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方可可
李堪換人不算勤，他身邊的這種用來緩解壓力的人最少都能待半年。
李太太體諒他，兒子們也理解他，他的家庭并沒有因為他的這種嗜好而有絲毫的動蕩。
雖然在李堪身邊待得不那麽舒服，但李堪大方，給錢爽快，也從不與人分享。
據跟過他的人透出來的意思，都說他打人時下手是真狠，但之後給的補償也挺豐厚。
而且，他動手歸動手，并不在床笫之間折騰，對李太太是忠誠的。
與他結束這樣的關系，拿了錢有心創業的，他還會指點一條路子。
因此，雙方各取所需，好聚好散。
不過，這話也就糊弄糊弄動了心思卻有些猶豫的人，其真實性恐怕要打個折扣。
有暴力傾向且付諸行動的人，對不需要珍惜的人動手，根本就不會手下留情。
若是在外頭随便動手，保不齊要被人告，到時候就不是錢能擺平的。
倒不如一開始就講好條件，總會有人願意去掙那種受點罪卻還算‘幹淨’的錢。
顧則炎曾跟李堪有過生意上的往來，工作方面确實無可指摘，是個謹慎卻不失膽魄的人。
私德方面，就有些叫人瞧不起了——從那時候起，他身邊就沒有斷過這種專門挨打的人了。
顧則炎完全無法理解這種行為。
若是心中實在拱火，或者壓力大得無法排揎，那就去拳館了。
無論是專門的拳擊器材，還是專業的陪練，練一練，完全能夠撒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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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偏不。
他還不挑體格強健的男人，一水兒的都是纖弱的女子。
那會兒裴輕言還在，顧則炎偶爾會在家裏提起一些外面的事兒。
顧則炎評價地克制而客氣：李先生約莫是心理有些扭曲。
裴輕言則直接得多：沒種！變态！
顧淺妝在一旁玩玩具，聽了一耳朵，當時并沒有放在心上。
她跟李堪的長子做過一年的同學，李大少在學校裏也是風雲人物，跟男生稱兄道弟，對女生則是溫和有禮，老師也贊過他家教良好。
每次開家長會，李堪跟李太太都是相攜到場，一丁點也瞧不出李堪是個變态呢。
近兩年有傳出李堪把人打殘廢的流言，顧淺妝沒有特別留意，不知道是真是假。
方可可真的是不知死活。
顧淺妝從不關注這些事的，都能知道李堪危險，羅雪柔跟寧佳慧就更清楚了。
羅雪柔還惋惜地感慨，寧佳慧則是不為所動——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而且，寧佳慧也是真不喜歡方可可。
比起家破人亡，早早就知道生活的艱辛，或者身患重病，掙紮求生的人，方可可的生活安定平靜，可她偏偏不知足。
早些時候，她巴結着妝妝，每個月從妝妝手裏要走的化妝品跟衣服鞋子，都能省掉她大筆的開支了。
寧佳慧知道方可可不安好心，把妝妝當冤大頭。
可是，她跟羅雪柔都有事情要做，不能每時每刻都陪着妝妝，逗她開心，方可可不過是想占些便宜，但也付出了一些勞動，她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可今天，方可可居然搶妝妝看上的東西，就讓她很不高興了。
不過，她瞧着，李堪今晚的臉色也不大好看，方可可怕是有苦頭吃了。
想到這裏，寧佳慧道：“哼，不提她了。”
羅雪柔好奇地道：“怎麽這個口氣？方可可她怎麽着了？”
寧佳慧也不瞞她：“妝妝看上一幅畫，讓她搶走了。”
顧淺妝笑着道：“也不能這麽說。那個價錢超出了我的預期，所以才放棄了。”
寧佳慧護短道：“話是這樣說，若不是她一個勁兒地加價，那畫不就歸你了嗎？”
顧淺妝寬慰她道：“一幅畫而已，也不是特別喜歡，随她吧。”
羅雪柔輕嘆道：“沒想到，方可可會選擇這樣一條路。”
寧佳慧倒是不覺得奇怪：“那是你眼拙了，方可可還真就是這樣的人，有一條捷徑在她眼前，只要不死，她都樂意冒這個險的。”
李堪這人不重欲，跟着他，不過是受些痛，比起跟着那些人到中老年，就玩得越發惡心的男人還要強些。
寧佳慧頓了一下，淡淡道：“妝妝，以後離方可可遠一些。我看她不安分着，且不大感恩，日後她春風得意了，想起從前，沒準兒還要怨你呢。”
羅雪柔詫異道：“不會吧？”
寧佳慧肯定地道：“會的。我見過不少這樣的人，其實日子過得不壞，就是覺得自己命苦，本該過更好的日子。在困境中幫助過他們的人，都是沽名釣譽，是看不起他們。一朝得勢，呵呵。”
顧淺妝沉默了一下，淡淡道：“嗯，知道了。”
寧佳慧眼光還是很毒辣的，原書中方可可還沒有如何發達呢，落井下石做得不要太順手。
羅雪柔知道寧佳慧說得沒錯，便不再提方可可了，轉而問道：“佳慧真的要跟孫彥結婚嗎？”
“嗯，”寧佳慧回道，“婚期定在了十月。”
羅雪柔驚訝道：“這麽快？”
“孫家的意思是越快越好，最初說是八月呢。”寧佳慧撇撇嘴，“我媽沒同意，這樣倉促，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們奉子成婚呢。”
“……”顧淺妝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羅雪柔道：“那我只能祝你武運昌隆，心想事成了。伴娘人選決定了嗎？”
“我結婚，當然要請你做伴娘了。”寧佳慧笑着道，怕她多問一句顧淺妝，搶先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
“暫時回不來。”羅雪柔道，“我外婆這次突發腦溢血，情況還挺危險的，幸好搶救過來了。不過，身子是不大靈便了，說話也含糊不清了。”
寧佳慧幹巴巴地寬慰道：“年紀大了，免不了的。”
羅雪柔的外婆都七十有八了，寧佳慧與顧淺妝都見過的，是個挺開朗很和藹的小老太太。
她丈夫去得早，她一個人拉拔大了兩兒一女，子女都順利成婚，給她添了孫輩。
孫輩們都上進，彼此之間感情也不錯，老太太就盼着能見一見曾孫輩。
