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禁足
林寒江想抽回自己的手藏起來，可奈何拗不過母親的力氣，只能任她吹着，手的确很疼，火辣辣的，被尺子打過的地方已經腫起來了，吹過來的風都可以輕易帶起他的疼痛，可他不能出聲，因為他知道他疼，娘更疼。
“我去拿藥膏過來，上了藥好的就快了。”
孟真從抽屜裏拿出消腫的藥膏，輕輕地塗在林寒江的手上，“下次做事多動動腦子，這麽魯莽的就去找上別人的家門沒被人打一頓就不錯了，還有我們生活在這林家大院做事更要小心否則難免會落人口實，知道了嗎？”
“孩兒知道了，當時其實也沒想揍他，一時沖動沒控制住，不過這不也剛剛好嘛，說不定很快就都知道林寒煙是個野蠻的女子就不會再有人上門提親了！”
“你啊！”孟真輕刮了一下林寒江的鼻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這個兒子什麽時候能多長個心眼兒，這件事要是從京城傳開了，王氏還指不定又搞出些什麽事想把他嫁到窮鄉僻壤裏，早早打發了省得丢林家的臉。
從那天起上門提親的人的确少了不少，但還是有那些被美色迷了心竅的人頂着娶一個潑婦回家的風險來提親。
王氏想讓他嫁出去，他自是不能遂了她的心意，更不能損了自己實為男人的尊嚴，既然他們不嫌棄潑婦，那嫌不嫌棄不守女子那些規矩的人？
不幾天京城就傳開了，林大人家的女兒林寒煙生了一副好相貌可惜……可惜行為放蕩，大街上公然調戲他人，更可惡的是男女不限，只要自己開心什麽人都會上去碰一碰，逗一逗，丢盡了林家的臉面和女子的貞操。
“老爺，煙兒那孩子越來越不服管教了，現在怎麽罰他都不頂用了，我讓人看着他都攔不住他出門闖禍，你說這以後怎麽可能嫁的出去？”王氏一邊幫林秦捏着肩一邊發着牢騷，這個林寒煙自己給的懲罰又不敢太重，畢竟再怎麽說也是老爺的女兒，更何況老爺現在心裏還住着那個女人，她的骨肉更不能直接明面上動手，還好當年那個兒子不在了，否則這個家……她恐怕做不了主了！
“他若不想嫁就別逼他了，至于胡鬧……禁足一個月讓他消停消停，你也省省心。”
“好，就按老爺說的辦，我一會兒就去告訴他。”
“你又何必親自跑一趟，告訴下人讓他們去就好了。”林秦擡手拍了拍王氏的手背，讓她安心待在這裏，他知道她看她不慣，叫她去傳指不定會多出些什麽。
“不過老爺，煙兒已經十六了，還是女子的好時候，這時候不嫁還要拖到什麽時候？”
“你說的我也知曉，可看現在這個狀态誰敢娶我林家的女兒！就這樣吧，我林府還不至于養不起一個小姐。”
“可是……”
“無需多言，就讓他玩兩年，到時候長大了自己就知道該收收心嫁人了！你對他也別一直這麽嚴厲，再怎麽說他也是你的女兒，在祠堂跪一天沒水沒飯的這種事還是少來的好，跪壞了身子到時豈不更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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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妾身以後不會了，老爺要是沒有什麽事了我就回去了。”王氏沒想到他罰跪時自己擅自斷了進食這件事到頭來還是傳到了老爺耳朵裏，看老爺的态度是舍不得了！果然自己怎麽都比不上孟真那個賤人。
“回去吧！我還有些公事要處理。”
“是，妾身告退。”王氏出了書房就往孟真的小院走去，林寒煙被禁足自己怎麽着也得關心關心啊！否則她還怎麽做這當家主母。
王氏到院裏的時候林寒江正坐在一旁洗着衣服，孟真院裏是沒有下人的，從來都沒有，不是林秦不給她安排，而是孟真不要。
她覺得有其他人伺候太麻煩了，不如自己一個人來的輕松自在，所以分過來的丫鬟小厮都被她回絕了回去。
再着更重要的原因是多一個人在他們身邊，煙兒是男子的身份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險，雖然現在煙兒已經長大了，但已經習慣了只有兩個人生活的日子就不想再讓其他人打擾了。
王氏掃了一眼林寒江徑直的走到他面前說道：“怎麽被禁足了以後連基本的禮數都沒有了嗎？”
“不敢，”林寒江站起來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水才恭敬地行禮：“煙兒見過大娘。”
王氏垂眼算是受了他的禮接着邊說邊向房門走去：“這一個月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府裏待着，別再出去給我們林府丢人，還有關于親事的問題老爺的意思是緩兩年，不過我還是希望你盡早的嫁了，畢竟女子的容顏易逝，省得到時你既沒有一個好名聲，也沒有一副好相貌找不到好人家。”
“煙兒知道了，不過我真的不想嫁人。”如若不是娘在這裏，說不定我早跑了，看你找誰去嫁人！
“你這是說什麽胡話，女子最終的目的不就是相夫教子，什麽不想嫁人，我看是你娘把你慣壞了，你要是我女兒我早打折你的一條腿，看你還有沒有膽量說這些混賬話。”
王氏還沒進門她那些教訓林寒江的話就都一字不漏的落到了孟真的耳裏，孟真見她進來連忙迎了上去，嘴裏還嗔怪着林寒江：“夫人來了你都不喊一聲，看你惹夫人生氣了吧！夫人您別和他置氣，他一個孩子還什麽都不懂。”
“他不懂，你這個做娘的就要好好教他，整天這麽胡鬧怎麽能行！”
“的确要好好教，這不剛好禁足了嗎，我就打算趁這個時間好好教他一些道理，這禁足剛好給了我一個機會逮到他省得整日見不到人亂竄。”
呵，王氏冷笑一聲，這禁足沒讓他們感覺到恥辱反而幫了他們相處，自己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既然有這機會就好好教，教不好那我來，我定讓他服服帖帖的嫁人。”
“不勞夫人動手了我自己來就好，煙兒，衣服洗好了嗎？要是沒就接着洗，這我和你大娘說說話，沒你的事你就出去吧！”孟真揮了揮手，打發林寒江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