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07
一巴掌過來,陳小藝頓時耳鳴。
這張檬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大小姐,但是下起手來可狠了。他本事站直的男兒,巴掌過來的時候情不自禁的向着桌角倒去。然後很幸運的,他的額頭重重的撞到了桌角,并且留下了紅色的血。
張檬雖潑辣,看到陳小藝受傷,立馬吓得跑過去扶起他。一看到那額角的血跡,差點吓哭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說話都帶着抽泣。
是是是!你不是故意的,就算你是故意的,我也不敢說什麽不是。陳小藝只敢在肚子裏嘀咕着。
那巴掌若他想躲還是能躲掉的,畢竟他的速度還是可觀的。但是他知道,如果躲了這一巴掌的話,張檬肯定更加的憤怒。畢竟是自己惹到了他,他賠罪的方式只有這個方法了。安慰了會張檬,他便把屋子裏的碎渣收拾幹淨,然後連笑帶哄的将張檬拽上了餐桌。
小丫頭就是經不起驚吓,看到陳小藝被自己弄傷了還這麽不要臉的哄着自己就覺得這個男人真是不要臉。
不過也罷,張檬坐在陳小藝的對面偷偷的露出笑容,她喜歡的不就是這個男人的不要臉麽?
吃過晚飯陳小藝也沒用多留幾分鐘便回到了宿舍,一進門就看到水瑤寒單手撐着腦袋看着自己進門的身影。他皺了眉,輕輕的帶上的宿舍的房門。
走到電腦桌前坐下,扭頭時發現那女人還是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被盯的有些發麻,他終于忍不住問道:“你……這樣盯着我幹嘛?”
“疼嗎?”看着那流血的傷口,水瑤寒眯起眼睛。
陳小藝:“還行,我皮糙肉厚。”
水瑤寒:“你還真是喜歡她。”
陳小藝一臉茫然,“你說什麽?”
“雖然張大小姐很可愛,但是你跟他真的不适合。”水瑤寒笑笑,那雙大長腿很自然的搭在了陳小藝的雙腿上。
被這突如其來的雙腿吓了一跳,作為男人的他按耐不住了。可是為了保持紳士風度,他笑笑回道:“我把張檬當做妹妹看待,不**的。”
“你想多了,”水瑤寒那雙腿不安分的在陳小藝的腿上滑動,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她一個縱身站起,然後穩穩地落在了陳小藝的懷裏。
她說:“你配不上張檬”
“……”
“太醜了,”靠近那張看了不知多久的面孔,水瑤寒無奈地搖晃腦袋。就好像被安裝了自動按鈕,每搖動三下,從她的嘴裏就會發出“太醜了”三個字。
陳小藝很難受,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他一個擡腿,便将水瑤寒從懷中踢了出去。那人速度極快,一個翻身,便朝着對面的椅子飛過去,然後穩穩的落在了椅子的坐墊上。不知何事,那把折紙傘出現在她的手上,然後光芒一閃,一把長劍抵在了陳小藝的喉嚨間。
“對女人這麽兇,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水瑤寒的聲音,無論說什麽都好聽。
陳小藝拍拍衣服,其實他也不知道拍些什麽。但是一般電視裏的公子們好像都很喜歡做這個動作。對面水瑤寒的聲音極其的諷刺,但是他還是要保持良好的心态。于是嘴角露出笑容,他回道:“你可是我造出來的,使用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還用客氣嗎?”
“嘁,”那柄長劍緩慢的收緊傘鞘裏,就像游戲的動作,如出一轍,沒有任何改變。
望着眼前真實的場景,陳小藝陷入了沉思。
在天刀的游戲裏,若水瑤寒是陳小藝親手打出的一片天,那麽凝穆杉便是神威最信仰的傳說。
在這個土豪的游戲裏,被稱為最窮的神威堡卻有着一位最有錢的玩家。水瑤寒的對手之一,凝穆杉。還有一個便是丐幫大弟子土方三歲。他們三個人加在一起,就是最強的一片天。
陳小藝依舊記得他們在荊湖星雲坪切磋的時候,凝穆杉與土方三歲的聯盟找到了這裏。
在游戲裏,他們兩個一個位于帝王州的江南總舵,一個位于水龍吟的九華總舵。當然了,這兩個是游戲裏出了明的死敵對聯盟。
該打架的時候打架,私底下依舊是好朋友。
這句話是土方三歲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于是在世界大戰的時候,他們兩家總是會打的不可開交。平日裏沒事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會相約在游戲的各個角落裏切磋。
“你還記得凝穆杉跟土方三歲嗎?”陳小藝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聽到這句話水瑤寒擡起頭,皺了眉頭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答:“記得。不就是每次跟你切磋,都脫了半邊裝備才跟你打平手的神威爸爸麽?”
陳小藝:“神威爸爸?”
水瑤寒:“你每次想打新本,不就是這麽喊的麽?”
陳小藝:“……”
其實陳小藝是想念與凝穆杉還有土方三歲切磋的日子了,雖然每次都會被他們的裝備壓制,但是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對手大概也就他們兩個了吧。
“你想他們了?”不知是不是陳小藝的表情太過于豐富,還是水瑤寒是他創造出來的所以能夠了解他的內心。
輕微地嘆了一口氣,陳小藝笑道:“天刀裏不缺土豪,不缺窮人,缺的只是不打不相識的好友。如果是凝穆杉,想必他會比我更加的想念吧!”
歪着頭,水瑤寒其實明白陳小藝的意思。但是她的思想有限,她能感覺到的也只是游戲裏的那些日子。她的身體裏,住的是游戲裏的靈魂。她像一只木讷的玩偶,唯一能夠露出感情的,便是陳小藝的感情。
“有時候一個角色你玩多了,便會對他産生感情。我雖然是你捏出來的虛拟人物,可是在你揮出劍的那一刻,卻變得那麽的栩栩如生。我想,凝穆杉也是這樣。”
水瑤寒的笑容,永遠是那麽的美麗,那麽的吸引人。
陳小藝還是沉思了會,開了口:“你是水瑤寒,可我不是凝穆杉。也許他就是個土豪,能玩出什麽真實的感情呢?”
這個游戲,有幾個賦予感情的?他陳小藝也是,砸了那麽多錢,說放棄哪兒那麽容易。
當初捏出個水瑤寒這麽個角色他就玩了起來,玩久了就習慣了。後來發現接論劍代打可以賺錢,于是他的技術也跟着起來了。他不覺得他放了什麽感情,這是金錢的動力驅使着他的前進。也許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一個人會像現在這樣,面對着這麽個虛拟的游戲角色。也許這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毫無根據。
起身走到水瑤寒的面前,陳小藝自嘲地笑了笑,他說:“就是個游戲,別把自己說的跟游戲談了戀愛似得。”
“……”水瑤寒不語,卻只聽見那人依舊來了句:“離開了游戲,誰還管你是誰。把自己說的多有感情,搞得跟你現實生活沒有朋友,只能靠游戲安慰自己似的。誰現實生活中沒幾個朋友,還用得着游戲裏找安慰,找存在感。”
“別把自己說的多聖神,其實都是敗類。”
水瑤寒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更加不知道他說的這個意思是什麽。那人臉上好像失去了神色變得冷漠起來。
陳小藝的話是有多麽的違心只有水瑤寒知道,只有水瑤寒能夠感覺到那個人是多麽的喜歡天刀這個游戲。
若是說天刀這個游戲創造了天香這個門派,不如說是陳小藝誕生了水瑤寒這個角色。
水瑤寒永遠不會忘記,那傘中劍最華麗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