撲倒他，讓氣球飛走了。

赤司窘迫地對着她眨了眨眼。

比起她把自己不小心撲倒這件事，她更在意的是那只氣球嗎？也不對，她當時不是挺操心那只橘色的貓咪嗎？

就在赤司剛打算說點什麽的時候，手機響了。

大致的內容就是司機已經把車子開到了小公園的門口，詢問他們家的赤司少爺需不需要現在出發，呆會還有将棋課要上。赤司聽完這句話後，看了看身旁撫摸着薩摩耶的少女，最後果斷地回答——等會吧。

在自家少爺挂斷電話後，司機先生迷茫地看向天空。少爺大概還是第一次，在打完球後還不舍得離開吧？

将手機收回到口袋裏，赤司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吧。”

走吧？

“去哪？”彌衣不解地看着他。

赤司牽着狗麻麻徑直朝着公園深處走去，“既然是因為我把你的氣球弄飛了，再給你買一個。”

“……”似乎對于赤司這樣的做法感到奇怪，彌衣從地上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的跟上去，“其實也沒必要，而且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你。”彌衣努力解釋道。

多年的精英教育和禮儀熏陶在此時此刻充分的展現出來——在赤司征十郎的守則裏，弄壞或弄掉別人的東西就要賠償。

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

而事實上，赤司只是想和她多交流一下。

太獵奇了——然而，這是彌衣腦海內的想法。

雖然早就聽說赤司君的家世好，頭腦好，運動神經好，甚至是女人緣也是出乎意料的好。但她怎麽也弄不明白——只值一百円的氣球真的值得這位大少爺勞師動衆橫跨半個公園去買嗎？

況且——

“赤司君，你身上有零錢嗎？”

在開學第一天找某人借錢，因為整個錢包都是萬元大鈔而不得不讓奇跡衆幫忙……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是黑歷史嗎？

準确點來說，在草摩彌衣的印象裏，赤司征十郎身上揣着的永遠都是萬元大鈔。

“有的。”赤司只是淡淡地回答這樣一句話。

看着老人手裏牽着五顏六色的氣球，赤司對着身邊彌衣問道‘想要什麽顏色的？’

而在少年的問題提出後，她很快地回答道——紅色。看似有些不假思索，但實際上草摩彌衣最喜歡的顏色其實就是紅色。

“紅色好啊，紅色代表戀愛。小夥子，你女朋友真會挑。”

在赤司掏出錢包付錢的時候，賣氣球的老人對着他這麽說道。赤司聽後苦惱地抓了抓頭，最後勉強地露出一個微笑，“嗯。”

老實說，赤司這也是人生中第一次給女孩子買東西。

慶幸的是這個時候，彌衣早已握着紅色的氣球去隔壁的自動販賣機買飲料，壓根就沒有聽見。

“赤司君是喝果汁還是奶茶？”

看着彌衣手裏拿着的兩盒飲料，方方正正的包裝，赤司困惑地皺了皺眉。他從來沒有喝過自動販賣機裏的飲料，大多時候都是喝的家裏傭人泡的紅茶或是現煮的咖啡。

在陷入了兩難地抉擇後，他将難題直接推給了彌衣，‘你喜歡喝哪個？剩下的給我就好。’

彌衣木讷地看了看手裏的兩盒飲料，最後把奶茶遞給赤司。

“果汁可能對你來說太甜了，畢竟這不是鮮榨的。”

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定律——男孩子不喜歡太甜的食物。而這一點似乎也适用于廣大男性朋友身上，包括赤司。

赤司說了聲謝謝，接過彌衣手裏的奶茶，卻遲遲沒有開封。

“其實你真沒必要對我說謝謝，是我謝謝你才對。”彌衣将吸管紮入紙盒包裝，吮吸了兩口，“這段時間每天借筆記我。”

這也是草摩彌衣引起赤司注意的原因之一。因為他後面的座位長期空缺，所以在彌衣轉校後，忽然每次下課總會有個小小的動靜觸碰自己的後背，小心翼翼地問道——筆記可不可以借我我抄一下。一時半會，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起初赤司認為她是不是故意的，然而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後發現……她是真的抄筆記抄的非常慢。

“幫助有需要的同學，這是理所應當的。”赤司這麽回答。

彌衣想了想，“咦？那照你這麽說，你以後還是會借給我筆記的咯？”

她轉身，露出一個溫馨的笑容，連嘴角的弧度，都完美到位。襯着姜黃色落葉的風景，她的笑容顯得那麽清澈。

眯起的雙眼，上揚的嘴角。

“嗯，會的。”赤司整理好思緒後，快速回答。

“太好了，我還生怕久了你會厭煩呢。”彌衣感概道。

在意識到時間耽誤的有些久了，赤司将彌衣送到剛才的位子，把手裏的牽引繩遞給她。“我還有事，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再說出這句話後，彌衣才想起來……他似乎是專車接送吧。

将紅色的氣球綁在手腕上，握緊狗麻麻的牽引繩，少女對着赤司揮了揮手，說明天見。

“嗯，明天……見。”赤司呢喃地低語，回頭看向少女的方向，她早已牽着那只薩摩耶離開。不明所以地嘆了口氣，上了自家的小轎車。就在剛才那麽一瞬間，他似乎産生了錯覺——她的頭發，和陽光一樣耀眼。

和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一樣。

“少爺，遇見了什麽開心的事情嗎？”

“嗯？”對于司機忽然的說辭，赤司顯得略微的驚訝，“怎麽了？”

“請恕我冒昧，因為少爺你在笑。”自從少爺上車後，他就一直從後視鏡裏觀察。赤司少爺難得在打完球後還能這麽開心的。

“嗯……”赤司抿了抿嘴角，發現臉頰兩邊略微有些酸澀，撐着下巴看向窗外向後倒退的風景，他低聲地說道：“因為今天……發現了一只喜歡氣球的貓咪。”

看着手裏握着的奶茶，赤司将吸管的包裝袋拆開，紮入紙盒，吮吸起來——

甜甜的、香香的、入口後會産生一絲苦澀的味道。

“山本，回家前去一趟附近的便利店。”

“少爺，你需要買什麽嗎？”

赤司指着奶茶的包裝盒，“嗯，我想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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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牽着大型的薩摩耶，一直手綁着紅色的氣球，輕飄飄地浮在半空中。草摩彌衣站在街頭籃球場外，等待着安藤杏子的出現。

“啊，不好意思啊彌衣，我去方便的時候……”

“我知道，看見了黃濑君嘛。”彌衣接下她的話，“那麽這一次有拍到他的照片嗎？”

她一直都記得安藤杏子那天因為沒有拍到黃濑而落寞的表情，雖然她沒有見過黃濑，但好幾次去籃球社送筆記的時候也微微看到幾次背影。

黃濑、黃毛……姓氏和頭發的顏色真是意外的毫無違和感。

比起‘奇跡的時代’最受歡迎男選手，草摩家的黃毛兔子紅葉就可就弱爆了。明明是叫紅葉，卻是一只黃色的兔子，不過性格倒是坦誠又可愛。

杏子對于彌衣這樣的舉動感到詫異，瀑布淚撲上來蹭着彌衣的臉頰，“彌衣醬你真是我的小天使，我晾了你這麽久的你都不生氣，快！再讓我蹭蹭胸。”

“唔，杏子，有靜電。”

“彌衣醬快看快看，雖然沒有拍到照片，但是我有讓他簽名哦。”說完指着自己的衣服後面，彌衣微微側過身子走到杏子的身後，然後就看見她白色的襯衣上寫着‘きせりょうた’的字樣，字尾還畫上了一顆愛心。

所以——

“你這件襯衣是打算以後都不穿供起來每天拜的節奏嗎？”

“彌衣醬，你真可愛，這麽懂我。”

“……”

她……只是覺得太誇張了而已。

杏子在看見彌衣手裏的氣球後，開始詢問彌衣為什麽會知道她遇見了黃濑後，才知道原來方才自己打過招呼的籃球隊長赤司因為看見彌衣被薩摩耶撲倒在地而去幫忙。

最後還送了她一只紅色的氣球？

啧啧，氣氛為什麽顯得這麽奇怪呢？

“奇怪嗎？赤司君本來就和我是鄰座嘛。”彌衣呆呆地說道。

“……”

杏子擦了擦自己額頭上沁出的汗漬。所以說，草摩彌衣的脫線回答和她指的根本就不在同一個頻道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