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得心應手的工作, 濃情蜜意的感情生活, 冉越覺得這段時間絕對是她兩次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時間,偶爾加個班,時不時跟秦致遠出去約次會, 周末有時間就回趟冉媽媽家, 她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也許會很快忘記“仇恨”這個東西了。
也許一開始會沉浸在痛苦的仇恨裏, 只是因為她沒有遇到秦致遠,沒有遇到幸福,而如今,內心的冰冷早被驅逐,剩下的就是漲得滿滿的幸福感。
中秋節過後沒多久, 就是冉媽媽的生日, 冉越早就準備好生日禮物,秦致遠提議一家人出去吃一頓當作慶祝,并很快就訂好了餐館, 該餐館還很會來事地将他們預定好的包廂裝扮了一下, 以示隆重, 等到冉媽媽生日的前一天,餐館打電話來請冉越去看一看現場, 如果不合心意的話,他們會連夜趕工改到滿意為止。
實際上,冉越只是對吃食要求比較高,其他瑣碎的裝扮在她看來都是可有可無, 不過對方既然這麽熱情,她也很樂意走一趟,恰好這天晚上秦致遠有應酬,她下班後就一個人趕去餐館。
他們訂的中餐館在本市頗有名氣,冉越來的時候恰逢飯點,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大堂裏摩肩接踵人聲鼎沸,她一路被引着往裏面走去,穿過大堂後面的院子,再進去就是包廂。
剛走上回廊,就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冉越擡頭往旁邊看去,意外地看到秦致逸牽着劉夢夢的手正從某個包廂裏出來,兩人皆是一臉酒足飯飽的模樣。
秦致逸也在第一時間看到她,“喲”的一聲,痞笑道:“這不是冉經理嗎,真是巧啊。”
冉越對秦致逸一向沒有好感,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随後站定跟他打招呼:“二少。”
秦致逸擺擺手,陰陽怪氣地說道:“別別別,這聲二少我可受不起,說不定我很快就要喊你一聲嫂子呢。”
冉越沒理會他的擠兌,說道:“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秦致逸一手摟着劉夢夢,一手插兜,很是人模狗樣,可說出來的話卻相當欠揍,“架子真是不小,看來你是真傍對人了。”
冉越目光冷凝,掃了他一眼後轉身對旁人說道:“我們走吧。”
看着她英姿飒爽的背影,秦致逸咬牙切齒瞪了好一會才摟着劉夢夢往外走,劉夢夢跟個沒骨頭似的粘在他身上,嗲聲嗲氣地說道:“看她那副嚣張樣,簡直欠教訓。”
秦致逸頗為認同地點點頭,想了想,就拿起劉夢夢的手機撥了個號碼,對着那頭的人說道:“你們不是想教訓冉越麽,她現在就在白雲路這邊的中餐館,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我發個定位給你。”
等挂了電話,秦致逸又想起個事,随即又打了剛才那個電話,“這娘們身手不錯,你得找幾個有真本事才行。”這一通交代完,他才心滿意足地挂起電話,摟着劉夢夢親了兩口,心情無比舒暢地往外走。
冉越看完包間的布置,很是滿意,随後又想到秦致遠今晚在外頭吃飯,她回家一個人做飯實在沒意思,就順便在餐館裏把晚餐解決了,等她走出餐館準備回家時,外頭天已經全黑了,街道兩旁的霓虹燈正閃着璀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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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的夜風非常涼爽,瞬間把人吹得精神抖擻,冉越踱着步慢悠悠地往停車場走去,餐館的停車場是露天的,跟旁邊的銀行停車場是共用的,面積不小但位置比較深入,燈光并不是很足,冉越掏出鑰匙确定車子的位置,便快步朝裏走去。
“冉越!”
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本能地轉回頭去看,可還沒等她看清楚,耳邊立時傳來“嗖”的一聲迅猛的風聲,她條件反射地擡手去擋。
手臂瞬間傳來一陣鈍痛,定眼一看,正是一根水管打在她手臂上面。
冉越雙眼一瞪,擡腳狠狠将木棍踢開,随即迅速退後兩步,終于看清楚對方的陣勢。
對方是五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冉越并不認識,只見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拎着一段水管,兇神惡煞的模樣,看來是有備而來。
冉越暗自覺得好笑,這拎水管的架勢,真當他們是街頭霸王呢還是古惑仔?不過剛才打在手臂上的那一下,力道真的不小,冉越悄悄估算着一對五的可能性。
此時他們所處的位置,雖然離停車場大門有段距離,燈光也不是很亮,但如果保安夠細心的話,肯定能知道裏面的動靜,冉越心想要不要開口喊人?
但對方顯然不打算給她太多喘氣的時間,帶頭的揮舞着水管朝她砸來,那架勢一看就是有練過家子的。
冉越一個側身閃開了攻擊,快速出手去搶他的水管,後面幾個人也在下一秒裏沖了上來,幾根水管立時啪啪啪地往她背上腿上砸,冉越沒能在第一時間搶過水管,只能繼續赤手空拳以一敵衆,雖然她身手不凡,奈何對方也是練家子的,而且還有武器,沒一會,她的背上腿上都被抽了幾下,隐隐的鈍痛讓她咬緊牙關。
幾個人圍着冉越打,卻發現很難近她的身,不禁越打越急躁,帶頭的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兄弟們,給我往死裏打。”
冉越出了一身熱汗,抵抗了一會,便找到個空檔往外跑,內心多少有些疑惑,他們在停車場內打架,門口的保安居然半天都沒有反應,而且這一會居然也沒人進來取車?
幾個人看到她想跑,低喝道:“別讓她跑了!”
冉越跑出去幾步,聽到後面的追趕聲後,突然來個急停,一個鞭腿朝後掃去,準确地踢中追在最前面的那個人,那人被她用力踢翻倒地,水管跟着脫手掉到地上,冉越順勢撿了起來。
有武器在手,對冉越來說就是如虎添翼,只見一截水管在她手中都快舞出花來,一招一式虎虎生威。
幾個來回,對方有兩個人手上的水管被打掉在地,捂着手臂在一旁直哼哼。
冉越深吸口氣,握着水管的手微微發抖,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興奮的。
此時從外面傳來一陣匆促的腳步聲,迅速地往他們這邊跑來。
冉越神情微凜,難道對方又增派人手了?随即就聽到一個男聲喊道:“冉經理,冉經理你沒事吧?”
聽到救兵是冉越這方的,五個男人也沒敢再停留,紛紛往停車場深處跑去,原來那裏有個禁閉的鐵門,那幾個人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紛紛翻過圍欄跑了。
冉越并沒有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剛才那陣腳步聲很快接近,擡眼看去,居然是老爺子身邊的三個保镖。
“冉經理,你沒事吧。”
冉越将水管扔一邊,活動活動手腕,說道:“沒事,你們怎麽過來了?”
保镖說道:“其實這幾天我們都在跟你,但大少不想讓你知道,所以我們都是暗中跟的,剛才我們就在馬路對面,看你進了停車場好一會都沒出來,就過來了。”
另一個人問道:“知道對方是誰嗎?”
冉越搖搖頭,“不清楚,那門口保安是怎麽回事?”
“我們進來的時候,保安亭裏沒有人。”
“算了,回去後再查一查。”冉越揉了揉被打的手臂,應該是於紫了,“你們幫我找一下車鑰匙,不知道被我甩哪了。”
最後是保镖開着冉越的車送她去醫院檢查,雖然沒有皮外傷,但手腳被掄了幾下,還是去檢查一下保險些。
秦致遠在知道她出事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那會醫生正在給冉越右手打石膏,這個位置傷得比較重,手腕骨裂。
因為打了一架的緣故,冉越頭發跟衣服都有些淩亂,再加上手上的石膏,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凄慘。
秦致遠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放慢腳步走到她身邊,“疼嗎?”
冉越沖他笑,“不是很痛。”
秦致遠啞着聲說道:“撒謊。”随後看了看她身上其他地方,“其他地方呢?有沒有受傷?”
“還好,腿上只是輕微的淤青,醫生給噴過藥了。”
秦致遠坐到她旁邊,小心翼翼地将她圈進懷裏,“醫生說今晚最好留院觀察一晚,沒事明天再回去。”
冉越溫馴地在他懷裏點點頭,“好的,聽你的。”
兩個人靜靜地依偎在一起,過了好一會,才聽到秦致遠悶悶地說道:“你安心養傷,其他事我會去處理的。”
冉越擡頭去看他,發現男人眼眶紅紅的,不由得安慰道:“別擔心,我真的沒事。”
“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是我的錯。”秦致遠低頭在她眉心親了親。
冉越打斷他的話,“說什麽傻話,我以前可是個保镖,只有我保護別人的份,像這種程度的傷,簡直是小菜一碟。”
秦致遠語重心長地說道:“以前是以前,你現在是有家有室的人,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行,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我該怎麽辦?”
冉越噗呲一笑,說道:“知道了,以後我會更加小心的,你不是給我派了保镖嗎?我帶着就是了。”
秦致遠聽她這麽說,神情才松快一些。
冉越說道:“到底是誰派來的人?會是杜蓮珍嗎?”
目前也就是杜蓮珍跟她的恩怨比較深,所以冉越第一時間就懷疑是她。
秦致遠嘆氣,“你現在別想那麽多,快點把身體養好,這事我會派人去查的,如果真是她,也不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