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掙紮在死亡線（3）
見到常易身邊站着林霏和楚暝，白靳陽沉默半晌，卻是當着三個人的面将他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出事了。”
林霏見幾人表情不對，适當地表現出了自己的疑惑：“Anything strange？”
楚暝聳聳肩。
白靳陽環顧四周，而後拉着常易便往外走，也沒有與楚暝二人深交的表現。但楚暝和林霏緊随其後，轉眼出了歌舞廳。
他們直奔住處而去，林霏注視着依次遞增的房間號，覺得有點眼熟。
直到，白靳陽停了下來。
這裏已經聚集着不少人，皆是一身警服表情嚴肅。柳燕則是抹着眼淚，也不知是否刻意，她哭起來也有種凄美感：“我……我發現他昨天晚上跟一個女人糾纏不清，下午的時候就想問他是怎麽回事。沒想到他不僅承認跟那女的有關系還趕我走。我哭着跑了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
另外一個女人較為年輕些，只披了件外衣，頭發淩亂嘴唇紅腫，身上還有零零星星的痕跡。淚痕挂滿臉，她支吾着，也許是連帶羞愧與難以啓齒：“我跟劉臣毅高中時候就在一起了，只是我出了國就沒再跟他聯系過……”
柳燕不甘示弱地反駁那女人，兩人的語氣一個比一個不友好，大有要吵起來的趨勢。
“夠了！”站在一旁的還有程星程月，卻見程星板着臉問那女人，“他到底是怎麽死的？”
柳燕跟着附和：“對啊，人好端端的怎麽就死了，你說啊！”
死了人？！
這一下，連楚暝也驚訝了。
“是柳燕主動好找上我的。我随她剛路過這裏的時候就看見成這副模樣了。安保人員是我叫來的。”也不知白靳陽是在對楚暝還是在對常易說話，“死的人叫劉臣毅，柳燕的……情/人？”
他抿了抿唇，對兩人的關系一筆帶過。“這輪不是審判賽要組隊嗎，柳燕找上我的時候跟我說劉臣毅是他的合作夥伴。”
卻說這一來二去，終于弄明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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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艘船上柳燕找到了白靳陽、程星程月這三個熟人，與劉臣毅鬧矛盾之後決定去找他們，沒想到帶着人來捉奸時，一開門卻發現糾纏在床上的兩具裸/體，一個不可置信，一個沒了呼吸。
劉臣毅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死了。
“我看就是你殺的吧！當時就你跟劉臣毅在房間裏，誰知道你是不是因為聽見開門聲僞造出來的假象呢？劉臣毅他一直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就死了？我下午不跟他在一起，其中的貓膩只有你知道！”
柳燕長長的指甲幾欲逼上女人的臉。
女人叫晶晶，據她所說自己是劉臣毅的青梅竹馬，此刻被柳燕幾番羞辱，一把火也燒上可她：“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啊？自己看不住男人管我什麽事？何況我跟劉臣毅年少時就走在一起了，我們感情這麽深我為什麽要殺他？他也說過不喜歡你，跟你只是各取所需，我又有什麽理由殺他呢？倒是你，跟劉臣毅吵架之後因愛生恨，故意說這些嫁禍我吧？”
兩人又展開新一輪戰勢，吵得不可開交。不過到底晶晶不如柳燕圓滑，轉眼間已經落了下風，被她說得滿臉通紅，半天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彼時楚暝已經悄悄拉着林霏走進了房間。
事出突然，現場淩亂不堪。被褥旁的皺褶表明下床人的倉促與惶恐。劉臣毅平躺望天，嘴唇烏青雙頰發紫瞳孔渙散，僵硬不成形。
如同生前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一般。
“你們兩個，出來！”安保人員發現房間有人進去，露出一臉兇相。楚暝攤攤手，倒也走得幹脆利落。
船航行于大海，兇手沒有翅膀，現在肯定也在船上。這才開航第一天就出了這樣的事，安保人員的臉上也顯得底氣不足。
所有人進來都通過身份核實層層安檢，怎麽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幾人皆是被帶去作為相關人員輪流審問。船上很快與大陸取得聯系，封鎖掉了消息。
“睡都睡不安穩了。”走到船的甲板上，程月砸砸嘴，她并沒有進房間，不過到底也是見過喪屍的人，就算見到屍體也不會多後怕。讓人恐懼的是殺人兇手就在船上，焉知之後還會發生點什麽？
一同随行的還有白靳陽幾人，除卻蘇喆，喪屍小隊又聚了齊，除了新加入的常易——白靳陽的合作夥伴。卻見楚暝漫不經心地繞着林霏的一小簇頭發，說：“審判世界，才剛剛開始。”
死了一個，只是個開場戲。
最為心驚膽戰的是柳燕。她小聲說：“劉臣毅是我的組員……他死了我是不是也會受到影響……？”
“不知道。”林霏搖搖頭，“你問問系統？”
她剛一用中文說話，常易投來驚愕的視線：“原來你會說中文啊美女！”
此話一出，他得到了好幾個白眼。
林霏表現出恰到好處的無辜：“我什麽時候說我不會中文了？”
常易摸摸額頭，“那我就不用擔心我英語蹩腳了。”
林霏聳肩。
柳燕回過神來，卻是臉色發白：“系統沒有回答我……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程星嘆了口氣。
對于這種女人，他們同情不起來，也不知道該怎麽幫。自知是一小組就應當一起行動，自己鬧出了矛盾能怪誰呢？
柳燕見沒有人搭理她，憤憤地哼了一聲。她現在神經太過緊繃，經不起打擊，轉身就踩着高跟離開了。
“什麽仇什麽怨，擺那麽大架子幹嘛。”程月小聲嘀咕。
此刻天剛泛起魚肚白，眨眼間一晚上就過了去，天邊灰蒙蒙的，大有要下雨的趨勢。
其餘游客大部分都在休息或者各自活動，甲板上倒是沒有幾個人。
遠見推着小車的男侍者走過，他擡起頭時露出一對灰色的眸，溢滿驚訝，看像的是楚暝：“希澤爾？”
還有上個世界的光明聖女！
由于互換了身體，楚暝跟他并不熟，倒是林霏開口：“凱文？”
面前擁有典型西方人模樣的人，正是曾經被林霏用楚暝的身體連哄帶騙過一遭的男精靈凱文。
風水輪流轉。
“光……”凱文發了一個音節，只見林霏對他眨眨眼，笑得很是神秘。
她還沒有見到蘇喆，想必就蘇喆這單純的性子，能活到現在的幾率不高。還有裏昂。
她見過的人，到底有多少是玩家？
短暫的小聚會結束，林霏覺得連帶身心都濃濃疲倦，回到房間倒床便睡了過去。并沒有注意到楚暝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唇角的弧度有點耐人尋味。
不過這一覺，注定睡不安穩。
“是查爾斯小姐嗎？”房門被敲響，林霏揉着眼睛醒來發現自己被抱在懷裏，空調開着倒也不覺得熱，她僵着臉掰開楚暝的手走出房間。
在她動的那一剎那，楚暝也睜開了眼睛。
林霏問：“您好，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站在門口的人穿着跟白天所見別無二致的制服，表情卻是極端嚴肅的：“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林霏不明所以地往房內看，卻見楚暝已經悠然套上衣服走了出來，“走啊。”
等兩人跟着他走過去後，發現睡前分開的人又重聚了。
白靳陽抿着唇說：“晶晶死了。”
又死一個？？
晶晶死得很蹊跷。
見到現場的程星敘述，屍體是在房間裏發現的。第一發現人是送食物的侍者凱文。他聲稱晶晶在電話裏多次下單點食物，最後一次他如何敲門撥打電話都無人回應，無奈之下只得借鑰匙開門，卻發現，裏面只有一具屍體。
她點的食物堆起來埋住她的肩膀，嘴角、臉上、頭發上還有殘留的點心屑，乍一看像是吃東西吃一半睡着了。
這下好了，劉臣毅的死還沒查出，兩個最大嫌疑人就死了一個，還剩下一個柳燕了。
柳燕被找過來時也在休息，起床氣很濃，聽到消息後先是愣了一下，随後反應很大：“這次也不是我殺的！我什麽都沒有做！
監控被調出來，上午帶下午柳燕都沒有出去過，看來深受打擊，就連午餐晚餐都是打電話讓人送過來的。
“你們在這裏等一下，我去跟船長聯系。”
安保人員的臉色并不好看，他陰着臉關上門，将幾人留在了房間裏。
接連死了兩個人，統統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間的。
常易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柳燕：“你真的什麽都沒做嗎？”
柳燕表情不似作假，被這麽一懷疑愈加氣惱：“那你說說我是怎麽殺人的？你們可是見過屍體的，屍體身上沒有傷痕，很可能是藥物作用。船上安檢這麽嚴，我要是帶了什麽早就被抓起來了！”
她實在是覺得特別晦氣，一上船跟合作夥伴鬧掰了不說，對方還死了。現在就連三了他倆的那個女人也死了，一肚子氣上哪撒去她？
常易不置可否。
他态度輕飄，柳燕更着急了，當下又為自己辯解。卻見楚暝拿出手表看了一眼，皺了皺眉說：
“你們不覺得，他去通知船長的時間有點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