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破冰
林寒江聽到楚墨的誇贊并沒有繼續說話，只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生火。
忽然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這樣也挺好的，這不就是自己一直向往的事情嗎？有間小院，有娘和自己，還有一個願意彼此陪伴一生的人，兩個人平平淡淡的過着小日子，相互扶持，偶爾拌拌嘴算是調劑一下無聊的生活，想想就覺得美好。
只是這樣的生活怎麽可能發生在他們之間……
“這些是直接扔鍋裏嗎？”楚墨捧着切好的蔥，在考慮到底該怎麽做。
“等會兒，先放油！”
“那我先把它們放這啦！”
林寒江點點頭，慢慢地向鍋裏倒進去一些油，之後才開始放各種東西，楚墨看着他娴熟的手法忍不住感嘆：“真不知道原來你還會做飯。”
“在林府的時候一直給娘打下手，幫着幫着自己也就會了，像你這種人應該沒來過廚房吧！”林寒江翻炒着鍋裏的東西，同時還不忘和他說話。
“是沒來過，不過你要是想吃火直接烤的我倒是可以給你弄，在行軍的時候沒少吃。”
“行，你拿倆碗過來，飯這就要熟了。”林寒江使喚着楚墨竟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好像他們兩個本來就該這樣。
飯盛好之後，林寒江把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推到楚墨那邊，“你嘗嘗，這個時辰了也不知道該吃什麽，剛好看見那盆裏有一塊和好的面就擀了，明天廚房裏的人會不會以為招大老鼠了。”
楚墨聽到他的形容笑了出來：“是招老鼠了，招了我們兩個大老鼠。”
兩個人對視一眼猛得都笑了起來，過了片刻，林寒江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盯着，身子怪怪的，扭過頭就看見了楚墨那雙眸子，“你盯着我幹什麽，我又不能當飯吃。”
楚墨微微搖頭說：“可以當飯吃，秀色可餐。”
“登徒子。”林寒江弱弱的罵了一句低下頭不再看他。
楚墨的眼睛好像會說話，每次只要和他對視的時間長了，林寒江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看穿了，不！不止被看穿了還順帶被調戲了！這種感覺每次都會弄得他耳根發紅臉上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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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楚墨忽然冒出一句話算是解釋剛剛為什麽盯着他，而這一句話讓林寒江剛剛安靜的小心髒又怦怦的加速了。
自己今天一定是驚吓過度了，否則怎麽會變成這樣，對，一定是。
林寒江快速的吃完碗裏的飯，先楚墨一步溜了出去，溜的時候還不忘囑咐一句讓他洗碗，生怕他立馬追上他似的。
話說回來這還是楚墨第一次洗碗，林寒江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為他提供人生的第一次啊！
再轉回來看看鳳凰樓的兩位。
在聽完楚墨的話後，戴程大約耽擱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跑了上去，他想明白了，他喜歡那個日日撫琴的人，即使他閉門不見自己也要和他說清楚，如果自己的喜歡真的讓他厭惡了，那自己也想帶他出了這污穢之地，然後放他走。
他可以幫他買處宅子，他想種地就給他幾畝良田，想做生意就幫他弄些生意，想做官就去求求爹給他個可以養活自己的官，他想自己離遠點……自己也可以，只要知道他好好的就行了。
梁輝的房間在二樓的盡頭，雖然他腿腳不方便但還是選擇這，因為這算是整棟樓裏最安靜的地方了。
在不需要他彈曲的時間裏他可以靜下心來享受着自己這不好不壞的生活。
雖然說他出身于商賈人家，但身上沒有一點市儈的氣息，反而更與世隔絕了許久的谪仙，在自己的天地裏怡然自得。
“少爺，戴少爺還在門口站着呢！”小厮為梁輝斟了一杯茶遞到他的手裏。
“他在外面站了多長時間了？”
“差不多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梁輝兩手轉動茶杯讓茶的香氣都跑到自己鼻子裏，沉浸了一會說道：“你去開門，随後去歇着吧，我和他之間有些東西需要聊聊。”
“可是……”小厮有些擔心的看着自家主子。
“沒什麽可是的，快去！”
看着自家主子堅定的眼神，知道是說什麽都沒用了。
突然打開的門讓戴程心裏一陣欣喜，他是願意見自己了？
阿四看着有些傻不愣登的戴程沒好氣的說：“進去吧！戴少爺。”
戴程沖着他狂點頭一進屋就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梁輝，立馬秒變正經。
“你終于肯見我了！”
“坐。”梁輝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坐下來，戴程也就坐在了他身邊，都好長時間沒有離他這麽近了，這人最近是不是瘦了，原本還有些圓潤的下巴都有點尖了。
“看什麽呢！你找我難道不是有什麽想說的嗎？”
“是是是，有要說的，說……什麽來着。”戴程一見到他就高興的語無倫次哪裏還記得自己剛剛打在肚子裏的草稿。
戴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羞澀的像個孩子，“我一看見你就忘了。”
“呆子！”梁輝停頓了一會兒又開口：“你不說我說，以後這你想來就來，但不要再找我了找我也找不到了。”
“為什麽？”戴程有些激動的抓住梁輝的胳膊，好像生怕這人跑了似的。
“我當初落腳于這實屬無奈，我也是個男人總不能一直在這待着啊！我在這兒只是很簡單的賣藝，我又不賣身又沒有和他們簽訂賣身契，不過一個三個月的契子，剛好三個月快到了，我也攢夠了銀子，我當然想走就可以走啦。”梁輝默默地移開戴程的手，眼睛看着遠方仿佛在憧憬以後得日子。
“你要去哪裏？”
“不知道，現在的我就只有一個包袱、一個阿四，想去哪裏都可以。”梁輝沖着他釋然的笑着，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笑到底有多苦。
天下之大，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裏，四海為家，可四海哪裏有家！
“留下來好不好？”戴程再次捉住他的手，把他放到自己的心口，“留下來，我求你，我答應不再打擾你，但是我希望當我想看見你的時候可以遠遠的看見你，可以讓我知道你很好，我保證不去擾亂你的生活，我發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